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這次真舍得花錢啊,這歌廳才開業三天,我上次哭著喊著求我爸,我爸都舍不得帶我來呢。”


    “你懂什麽?咱們這次獲得的是市青籃第一,不僅是咱們學校,連教育局也跟著沾光呢。”


    我笑笑,看著身旁打打鬧鬧的大男孩們,找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落座。


    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感覺新鮮的很。


    如果不是他們,我甚至這一輩子都不會踏足這裏。


    但是,我感覺很好。


    從來沒有過的滿足感。


    “櫻海,來。”


    徐嶼衝我招招手,拍了拍他身旁的位子,呲著潔白的牙齒。


    我一直以為徐嶼隻適合張揚的紅色。


    可沒想到,他竟然也能駕馭低調的白色。


    他抓抓頭發,修長的雙腿交叉在一起,他膚色本來就很白,所以當空的烈日也沒有將他曬得多黑,白色的襯衫貼在他挺拔的脊背上。


    像極了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所以,多年之後,我才知道,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他的白襯衫,而是穿著白襯衫的他。


    “你今天有點小帥哦。”


    我坐在他身旁,素色的裙子與他的白襯衫交織在一起,不分彼此。


    而我們兩個第一次敞開心扉的那個早晨,恰好也是這樣的一條白裙子,一件白襯衫。


    “別崇拜哥,哥隻是……”


    “一頭豬。”


    我咧開嘴,歪著頭看向他,眼中帶著戲謔的笑意。


    “嘁,哥今兒高興,不和你計較。”


    徐嶼伸手想捏我的臉,卻被我擋了回去,他勾起唇角,伸手拿了罐啤酒,眼看著就要往喉嚨裏灌。


    “喂喂喂,你喝什麽酒啊,你醉了我自己怎麽回去啊。”


    我拉住他的手,把他的啤酒拿到一旁。


    好說也是個一米八的大小夥子,他要是喝死了,我連他的一隻腿都拖不動。


    “呦,徐嶼,你妹妹真好啊,還管著你喝酒,我看啊,你以後也別娶妻了,有你妹妹,保證把你照顧的好好的。”


    坐在徐嶼右邊的男生笑著,用胳膊肘懟了懟徐嶼,笑的好不囂張。


    他這麽一說,旁邊的人也都開始隨聲附和。


    我咬著嘴唇,瞪了一眼笑的最歡的人,張府趨。


    徐嶼沒有作聲,他隻是勾了勾唇,看著我,好像在看什麽不了解的東西一樣。


    “看我幹嘛。”


    我沒好氣的道。


    “沒想到,你也會關心別人啊。”


    “我隻是怕你醉死在這裏,一百二十多斤的人,要我怎麽拖回去。”


    我靠在沙發上,包廂裏開了鐳射燈,五光十色的光影灑在我的臉上,讓我有點眼花繚亂。


    仿佛我正站在第一次表演芭蕾的舞台上,鎂光燈也是這樣眼花繚亂。


    仿佛我從來沒有離開過。


    沒有離開過我的家。


    “唱歌啊,沒人唱歌啊。”


    張府趨咬著果盤裏的西瓜,含糊不清的說著。


    “唱個屁,我就說不來歌廳吧,一群大老爺們,有什麽好唱的。”


    “誰說的,這不就有兩個女生嘛。”


    坐在徐嶼右側的男生灌了一口啤酒,笑著說。


    他叫宋冶山,是籃球隊的中鋒,一米九三的傻大個。


    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家夥。


    “算了吧,我不會唱歌,要是論跳舞,我還勉強過得去。”


    於裏裏連忙擺擺手,優雅的坐在一旁。


    她看著宋冶山,目光卻總是不經意的瞟過我。


    我知道她什麽意思。


    她希望我也不要唱。


    如果唱的不好也就罷了,唱得好,就掩蓋住了她所有的光芒。


    同時恰好,我也不是一個習慣搶風頭的人。


    我呼出一口氣,目光越過她,看向她身旁的廖辰。


    他安靜的坐在一旁,咬著牛奶盒的吸管,仿佛這個聚會沒有他的參與一般。


    彩色的燈光打在他的頭頂,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仿佛如毫無波瀾的海水,雖然風平浪靜,但隻要有人掀起一點波浪,就足夠讓他敞開心扉。


    “我表妹會。”


    正當我悄悄地觀察廖辰時,一個不適時宜的聲音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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