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烤肉館二樓的窗戶突然間四分五裂,胡三從天而降,流星似得砸在了藤原兄妹麵前,瀝青路麵瞬間寸寸龜裂。


    變生肘腋,藤原千夜本能的張開手臂,把小男孩跟藤原櫻全都翼在身後,身上也散發出灼人的熱氣。


    胡三的眼神肅殺,語氣淩厲:


    “土禦門神道的?”他


    說得是字正腔圓的東瀛話,而且還是蠻正宗的京都腔。


    30幾年前,胡三跟小鬼子在華夏大地上纏鬥廝殺了近10年,學會了一口流利的東瀛語,甚至他還多次偽裝過關東軍大佐呢。


    感應到胡三散發出來的如山如海般的恐怖煞氣,藤原千夜暗自心驚。


    這個殺氣騰騰的漢子,必定是來者不善,但是他們現在正處於逃亡隱居的狀態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實在不想妄生事端。


    張開雙臂凝神戒備的同時,藤原千夜沉聲問道:


    “你是誰?”


    胡三惡狠狠的盯著藤原千夜,用力的抽了抽鼻子。


    “沒錯,就是這個味,肯定是土禦門神道的狗雜碎!”


    藤原千夜皺起眉頭:“你到底是誰?”


    胡三眼底殺氣愈發濃烈,血灌瞳仁,突然暴喝一聲:


    “我特麽是你祖宗,小鬼子,納命來!”


    隨著吼聲,胡三猛然前撲,他的手指戟張,指甲殷紅如血,瞬間暴漲一寸有餘,掛著冷風,朝藤原千夜的咽喉戳去。


    “嗯,華夏出馬仙?”


    藤原千夜後退一步,詫異的叫出了胡三的跟腳。


    當然,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麵瓜,好歹也算是東瀛數得上號的陰陽師,戰力不俗。


    “嘿咻!”


    後退的同時,藤原千夜的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吼,雙手斜叉,一股灼人的扇形熱浪,瞬間朝著胡三麵門襲來。


    “艸,式神共生,小鬼子有兩下子。”


    胡三嘴裏嘖嘖怪叫,身形遊魚般的朝他的左側閃去,絲滑的變換身位,右手曲指如勾,朝著千夜的腰子掏去。


    胡三幹架的時候特別愛絮叨,一方麵是因為他本來就話癆,另外,也可以擾亂對方的心神。


    由於怕誤傷身後的小男孩,藤原千夜不敢冒然擴大熱浪的攻擊範圍,非常被動,隻能側身躲避。


    但是胡三爺哪是那麽好答對的主?


    似乎是算準了藤原千夜的反應,身體陀螺般的一轉,左手並掌如刀,朝著他的脖子削去。


    “哼!欺人太甚!”


    沙啞的輕叱響起,藤原櫻這小娘皮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隨著她的叱聲,一道赤紅色的光芒也驟然亮起,迅疾如電,直指胡三的後腦。


    胡三仿佛身後長眼了一樣,猛的矮身,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間不容發的躲過赤練,重新回到了原位。


    站定身形,胡三的雙手一背,朝身後抹去,嘴裏桀桀怪笑:


    “嗬,你這東瀛小娘皮下手挺狠啊?亮青子是吧?行,那三爺今天陪你們耍耍。”


    亮青子是東北胡子的黑話切口,就是掏兵刃的意思,藤原櫻拎著赤練長鞭,杏目圓瞪:


    “你是華夏關外的出馬仙?無緣無故的,為什麽要出手攻擊我們?”


    她說得是漢語,略微有些生澀,不過咬字很清楚,胡三挑眉冷哼,敵意更甚:


    “馬勒戈壁的,你個東瀛小娘皮還特麽會說漢語呢?想必當年你家那些老不死的狗雜碎,也沒少來華夏造孽吧?”


    一聽這話,藤原櫻的暴脾氣嗷一下就躥起來了:


    “八嘎!你居然敢侮辱我家先人,我要殺了你!”


    “咻!”


    藤原櫻抖手,滿是倒齒的暗紅色赤練長鞭,瞬間繃成了一條暗紅色赤長槍,朝胡三的咽喉飆去。


    五步之內,刀比槍快肯定是扯幾把淡,但是,五步之內,手槍確實未必比長槍快!


