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領風者的社會實踐（上）
LOL：迦娜女神的召喚師 作者：河流之汪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生意談成之後，李維便“下線”忙他的事去了。</p>
而在這一邊：</p>
迦娜開始陪薩勒芬妮學習魔法，教她初步地掌握天賦。</p>
而埃爾文夫婦則在許久的等待之後，如願見到了他們的二號生意夥伴，皮爾特沃夫大學的維克托教授。</p>
維克托溫和儒雅、氣度不凡，言談舉止間帶著濃濃的學者氣質。於是他一露麵就受到了埃爾文夫婦，這兩位技術型企業家的喜歡。</p>
而在跟維克托深入交流了相關技術問題，確認並拜服於對方的身份背景及學術能力之後，埃爾文終於放下了最後一絲戒備：</p>
“維克托教授，我們現在就可以跟您簽署合同。望合作愉快！”</p>
埃爾文拿出了他的誠意。</p>
但維克托卻搖了搖頭：“不著急，合同可以晚些再簽。”</p>
“為什麽？”埃爾文不解。</p>
維克托深深看了他一眼：</p>
因為簽了這份合同，這家夥可就被正式地拐上賊船了。</p>
之後領風者如果出事，埃爾文一家也一定會受牽連。</p>
領風者不是比爾吉沃特的江湖好漢，不該用這種坑蒙拐騙的方式，把人稀裏湖塗地賺上梁山。</p>
否則一旦被埃爾文發現真相，雙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就會徹底破裂。</p>
到時他是會將錯就錯地留在山上坐一把交椅，還是找機會投降受朝廷招安...那可就不好說了。</p>
總之，領風者需要的是誌同道合的同伴，而不是同床異夢的定時炸彈。</p>
所以...</p>
“埃爾文先生，我希望我們能先互相加深了解，再在您本人完全同意的情況下，正式確認合作關係。”維克托態度誠懇地解釋。</p>
“這...”埃爾文隻當是維克托，還想對他家的工廠多實地考察一段時間：“這樣也好。雙方也都能多一些時間考慮。”</p>
“那維克托教授，要不要我現在就陪您去廠裏實地轉轉？”</p>
“我正想跟您說這件事呢。”維克托微笑：“我希望工廠能暫時停工一天。讓我和我的學生，都能深入工廠一線，實地了解情況。”</p>
“您和您的學生？”埃爾文有些好奇：“這個項目，還有皮爾特沃夫大學的學生參與？”</p>
“有，而且不少。這算是我們學院的一種...社會實踐吧？”</p>
“好。”埃爾文想了想：“那我現在就讓工廠停工，讓工人都回去休息。”</p>
“不，您隻需要讓皮爾特沃夫的本地工人回去。”</p>
“那祖安學徒工呢？”</p>
“他們需要留下。我和我的學生，就是為他們而來的。”</p>
聽到這個回答，埃爾文眼中閃過一絲異色。</p>
其實他已經嗅到一絲不對勁了。</p>
因為他已經相信了迦娜的存在，相信李維就是迦娜女神的神選。</p>
二十年前那個絕望的夜晚，他的眼淚，他的無助祈禱...除了他自己，恐怕也隻有女神知道。</p>
那麽隻要想想就知道：</p>
迦娜女神時隔數百年再度降臨凡世，難道就隻是為了在皮爾特沃夫開工廠、做音樂，給自己掙一筆零花錢嗎？</p>
李維和維克托，還有他們背後的迦娜女神，絕對還有一個恢弘偉大的目標。</p>
學生、工人、教授...這些人都將在女神的旗幟下聯合在一起。他們，到底想做什麽？</p>
埃爾文不敢深想。</p>
但他在猶豫之後，還是向維克托伸出了手：</p>
“沒問題，維克托教授。”</p>
“雖然不知道您和您的學生想在這裏‘實踐’什麽，但如果這是迦娜女神的意思...”迦娜女神是祖安的守護神，是善良與仁慈的象征：“我就願意相信。”</p>
“這家工廠，就暫時交給你們了。”</p>
“謝謝！”維克托感激地與之握手。</p>
然後，他又從懷裏掏出兩本小冊子來。</p>
一冊是李維昨天寫就，他今早編印出來的，《祖安，從何而來？》。</p>
另一冊則是維克托根據李維今早的演講編纂成文的，《祖安，該往何處？》。</p>
</p>
前一冊是講what和why的，後一冊是講該怎麽做的。</p>
後者的內容明顯有些敏感。</p>
維克托想了一想，暫時隻把第一本小冊子遞到了埃爾文手上：</p>
