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就喜歡追憶往事。這句話一點也沒錯。江老絮絮叨叨從自己的各個孩子，到江景的童年趣事。可把江陵逗樂了。</p>
一頓飯硬是吃了兩個小時。</p>
雖然江老全程沒有理會阿傑，但江陵和阿傑都覺得這樣挺好。</p>
從老宅出來兩人繞道買了一束白菊花，就去了江景夫婦的墓地。</p>
烈日當空，阿傑撐著黑雨傘，江陵抱著白菊花，走到墓前。</p>
江陵把花放在墓前，“父親，母親，今天的我很高興，我相信你們也是高興的，因為今天的我十八歲了。我旁邊的這位是阿傑，你們見過的，以前他有陪我一起來過。不過這次還是得隆重向你們介紹一下。金阿傑，我的男朋友。伯父，大哥都知道了。”</p>
江陵看著阿傑，示意他說點什麽。</p>
阿傑想了想說：“叔叔阿姨好，我會照顧好阿陵。”</p>
“你好像比剛才還緊張。”江陵眨著眼說。</p>
阿傑在見到江老的那一刻，就不緊張了。</p>
“他們是你親生父母。”阿傑輕聲說。</p>
如果說江老反對，江陵敢同其抗爭，但如果江景夫婦在世，他們反對，那麽江陵會如何做呢？</p>
其實想想，哪對父母願意把自己的女兒交給職業殺手。連職業都見不得光。</p>
江陵笑了笑，看穿他的心思，說：“伯父經常說我的性子很像我父親，所以如果他們還在，也一定會喜歡你的。你看，我母親那麽溫柔，一看就是很好說話。”</p>
照片上的年輕夫婦容貌依舊，他們的女兒不知不覺已長大成人。</p>
“你不相信自己，總得相信我吧？”江陵伸手戳了戳他的臉。</p>
“相信。”阿傑笑著換了右手撐傘，左手輕輕攬著她的腰。</p>
再次鄭重地說：“叔叔阿姨，我會對阿陵好的，不會讓她生氣，不會讓她難過。隻要有我在，她就不會有危險。她可以做任何她喜歡做的事情。”</p>
“父親母親，不用太操心我，我已經長大了，你們該在下麵怎麽玩就怎麽玩吧。江家的人總不會被欺負了去。還有大哥呢。”</p>
兩人一起朝墓地鞠了三躬。</p>
對逝者的尊重，對逝者的懷念，對逝者的承諾。</p>
慢悠悠地回到別墅，已經是傍晚。</p>
“大哥，你都不問問我們怎麽樣的嗎？”</p>
江曄瞥了她一眼，“你就差把‘我很高興’四個字寫在臉上。”他還不清楚老頭什麽性子。</p>
江陵就是逗逗江曄，別老擺著一張陰森臉，怪嚇人的。</p>
“生日快樂。”江曄把一個小盒子扔給她。</p>
“就不能溫柔一點。”江陵連忙接住，拆開來看。</p>
江曄式冷笑，“能讓我親手把禮物給你，已經很溫柔了。”</p>
你這叫“給”？分明就是“扔”！江陵不與其辯駁，兀自拆盒子。</p>
然後不解地看著裏邊的東西，“你送我手術刀做什麽？我都有一整套。”在醫室裏。好久沒碰過了。</p>
刀片反射出泠泠的冷光，仿佛能感覺到寒氣撲麵而來。這是一把昂貴的雙頭手術刀。刀柄防火防水防氧化。</p>
江曄麵不改色，“防身。一頭有毒。”</p>
江陵的表情一言難盡，“萬一我不小心劃傷自己怎麽辦？”</p>
江曄的表情更加一言難盡，談個戀愛真的會降智？以前江陵可不會問這麽無聊的問題。</p>
“誰讓你那麽蠢。”</p>
這怎麽就蠢了。江陵依舊沒明白。但看江曄的語氣並不想跟她解釋。隻好把東西收了。</p>
“阿傑嘞？”一回來江陵就沒見著他人影。江曄也是剛出現的。</p>
這麽一想，江陵突然發現江曄沒有穿西裝，而是穿著運動裝，配上那張臉，年輕了十歲。</p>
“訓練場。”</p>
“啊？”江陵一愣，平時阿傑確實挺喜歡在訓練場的，但是這麽重要的日子阿傑不至於扔下她去訓練吧？</p>
江曄沒骨頭似的靠著椅背，懶懶地說：“一堆人排著隊要跟他單挑。”</p>
江陵猜出了個七七八八，估計就包括張大幾人。“你也去了？”</p>
“嗯哼。”</p>
“看你這渾身上下都沒有傷，不像動過手的樣子。”江陵覺得江曄不至於會親自動手。因為他懶。</p>
雖然她沒看過江曄動手，但她知道江曄的身手也不差，反正揍她絕對是綽綽有餘輕而易舉。</p>
</p>
江陵突然發現江曄送她手術刀的意義所在，她太弱，如果沒有人保護，其他人都可以吊打她。</p>
