時間過去了好幾十天。


    “我和你們說一件事啊。”


    嚴淵十分嚴肅地說道,但是眼前的三個人看起來沒一個在聽他說話的,那邊那三個青梅竹馬黨正在當著他的麵打情罵俏,而早就知道他想要說什麽的阮殷則一副提不起勁兒地在一旁打了一個哈欠,而在這些日子裏麵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小小團體的何書遠(說是這麽說,但實際上隻是在嚴淵和阮殷過來教導江東來和秦筱玉的時候過來蹭老師,似乎是想要從他們那裏偷師點什麽東西回去)看起來對青梅竹馬們的打情罵俏已經習以為常了,此時正沒什麽精神地看著手中的書籍,就算是他也沒理嚴淵的打算。


    不過說實話,這也是嚴淵自作自受的緣故,這幫人現在這種態度實際上也是因為嚴淵這腦子有坑的家夥在這段日子裏時不時就跳出來這麽說一句“同誌們,我和你們說一件事啊!”這句話之後曾經接過“我們今天去打一頓王少宇吧!”、“我們今天去見識見識潭州的風塵小姐姐們吧!”、“我們今天去屠龍吧!”之類讓人說不出吐槽之語的話,順便也一提,如果說“我和你們說一件事啊”的是阮殷,差不多會遇到類似的待遇——因為這位小姐姐腦子有坑的程度和嚴淵差不多,以至於也得到了差不多的待遇。


    所以說,嚴淵說話並沒有人聽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江東來正在和秦筱玉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情吵架,而古雅萱在一旁不僅沒有勸架,反而是在一會兒幫幫江東來,一會兒又回去為秦筱玉說兩句話,左右逢源反複縱跳,嚴淵直到之前見到這一幕之後,才知道江東來和秦筱玉那相愛相殺是個怎麽回事——哎呀!不就是這小雅萱到處拱火拱出來的嗎?!然後,他們聽到了嚴淵說的話:“我和阮殷要做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沒人理他,他和阮殷兩個人現在是這一批人的神經病擔當。


    “我和阮殷也要參加那比武招親,而且報名都報名完了——不過這比賽就沒幾天就要開始了,再不報名就來不及了。”


    “哦……等等?!!!”


    “啊?師傅你說什麽!”


    “你和師傅也參加了比武招親?過分了吧!那冠軍除了你們以外還有其他人員嗎?!你開掛呢!”


    “原來你們也喜歡我嗎?雖然比起東來和雅萱稍微差了點,但是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哎呀!東來你為什麽要打我!不許阻止我釣金龜婿!嚴淵先生看起來可比你和小玉要靠譜得多誒!你再打我我就嚶嚶嚶給你看……我靠!你真打啊!”


    所有無視嚴淵說話的那幫子人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一個個反應超大的尖叫起來,尤其是以古雅萱為首的青梅竹馬三人組反應最大,成功地引發了一起小情侶(?)內訌事件。


    “你們沒聽錯,我說的就是我和阮殷要參加這比武招親。”嚴淵點了點頭,轉頭對阮殷看了一眼,後者也同意般地點了點頭,以表示自己對這件事情沒有什麽異議,“你放心,如果真的遇到你們兩個,我們會直接棄權的,最後的勝利還是需要你們自己一場一場地打贏。”


    “遇到我你們也會棄權嗎?”何書遠在一旁眨巴眨巴眼睛,“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也報名了。”


    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斜了一眼他一眼,由嚴淵作為代表發表的指導意見:“你……原來沒棄權啊?”


    何書遠:“……”


    “你最近偷師偷了不少,也算是我的半個徒弟了吧。”阮殷補上一刀:“遇到你我肯定不會棄權的。”


    何書遠還不願意放棄:“看在我幫了你們這麽多忙的份上,能不能給我一個麵子放放水?假裝和我五五開一會兒再把我打翻,這樣起碼以後說出去,我也是能和地榜之人僵持一會兒的青年才俊啊!”


    “巧了。”嚴淵看都沒看一眼何書遠,而是對阮殷打了一個響指,“我和你一樣,不僅不會棄權、不會放水,甚至還想在何書遠麵前裝個逼。”


    何書遠:“……別,不在我麵前裝逼,我們還是好朋友。”


    他是親眼見識過嚴淵和阮殷所說的“裝逼”是個什麽玩意的,自然便不想親身見識對方的裝逼招式。


    “不過既然你們不想贏到最後把小雅萱贏回去,又為什麽要參加這比武招親呢?”秦筱玉歪了歪頭,問道:“比武大會的獎勵也沒有什麽太好的東西,這種級別的比武大會曆練對你們也沒有什麽用處,你們不是地階嗎?這比武大會上限天花板最多也就王少宇那種級別的人榜成員吧?就算是王少宇你們也是單手吊打吧?”


