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嘉十八年八月初，河北道行軍副元帥武康伯程錦堂率七萬步騎，擊破賊眾四萬餘。</p>
斬首兩萬，俘敵一萬七千人餘，有數千人遁入靈壽城中。</p>
第二日，程錦堂率軍攻城，半日告破，擒獲“大乘法尊”惠慶、“十住菩薩”劉伯歸，以及一幹頭目。</p>
而叛軍當中的所謂“劉軍師”和一個白衣和尚卻不見了蹤影。</p>
恒州之亂基本平定。</p>
傅懋修在大戰三日後，與安遠侯仇銘一起趕到靈壽，與大軍匯合。</p>
大元帥回營，慶功宴也要有一席。</p>
“沒有讓恒州，變成貝州，都是諸位之功，本帥自然會給諸位向朝廷請功，而現在河北亂平，江南亂起，各位還要隨時做好準備馳援江淮。”</p>
同樣是在河北，二三十年前的貝州之亂，足足持續了數年之久。而這次恒州之亂，淪落州縣全部收複還不到四個月。</p>
因此傅懋修的聲望也極具高漲。雖然最後的靈壽之戰不是他親自指揮，首功落在了程錦堂身上。但這並不影響傅懋修在軍中聲望日益高漲，甚至直追定國公馮神績。</p>
單騎退燕軍，更是一時佳話。</p>
傅懋修首先提議一碗酒，敬副帥程錦堂以下全軍將士。</p>
第二碗，敬戰歿將士，敬死節官吏。</p>
第三碗，祭此亂亡故的生靈。</p>
三碗酒敬完，程錦堂又提議，全軍敬大帥。軍中士卒山呼海嘯。</p>
酒喝完了，傅懋修與眾人道：“本帥不勝酒力，且先去外麵吹吹風，諸君且盡興暢飲。”</p>
一眾將士恭送大元帥，而後又喝了起來。</p>
傅懋修這邊與幾個幕僚還有親衛，一道出了大營。</p>
大營紮在靈壽城下，不遠處就是前幾日的決戰的戰場。</p>
雖然已經打掃過戰場，但超過十萬人的廝殺，數萬人殞命，讓那邊平原的土地都散發著血腥的煞氣。</p>
傅懋修望著空曠的戰場，卻是一言不發，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半晌之後歎息道。</p>
“生靈塗炭，大概就是如此了吧？”</p>
劉仙客道：“明公可是為那一萬餘名俘虜而憂心？”</p>
傅懋修聽後，沒有說話，但是輕輕的點了下頭。</p>
大戰俘虜了一萬七千餘人，這些人中有老弱，有壯丁，原本都是恒州之民，因為信了惠慶的蠱惑，或被脅迫裹挾從亂...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麽處理這些俘虜。</p>
全都殺了倒是省事，可這都是人命，有傷天和。</p>
放又不能放，畢竟其中還有不少是惠慶的信徒，這幫人蠱惑人心的本事可是很厲害的。</p>
“不如上表朝廷，將這些人流放安南、西域、巴蜀等地，分開安置？”</p>
“也隻有如此了...河北才定，江南又生亂，也不知三郎在揚州如何了，吳逆籌謀多年，江淮武備廢弛，怕是要被打過大江啊...”</p>
父子兩人一在淮南，一在河北，原本給傅津川謀的揚州大都督一職，隻是先讓他積攢一下資曆，做一任富貴太平官，畢竟揚州的富庶天下聞名。</p>
誰曾想江南亂起，眼看這江南東部諸州就要全部落於敵手，江北如今正是首當其衝...</p>
八月初，恒州之亂以平，河北道行軍大元帥留副帥安遠侯仇銘，率一軍留鎮恒州，以防再起波瀾。</p>
自領餘部還朝。</p>
而江南方麵，八月初二，南軍大都督薛巨鱗率軍攻破采石，守將王邈戰死。</p>
八月初五，句容城破，縣令、縣尉等具死節。</p>
八月初十，潤州城破...</p>
自此，建鄴城外圍的三大門戶都以陷落，隻剩下這坐孤城了。</p>
大晉朝自定鼎以來，五京還從來經曆過戰事，而這一次，東京建鄴城下，叛軍東西兩路合兵一處，十萬大軍圍城。</p>
另一邊洪州都督張既在擊敗了叛軍奪取饒州的偏師之後，率軍水陸軍三萬軍趕至江州，襄州都督趙懷江也率水陸軍三萬五千人，自漢水入大江趕到鄂州。</p>
但這這兩部大軍目前都畏懼與叛軍勢大，不敢與之交戰。</p>
同時作為大元帥的李世忠被困在建鄴城中，也無法對襄州、洪州、安州的形成有效統轄和指揮，而揚州方麵在給潤州派出三千援軍，給采石拍出兩千援軍之後，就以江北兵力不足為由，拒絕在向江南派出援軍，甚至從搖搖欲墜的潤州往揚州運了一匹軍械和糧草，甚至包括府庫的錢...</p>