江曄冷笑，悠悠地說：“你覺得一個打工的，敢跟老板動手？”</p>
“不是，那你就讓阿傑站著給你揍啊？”江陵急了。</p>
“你有意見？”江曄冷冷地橫了她一眼。</p>
她立刻慫了，“……沒。但我心疼啊。”</p>
“皮糙肉厚，打不死。”江曄無所謂地擺擺手。阿傑就是吃這口飯的。又不是多麽身嬌體弱。</p>
“那現在呢？”單挑的話她不覺得阿傑會輸。</p>
結果江曄說：“聽說有人想群毆。”</p>
江陵皺起眉，她知道他們有分寸，但他們的分寸在她看來也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p>
江曄嗤笑，晃了晃腿，“瞧你這點出息。”</p>
江陵瞅著他，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她有多大出息。“你是什麽知道我喜歡他的？”</p>
“你什麽時候喜歡的？”江曄反問。</p>
江陵知道了，雖然有猜想，但也十分驚訝，當時她自己都用了好久才確定，大哥一眼就看出來了？</p>
“大哥，你什麽時候想換個職業，我建議你真的可以去當神棍，保不準比現在還賺錢。”</p>
“七情六欲，人類都是一種生物，總歸是那麽幾件事。無趣得很。”江曄沒興趣。他能看穿每一個人，所以更加的厭惡。</p>
“你別總把自己擺在那麽高的位置看人，雖然人性不怎麽樣，但總有人能帶來驚喜。”江陵誠摯地提出建議。</p>
江曄沒搭理她。活了快三十年的他，看透人性，不感興趣。</p>
“吃飯了。”江曄站起身，拍了拍她的頭。</p>
“等會兒，阿傑還沒來呢。”江陵沒動，望著門口。</p>
江曄不悅地看著她，道：“你讓我等他？”</p>
“等一等又不會怎麽樣。”江陵沒底氣地回答。</p>
“你別吃。”江曄冷聲說。徑直往飯廳走去。</p>
江陵估計阿傑沒那麽早回來了，隻得先去吃。</p>
一頓飯硬是吃了兩個小時。</p>
雖然江老全程沒有理會阿傑，但江陵和阿傑都覺得這樣挺好。</p>
從老宅出來兩人繞道買了一束白菊花，就去了江景夫婦的墓地。</p>
烈日當空，阿傑撐著黑雨傘，江陵抱著白菊花，走到墓前。</p>
江陵把花放在墓前，“父親，母親，今天的我很高興，我相信你們也是高興的，因為今天的我十八歲了。我旁邊的這位是阿傑，你們見過的，以前他有陪我一起來過。不過這次還是得隆重向你們介紹一下。金阿傑，我的男朋友。伯父，大哥都知道了。”</p>
江陵看著阿傑，示意他說點什麽。</p>
阿傑想了想說：“叔叔阿姨好，我會照顧好阿陵。”</p>
“你好像比剛才還緊張。”江陵眨著眼說。</p>
阿傑在見到江老的那一刻，就不緊張了。</p>
“他們是你親生父母。”阿傑輕聲說。</p>
如果說江老反對，江陵敢同其抗爭，但如果江景夫婦在世，他們反對，那麽江陵會如何做呢？</p>
其實想想，哪對父母願意把自己的女兒交給職業殺手。連職業都見不得光。</p>
江陵笑了笑，看穿他的心思，說：“伯父經常說我的性子很像我父親，所以如果他們還在，也一定會喜歡你的。你看，我母親那麽溫柔，一看就是很好說話。”</p>
照片上的年輕夫婦容貌依舊，他們的女兒不知不覺已長大成人。</p>
“你不相信自己，總得相信我吧？”江陵伸手戳了戳他的臉。</p>
“相信。”阿傑笑著換了右手撐傘，左手輕輕攬著她的腰。</p>
再次鄭重地說：“叔叔阿姨，我會對阿陵好的，不會讓她生氣，不會讓她難過。隻要有我在，她就不會有危險。她可以做任何她喜歡做的事情。”</p>
“父親母親，不用太操心我，我已經長大了，你們該在下麵怎麽玩就怎麽玩吧。江家的人總不會被欺負了去。還有大哥呢。”</p>
兩人一起朝墓地鞠了三躬。</p>
對逝者的尊重，對逝者的懷念，對逝者的承諾。</p>
慢悠悠地回到別墅，已經是傍晚。</p>
“大哥，你都不問問我們怎麽樣的嗎？”</p>
江曄瞥了她一眼，“你就差把‘我很高興’四個字寫在臉上。”他還不清楚老頭什麽性子。</p>
江陵就是逗逗江曄，別老擺著一張陰森臉，怪嚇人的。</p>
