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孫承,在大學剛畢業的時候,被卷入傳銷黑窯,敗光了家裏全部的家產,還欠了一筆巨款,家裏人負債累累被迫無奈,幫我連夜收拾了衣服,送我上泰國的貨船,讓我去投靠泰國的親戚二叔。


    我對於那個在我年幼離鄉遠赴泰打拚的二叔,說來我也沒有多大的印象感覺,但聽說二叔在那邊混得還算可以,是搗弄海鮮生意的。


    二叔當晚就在船頭接應了我,給我了一套身份證信息,名字沒變,但戶籍已經改變成了泰國籍,二叔在這邊有路子,搞個身份名字還是沒有問題的。


    “孫承呀,二叔在泰國混得還可以,你父親讓我來照顧下你,我先給你安排住處,明早帶你去魚店打點,好好幹!過幾天我給你娶個漂亮的泰國媳婦怎麽樣?”二叔拍打我的肩膀上,熱情的說道。


    我對於一個大學生去魚店幹活沒有委屈,但給我娶個泰國媳婦算怎麽情況?


    二叔說我這十年八年想要回國是不用多想了,我要是回去被那些債主發現,估計是沒活路了,這麽常年在國外,二叔說他也長鞭莫及,我獨身一人也要有人相伴。


    敢情我父母早跟二叔商量好了,讓我在泰國結婚生子,名正言順的躲避債務。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第二天我就跟著二叔去魚店打點,一個簡陋的魚店地方很大,很多泰國人會在早市購魚,二叔請三四個人替他售買鮮活魚肉。


    魚檔的魚腥味撲鼻,我皺眉輕捂著鼻子,從小對腥臭的味道特別反感,要我長期在這裏打點賣魚,真是太過難受了。


    走在魚檔後巷,我拉了拉二叔朝前晃動的手臂,有些為難的說道:“二叔,有沒有別的工作給幹?殺魚這種場麵我幹不來。”


    二叔撓了撓頭,思索了一會,說:“我就管海鮮生意的,你要實在不想殺魚看檔口的話,就去打魚,河鮮海鮮都沒有問題,可那玩意比較辛苦,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吃不消。”


    我連忙點頭,說我就要打魚這個工作了!畢竟那也比每天沾滿魚腥味強。


    二叔也不拒絕的我要求,二叔先提議午飯過後,他帶我看媳婦,盡快把好事給辦了,然後這這邊附近給我買套婚房,以後幹事也方便,不用二叔擔憂太多。


    對於二叔的好心,我也是一臉激動,大學的時候談過幾個女朋友,可最後都是無疾而終,說到底是自己太慫了,特麽女友不是拜金就是劈腿,搞得自己整天焦頭爛額的。


    湊合一頓午飯過後,二叔帶我就去一家餐廳相親,相親女孩是中泰混血,身材高挑漂亮得很,之前她在中國留學過,交流起來也有共同語言,二叔在之前是給我千挑萬選,我要看上的話,就能買下來!


    後來聽二叔說,我才知道,在泰國買賣妻子的時候,經常是有的,一些窮人家的漂亮女兒,都是用來出售維持家計,不然一家子都得餓死,所以很多的泰國人家裏,都是三妻四妾的。


    這種事,在泰國心中不過是心知肚明,也是見怪不怪了。


    我支吾著答應,人漂亮不漂亮,那起碼也要我見麵才知道。


    去到那家餐廳,我方才確定二叔沒有說謊,那女孩真的那漂亮,棕色長發垂落在腰間,皮膚白皙,大眼睛小嘴巴,遠遠相視一笑,看得我眼睛發直,二叔連忙拉我上去,免得我楞站在餐廳門口丟人。


    女孩旁邊還有一個帶眼鏡的泰國男人,之前聽二叔說那是女孩的哥哥,女孩的名字叫巴頌?諾裏。


    諾裏見我坐下微微一笑,頷首說:“你好,我叫巴頌?諾裏,這是我的哥哥巴頌?顧裏。”


    諾裏說的是漢語,應該二叔先前有介紹過我,我禮貌回應:“我叫孫承,你的漢語很不錯。”