對此東京留守、江淮行軍大元帥、衛國公李世忠是非常火大。</p>
但又不得不承認傅津川做的沒錯，而潤州城破，守軍一部也被揚州水軍接應到了江北。</p>
其中就包括他的心腹愛將袁亨、還有他的次子李昭信，還有潤州刺史魏宗卿。</p>
甚至傅津川還勸寫信勸他到江北組建元帥行轅，統率全局，等待朝廷援軍到了從江州渡江，沿江南下平叛。</p>
從戰略上來說，這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p>
但李世忠卻始終下不了決心，他隻要一渡江北上，建鄴定然陷落。而五京之一落入敵手，影響極大。</p>
但若是守建鄴，就依靠城內這些吳王舊部？</p>
況且城內還有諸多江南大族，這些世家目前的態度很隱晦，但李世忠能隱約感到這些人最少目前是希望吳王獲勝的...</p>
</p>
看著江淮的輿圖李世忠頗有些舉棋不定，是命江州的張既、鄂州的楚王趙懷江合兵南下救援建鄴，還是領他們自守以待援軍？問題是，就算大軍來援，這城池都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援軍到達。</p>
最終幕僚孫烈臣的話說動了李世忠，“國家五京不可輕棄，元帥當令諸部沿江南下，以解建鄴之圍...如此就算這諸部因故不能來，建鄴由此失守，元帥到時候要麵對的詰難也會少很多。”</p>
李世忠聽後覺得甚是有理，於是遣信使帶著軍令乘小船渡江趕到對岸，通知洪州都督張既、楚王趙懷江率下、安州都督郭侃、揚州都督傅津川合兵一處，沿江南下。</p>
傅津川見到軍令之後，什麽都沒說，隻是讓信使下去休息，隨後又派人轉達送去安州都督府以及江州、鄂州等處。</p>
都督府節堂內，針落可聞，長史崔方翼以下等幕僚，包括都督同知陸勳、兩位軍使呂虔勖、檀琿都是一言不發。</p>
傅津川身穿一身圓領菊紋團袍，帶著金冠，負手而立站在一副巨大的輿圖麵前，良久不語。</p>
幕僚和屬下都明白傅津川的擔憂，揚州都督府節製江北七州之地，但現在手上隻有三萬多兵馬。</p>
其中要防守江北沿江的要隘甚至已經有些吃力了，若是在派出軍馬參與救援建鄴，勝固然好，敗則江北危矣。</p>
“新軍征召的如何了？”</p>
朝廷準許安、楊、洪、襄四都督府的詔命還沒下，但傅津川卻可以征召新軍以補充之前缺少的軍額。</p>
負責此事的正是長史崔方翼，“回都督，已經在壽州、和州、濠州、廬州、除州五地募兵萬人，正在整訓，若是將這些新兵分派入各軍，江防兵力倒是夠用。”</p>
淮南曆來就是中原與江南對峙的最前沿，所以多有流民習武，聚族而居，民風敢鬥。而傅津川這次征兵還特意避開了最為富庶的楚州和揚州，用意也很明顯。</p>
而新軍征召而來，傅津川卻又有了一些別的打算。</p>
“我意將清正軍，打散充入安國軍與廣銳軍，然後以新軍獨為一軍，各位意下如何？”</p>
傅津川轉身掃視，眾人欲言又止，很明顯，這新軍大都督是要自己掌控。</p>
長史崔方翼道：“可新軍若無老卒，如何成軍？”</p>
以老帶新，這是晉軍中多年的傳統了。</p>
“正是為了不要這些老卒。”傅津川直接說道，說的包括陸勳、檀琿、呂虔勖三人頗有些麵紅耳赤。</p>
但也無話可說，畢竟現在揚州軍中這些老卒是個什麽狀況，他們最清楚不過。</p>
一個個早就養成了兵油子，真打起仗來很難靠得住。</p>
“我要親自練一支精銳新軍來！清正軍各部分流劃入安國軍和廣銳軍，這事就有陸同知主持，各部在補充人數之後，還要揀選，老弱投入輔兵，戰兵都要青壯。安國軍這次支援江南，損失不小，這個要考慮進去...”</p>
其實安國軍在派出五千援軍到江南之後，隻回來了不過千餘人，說起人數還沒有清正軍人多，但清正軍軍使畢思立畢竟因為通敵被殺，清正軍上下也都帶著些嫌疑，如今把老清正軍分流出去，算是騰籠換鳥。</p>
清正軍這個軍號，傅津川也自然會上奏撤換。</p>
而至於新軍的軍號，也想好了，靖南軍。</p>
意為，靖安江南之亂。</p>
斬首兩萬，俘敵一萬七千人餘，有數千人遁入靈壽城中。</p>