“埃爾文先生，或許您可以看看這篇文章。”</p>
“看明白了，您就知道我們在做什麽了。”</p>
...............................</p>
一個下午過去，夜幕悄然降臨。</p>
埃爾文家的海克斯音響工廠仍舊燈火通、熱火朝天。但今天在這裏忙碌著的卻不是工人，而是維克托帶來的那一幫祖安學生。</p>
他們在嚐試麵對、並解決一個問題：</p>
領風者的工作，到底該怎麽展開？</p>
沒人知道。</p>
大家都是第一次，得靠實踐積累經驗。</p>
所幸這些學生都是苦出身，跟學徒工聊得來。</p>
他們還都是未來的科學家，知道如何科學地展開調查。</p>
而那些祖安學徒工見到今天不用上班就能白領薪水，這些學生又都是埃爾文老板介紹過來的人，便也樂於和他們聊天。</p>
對於這些尚且青澀稚嫩的學生來說，這無疑是他們未來工作的最佳.asxs.。</p>
而經過這一下午的交流、調查，大家對這家工廠的具體情況也總算有了了解。</p>
“維克托教授！”莉娜帶著大家總結的意見，找到這邊主事的維克托。</p>
她把大家這一下午的調查成果，一五一十地匯報了出來：</p>
“調查顯示，這家埃爾文海克斯科技音響工廠，廠內一共有皮爾特沃夫本地員工51人，祖安學徒工148人...”</p>
“等等。”匯報剛開了個頭，維克托就聽出異樣：“怎麽有這麽多祖安學徒工？”</p>
“皮爾特沃夫不是有規定，企業本地員工與外勞比例不得少於50%麽？”</p>
為了優先保障本地人就業，皮城確實有這樣的規定。</p>
“可那都是紙麵規定啦...”</p>
維克托少年在祖安時，就跟過一個老師。所以他沒太吃工廠的苦，就順利考到了皮爾特沃夫。</p>
來到皮城之後，他更是十幾年沒走出學校大門，沒見過工廠長什麽樣子。</p>
跟在象牙塔裏待久了的維克托相比，反倒是莉娜這個窮祖安妹更加了解皮爾特沃夫的社會實情：</p>
“祖安人價格便宜，幹活還賣力。”</p>
“誰不想少招點嬌生慣養的皮城老，多招些吃苦耐勞的祖安人呢？”</p>
“所以盡管皮城有這樣的規定，這些企業主們也能通過瞞報、掛靠、包身工等各種方式...暗暗擴大工廠裏的外勞比例。”</p>
“這...瞞報？掛靠？包身工？”維克托一頭霧水。</p>
他學者當久了，還真不知道這都是什麽操作。</p>
“瞞報最簡單。”莉娜解釋：“就是藏匿那些根本沒有合法學徒工資格的偷渡人員，用比正常學徒工還低一倍的價格，雇傭他們在廠裏打黑工。”</p>
“埃爾文先生可能膽子比較小，沒敢幹這事兒。”</p>
“但他工廠裏的148名祖安學徒工，有32人是‘掛靠工’——”</p>
“他們名義上是掛靠在埃爾文先生家，還有他幾位熟人家裏的‘家庭傭人’，但實際上卻在埃爾文先生的廠裏做著學徒工的工作。”</p>
“另外還有65人是‘包身工’——”</p>
“也就是跟社會上的包工頭簽訂契約，由那些有勢力、有背景的包工頭派遣他們手下的工人來廠裏做工。”</p>
“這些人同樣不算正式的祖安學徒工，不占廠裏編製。”</p>
“所以仔細算下來，這家工廠名義上的正式學徒工隻有51人——正好和皮城本地工人1:1，占50%，沒有違反皮爾特沃夫的本地人就業保障規定。”</p>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p>
維克托還真沒想到，表麵上看上去善良老實的埃爾文先生，背地裏竟然還能玩那麽多花活。</p>
虧他提到迦娜女神的時候，表情還這麽真摯。</p>
糟了，他那小冊子不會送錯人了吧？</p>
“不，這還真不能怪埃爾文先生。”莉娜無奈地搖了搖頭：“皮城企業主都是這麽幹的，他這已經算老實的了。”</p>
“這叫老實？”</p>
“在皮爾特沃夫，是的。”</p>
“......”</p>
維克托沉默良久，歎道：</p>
“我還以為在這次實踐裏，我是老師。”</p>
大教授，大知識分子，一看就應該當大家的領導，當大眾的啟蒙者。</p>
哪怕是溫和謙遜的維克托，之前也本能地認為，他是比那些學生、工人都站得更高、看得更遠，是更智慧一些的。</p>
可現在，真正走出校園、走進工廠，維克托才發現：</p>
“原來...我才是那個學生。”</p>
而在這一邊：</p>