“生日快樂。”江曄把一個小盒子扔給她。</p>
“就不能溫柔一點。”江陵連忙接住，拆開來看。</p>
江曄式冷笑，“能讓我親手把禮物給你，已經很溫柔了。”</p>
你這叫“給”？分明就是“扔”！江陵不與其辯駁，兀自拆盒子。</p>
然後不解地看著裏邊的東西，“你送我手術刀做什麽？我都有一整套。”在醫室裏。好久沒碰過了。</p>
刀片反射出泠泠的冷光，仿佛能感覺到寒氣撲麵而來。這是一把昂貴的雙頭手術刀。刀柄防火防水防氧化。</p>
江曄麵不改色，“防身。一頭有毒。”</p>
江陵的表情一言難盡，“萬一我不小心劃傷自己怎麽辦？”</p>
江曄的表情更加一言難盡，談個戀愛真的會降智？以前江陵可不會問這麽無聊的問題。</p>
“誰讓你那麽蠢。”</p>
這怎麽就蠢了。江陵依舊沒明白。但看江曄的語氣並不想跟她解釋。隻好把東西收了。</p>
“阿傑嘞？”一回來江陵就沒見著他人影。江曄也是剛出現的。</p>
這麽一想，江陵突然發現江曄沒有穿西裝，而是穿著運動裝，配上那張臉，年輕了十歲。</p>
“訓練場。”</p>
“啊？”江陵一愣，平時阿傑確實挺喜歡在訓練場的，但是這麽重要的日子阿傑不至於扔下她去訓練吧？</p>
江曄沒骨頭似的靠著椅背，懶懶地說：“一堆人排著隊要跟他單挑。”</p>
江陵猜出了個七七八八，估計就包括張大幾人。“你也去了？”</p>
“嗯哼。”</p>
“看你這渾身上下都沒有傷，不像動過手的樣子。”江陵覺得江曄不至於會親自動手。因為他懶。</p>
雖然她沒看過江曄動手，但她知道江曄的身手也不差，反正揍她絕對是綽綽有餘輕而易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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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突然發現江曄送她手術刀的意義所在，她太弱，如果沒有人保護，其他人都可以吊打她。</p>
江曄冷笑，悠悠地說：“你覺得一個打工的，敢跟老板動手？”</p>
“不是，那你就讓阿傑站著給你揍啊？”江陵急了。</p>
“你有意見？”江曄冷冷地橫了她一眼。</p>
她立刻慫了，“……沒。但我心疼啊。”</p>
“皮糙肉厚，打不死。”江曄無所謂地擺擺手。阿傑就是吃這口飯的。又不是多麽身嬌體弱。</p>
“那現在呢？”單挑的話她不覺得阿傑會輸。</p>
結果江曄說：“聽說有人想群毆。”</p>
江陵皺起眉，她知道他們有分寸，但他們的分寸在她看來也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p>
江曄嗤笑，晃了晃腿，“瞧你這點出息。”</p>
江陵瞅著他，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她有多大出息。“你是什麽知道我喜歡他的？”</p>
“你什麽時候喜歡的？”江曄反問。</p>
江陵知道了，雖然有猜想，但也十分驚訝，當時她自己都用了好久才確定，大哥一眼就看出來了？</p>
“大哥，你什麽時候想換個職業，我建議你真的可以去當神棍，保不準比現在還賺錢。”</p>
“七情六欲，人類都是一種生物，總歸是那麽幾件事。無趣得很。”江曄沒興趣。他能看穿每一個人，所以更加的厭惡。</p>
“你別總把自己擺在那麽高的位置看人，雖然人性不怎麽樣，但總有人能帶來驚喜。”江陵誠摯地提出建議。</p>
江曄沒搭理她。活了快三十年的他，看透人性，不感興趣。</p>
“吃飯了。”江曄站起身，拍了拍她的頭。</p>
“等會兒，阿傑還沒來呢。”江陵沒動，望著門口。</p>
江曄不悅地看著她，道：“你讓我等他？”</p>
“等一等又不會怎麽樣。”江陵沒底氣地回答。</p>
“你別吃。”江曄冷聲說。徑直往飯廳走去。</p>
江陵估計阿傑沒那麽早回來了，隻得先去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