    尤其藤原櫻控製赤練變成的長槍,速度更是快得驚人,幾乎不遜色子彈,更要命的是,她這玩意還能拐彎。


    此刻,胡三的手槍也抄在了手上,肩膀一晃,猛地朝側麵躲閃,速度奇快,動作間都帶出幻影了。


    但是藤原櫻的速度比他更快一線,胡三才剛變幻身位,她也跟著動了,同時手裏的赤練猛然一扭。


    筆直的長槍瞬間變成了圓月彎刀,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胡三的盒子炮剛抬起,赤練就已經飆到了他的胸口。


    “唰!”


    長鞭貼著胡三的鼻尖擦了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三爺猛然下腰,一個極限版的鐵板長橋,險之又險的躲開了。


    下腰的同時,胡三腳下發力,身體利箭般的向後射去,三爺想拉開身位。


    不過藤原櫻又不傻,哪能讓他如願?


    腳步一緊如影隨形,同時手腕下頓,剛剛甩出去的鞭梢唰的一卷,紅色怪蟒般朝胡三腰身兜了過來。


    要知道,赤練的鞭身上,全是鋒利無比的倒刺,這要是被卷上了?嘶~


    “啪!”


    槍聲脆響,子彈準準的打中了鞭梢,赤練瞬間就被崩飛。


    但是還沒等三爺鬆口氣,赤練就在藤原櫻的操控下,借力倒卷而回,眼瞅著就要圈住他的脖子。


    此刻,胡三舊力已盡,新力未生,再想躲閃已然來不及了,甚至想開槍都沒了角度。


    死局!


    三爺大意了,在完全不清楚藤原櫻本事的情況下,就貿然靠的太近,馬上就要殞命於此。


    其實也不是胡三大意,他在山裏窩了20多年,身手大幅下滑,現在多少是有點眼高手低了。


    如果是在他的全勝期,這一下,三爺可以輕而易舉躲開。


    “住手!”眼看就要鬧出人命,藤原千夜焦急的大喊。


    “鏘!”


    與此同時,一聲清朗的金屬交鳴響起,赤練長鞭如同被敲中了七寸的毒蛇,瞬間軟了。


    胡大姑娘鬼魅似的出現在胡三的身側,伸手把他扶住,隨即抬起胳膊,輕輕的彈了彈殷紅如血的指甲。


    她的右手食指指甲上,多了一道不顯眼白痕。


    冷冷的瞥了藤原櫻一眼,胡大姑娘語氣淡然的評價道:


    “鞭子不錯,不過出手就要人命,下手這麽狠,小丫頭,你是不是有點過了?”


    藤原櫻表情凝重,眼神中也滿是忌憚,剛剛胡大姑娘出場,她硬是沒看清。


    要知道,藤原櫻的共生式神是可是風係綠雉,專攻速度,在遇見胡大姑娘之前,拚速度,她就隻在杜蔚國的手下吃過憋。


    而且赤練也算神兵利器,鋒利無匹,吹毛斷刃也不再話下,胡桃代居然隻是用區區手指就把它彈飛了。


    這實力,深不見底,簡直高到沒邊了。


    在藤原櫻的有限認知中,恐怕也就隻有煞神才能與眼前這個漂亮女人匹敵。


    “艸!老子剛剛一時大意,差點陰溝裏翻船了,老五,你退後,我自己收拾他們。”


    胡三剛死裏逃生,大大折了麵子,緊緊的握著盒子炮,手背上青筋遍布,忿恨的強行挽尊。


    胡大姑娘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撇撇嘴:“行了,胡老五,你就消停點吧。”


    胡三臉紅脖子粗的,剛想辯駁兩句,胡大姑娘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斥道:


    “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大馬路上,動刀動槍的鬧出那麽大動靜,你真當自己是胡子嗎?趕緊把家夥收起來。”


    看熱鬧,這可是全球人民非常統一,最喜聞樂見的樂子。


    更何況當街火並的幾男幾女,各個都是難得一見的俊男靚女,更是稀罕得不得了。


    尤其是這兩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大美妞,更是仙女下凡一樣,拉瓦格的這群土鱉那見過這種絕色?


