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是誰把你打成這樣啊!”這是黃雨兵的父親,父親看著遍體鱗傷的黃雨兵心裏不禁疼痛,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傷成這樣,當父親自然而然憤怒不已。


    “是2班的袁風紫,是一個瘋子,他還把鄭亮打下水了,而且在學校我經常被他欺負......”黃雨兵火上加油,添油加醋,鬼話連篇,無事生非,說了一大堆,自己的臉色一絲未變,而他的父親卻緊緊地握著拳頭,大吼道:“好!袁風紫對吧!俺要他血債血還!爸爸幫你去討回公道!”


    ......


    晃眼間,雙修過去了,何言的臉上原本就是一點小傷而已,這兩天在風紫家好好休養後,臉上已經沒有那日浮腫,已經褪去很多,隻是嘴角那傷口還沒有好,其他地方可以說已是完好無損了,何言整理整理了書包後,便準備回家。


    “何言,我送你吧,上車。”風紫騎著車子載著賈軒便朝何言家中騎去。


    ......


    “老頭子,陸家似乎要搬家了?”王靜麗探出頭,看著小區裏來了一輛大卡車,雪兒的母親不停往車上遞東西。


    “對啊,聽說陸韻他在西城買了一幢別墅,哎~有錢就是不一樣,嗬嗬,老伴,您說咱倆啥輩子能享這福啊。”


    “老頭子,這你就別想了,咱們現在不是很好嘛,哈哈~老頭子,今天看你氣色好多了,昨天買的那輛三輪車好騎嗎?”


    “不錯啊,有這寶馬,俺一天收貨都增加一倍。”


    “叮咚~叮咚~”房門響了,“老頭子,去看看是不是何言回來了,我先去準備晚飯。”今日見李國祥整個人爽朗了不少,走起路來很帶勁,腰板也直,仿佛回到了15年前。


    門開了,是雪兒。“雪兒,你們家要搬家了吧。”李國祥驚訝地看著眼前淚眼汪汪的雪兒,心裏不解,這娃兒咋一看見他就哭呢。


    “爺爺,何言在嗎?”雪兒嘴裏一提到賈軒,淚水就“嘩嘩”流下了,李國祥著急了,開了門,急忙問道:“雪兒,怎麽了?你怎麽了,別哭,別哭。何言他這幾天住在風紫家呢,雪兒,都要搬新家了,還哭啥,高興才是啊!”


    雪兒越是哭的厲害,哭的一發不可收拾,一封信遞給到李國祥手中,轉過身便匆匆離去,這封信用粉色的信封包著,信封上有兩隻可愛的叮當貓,那隻藍色的叮當貓寫著“何言”,而那隻粉紅色的叮當貓下寫著“陸馨雪”.....


    一輛大卡車,鳴著喇叭,劃破了小區的上空,一簇白煙嫋嫋升起,駛出了小區大門......


    “奶奶!爺爺,我回來了!”何言背著書包興衝衝地敲著門,門開了以後便樂嗬嗬地走進了家門。


    “喲,言兒啊,你嘴角怎麽了?怎麽有一塊烏青啊?”王靜麗眼睛很亮,雖然都上歲數了,不過那雙眼睛她保護得最好了。


    何言早就已經編造好了理由,笑著道:“奶奶,別大驚小怪。昨天俺和風紫玩石頭剪刀布,誰輸了就捏誰一下,哈哈,奶奶你不知道哦,風紫他可輸殘了,他的嘴邊兩邊都被我捏出烏青了哦~哈哈。”王靜麗和李國祥向來就很相信何言的話,何況現在他都樂成這樣,假不了。


    “言兒,看你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啊,爺爺和奶奶也不多說了,下次可別逃學了,你可讓爺爺奶奶擔心死了。”李國祥和藹可親說著,語氣含著一點點的責怪,不過看著何言樂嗬嗬的樣子,心裏也便鬆了一口氣,隻要何言開心就好。


    “言兒啊,雪兒他們搬家了哦。”王靜麗一邊往桌上端菜,一邊不經意地隨口說著。


    “什麽!”何言表情突然僵硬了,整張臉瞬時布滿了驚訝,心中溢滿了說不出的痛楚。


    “這是她臨走前,拜托爺爺交給你的,你看看。”.......


    “何言,當你看見這份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去,何言我走了,對於你,我心裏有千萬個抱歉,都是因為我才會給你帶來這樣的災禍,何言還記得以前小時候我和你玩過家家的時候嗎?你當爸爸,我當媽媽,那時我有多快樂,你知道嗎?何言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你說,你知道嗎?


