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寶兒舒服的哼著小曲, 美滋滋的把撐窗戶的棍子係在窗簷上,這麽多年了, 這已經是她的一個習慣了,不係她就不舒服。武大郎進門的時侯, 就看到那亮堂幹淨又溫馨舒適的屋子裏,自家小媳婦正坐在書桌前畫畫,窗戶開著,陽光照射進來,畫麵真是舒心得不得了。


    萬寶兒抬頭看向武大郎,也不知是怎麽的,竟覺得更加開心了, 兩夫妻忽然就這麽對著傻樂了起來。萬寶兒覺得自己的智商已經快被武大郎同化了, 就納悶了,這一天天的,哪兒來的那麽多開心事兒呢?


    “大郎,你來看看, 我新畫的秋日圖, 咱們新房子裝修好的時侯正好是楓葉火紅的時節,就當留個紀念。”萬寶兒覺得自己這幅畫畫得不錯,主要因為畫的時侯心情好,所以正幅畫麵透著秋天碩果累累、紅紅火火的寓意,而絲毫沒有秋風悲涼之感。


    這麽多了年了,總算住上理想的房子了。其實她在清河縣的時侯就住得很不舒服,老房子畢竟陳舊, 到處都需要修補。現在總算有新房了,萬寶兒覺得自己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了。


    “娘子畫得最好看了!”武大郎也不懂什麽畫,他隻是覺得顏色挺鮮亮的。但娘子什麽都做得好,畫自然也是最好的。


    萬寶兒驕傲的笑著揚起下巴來,好看就成啊,反正她也不能指望著武大郎能說出什麽畫風筆觸一二三來。


    “那咱們裱起來吧,正好掛到一樓店鋪裏,預示生意紅火,好兆頭啊。”萬寶兒難得的上前去,主動挽著武大郎的胳膊,全部裝修完畢,住上了理想的新房,今兒萬寶兒高興啊,不介意給武大郎點棗子吃吃。


    武大郎反正是沒什麽自我的,隻要萬寶兒高興,他就高興。望著自家小媳婦的媚態橫生的笑臉,武大郎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甜。


    “大郎,明兒咱們的餅鋪就開張了,今兒我再教你做幾種新餅,開張放完鞭炮之後,你就發給顧客試吃,告訴他們開張第一天,試吃免費。他們吃了覺得好吃,日後才會來買。”萬寶兒對自己手藝有信心的,她準備十種新品在開張的時侯拿來鎮店,保準大家聞到都流口水。


    “嗯!娘子說得對!”武大郎聞言是連連點頭。


    “什麽都是我說得對,你怎麽知道我說得對?”萬寶兒[著一雙桃花眼,壞心眼的逗武大郎玩兒,光問些這種問題來為難他。


    武大郎撓撓頭,滿臉的問號。這個問題,大約就算讓他想一輩子,他也想不出什麽名堂來。


    “娘子這麽好,這麽厲害,怎麽會不對呢?”武大郎很認真的回答著萬寶兒的問題。


    “那我要是錯了呢?”萬寶兒繼續問,眨眨眼睛,還一臉委屈的表情。


    “那......那我也認了,大不了再出去走街串巷嘛,隻要娘子開心就行了。”武大郎知道自己不是什麽條件好的男子,但是他願意把自己擁有的,全都捧給娘子,盡管他擁有的可能不多。但凡他還活著哪怕一天,他就會盡自己所能,讓娘子幸福快樂。武大郎知道自家娘子是千金難得的好女人,他也曾經不放心過,但是現在已經不會了。笨人通常都有種動物一樣的本能,最近武大郎很明顯的感覺到,娘子跟剛嫁給他時不同了。娘子開始變得越來越開心,也開始待他越來越好,武大郎又是激動,又是感動,更加恨不得將自己心都挖出來給娘子了。


    萬寶兒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武大郎這個大笨蛋,這麽傻這麽好心眼,沒有她看著可怎麽是好啊。幸好她是他的娘子,不然換了另外一個女人,比如原來的那個潘金蓮,還不把他騙得傾家蕩產,連命性命都搭上了麽。這麽一想,萬寶兒登時覺得自己來這一趟也挺值的。


    開張這天,萬寶兒選在了中午人最多最熱鬧的時侯放鞭炮,路人見新店開張紛紛前來看熱鬧。但見一個矮小的三寸丁後頭跟著打虎英雄武鬆,兩兄弟一起吆喝著招呼客人,這方才知道原來是武鬆哥哥開的店麵,於是敬佩武鬆的百姓,就當是給武都頭麵子,也都留下來參加試吃會了。反正也都沒吃午飯,正好大家一起吃餅,怎麽說也是免費的,自己占便宜,所以場麵很是壯觀。甚至有不少人跑回家裏招呼自家人,趕快去武都頭他哥哥的大郎餅鋪吃餅啊,免費的!今兒省下一頓飯錢啦!


    “哥哥!又不是成親,怎生還請人吃飯呢!”武鬆是不懂萬寶兒那套什麽營銷的,隻覺得開張第一天,把人迎了進門免費的胡吃海喝,實在是敗家,故而非常不高興。


    “二郎啊,你就聽你嫂子的,她說這樣做好,那就肯定是好的。”武大郎雖然不怎麽擅於思考,但是他很擅於聽話,在他的認知中和過往的經驗裏,隻要是聽娘子的話,最後肯定都會有一個好結果的。


    萬寶兒當然沒有出去看熱鬧了,這種場合她一向都不能露麵的,隻是在後廚裏忙活,李大山也在一旁搭把手。今兒萬寶兒是幹勁兒十足的,所以整個人的狀態都跟李大山第一回見她的時侯,那低落陰沉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李大山看到那在陽光下忙忙碌碌,臉上笑得甜美的身影,方才知道什麽叫人間絕色。不過到底已經是別人家的妻子了,遂隻是心中不停的感慨:武大哥前生修得究竟是什麽緣法?他這輩子也要修上一修,來世也娶一個這麽賢惠又美豔的嬌妻才不愧人生走一回啊!


