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寧很是不以為的說道:“唐公子做盡壞事,他就算是舉人身懷文膽,也一定脆得跟一塊豆腐炸似的,用不用結果都是一樣。”


    唐昊頓時流露惱怒之色:“狂妄!你敢小看我的文膽?”


    “我允許你使用文膽,免得說我欺負你。”


    杜寧傲然,一副沒有將唐昊放在眼裏的模樣。


    “放肆!”


    唐昊大怒,他是堂堂舉人,竟然被杜寧如此蔑視,這實在太過於傷害他的自尊心了。


    “這裏是公堂,再敢咆哮的話,小心我叫衙役抽你的臉。”杜寧冷笑道。


    “你就隻會仗著自己有一個七品子爵的封號嗎?不知羞恥!”唐昊嗬斥道。


    “你不也仗著河道府橫行鄉裏嗎?這個時候你就知道羞恥了?”杜寧反懟道。


    “哈哈……”


    百姓們哄堂大笑。


    唐昊頓時惱羞成怒,一雙眼睛看著杜寧,迸發出了怒火。


    大庭廣眾之下,竟然被百姓如此嘲笑。


    唐昊心中恨意十足。


    王揚下令道:“來人,拿紙筆來,給二位簽文鬥書。”


    “是,大人。”


    衙役立即取來紙筆,分別給杜寧和唐昊簽下文鬥書,並蓋上各自的功名章。


    兩人簽下文鬥書後,衙役立即向後退開。


    原本跪在地上的讀書人,也都起身往後麵站。


    “杜公子當真要與唐昊文鬥,他是為了我們百姓才與權貴子弟文鬥的,咱們得為他加油。”


    “說得對!杜公子為我們出頭,咱們也應該給予他最大的鼓勵。”


    “杜公子加油!杜公子加油!”


    無數百姓呐喊起來。


    “李兄,杜公子以他九品秀才的實力,能勝過八品舉人的唐昊嗎?”有人問李昌盛。


    “不知道,但杜公子似乎對自己的才氣很有自信。”


    李昌盛嚴肅道:“杜寧寫出過不少優秀的作品,才氣力量應該不會弱於舉人,但如果唐昊卑劣無恥使用文膽的話,杜寧就難有勝算。”


    “唐昊若敢使用文膽取勝的話,以後我見一次他,就‘禮貌問候’一遍他。”


    “說得對!文鬥切磋分勝負,若是勝之不武,無論是誰都可以指責他。”


    其他人紛紛附和。


    王揚依舊坐在自己的官位上,目光看著兩人,表情略顯嚴肅。


    屏風後麵的唐河督悄悄探出腦袋,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了濃濃的輕蔑和不屑之色。


    “今日一戰,就得讓這些卑賤的讀書人,知道我們權貴的厲害!”唐河督得意洋洋地想。


    杜寧與唐昊相對站立。


    唐昊嘿嘿一笑,對杜寧說道:“杜公子,我曾經也聽說你詩成鳴州,文章鎮國,更寫出《千字文》入國學宮當作啟蒙教材,也是南平府響當當的一號人物,可我卻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自量力敢和我文鬥,今日我唐昊若是不能勝你的話,簡直可以找塊豆腐撞死。”


    “你,確實勝不了我。”杜寧笑道。


    “狂妄!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八品舉人的才氣力量!”


    唐昊說完,文宮中散發出了一股強大的才氣力量,化作無形的刀刃,向杜寧斬了過去。


    “杜某拭目以待。”


    杜寧站在原地,他的才氣化作一棵挺立的竹子,任由唐昊的才氣力量衝擊,依舊不動不搖。


    “才氣成竹!這定是杜公子《竹石》的力量!”李昌盛驚訝道。


    “好!”


    寒衣社眾學子氣勢大振。


    “唐公子的才氣就隻有這點力量嗎?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杜寧譏笑出聲。


    唐昊更是惱怒:“你確實有點本事,但你不要高興太早,我是八品舉人,定能勝你!”


    “是麽!”


    杜寧向前一步,強大的才氣力量爆發而出,瞬間就將唐昊的才氣力量壓製。


    這一刻,唐昊感覺到杜寧的才氣化作狂風,不斷攻擊著自己的文宮。


    唐昊臉色大變起來。


    “不可能!”


    “你的才氣力量不可能勝我!”


    “你作弊!”


    唐昊發出了憤怒的咆哮,無法相信自己的才氣力量居然比不過杜寧。


    “可笑!對付你這種貨色,還需要作弊?”杜寧輕蔑道。


    “豈有此理!”


    唐昊大聲道:“知府大人在上,杜寧一定是使用某種方法作弊,我要以文膽碎他文宮,還我一個公正!”


    “你說什麽!你想碎杜公子文宮!”


    “畜生!你果然還是要使用文膽之力!”


    “卑劣無恥!”


    許多寒衣社學子麵色大變,文宮乃是儒道之基,一旦被摧毀,杜寧的儒道大概率將止步於此。


    因為不可能會有半聖犧牲自己的聖力,為杜寧重塑文宮。


    “說得好!杜寧作弊在前,用文膽碎他文宮天經地義!”