    每當下雪天的時候,我依舊記得兒時的那天,堆雪人的那一天,是我牢記住你的那一天,你,很脆弱,對於你,雪兒我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想保護你,何言,你知道嗎?每當下雨天的早晨,我都會在你家門口放上一把雨傘,你老時忘記帶傘,以後不能在忘記了,你體質這麽弱,一淋雨就會生病,我很清楚。


    何言,你知道嗎?冥冥之中,似乎是上天注定著我們的相遇,又似乎要注定我們分開,賈軒,我就要轉學了,不知道母親會把我安排到那,昨天,我悶在屋裏整整一天都未出家門,其實是媽媽把門給反鎖了,我想很衝出來見你最後一麵。何言,在河邊那一天,是我最快樂的一天,何言,我真想對你說:“我喜歡你。”何言,或許這是告白,或許這已是告別,帶著我的傷痛,揮著手,含著淚與你說再見的告別。何言,我相信上帝,我相信上天會再次讓我們相遇,請你帶好這個平安符,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原本想在你生日那天再將它交到你手中,不過...等不到那天了。


    天空,我知道了天空顏色,看著天空,我會想起你曾經對我說過這麽一句話:“天空是一個人生活的一切,也是一個人內心世界。”今天我體會到了,體會到了你的內心。何言,我要走了,請你保重,咳嗽了多喝點水,天冷多穿點衣服,天熱了注意別中暑,感冒了記住吃藥......這7年來,與你在一起的時間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期待我們再相遇的那天,親愛的言。”落筆等你的那片雪。


    何言眼中的淚水早已撒滿了信紙,而這信紙上同時也有著已經幹涸的淚跡,是雪兒的淚,何言的心久久不能平衡,心中如針刺一般疼痛,何言握緊了拳頭,狠狠地敲打著自己的頭,淚如雨下,哭到不知道忘記自己該做什麽,自己到底是誰。


    何言握著那平安符,似乎握著自己整個感情世界。


    平安符,有兩麵,正麵上縫著歪歪扭扭的四個字“一生平安”,而另一麵縫著工工整整的兩個字“雪,言”。何言找到了一那個鐵盒子,從裏麵拿出了一條細長的紅繩,將平安符掛在胸前,離心髒最近的地方。


    何言擦去了眼角的淚,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帶著微笑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晚飯後,何言打了電話給班主任,交代了為何沒有來學校的原因,電話那頭的班主任沒有責怪他,反而在電話裏拚命地鼓勵何言,何言笑了。


    夜,越來越深,無聲無息,窗外似乎還有知了的叫聲,或許這夜太悶熱了,何言卻將自己牢牢包在了被子裏,透不過氣,卻又拚命地呼吸,回想著所有一切與雪兒有關的過去,何言沒有哭,因為他的記憶裏幾乎隻有雪兒的笑聲,雪兒離去了,何言的笑聲也就跟著消失了,隻有和雪兒在一起時,他才會毫無顧忌的大笑。


    這夜,何言做夢了,夢見了雪兒,他拉著雪兒的手,藍天碧雲,微風輕撫,牛羊成群,綠油油的大草原上有騎馬的牧羊人,有歌聲,有笑聲,有大地的聲音,這,可可西裏......


    第二日。


    “何言!你怎麽才來學校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烏龜,慢慢說,怎麽了?出啥事了啊?”賈軒剛來學校就見烏龜整張臉急的和紅蘋果似的,那額角的汗水滴滴滾落,看似很緊張的樣子。


    “風紫...風紫...風紫被人追殺了!”這話讓全班同學都停下了手頭的事,賈軒一聽,不好,絕對是黃雨兵和鄭亮來報複了。


    “在那!帶我去!”


    “學校西邊的小弄堂,我...我不敢去,他們人很多,手裏都拿著西瓜刀。”烏龜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已經嚇的雙腿發軟坐在了凳子上,顫抖地說著話,就差沒把尿給嚇撒出來了。


    何言雙眉緊皺,急忙問道:“烏龜!你告訴老師沒有!你應該和何言一起上學的,那邊現在情況怎樣?”


    “他們說,要是我告訴老師,就把我殺了,我不知道,他就讓我別多管閑事,然後就把風紫圍住了,一腳把我踹了出來,對了!那群人裏有黃雨兵和鄭亮!”烏龜接近是呼出來。


    “媽的!我操!又是黃雨兵和鄭亮!”何言這下急了,把書包摔在了座位上,用盡了自己全力向西邊跑去......