    “別問,問就一隻手指也能吊打。”嚴淵麵無表情地說道。


    “可以隻用一隻手指,但是沒必要。”阮殷同樣麵無表情地說道。


    “請問你們是在說段子嗎?”江東來也做出了一副麵無表情的表情說道。


    “好吧。”嚴淵翻翻白眼,然後隨口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和阮殷其實隻是一把安全閥門而已,用來以防萬一的。如果你和秦筱玉真的輸了,我們兩個也絕不可能輸——要是你們兩個先行淘汰了,就由我和阮殷來贏下這場比武招親。”


    “不過嚴淵打不過我,所以真正的安全閥門是我,嚴淵隻不過是以防我被提前淘汰的第二選項。”阮殷聳了聳肩,“畢竟我是女子,女子與女子是沒法結婚……等等?你們為什麽都沉默了?”


    嚴淵再度代表了大家表達了寶貴的指導意見:“你好意思說這句話嗎?”


    “我為什麽不好意思?”阮殷的臉皮極厚,此時麵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我也沒和女子結過婚啊,本來快結婚的時候還逃婚了,你們可不能這麽看我。這又不是南寧是潭州,在潭州我是遵法守紀的好市民,你們憑什麽用有色眼光看待我?”


    嚴淵:“就憑你的劣跡斑斑!”


    何書遠:“就憑你的風流成性!”


    古雅萱:“就憑你對我的狼子野心!”


    阮殷:“???”


    “其實我們兩個無所謂誰是第一選項,誰是第二選項的。”嚴淵白了阮殷一眼,“因為抽簽是公平的,我和你抽到江東來或者秦筱玉的機會都是一樣的,在這種級別比武大會之中,我和你的效果也沒有什麽區別——我們倆上去都是一招秒殺,無所謂誰上或者誰走到最後。甚至我走到最後,比你脫身還容易一些,隻要說些‘我隻是來參加比武大會切磋技藝的,對你們城裏人很會玩的比武招親沒什麽興趣’,但這一招換做你可能就不好使了,畢竟你的名聲實在是太差了,要是你說‘我對古雅萱沒什麽興趣’,我猜這潭州大家族子弟們,沒幾個會信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也不信。”何書遠舉手,阮殷冷冷一笑,前者被她那富含殺傷力的目光一掃,瑟瑟發抖起來。


    “而且……我有一些不祥的預感,我感覺灰鼠很有可能參加這個比武大會!”嚴淵忽然麵色嚴肅地說道,“你們也知道,自從灰鼠潛入李家大院之後,潭州各大家族就加強了警戒,而且也再也沒聽說過灰鼠襲擊人的情報了,難道說古雅萱就是他嫌疑人名單之中的最後一人?當然不可能!事實哪有可能這麽巧?我猜測,他是暫時放棄了所有與大家族相關的目標人選,這一個月專心調查試探完了和大家族沒有什麽利害關係的目標,但我敢肯定,他什麽收獲都沒有!”


    古雅萱好奇地歪了歪腦袋:“為什麽呢?”


    在場就她一個不知道江東來身懷魔功的事情,她這個問題一出,現場便出現了一種微妙的沉默。嚴淵嘴角微微一抽,然後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無視了她繼續說道:“這樣一來,這一個月過去之後,他的嫌疑人名單上基本就隻剩下了與貴族相關的人物,比如說你們倆,比如說何書遠你!”


    “我?”何書遠莫名其妙,“我也算嗎?”


    “你當然也算,年紀也差的不多吧。”嚴淵頓了頓,“算了你不算了,你要想老了一些。”


    “……我好像比你小吧!喂!”


    嚴淵有些莫名其妙:“你比我小還比我弱這麽多,這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何書遠:“……”


    “總而言之,假設現在的灰鼠還沒有找到他的目標人物,而嫌疑人名單之中又全是像江東來這樣的人,一個個躲在大家族的庇護之下,他根本沒機會試探。”嚴淵攤開雙手,“那麽問題來了,有什麽機會能讓這些嫌疑人一個個主動走到陽光底下,讓他輕易試探過去呢?”


    “……”江東來沉默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比武招親!比武大會!!!我會去,小玉會去!何書遠會去,王少宇也會去!媽的!這不是一個集中嫌疑人的最好機會嗎?!”


    “沒錯,這就是最好機會啊!”嚴淵點了點頭,“所以為了灰鼠,我和阮殷必須參加!隻可惜沒法控製抽簽,我們容易提前相遇、提前淘汰……”


    何書遠忽然說道:“不一定沒法控製抽簽啊……我……能賄賂的啊!”


    嚴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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