第二日，程錦堂率軍攻城，半日告破，擒獲“大乘法尊”惠慶、“十住菩薩”劉伯歸，以及一幹頭目。</p>
而叛軍當中的所謂“劉軍師”和一個白衣和尚卻不見了蹤影。</p>
恒州之亂基本平定。</p>
傅懋修在大戰三日後，與安遠侯仇銘一起趕到靈壽，與大軍匯合。</p>
大元帥回營，慶功宴也要有一席。</p>
“沒有讓恒州，變成貝州，都是諸位之功，本帥自然會給諸位向朝廷請功，而現在河北亂平，江南亂起，各位還要隨時做好準備馳援江淮。”</p>
同樣是在河北，二三十年前的貝州之亂，足足持續了數年之久。而這次恒州之亂，淪落州縣全部收複還不到四個月。</p>
因此傅懋修的聲望也極具高漲。雖然最後的靈壽之戰不是他親自指揮，首功落在了程錦堂身上。但這並不影響傅懋修在軍中聲望日益高漲，甚至直追定國公馮神績。</p>
單騎退燕軍，更是一時佳話。</p>
傅懋修首先提議一碗酒，敬副帥程錦堂以下全軍將士。</p>
第二碗，敬戰歿將士，敬死節官吏。</p>
第三碗，祭此亂亡故的生靈。</p>
三碗酒敬完，程錦堂又提議，全軍敬大帥。軍中士卒山呼海嘯。</p>
酒喝完了，傅懋修與眾人道：“本帥不勝酒力，且先去外麵吹吹風，諸君且盡興暢飲。”</p>
一眾將士恭送大元帥，而後又喝了起來。</p>
傅懋修這邊與幾個幕僚還有親衛，一道出了大營。</p>
大營紮在靈壽城下，不遠處就是前幾日的決戰的戰場。</p>
雖然已經打掃過戰場，但超過十萬人的廝殺，數萬人殞命，讓那邊平原的土地都散發著血腥的煞氣。</p>
傅懋修望著空曠的戰場，卻是一言不發，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半晌之後歎息道。</p>
“生靈塗炭，大概就是如此了吧？”</p>
劉仙客道：“明公可是為那一萬餘名俘虜而憂心？”</p>
傅懋修聽後，沒有說話，但是輕輕的點了下頭。</p>
大戰俘虜了一萬七千餘人，這些人中有老弱，有壯丁，原本都是恒州之民，因為信了惠慶的蠱惑，或被脅迫裹挾從亂...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麽處理這些俘虜。</p>
全都殺了倒是省事，可這都是人命，有傷天和。</p>
放又不能放，畢竟其中還有不少是惠慶的信徒，這幫人蠱惑人心的本事可是很厲害的。</p>
“不如上表朝廷，將這些人流放安南、西域、巴蜀等地，分開安置？”</p>
“也隻有如此了...河北才定，江南又生亂，也不知三郎在揚州如何了，吳逆籌謀多年，江淮武備廢弛，怕是要被打過大江啊...”</p>
父子兩人一在淮南，一在河北，原本給傅津川謀的揚州大都督一職，隻是先讓他積攢一下資曆，做一任富貴太平官，畢竟揚州的富庶天下聞名。</p>
誰曾想江南亂起，眼看這江南東部諸州就要全部落於敵手，江北如今正是首當其衝...</p>
八月初，恒州之亂以平，河北道行軍大元帥留副帥安遠侯仇銘，率一軍留鎮恒州，以防再起波瀾。</p>
自領餘部還朝。</p>
而江南方麵，八月初二，南軍大都督薛巨鱗率軍攻破采石，守將王邈戰死。</p>
八月初五，句容城破，縣令、縣尉等具死節。</p>
八月初十，潤州城破...</p>
自此，建鄴城外圍的三大門戶都以陷落，隻剩下這坐孤城了。</p>
大晉朝自定鼎以來，五京還從來經曆過戰事，而這一次，東京建鄴城下，叛軍東西兩路合兵一處，十萬大軍圍城。</p>
另一邊洪州都督張既在擊敗了叛軍奪取饒州的偏師之後，率軍水陸軍三萬軍趕至江州，襄州都督趙懷江也率水陸軍三萬五千人，自漢水入大江趕到鄂州。</p>
但這這兩部大軍目前都畏懼與叛軍勢大，不敢與之交戰。</p>
同時作為大元帥的李世忠被困在建鄴城中，也無法對襄州、洪州、安州的形成有效統轄和指揮，而揚州方麵在給潤州派出三千援軍，給采石拍出兩千援軍之後，就以江北兵力不足為由，拒絕在向江南派出援軍，甚至從搖搖欲墜的潤州往揚州運了一匹軍械和糧草，甚至包括府庫的錢...</p>
對此東京留守、江淮行軍大元帥、衛國公李世忠是非常火大。</p>
但又不得不承認傅津川做的沒錯，而潤州城破，守軍一部也被揚州水軍接應到了江北。</p>
其中就包括他的心腹愛將袁亨、還有他的次子李昭信，還有潤州刺史魏宗卿。</p>