    經過很短暫的交談,我跟諾裏就確認的關係,我看上諾裏的第一眼,就是她的容貌,實在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二叔挑選也是稱我心意,二叔沒有二話,見我一錘定音,當即就付給了諾裏的哥哥一筆錢,當買過諾裏來的禮金(售金)。


    過了一周後,我跟諾裏就在清萊府結婚了,二叔跟諾裏的哥哥共同見證下,在二叔的提議下,我們沒有擺婚宴,隻是領了結婚證,拍了一套漂亮的結婚照,掛在婚房床前。


    二叔也把打魚的部分生意工作交給我了,分了我一個就在清萊府唐人街的烤活魚檔,我有請人專門做川味燒魚,至於活魚的來源,就要我親力親為了。


    諾裏是這邊土生土長的清萊人,她建議我去清萊附近的水庫釣,那到夜深沒有看守,魚好上鉤,且肥大鮮美,二叔介紹打魚的地方,離我們家比較偏遠,一來一回也短時間,我起碼淩晨一點就要出發。


    而諾裏跟我說的水庫,就在我家一公多裏的地方,這麽寬裕的時間下,我決定選擇諾裏那邊的水庫。


    果然如同諾裏所說的,那個水庫一旦入夜,寂寥無聲,我拿手電筒照了照,漆黑的環境下連個人影都沒有,我安心展開工具在水庫邊打魚,不擔心有其他人幹擾我。


    我坐在折疊凳上,舉杆垂釣,諾裏是一個好老婆,早就給我配好了魚餌,在電筒照明下黑乎乎的魚餌,還散發出淡淡的香氣,聞起來跟諾裏衣服上的味道差不多。


    雖然不知道魚餌是什麽做的,但這絲毫不妨礙我釣魚,一杆子甩下去,不過一會就釣上一條肥美的大鯉子,鮮活的大鯉子在魚線上活蹦亂跳,生猛活魚看得我笑得見牙不見眼。


    我掂量一下,這樣一條魚經過加工成烤活魚,就能賣到四百泰銖,大有賺頭。


    連續幾夜我淩晨就在水庫垂釣,每次都能釣到一籮筐的鮮美活魚,店裏的生意也越加火爆,越來越供不應求,我也漸漸把深夜出外垂釣的時間提早了。


    那一夜我如常在水庫垂釣,今夜天氣不佳刮起了陣陣陰風,趁無魚上鉤,我便無聊的拿著手電筒在水麵照掃而過,讓我注意到水麵隱約有東西起浮,當我望過去的時候,還以為是一條大魚冒頭呼吸。


    定神一看,我見到密密麻麻的類似海草的湧上來,不,不是什麽海草,更像是人那蓬鬆的頭發交纏在一起,平靜的水麵漸漸被一團殷紅的水質渲染,看見得我雙手拿著電筒的光線照射,死死盯著這從水麵冒凸之物。


    我心頭一緊,那玩意該不是水鬼吧,幸好老子沒有下水,在陸地你能耐我何!


    被手電筒的光線刺激下,那個剛剛冒起頭發團的東西,“噗通!”一下鑽入水底,漣漪在水麵蕩漾開來,很快就朝水庫對麵潛遊過去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抓住手電筒,一邊照到水庫的對麵,一邊助跑,畢竟手電筒的光線是有限的,我也很想弄清楚那潛遊在水底裏的是什麽東西。


    水麵漣漪蕩漾弧度擴散,在漆黑的水庫坎上,一隻蒼白無力的手臂探抓上野草,一溜煙就鑽入草叢裏麵,我的手電筒在這時正好就掃了過去,無意中找到那從水底冒出來的東西,那是一個人模樣!


    當我無意照到草叢裏麵,見到草叢裏麵那個人,露出側臉,我當時就站在對岸傻愣住了,那張側臉太熟悉了,這些日子夜夜相擁相對,那個從水底裏麵冒出人模樣的東西,側臉竟然跟諾裏一模一樣,我怎能不傻眼?


    我思疑那個人就是諾裏,無奈夜太漆黑,手電筒隻是照了一下,就再也看不到蹤跡了。


    結果當晚魚也沒釣成,我匆忙收杆,收拾包裹打算回去找諾裏問清楚,我寧願相信這是我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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