    其中童顏巨那啥,勾魂奪魄的胡大姑娘一出場,更是讓不少男人都口幹舌燥,小腹騰起熱意。


    此刻,周圍已經匯集了烏泱泱的,好大一群吃瓜群眾。


    這邊都動槍了,他們自然不敢靠近,但是圍在遠處縮頭縮腦的死活不肯走,裏三層外三層的指指點點。


    如此招搖,這架是肯定打不成了。


    “哼!算你們幾個小逼崽子點子好,不過今天這事,老子跟你們肯定沒完。”


    胡三目露凶光放了一句狠話,怏怏的收起駁殼槍。


    胡大姑娘也懶著搭理他,扭頭看向藤原櫻:


    “小丫頭,你這鞭子有點眼熟啊,熱田神宮的赤練嗎?你是巫女?你也把武器收起來吧。”


    見胡大姑娘並沒有像胡三一樣,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幹,雖然她的態度雖然有點居高臨下的壓迫感,不過總體還算溫和。


    藤原櫻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收起赤練長鞭,語氣客氣:


    “我以前確實是熱田神宮的巫女,不過現在已經同神宮決裂,我的原名叫藤原櫻,現在取了一個中文名字,袁櫻,請問閣下名諱?”


    東瀛人有個刻在骨子裏的陋習,對待弱者的時候,格外倨傲,而對待強者的時候,又格外謙恭。


    把欺軟怕硬演繹的淋漓盡致。


    胡大姑娘沒回答,暗紅色的眸子閃爍著幽光,勾魂奪魄,充滿侵略性的,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藤原櫻。


    麵對胡大姑娘的灼灼目光,藤原櫻被看得渾身發毛,棘皮倒豎,暗自心悸:


    “遭了,這個厲害女人,莫非有什麽特殊的癖好不成?雖然她很漂亮,但是我就算拚了命,也絕對不會苟合的。”


    過了好久,藤原櫻,不,現在已經叫袁櫻了,她的手心都攥出汗了,胡大姑娘才終於說話了:


    “小丫頭,你認識衛斯理嗎?”


    一聽這話,一直嚴陣以待,神情肅殺的藤原千夜頓時目光閃爍,滿臉錯愕,隨即眉頭微微舒展。


    藤原櫻反應更大,瞬間瞪大了好看的丹鳳眼,激動得臉都漲紅了,聲音結巴:


    “衛斯理,煞神!你,你們是煞神眾?我,我認識他,我們兄妹是煞神的劍侍,我們不是敵人!”


    “劍侍?”


    胡大姑娘也非常意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眼神古怪。


    她原以為這個姿色不俗的小丫頭,又是杜蔚國在外麵招惹的鶯鶯燕燕,沒想到她居然說出了一個非常生僻且古老的詞匯。


    胡大姑娘可不是杜蔚國那個沒文化的臭流氓,她博覽群書,精通典史,更加理解劍侍這個詞的含義。


    劍侍,跟書童,丫鬟,馬童,伴讀一樣,都是大戶人家,主人的貼身仆從。


    但是擁有劍侍的人家,身份必定不凡,往往都是頂級世家,而且大概率還是武將世家。


    劍侍在仆從當中,也算是頂格的存在了,平時除了保管守衛主人的武器,陪伴左右外,還附有護衛的職責。


    劍侍大都是主家的心腹,終身製的職業,甚至世襲,不僅有本事,也有地位。


    三國演義中,羅貫中先生虛構出來的,武聖關羽的抬刀人周倉,其實就是劍侍的具象化,離開主子也是獨當一麵的存在。


    袁櫻此刻顯得異常興奮:“是的,我們兄妹都是煞神閣下的劍侍,你們真是煞神眾嗎?”


    胡大姑娘答非所問:“你們保管他的什麽武器?”


    袁櫻有點忘乎所以了,剛要回答,一直沉默的藤原千夜突然按住她的胳膊,搶先說話了:


    “閣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換個場地聊吧。”


    藤原千夜的性格沉穩,老成持重,涉及到東瀛國寶草薙劍,胡大姑娘他們的身份不明,自然不能貿然漏底。


    距離烤肉店不遠,大概800米左右,一處幽靜的獨棟別墅。


    清雅的庭院裏,藤原兄妹與胡大姑娘對麵而坐,胡三沒在,他剛剛掉了麵子沒臉來,揪著羅德帶他喝酒去了。


    此刻,藤原千夜正把一杯熱氣騰騰的清茶雙手奉給胡大姑娘。


    “胡小姐,請喝茶。”


    胡大姑娘接過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嘖,美濃白川茶,味道不錯。”


    聽她準確的叫出了茶葉的產地,還有地道的日語,藤原千夜詫異:


    “胡小姐,難道您之前在東瀛長居過?”


