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過多久,那些官員突然就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


    鄭平鬆涉嫌逆種,想要陷害杜寧,這樣的行為極其惡劣,怎麽可能好笑!


    杜寧是誰?


    雲國的鎮國侯,未來的人族文君!


    若是真的在三界山中有什麽閃失,那不僅僅是國家的損失,更是整個人族的損失。


    “八哥,大儒殿說得是真的嗎?鄭平鬆可是你的門生,難道真的是你指使鄭平鬆要陷害杜寧?”


    俠王心直口快,直接質問起了賢王,可謂是滿腔熱血,義憤填膺。


    “沒有!我怎麽可能會指使鄭平鬆逆種?這是冤枉啊!”


    賢王立即回應道:“就算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指使他人逆種,指使他人逆種就是在間接性的逆種,間接性逆種與逆種的本質是無區別的!”


    “是啊!賢王殿下在文壇上向來有賢名,他是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你們不要單憑大儒殿的片麵之詞而枉加推斷啊!”


    “我們願意向賢王擔保,他是絕對不可能會逆種的,他並沒有逆種的動機,且對他並沒有實際性的好處。”


    賢王黨的官員都急著辯解,他們臉色發白,額頭冒汗,說出來的話更是沒有了往日的自信。


    即便如此,諸王群臣也覺得很有道理,因為一個人逆種是需要充足動機的,比如因為某件事情徹底仇恨整個人族,但縱觀賢王極其黨羽,都不滿足這樣的條件。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鄭平鬆的罪名被惡意放大,然後以此為名徹查賢王黨。


    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隻有身為人族文君的杜寧。


    同樣都是陷害,若隻是其他讀書人,或許隻是普通的死罪。


    但陷害的對象若是文君,那就是逆種!


    泓軒帝目光一冷,對賢王說道:“九哥是問你有沒有指使鄭平鬆陷害杜寧,可沒有問你有沒有指使鄭平鬆逆種,八哥,你不要避重就輕。”


    許多人恍然大悟,沒想到泓軒帝如此機敏,居然發現了賢王的言語陷阱,對於俠王的提問,他終究沒有正麵回答。


    賢王臉色劇變,大聲道:“皇上,臣絕對沒有做出指使鄭平鬆陷害杜寧的事情,請皇上明察啊!”


    心裏卻在想著鄭平鬆已死,自然是死無對證,他們隻要失口否認,聖院就拿他們沒辦法。


    但隨著大儒殿的徹查,一些不光彩的事情終究是會被抖出來,到時候賢王麵臨的即便不是聖院的懲罰,也有可能是國法的製裁。


    “你有沒有做出這種事情,跟朕解釋並沒有用,你要去跟大儒殿的先生們好好解釋。”


    泓軒帝麵露怒色,他平日裏念及賢王是他的手足兄長,對於一些事情,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這一次,泓軒帝也無法容忍了。


    大儒殿查上雲國,竟是因為賢王黨官員涉嫌逆種。


    既然如此,那就查!


    狠狠地查下去!


    在這個時候,泓軒帝感覺自己有必要狠下心腸大義滅親,才能讓這個肮髒的朝堂稍微有那麽一點幹淨的東西!


    隨即泓軒帝對大儒殿眾人說道:“煩勞諸位先生依聖院律法徹查,朕一定率領文武百官竭盡全力配合,以證實雲國的清白。”


    “多謝陛下,那我等就不客氣了。”


    大儒殿的執法大學士向泓軒帝一拱手,然後對賢王說道:“素聞雲國八賢王大名如雷貫耳,想來必不可能有逆種的理由,但我等職責在身不得不查,現在,請賢王殿下及貴部所有官員留在殿上,其他各部官員在金鑾殿外等候。”


    賢王咬牙切齒,隻得拱手道:“小王遵令。”


    執法大學士又對泓軒帝說道:“請陛下移駕金鑾殿外休息,隨時聽候大儒殿傳喚。”


    “好,朕一切遵從聖院安排,諸位愛卿,我等先行離開,讓大儒殿的先生們好好查一查,看看我們的朝堂是不是真的爛了!”


    泓軒帝說完之後,氣衝衝地走出金鑾殿外。


    其他諸王群臣一同退下,但在他們退出金鑾殿之前,都向賢王以及其黨羽投去了非常幸災樂禍的目光。


    這對賢王來說是壞消息,可是對於其他人來說,則是趁機剪除賢王黨勢力的最好契機。


    賢王黨的官員們暗中擦著冷汗,就怕被大儒殿查出什麽,畢竟涉嫌逆種的代價可是比誅九族還要慘重。


    …………


    如此過去了三天。


    聖院。


    根據大儒殿的調查,桉件逐漸清晰起來。


    首先來說陳陽刺殺杜寧一桉,經大儒殿徹查所有曆練之士,得出陳陽是因為無法忍受杜寧奪取孔家指揮人族大權,故而憑借一時氣盛刺殺杜寧,被杜寧一言誅殺。


    在此以前,陳陽雖然與孔家走得很近,但並未接受任何人的授意。


    因此,陳陽刺殺杜寧未遂是其個人意願,與他人無關。


    故陳陽受他人指使逆種的控訴並不成立,同時孔家與柯家也就沒有了逆種嫌疑。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讓孔家和柯家鬆了口氣。


