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夏入畫安安心心待著,江曄和阿傑出去再也沒回來過。</p>


    副市長大選在即,最熱門副市長人選顧繪卷正在舉行動人演講,台下無數記者現場直播。</p>


    “若是我能當上副市長,勢必和市長一起為群眾謀福利,為百姓創造一個更好的金陵城!”</p>


    台上顧繪卷一身正裝,意氣風發,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單是無可挑剔的顏值就能迷倒一片女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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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先生,聽說你並非顧家親生,這是真的嗎?”一記者拿著話筒,聲音在嘈雜的現場不大,話中的分量卻給人當頭一棒。</p>


    場內瞬間安靜,等著顧繪卷答複。</p>


    顧繪卷臉色一沉,但是城府極深的他很快在臉上浮現出恰當好處的氣憤和驚訝,依然很有風度地說:“我請你不要侮辱我的母親,更不要侮辱我的父親。”</p>


    “並非侮辱,這有一份醫院的親子鑒定,正是你父親和你的。還有你母親和陌生男人的親密照。”記者繼續說。</p>


    顧繪卷寒氣森森地盯著台下的記者,抓著演講台的手青筋暴起,語氣冰冷:“這件事和我今天的演講並無關係。”</p>


    “顧先生,聽說顧家有一位私生女,顧家故意虐待她,這是真的嗎?”</p>


    另一位記者見縫插針,飛快地說。</p>


    “無稽之談!”顧繪卷再不知道這是有人在整自己就白活二十多年了。</p>


    “顧先生,是你不知道私生女的存在,還是不敢公開?”記者言辭犀利,每句話都要往頭條上帶。</p>


    “顧先生,聽說顧小姐愛慕你許久,曾向你表白被拒,顧莉莉小姐和你應該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吧?”</p>


    “顧先生,聽說你和顧小姐的私情被一女傭發現,你們一起殺害了女傭,剛才發現屍體在顧家。你作何解釋?”</p>


    “顧先生,請你說話。”</p>


    “顧先生……”</p>


    顧繪卷待不下去了,在保鏢的掩護下寒氣逼人地離開了現場,直奔顧家。沒想到顧家也有一群記者堵著。隻好從後門進。</p>


    “爸,這是……”怎麽回事。話還沒說完,一記耳光扇得顧繪卷眼冒金星,踉蹌兩步扶住沙發椅才站住。</p>


    “野種,別叫我爸。”顧吉怒發衝冠,胸膛劇烈起伏,渾濁的眼睛全是血絲。</p>


    “哥,哥你沒事吧?”顧莉莉撲上前。</p>


    “繪卷,繪卷,你沒事吧?你打孩子做什麽!”孟文上前護住倆孩子。</p>


    “顧莉莉,你過來,你不過來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顧吉陰森森地說。</p>


    “我不。”顧莉莉死死抓著顧繪卷的衣服,雙眼紅腫,顯然已經哭過了一段時間。</p>


    顧吉被她這一氣,更加生氣了,“孟文,你生的兩個賤種,一個衣冠楚楚背地裏下流齷齪,一個不知廉恥喜歡親哥哥,滾,都給我滾,我顧家沒有你們這幾個丟人現眼的貨色。”</p>


    “下流齷齪?不知廉恥?顧吉,你自己又好到哪裏去,搞大了女人的肚子,不管不問十幾年,要不是我提起來,你還記得嗎?要不是我把姓夏的賤人接回來,她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裏了。”</p>


    孟文歇斯底裏地喊著。誰也不比誰高貴到哪裏去。</p>


    顧繪卷被吵得太陽穴突突直跳。</p>


    “你還好意思提入畫,你們這幾年怎麽對她的?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我死了?那好歹是我顧家的骨肉,你瞅瞅你生的野種,再怎麽人模人樣也是衣冠禽獸!”</p>


    “你的骨肉就高貴到哪裏去,小小年紀就勾引富二代,把周家小子迷的神魂顛倒,心甘情願送她一套房。跟她媽一個德行。這就是你和賤人的種。”</p>


    “砰砰!警察!開門!警察!”門口傳來拍門聲。</p>


    顧莉莉一個哆嗦跌坐在地上。</p>


    顧繪卷死命按著太陽穴,沉聲問:“你殺人了?”</p>


    “我,我,我,我沒想到,我就,就拿剪刀捅了一下,警察怎麽那麽快知道?”顧莉莉語無倫次,害怕得發抖。</p>


    警察一腳踹開了大門,十幾個警察魚貫而入,四五個警察用手銬把人銬住,其餘人直奔花園,舉報信上說屍體藏在花園。</p>


    被攔在門口的記者對著顧家四口瘋狂拍照,然後目送著他們被壓上警車。</p>


    顧家經此一變,算是身敗名裂聲望掃地,再也不可能恢複之前的輝煌。</p>


    江陵再三詢問夏入畫要不要去看看顧家現在的淒慘樣,夏入畫都拒絕了,她和顧家兩清,再無瓜葛,也不想見到他們。</p>


    政府很快作出決定取消顧繪卷的參選資格,顧家的醜聞一暴露,也沒有人會支持顧繪卷。</p>


    遵照夏入畫的意願,隻談到顧家私生女,沒有對夏入畫私人生活的進一步解讀,至於顧家的人會不會說,也要看有沒有人信。</p>


    江陵表示很想看一看顧繪卷的淒楚,於是在顧繪卷的審判下來的時候,特地打通關係去瞧了一眼。</p>


    “是你在整我,都是你是不是?”顧繪卷用怨毒的眼神狠狠地盯著江陵。</p>


    “早說了,我看你很不爽,現在這樣,我比較高興。”江陵微微一笑,這人之前拽的跟二百五似的,看了就來氣,威脅未成年少女還很高興?</p>


    “夏入畫是不是在你那裏?”</p>


    “嗯呐。怎麽,你想做什麽?有我在,你想做什麽都隻能想想。”江陵就是想氣死他。</p>


    顧繪卷竟然很平靜地看著她,“沒什麽,她好就好了。”</p>


    江陵眉頭一皺,正想問是什麽意思。</p>


    顧繪卷又說:“據我了解,你和入畫算不上關係多好,能為她做到這份上,是說你閑得發慌,還是正道的光?”</p>


    “用你管?我樂意。也就入畫仁慈,要換我,別的不談,就你顧家這三年對她的虐待行為就夠把你們千刀萬剮。”江陵翹著腿,雙手抱臂。</p>


    顧繪卷一身邋遢,下巴長滿胡須,頭發亂糟糟的,身上還有臭味,唯獨眼神閃著光,使人想起草叢裏被陽光反射的蛇的鱗片,淬著毒藥:</p>


    “我知道我們有報應,早晚的問題,我受了。不過,你們江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報應這東西,風水輪流轉,誰也逃不掉。”</p>


    “哼,這跟你沒關係。”</p>


    江陵起身離開,背影孤傲決絕。</p>


    她當然知道,所以,在積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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