    唐河督在暗中滿臉激動,雖然這麽做比較殘忍,可兩人已經簽下文鬥書,就算發生意外,也可以用功名抵消大部分罪責。


    王揚沒有說話,而是一雙眼睛緊盯著杜寧。


    他發現杜寧依舊胸有成竹,並沒有任何的慌亂。


    “難道杜寧還有手段!”


    王揚心裏“咯噔”一下,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哈哈……”


    唐昊放聲大笑道:“杜寧,跟我作對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你的儒道將止步於此了!”


    一邊說著,一邊凝聚出文膽之力,撞向了杜寧的文宮。


    杜寧嘴角上揚,依舊是輕蔑地看著唐昊,“自討苦吃!”


    唐昊的笑聲戛然而止,感覺自己的文膽猶如一顆雞蛋砸在石頭上麵一般,隻聽“哢嚓”一聲,文膽開裂。


    “噗!”


    唐昊張口吐血,不斷向後倒退,臉上滿是不能置信的表情。


    “你……你也有文膽?而且你的文膽比我堅固?這怎麽可能!”


    “什麽!杜寧居然有文膽!”


    暗中的唐河督駭然失色。


    僅僅隻是九品秀才,就凝聚出了文膽。


    這種例外非常的少見,隻有半聖世家的讀書人,或者半聖弟子,才有可能在秀才的時候提前凝聚文膽。


    可杜寧一介寒門學子,為何也能提前凝聚文膽?


    這簡直不可能!


    “原來杜公子也有文膽,難怪敢和唐昊文鬥。”


    “哈哈……杜寧乃寒門貴子,他做到了許多權貴子弟無法做到的事情!”


    “杜寧狂妄,是因為他有狂妄的資本,而唐昊則沒有,所以他必敗無疑。”


    寒衣社眾學子轉怒為喜,眾多百姓見到唐昊吐血,也都拍手叫好。


    高下立判!


    “原來這就是杜寧的王牌!”


    王揚表情更是難看,杜寧這是玩了一手扮豬吃老虎,讓唐昊防不勝防。


    杜寧又向前跨出一步,自身強大的才氣力量洶湧澎湃,向唐昊襲擊而去。


    “不好!我兒要輸了!”


    唐河督麵露緊張之色。


    “剛才你用文膽撞我,現在,就讓你試試我的文膽力量。”


    杜寧話音落下,他的文膽猶如一顆磐石一般,往唐昊的文膽撞了過去。


    “不!”


    唐昊大叫一聲,滿臉的驚恐之色,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文膽絕對擋不住杜寧的文膽。


    “噗!”


    唐昊的身體倒飛,撞在牆壁之上,張口又吐了血。


    “哢嚓哢嚓!”


    唐昊的文膽四分五裂,已經無法愈合。


    “唐昊的文膽碎了!”


    王揚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冷氣,被杜寧的手段所震撼。


    要知道唐昊可是河督之子,是南平府的權貴。


    擊碎他的文膽,簡直就是要與唐河督為敵。


    這也就表示,就算是麵對權貴,杜寧也敢與其叫板。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這廝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碎我兒唐昊的文膽!這不僅僅是我兒唐昊的恥辱,也是我唐家的恥辱!”


    “杜寧!你最好不要落在本官的手裏,否則本官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唐河督死死咬著牙齒,忍著從屏風後麵出來的衝動,目眥欲裂起來。


    所幸這隻是勝負文鬥,而非生死文戰。


    否則的話,今天唐昊就不僅僅隻是被杜寧擊敗那麽簡單。


    “碎得好!唐昊此人卑劣無恥,就這種人也配有文膽?那簡直就是讀書人的恥辱!”


    “唐昊欲震碎杜寧文宮,卻自作自受,這件事情大家親眼所見,都可以為他作證!”


    “杜公子威武!”


    寒衣社讀書人與百姓們無不拍手叫好,這實在是太解氣了!


    幹得好!幹得漂亮!


    “我的文膽碎了!我的文膽沒了!”


    “杜寧!你好狠啊!”


    唐昊咆哮起來,他的文膽碎了,今後隻能是一個無膽的舉人。


    儒道根基依舊還在,但再也無法晉升。


    “你用文膽企圖碎我文宮的時候,你就不覺得自己狠了?”


    杜寧冷笑,對於想擊碎自己文宮的人,杜寧也不會心慈手軟,隻擊碎對方文膽而不破壞其文宮,都能稱得上是以德報怨了。


    “唐昊,你欺負百姓的時候確實挺威風,可是在杜某麵前,你就是個無用的草包!”


    杜寧這番話猶如利劍一般,瞬間刺痛了唐昊的心。


    “你……你……”


    唐昊指著杜寧,感到非常的恥辱。


    直到現在他也還是無法相信,自己堂堂八品舉人,居然敗在了一個九品秀才的手下。


    從今以後,唐昊聲敗名裂,文名也會遭到劇烈的打擊。


    “噗!”


    唐昊怒極攻心,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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