    杜桃代不置可否的點頭,直接岔開了話題:


    “嗯,確實呆過一陣,你現在改命叫袁千夜了?你們當初是怎麽跟衛斯理認識的?”


    “呃~”


    胡大姑娘這都已經不算套話了,而是赤裸裸的逼問,袁千夜皺了皺眉,麵露難色。


    “嗬,你不錯,挺謹慎,辦事也有章法,行吧,我也不為難你了,我自己猜猜看。”


    胡大姑娘笑了,輕輕的摩挲著淡青色的瓷杯:


    “東瀛像樣的東西不多,能當成武器用的,又能讓衛斯理看中的更是少之又少,那麽~”


    袁千夜突然說話了:“天叢雲劍。”


    “嗯?草薙劍?”


    胡大姑娘挑眉,袁千夜點頭:


    “是,就是草薙劍,衛斯理先生是這把神劍的新一代主人,雖然他拒絕了我們侍奉的請求,但是我們兄妹依然奉他為主。”


    “好家夥!衛斯理這家夥,居然不聲不響把你們東瀛的三神器都據為己有了?他就不怕燙手嗎?”


    胡大姑娘略顯錯愕,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


    隻要進了他的口袋,就是他的東西,死活不吐,愛咋咋的,確實是杜蔚國的作風。


    袁千夜一板一眼的回道:


    “其實在先生之前,草薙劍已經整整近百年都沒有主人了,整日被束之高閣,白白蒙塵,我想如果神器有靈,也願意跟隨可以發揮出它威力的主人。”


    “哈哈哈!”


    胡大姑娘笑得花枝亂顫:


    “你倒是挺會幫他找補,不過袁千夜,這麽大的秘密,你為什麽突然就決定不再繼續保守了?”


    胡大姑娘猛地斂住笑容,臉色陡然變得陰沉,眼神一厲,語氣凜冽:


    “你就不怕我是從東瀛找過來的?”


    袁千夜搖頭,麵色不改,老老實實的回道:


    “胡小姐,您的身手超絕,遠在我們兄妹之上,整個東瀛,絕對沒有您這樣的人物,就算真有,也不可能為土禦門神道賣命。”


    頓了一下,袁千夜又補充道:


    “就算您真是從東瀛來的,如果想要逼問緣由,我們兄妹就算聯手也不是對手,所以,沒必要保守。”


    一聽這話,胡大姑娘眼中的讚賞之色又深了一層,表情也愈發和顏悅色。


    這個袁千夜有情義,知進退,忠誠有本事,最難得還有腦子,至於袁櫻,雖然虎了點,但是身手也不錯,可以慢慢調教。


    這對兄妹她胡大姑娘要定了!就算杜蔚國來了,也攔不住!


    從胡大姑娘登陸港島至今,短短3天時間,她就相繼收服了梁文奎,雷克,羅德,如果再加上藤原兄妹。


    真是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就連權勢都不缺了。


    杜蔚國的後宮中,胡氏軍團的勢力極速膨脹,甚至已經超過了任意一處煞神眾,壓蓋群芳,這就是頂級能力者親自掛帥,無可比擬的優勢。


    四九城,深夜,紅星軋鋼廠,南區,廠辦樓。


    剛走到辦公樓樓下的郝山河,王洋,恰好跟周旺一行人迎麵相遇了。


    用手電筒晃了一下他身後的兩個陌生人,隻一眼,郝山河瞬間心中一沉,下意識的把手伸進了大衣口袋,握住了手槍。


    這兩個人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他們斷然不是什麽在下邊吃不了苦,偷偷跑回城的公子哥。


    這兩個家夥,分明是從東邊過來的的高麗人!


    郝山河這小老頭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他可是貨真價實的隱蔽戰線精英,52年還親自去過高麗,當時就負責情報工作。


    後來因為某些變故,這才在工廠裏蹉跎10幾年,消磨了所有的銳氣。


    王洋跟老郝學了小兩年,眼力也長進了不少,他雖然沒有老郝那麽篤定,但也直覺這兩個人不正常。


    剛要上前盤問,老郝隱晦的碰了他胳膊一下,搶先說道:


    “呦,這不是老周嗎?都這麽晚了,去哪啊?”


    “啊,啊,郝科長,我,我回家。”


    周旺語無倫次的回道。


    老郝頭的語氣稀鬆平常,就像拉家常一樣,不過看見她,周旺好像見鬼了似的,臉色煞白,冷汗瞬間就把頭皮塌濕,順臉淌。(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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