甚至傅津川還勸寫信勸他到江北組建元帥行轅，統率全局，等待朝廷援軍到了從江州渡江，沿江南下平叛。</p>
從戰略上來說，這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p>
但李世忠卻始終下不了決心，他隻要一渡江北上，建鄴定然陷落。而五京之一落入敵手，影響極大。</p>
但若是守建鄴，就依靠城內這些吳王舊部？</p>
況且城內還有諸多江南大族，這些世家目前的態度很隱晦，但李世忠能隱約感到這些人最少目前是希望吳王獲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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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江淮的輿圖李世忠頗有些舉棋不定，是命江州的張既、鄂州的楚王趙懷江合兵南下救援建鄴，還是領他們自守以待援軍？問題是，就算大軍來援，這城池都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援軍到達。</p>
最終幕僚孫烈臣的話說動了李世忠，“國家五京不可輕棄，元帥當令諸部沿江南下，以解建鄴之圍...如此就算這諸部因故不能來，建鄴由此失守，元帥到時候要麵對的詰難也會少很多。”</p>
李世忠聽後覺得甚是有理，於是遣信使帶著軍令乘小船渡江趕到對岸，通知洪州都督張既、楚王趙懷江率下、安州都督郭侃、揚州都督傅津川合兵一處，沿江南下。</p>
傅津川見到軍令之後，什麽都沒說，隻是讓信使下去休息，隨後又派人轉達送去安州都督府以及江州、鄂州等處。</p>
都督府節堂內，針落可聞，長史崔方翼以下等幕僚，包括都督同知陸勳、兩位軍使呂虔勖、檀琿都是一言不發。</p>
傅津川身穿一身圓領菊紋團袍，帶著金冠，負手而立站在一副巨大的輿圖麵前，良久不語。</p>
幕僚和屬下都明白傅津川的擔憂，揚州都督府節製江北七州之地，但現在手上隻有三萬多兵馬。</p>
其中要防守江北沿江的要隘甚至已經有些吃力了，若是在派出軍馬參與救援建鄴，勝固然好，敗則江北危矣。</p>
“新軍征召的如何了？”</p>
朝廷準許安、楊、洪、襄四都督府的詔命還沒下，但傅津川卻可以征召新軍以補充之前缺少的軍額。</p>
負責此事的正是長史崔方翼，“回都督，已經在壽州、和州、濠州、廬州、除州五地募兵萬人，正在整訓，若是將這些新兵分派入各軍，江防兵力倒是夠用。”</p>
淮南曆來就是中原與江南對峙的最前沿，所以多有流民習武，聚族而居，民風敢鬥。而傅津川這次征兵還特意避開了最為富庶的楚州和揚州，用意也很明顯。</p>
而新軍征召而來，傅津川卻又有了一些別的打算。</p>
“我意將清正軍，打散充入安國軍與廣銳軍，然後以新軍獨為一軍，各位意下如何？”</p>
傅津川轉身掃視，眾人欲言又止，很明顯，這新軍大都督是要自己掌控。</p>
長史崔方翼道：“可新軍若無老卒，如何成軍？”</p>
以老帶新，這是晉軍中多年的傳統了。</p>
“正是為了不要這些老卒。”傅津川直接說道，說的包括陸勳、檀琿、呂虔勖三人頗有些麵紅耳赤。</p>
但也無話可說，畢竟現在揚州軍中這些老卒是個什麽狀況，他們最清楚不過。</p>
一個個早就養成了兵油子，真打起仗來很難靠得住。</p>
“我要親自練一支精銳新軍來！清正軍各部分流劃入安國軍和廣銳軍，這事就有陸同知主持，各部在補充人數之後，還要揀選，老弱投入輔兵，戰兵都要青壯。安國軍這次支援江南，損失不小，這個要考慮進去...”</p>
其實安國軍在派出五千援軍到江南之後，隻回來了不過千餘人，說起人數還沒有清正軍人多，但清正軍軍使畢思立畢竟因為通敵被殺，清正軍上下也都帶著些嫌疑，如今把老清正軍分流出去，算是騰籠換鳥。</p>
清正軍這個軍號，傅津川也自然會上奏撤換。</p>
而至於新軍的軍號，也想好了，靖南軍。</p>
意為，靖安江南之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