迦娜開始陪薩勒芬妮學習魔法，教她初步地掌握天賦。</p>
而埃爾文夫婦則在許久的等待之後，如願見到了他們的二號生意夥伴，皮爾特沃夫大學的維克托教授。</p>
維克托溫和儒雅、氣度不凡，言談舉止間帶著濃濃的學者氣質。於是他一露麵就受到了埃爾文夫婦，這兩位技術型企業家的喜歡。</p>
而在跟維克托深入交流了相關技術問題，確認並拜服於對方的身份背景及學術能力之後，埃爾文終於放下了最後一絲戒備：</p>
“維克托教授，我們現在就可以跟您簽署合同。望合作愉快！”</p>
埃爾文拿出了他的誠意。</p>
但維克托卻搖了搖頭：“不著急，合同可以晚些再簽。”</p>
“為什麽？”埃爾文不解。</p>
維克托深深看了他一眼：</p>
因為簽了這份合同，這家夥可就被正式地拐上賊船了。</p>
之後領風者如果出事，埃爾文一家也一定會受牽連。</p>
領風者不是比爾吉沃特的江湖好漢，不該用這種坑蒙拐騙的方式，把人稀裏湖塗地賺上梁山。</p>
否則一旦被埃爾文發現真相，雙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就會徹底破裂。</p>
到時他是會將錯就錯地留在山上坐一把交椅，還是找機會投降受朝廷招安...那可就不好說了。</p>
總之，領風者需要的是誌同道合的同伴，而不是同床異夢的定時炸彈。</p>
所以...</p>
“埃爾文先生，我希望我們能先互相加深了解，再在您本人完全同意的情況下，正式確認合作關係。”維克托態度誠懇地解釋。</p>
“這...”埃爾文隻當是維克托，還想對他家的工廠多實地考察一段時間：“這樣也好。雙方也都能多一些時間考慮。”</p>
“那維克托教授，要不要我現在就陪您去廠裏實地轉轉？”</p>
“我正想跟您說這件事呢。”維克托微笑：“我希望工廠能暫時停工一天。讓我和我的學生，都能深入工廠一線，實地了解情況。”</p>
“您和您的學生？”埃爾文有些好奇：“這個項目，還有皮爾特沃夫大學的學生參與？”</p>
“有，而且不少。這算是我們學院的一種...社會實踐吧？”</p>
“好。”埃爾文想了想：“那我現在就讓工廠停工，讓工人都回去休息。”</p>
“不，您隻需要讓皮爾特沃夫的本地工人回去。”</p>
“那祖安學徒工呢？”</p>
“他們需要留下。我和我的學生，就是為他們而來的。”</p>
聽到這個回答，埃爾文眼中閃過一絲異色。</p>
其實他已經嗅到一絲不對勁了。</p>
因為他已經相信了迦娜的存在，相信李維就是迦娜女神的神選。</p>
二十年前那個絕望的夜晚，他的眼淚，他的無助祈禱...除了他自己，恐怕也隻有女神知道。</p>
那麽隻要想想就知道：</p>
迦娜女神時隔數百年再度降臨凡世，難道就隻是為了在皮爾特沃夫開工廠、做音樂，給自己掙一筆零花錢嗎？</p>
李維和維克托，還有他們背後的迦娜女神，絕對還有一個恢弘偉大的目標。</p>
學生、工人、教授...這些人都將在女神的旗幟下聯合在一起。他們，到底想做什麽？</p>
埃爾文不敢深想。</p>
但他在猶豫之後，還是向維克托伸出了手：</p>
“沒問題，維克托教授。”</p>
“雖然不知道您和您的學生想在這裏‘實踐’什麽，但如果這是迦娜女神的意思...”迦娜女神是祖安的守護神，是善良與仁慈的象征：“我就願意相信。”</p>
“這家工廠，就暫時交給你們了。”</p>
“謝謝！”維克托感激地與之握手。</p>
然後，他又從懷裏掏出兩本小冊子來。</p>
一冊是李維昨天寫就，他今早編印出來的，《祖安，從何而來？》。</p>
另一冊則是維克托根據李維今早的演講編纂成文的，《祖安，該往何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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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冊是講what和why的，後一冊是講該怎麽做的。</p>
後者的內容明顯有些敏感。</p>
維克托想了一想，暫時隻把第一本小冊子遞到了埃爾文手上：</p>
“埃爾文先生，或許您可以看看這篇文章。”</p>