    “風紫,你就是風紫,二班的風紫?”一位老男人走了出來,手裏拿著鋼管,嘴裏叼著煙,黃褐色的墨鏡裏透出了邪惡的目光,身上一套黑色的西服,看似穿著端莊,但那一個個動作卻猥瑣的不得了,這男人是鄭亮的舅舅,是黑道上的人,從來不會出麵,這次情況特殊,聽鄭亮描述對手似乎很有來頭,所以就叫來了10多人,在一條寬不到2米的弄堂裏堵著了風紫的去路,把風紫已經死死地堵在了裏麵。


    風紫筆直地站在這群打手包圍圈中,看著那一把把閃閃發亮的長刀,黃雨兵與鄭亮的邪惡的笑容,眾人那凶神惡煞的眼神,風紫仍不害怕,緊握著拳頭,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一起,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些人的動作。


    “風紫!”何言突然出現在了弄堂的的另一頭,眼角早已急的滲出了淚水,眾人刷刷轉過頭,虎視眈眈地看著何言。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快點放了風紫!不然你們知道後果!”何言看著那一把把有半米多長的西瓜刀,心中有點恐懼,但是風紫還在他們包圍中,何言不得不說謊嚇嚇他們,其實何言根本沒有來得及打電話,一路狂奔著,一生中從來沒有奔過那麽快,學校離這條弄堂足足有1公裏,這1公裏,何言邊咳邊跑,喘不過氣了,減慢了速度,但一直都未停過。


    “舅舅!那小子也要教訓,是他搶走了黃雨兵的馬子!”


    “鄭亮!你少給我插嘴!”這話出自風紫口中,何言突然出現,風紫心中反而多了一個擔憂,心裏突然慌亂了,何言,賈軒怎麽辦!


    “何言!你別過來!你快走!快走!”風紫對著那已經累得靠在牆上的何言大叫著,眼角的淚也流了下來。


    “今天你們兩個誰都別想逃!我要廢了你們兩個!”那老男人舉起刀,似乎是發令,10多個打手一下子分成了兩幫,4,5個人已經舉著砍刀直衝何言......何言!快跑!”風紫轉過身,不顧後麵有多少人在追著他,他就像一匹發瘋的馬駒疾奔向何言,就在這緊要關頭的時候,不遠處有一老人穿著單薄的布衫,戴著一頂草帽,褶皺的運動褲上搭配著一雙軍鞋,很吃力地騎著一輛近兩米長的三輪車,厚重的眼鏡,已經垂到鼻尖上,雙眼不停巡視四周,嘴中呐喊著:“收可樂瓶嘍!”當老人經過弄堂邊上,聽進裏麵傳來一陣陣急碎的腳步聲,不禁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探頭望到。


    “老人家!快讓開!”


    “是何言!是何言!”這老人正是李國祥,李國祥看著何言那埋頭逃命的樣子,看著那群凶神惡煞的惡魔窮追不舍,老人立馬車,摘取草帽,取下眼鏡,抬著自己那雙沉重的雙腿疾奔弄堂中。


    “啊!”弄堂深處傳來一聲慘叫,是風紫的叫聲,風紫背後已經被後麵那群發瘋的打手砍傷了,頓時鮮血飆出。


    “風紫!”何言扭過頭,已是怒火衝天,不知道那股力量是從何而來,看著那流著鮮血的風紫仍在賣力的跑著,朝著自己跑著,何言竟然轉過了身,一股強大強的力量從他內心中爆發了出來,何言握緊拳頭,猛擊在了一人臉上,那人個子與何言相仿,這一拳可不輕,那打手頓時鮮血從鼻孔中流出,雙眼根本睜不開了,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滾,他一倒地,後麵打手紛紛亂了順序,被擠在了一塊,甚至有人被擠倒了。


    “啊!”風紫又是一聲慘叫,風紫再也跑不動了,他倒在了地上,卻仍拚命地朝何言爬去,他微微抬起頭,看見賈軒直朝自己奔來,他用盡全力大喊:“何言!不要!”就在那群打手舉起砍刀正要再下手時,何言一下撲向風紫那血淋淋的背上。


    突然,弄堂外響起了警車的鳴叫聲,打手們一下子亂了手腳,棄刀於一地,四處亂竄,但黃雨兵卻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舉起砍刀仍要劈向何言,而這時一隻又老又瘦的手,一把抓住了那鋒利的刀鋒,鮮血順著砍刀流向黃雨兵的手上,黃雨兵手上頓時染成了紅色,黃雨兵看著那一滴滴不屬於自己的血液從他手上流下,又滴在運動鞋上,黃雨兵一下子鬆開了刀把,緩緩抬起頭,眼前是一老人,這老人麵無血色,額頭上都是汗水,眼角邊還有淚水,黃雨兵看著老人一下子嚇哭了,大聲喊著:“李爺爺!李爺爺!”此時李國祥感覺天空是灰蒙蒙的,眼前是黑暗的,他昏倒了,而黃雨兵卻放聲大哭,一把扶住李國祥,心裏不由感覺到悔恨,因為小時候有一次黃雨兵被爸爸趕出了家門,是李國祥收留他的,李國祥待他有恩,他卻傷害了他,一時的衝動毀了所有一切,但是此時他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他的手已經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爺爺!爺爺!”


    “快!快!撥打120!”......


    “嘀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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