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g和那拉氏這幾日不甚其擾,各府之間往來總是對他們報以深切的慰問和同情,順便八卦地打聽一下前因後果,都不相信他們的官方解釋,遂兩人一商量,便決定去京郊的莊子上小住幾日,散散心。好在年年都去,東西都是現成的,先派人去略一收拾即好。


    挑了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胤g帶著那拉氏、李氏、武氏和清嵐到了莊子上,其他人的院子都是固定的,清嵐便從剩下的院子裏挑了一個較遠的臨著池塘的院子。


    因離了那些規格森嚴的籠子,眾人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無形中也不再端著拿著,那拉氏和李氏麵帶笑容地整理些瑣碎的東西,安排下人各處巡視上夜。連一直臉色陰沉的武氏也偶爾綻開笑容,打點精神,修養身體,準備再接再厲。


    到了莊子的第二日,清嵐的小院。


    “屋子都收拾好了?”胤g不經通報就進來了,看見仍舊滿屋子的淩亂,皺眉:“福晉她們那裏早就整理好了,就你這麽磨蹭!”


    “她們日常用的在這裏早就放下一份,奴婢初來乍到,當然一切要從頭安置,要是奴婢下次再來,肯定整理得比她們還快!”清嵐不服氣地笑著反駁道。


    “頂嘴!”胤g假意喝道。


    清嵐情知他不是真的不快,也不理會,指揮著屋裏人來來去去,將她常用的東西一一放好。昨天隻是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很多東西以後就要放在這裏了。


    窗戶大開,屋外傳來咯咯的笑聲,胤g向外看去,見女眷們在河邊嬉笑。


    “她們在做什麽?”


    “福晉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了幾個釣竿,主子們在商量著釣魚呢!”蘇培盛忙上前回道。


    胤g瞧了瞧屋內都在忙亂,揮手:“走,咱們也去!”


    到了河邊,眾人站起身一福:“見過爺!”


    胤g點點頭:“都各自玩吧。”


    雖如此說,眾人都圍著胤g不近不遠的距離坐下,甩開釣竿,準備好好表現一場,讓胤g刮目相看。那拉氏命人遞過去兩根釣竿。


    清嵐拿著它,不知道該怎麽做,學著別人遠遠地將它甩開。


    “你還沒放魚餌!”胤g看她笨手笨腳生疏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地斥道:“連釣魚都不會,這麽笨!”胤g幫她將魚鉤撤回,放上魚餌,又幫她甩開。


    清嵐無語,誰告訴她修真者有釣魚這一項活動。


    瞧著眾人在靜靜等待,偌大的河邊一時寂靜無聲,清嵐也乖乖地依樣學樣。過了好一會,也沒有動靜,便奇怪問道:“這樣就能釣到魚了?”


    “你閉嘴!”胤g額頭青筋直跳,方才他感到魚兒上鉤了,被清嵐這麽一說,又驚跑了。


    “脾氣真壞!”清嵐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胤g目光不善。


    “沒!”清嵐很識時務:“爺垂釣的水平肯定是最好的!”


    “烏雅妹妹說的不錯!”那拉氏笑道:“以前常跟爺來這邊住,姐妹們也都喜歡釣魚,既能修身養性,又能吃到鮮美的魚肉。每次爺都是滿載而歸。”


    “說起來妾身的釣魚還是爺教的,可惜妾身笨手笨腳沒有耐性,能釣上來一兩條的就是萬幸了。”李氏也笑道。


    武氏眼看著胤g手把手教清嵐,這一幕刺瞎了她的雙眼,不由眉頭凝霜,冷哼一聲。自她滑胎以來,也未見胤g對她多加憐惜,言裏言外對她無故把無關之人牽扯進來感到不滿,讓她好好修身養性。定是清嵐在爺麵前上了眼藥!


    “垂釣最是鍛煉耐心,又需要一個安靜的氛圍,否則會嚇跑魚。烏雅妹妹不要心急,等它上鉤了,你自然可以從垂著的浮子上感覺到。”那拉氏教道,“什麽時候拉杆還要把握一個火候分寸,烏雅妹妹慢慢琢磨幾次就熟練了。”


    “謝謝福晉。”耐心誰沒有,清嵐沉下心,神識順著魚線下到河裏。“看”到魚鉤在水裏順著水波緩慢擺動,魚兒在旁邊遊來遊去。這河本就是供人玩樂的,河水裏水草極其豐富,魚也極多。神識蔓延開來,能“看”到胤g的、那拉氏的和其他人的魚鉤。


    很快,那拉氏揮杆,喜道:“釣到了!”魚竿在空中彎出一個明媚的弧度,將魚甩到岸上,很快便有下人上前撿了放到一邊的桶裏。


    接著,胤g也釣上來一條,揚眉對她道:“就是這樣,學著點。爺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笨得不會釣魚的人!弘暉才五歲都會了!你連五歲的孩子都不如!”


    清嵐磨牙,不會釣魚很稀奇嗎?至於你這麽毒舌!一直說她笨!


    清嵐用神識作弊,“看”到又有魚咬到了胤g的魚鉤上,不由念頭一轉,玩心大起,悄悄撚了個指訣,“去!”悄然無聲道,一道符決鑽下水,擊到魚旁邊的水,那魚慌忙扭身驚走。點點頭,如果釣不到魚,看你還怎麽罵人!


    胤g覺得很是蹊蹺,明明感覺到有魚上鉤,怎麽揮杆起來,卻是什麽也沒有。幾次三番都是這樣,不由皺眉,麵色微窘。


    那拉氏、李氏、武氏輕咳一聲,裝作沒看到,心下卻是奇怪,爺今日真是大失水準。


    胤g也不好意思去看其他人,隻是專心地盯著水麵,捏緊了魚竿。


    “呀,釣到了!”清嵐在旁邊驚喜,扯上了一條魚。“還是爺教導有方!奴婢還是第一次釣到魚呢!”


    她一定是故意的!胤g臉黑了。這個女人,做什麽大呼小叫的,沒看見其他人都是悄悄地放下魚,悄悄地收獲,不做聲張的。


    一個時辰過去了,又半個時辰飄過去了。


    “爺,妾身坐久了,有些頭暈,先行回去了。”那拉氏見胤g臉色越來越黑,忙極有眼色的準備撤退。


    “爺,妾身也是。”李氏緊緊跟上。


    武氏身子未修養好,早就離去了。


    “嗯。”胤g哼了一聲。


    那拉氏和李氏忙命人提著捅滿載而歸,走得極快。


    “爺……”清嵐也要起身,再不溜,指不定胤g又拿她開涮了。


    “坐下!”胤g將清嵐按下,越想越覺得奇怪,瞥眼瞧見身邊的小女人麵色裝得極其無辜,但那眉梢眼角都帶著一抹幸災樂禍,嘴角也擒著一絲壞笑,像極了一隻偷了腥的小狐狸,不由磨牙,以前從未這樣,定是這小女人使的壞,可又抓不到半分證據,隻是一種直覺。胤g握了握手,眯了眯眼睛。


    晚膳時分。


    “爺,這是廚房做的全魚宴,今日奴婢特地囑咐他們,是下了拿手的功夫的。”清嵐一副邀功的模樣,笑得眉眼彎彎。


    胤g按了按額頭跳動的青筋,麵色極其不善。


    “特別是這個煎魚,聽說是請了宮裏退下來的禦廚做的,當年皇上還誇讚過。”清嵐又不知死活地繼續推薦。


    胤g臉更黑了,結果就是清嵐晚上像煎魚一樣被翻過來倒過去折騰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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