“看明白了，您就知道我們在做什麽了。”</p>
...............................</p>
一個下午過去，夜幕悄然降臨。</p>
埃爾文家的海克斯音響工廠仍舊燈火通、熱火朝天。但今天在這裏忙碌著的卻不是工人，而是維克托帶來的那一幫祖安學生。</p>
他們在嚐試麵對、並解決一個問題：</p>
領風者的工作，到底該怎麽展開？</p>
沒人知道。</p>
大家都是第一次，得靠實踐積累經驗。</p>
所幸這些學生都是苦出身，跟學徒工聊得來。</p>
他們還都是未來的科學家，知道如何科學地展開調查。</p>
而那些祖安學徒工見到今天不用上班就能白領薪水，這些學生又都是埃爾文老板介紹過來的人，便也樂於和他們聊天。</p>
對於這些尚且青澀稚嫩的學生來說，這無疑是他們未來工作的最佳.asxs.。</p>
而經過這一下午的交流、調查，大家對這家工廠的具體情況也總算有了了解。</p>
“維克托教授！”莉娜帶著大家總結的意見，找到這邊主事的維克托。</p>
她把大家這一下午的調查成果，一五一十地匯報了出來：</p>
“調查顯示，這家埃爾文海克斯科技音響工廠，廠內一共有皮爾特沃夫本地員工51人，祖安學徒工148人...”</p>
“等等。”匯報剛開了個頭，維克托就聽出異樣：“怎麽有這麽多祖安學徒工？”</p>
“皮爾特沃夫不是有規定，企業本地員工與外勞比例不得少於50%麽？”</p>
為了優先保障本地人就業，皮城確實有這樣的規定。</p>
“可那都是紙麵規定啦...”</p>
維克托少年在祖安時，就跟過一個老師。所以他沒太吃工廠的苦，就順利考到了皮爾特沃夫。</p>
來到皮城之後，他更是十幾年沒走出學校大門，沒見過工廠長什麽樣子。</p>
跟在象牙塔裏待久了的維克托相比，反倒是莉娜這個窮祖安妹更加了解皮爾特沃夫的社會實情：</p>
“祖安人價格便宜，幹活還賣力。”</p>
“誰不想少招點嬌生慣養的皮城老，多招些吃苦耐勞的祖安人呢？”</p>
“所以盡管皮城有這樣的規定，這些企業主們也能通過瞞報、掛靠、包身工等各種方式...暗暗擴大工廠裏的外勞比例。”</p>
“這...瞞報？掛靠？包身工？”維克托一頭霧水。</p>
他學者當久了，還真不知道這都是什麽操作。</p>
“瞞報最簡單。”莉娜解釋：“就是藏匿那些根本沒有合法學徒工資格的偷渡人員，用比正常學徒工還低一倍的價格，雇傭他們在廠裏打黑工。”</p>
“埃爾文先生可能膽子比較小，沒敢幹這事兒。”</p>
“但他工廠裏的148名祖安學徒工，有32人是‘掛靠工’——”</p>
“他們名義上是掛靠在埃爾文先生家，還有他幾位熟人家裏的‘家庭傭人’，但實際上卻在埃爾文先生的廠裏做著學徒工的工作。”</p>
“另外還有65人是‘包身工’——”</p>
“也就是跟社會上的包工頭簽訂契約，由那些有勢力、有背景的包工頭派遣他們手下的工人來廠裏做工。”</p>
“這些人同樣不算正式的祖安學徒工，不占廠裏編製。”</p>
“所以仔細算下來，這家工廠名義上的正式學徒工隻有51人——正好和皮城本地工人1:1，占50%，沒有違反皮爾特沃夫的本地人就業保障規定。”</p>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p>
維克托還真沒想到，表麵上看上去善良老實的埃爾文先生，背地裏竟然還能玩那麽多花活。</p>
虧他提到迦娜女神的時候，表情還這麽真摯。</p>
糟了，他那小冊子不會送錯人了吧？</p>
“不，這還真不能怪埃爾文先生。”莉娜無奈地搖了搖頭：“皮城企業主都是這麽幹的，他這已經算老實的了。”</p>
“這叫老實？”</p>
“在皮爾特沃夫，是的。”</p>
“......”</p>
維克托沉默良久，歎道：</p>
“我還以為在這次實踐裏，我是老師。”</p>
大教授，大知識分子，一看就應該當大家的領導，當大眾的啟蒙者。</p>
哪怕是溫和謙遜的維克托，之前也本能地認為，他是比那些學生、工人都站得更高、看得更遠，是更智慧一些的。</p>
可現在，真正走出校園、走進工廠，維克托才發現：</p>
“原來...我才是那個學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