    但孔城的陳家,卻遭到了非常嚴厲的處罰。


    陳陽是陳家的嫡係,因其刺殺文君犯下逆種大罪,其父無顏麵見列祖列宗,跪在宗祠之前自縊,並留下遺書,死後不葬陳家墓地。


    同時,陳家的家主宣布退位,並帶著嫡係一脈讀書人退出陳家流放諸國,三代以內不得返回孔城。


    陳家大權從而落入旁係之手,被旁係取而代之,成為正統的孔城陳家人。


    接下來是柯家。


    經大儒殿調查,由於柯家與杜寧的惡劣關係,柯家眾學子對杜寧恨之入骨,故而主張與孔家聯手針對杜寧,以求除掉杜寧雪恨。


    雖然他們的詭計並未得逞,但柯鴻塵將私人的恩怨帶到三界山曆練之中,行為極其惡劣,特別是作為一個半聖世家的讀書人,居然要陷害人族文君,簡直是敗盡了至聖世家讀書人的顏麵。


    雖其心可恕,但其罪可誅!


    除此之外,大儒殿還查明柯家讀書人參加三界山曆練的時候,明明帶了解毒神藥,卻在杜寧中毒的時候謊稱沒有神藥解毒。


    後因柯鴻塵自己身中劇毒,不得不拿出神藥救治,被眾人一同起訴柯家見死不救,罔顧人族大義。


    縱然柯鴻塵詭計沒有得逞,但在三界山之內,對同袍見死不救的行為不僅僅是不仁不義,更是間接性的謀害,等同於幫著外族對付自己人。


    而這一切行為,居然獲得柯長秋的同意並支持!


    身為半聖世家大儒,在得知柯鴻塵等人的意圖之後,不僅沒有及時出手阻止,反而給予一定程度的支持。


    這讓整個文壇的讀書人感到非常震驚。


    因此,大儒殿作出以下宣判。


    由大儒殿的大儒親自出手執行,將柯鴻塵廢除儒道修為,剝奪其才氣、學籍和功名,貶為庶民,從此不得再以半聖世家讀書人自居。


    同時,廢除柯長秋在大儒殿內遼國代表的職位,罰白銀十萬兩,黃金一千兩,並剝奪柯長秋終生在聖院的任職權力,並責令其在諸國文壇上為自己的行為向杜寧道歉,向整個人族道歉。


    大儒殿對柯家的判決,給予了柯家非常劇烈的衝擊。


    柯長秋被罷免聖院的職位可以接受,但柯鴻塵卻被廢除儒道修為,讓整個柯家蒙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羞辱,付出了非常慘重的代價。


    但並沒有多少人對他們感到同情,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而更讓諸國文壇震驚的,則是大儒殿對孔家的調查結果。


    孔譽和孔敬自知大儒殿的調查能力非常厲害,不管是誰都難逃聖院法網,若是他們繼續隱瞞,一旦被大儒殿查出來,就算是衍聖公也保不住他們。


    於是他們主動前往聖院投桉,交代了他們密謀指使孔承瑞與柯家聯手,企圖在三界山內陷害杜寧的事實。


    動機就是孔譽在拜訪雲國的時候,曾經在雲國的金鑾殿上受辱,於是對杜寧心懷恨意。


    再加上後來孔家讀書人屢次敗給杜寧,讓他們感到讓至聖世家蒙受羞辱,於是惡向膽邊生,利用三界山對杜寧報複。


    這個消息,讓整個人族無比震怒。


    真沒想到孔譽和孔敬居然是這樣的讀書人,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孔德代表家主執行家法,在孔家宗祠麵前,將孔譽和孔敬往死裏爆抽了一頓,如果不是被族人攔住,也差點將二人活活打死。


    隨後,大儒殿宣布剝奪孔譽和孔敬終生在聖院任職權力,各罰白銀萬兩,並在文壇之上進行封殺,禁止二人在文壇上刊登各種文獻,絕了二人的文名,足以遺臭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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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孔承庭,他的罪過就更不能容忍,兩次擾亂軍心,且未曾立下功勞,將私人恩怨帶到三界山之中,行徑惡劣,罪當斬首。


    但考慮到他是孔家的讀書人,於是免其死罪,發配三界城終身鎮守邊關,永不得返回人族。


    若邊關爆發戰鬥,孔承庭就得以自己的性命扞衛人族的領土,別人可以撤退,唯獨他必須堅持對抗,直至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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