    萬寶兒哪裏管李大山心裏如何想,她滿腦子都是自己的新餅。她今天準備十種餅,甜味的有,鹹味的有,辣味的有,酸甜口的也有。有傳統的吳山酥油餅、老北京門丁肉餅、土家餅、香煎蔥油餅、蓮蓉酥皮餅,也有後世才有的韓國泡菜、牛奶可麗餅、日式可樂餅、南瓜豆沙餅。這傳統餅萬寶兒是花了一百萬個心思在準備的,務必做到最好。這後世的餅嘛,讓眾人吃個新鮮就好了,主要是靠奇怪的外形來吸引看客,抓眼球的,不是主打產品。


    萬寶兒還打算,從此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推出一種新餅,然後限時供應,比如三個月。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就跟肯爺爺和麥叔叔那樣,時刻吸引顧客的注意力,不要讓顧客忘了我們。對了,說到漢堡,要不要再推出個肉夾饃呢?方便又美味啊。


    萬寶兒的營銷手段對口,產品美味新穎,再加上武鬆這個打虎英雄的品牌效應也很具備影響力,於是試吃大會過後,‘大郎餅鋪’一時間成為了陽穀縣最熱議的話題,和最受歡迎的餅鋪,每天都能看到有人排著長長的隊伍前來買餅,常常供不應求,一開店就一售而空。銷售額可觀,不僅是第一天試吃大會賠的錢很快賺了回來,甚至盈餘也以喜人的勢頭不斷增長。


    萬寶兒和武大郎夫妻,每天看著賬冊上的盈餘,兩個人是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房子也裝好了,舒服了;店鋪也開張了,掙錢了。日子重新穩定了下來,萬寶兒也開始思考那個白送的後院該怎麽拾掇了。


    還是種點什麽,再養些小動物。萬寶兒畫了個圖,把後院的麵積估算了一下,在圖紙上標識出哪裏建什麽,哪裏種什麽,哪裏養什麽。萬寶兒決定將院子的左側,規劃為‘遊園’,搭一個葡萄架,葡萄架地下放一組石頭桌椅。也不用太精致圓潤,最好帶著點自然野性的多邊形姿態。


    這樣的話,其實根本不必出去買,直接從郊外采了像樣的石頭,回來讓武鬆幫忙打磨一下就可以。反正武鬆不是正好有‘千百斤力氣用不完’麽,剛好可以讓他發泄一下過剩的精力啊,省得一天到晚就知道找她的麻煩。


    葡萄架旁邊可以搭一個秋千,一事不煩二主,就還是讓武鬆來做就好,反正他很聽武大郎話的,她這叫挾天子以令諸侯。秋千旁邊種點花花草草,看著也漂亮,聞著也香,沒事了可以把書桌搬到院子裏,站在花叢裏畫畫寫大字,那才叫逍遙舒坦呢。


    院子的右側規劃為實驗田,用柵欄圍起來,可以種些簡單的作物,養點小雞什麽的。或許,還可以搭個狗窩,是的,幾輩子從來沒像當潘金蓮這樣悠閑過的萬寶兒,決定養條小狗自娛自樂一下。其實她一直都挺喜歡小動物的,但是清穿什麽的,成天勾心鬥角的,累得要死,也沒那個養寵物的好心情。


    萬寶兒晚上睡覺的時侯,纏著武大郎,把自己計劃對她的二十四孝好老公說了一番。武大郎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讚同萬寶兒的想法,沒過兩天就給萬寶兒拎回了一隻小狗崽。不是什麽名貴的品種,隻是很普通的中華田園犬,其實就是土狗罷了,但是萬寶兒還是很開心,於是後院狗窩的建立也提到了日程上來。


    武大郎攛掇著武鬆當苦力,寥寥幾個人,竟楞是把這個後院給建起來了。當然,主要是因為有武鬆這個大力士在,髒活累活基本他一個人就包圓了。武鬆站在那,一邊黑著臉搭葡萄架、磨石頭、搭秋千,一邊看著自家哥哥和嫂嫂在對過恩恩愛愛的圍柵欄、建雞窩、狗窩,你幹活來我擦汗,時不時的還傳來幾聲嬌俏的笑嘻嘻。


    哼!一點也不莊重!武鬆心裏不屑的嗤笑,他絕對不會承認,其實他是嫉妒了。哥哥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啊,連眼神都沒往他這邊瞄上一瞄。眼睛就跟長到嫂嫂身上了似的,就顧著嫂嫂,一個勁兒的追問:娘子累不累?娘子腳疼不疼?娘子你坐著歇會兒吧!娘子我幫你按按腳!娘子我幫你倒杯水!娘子我給你拿點心!


    夠了!真夠了!嫂子從頭到尾就隻負責幫哥哥擦汗這一個活兒而已啊!哪兒來的累啊?真正累的是他好不好,一個石頭百斤重,一根木樁要頂朝天,還有這些該死的亂七八糟的葡萄藤!怎麽就沒有人問一句他累不累啊?老半天連口水都沒得喝!


    武鬆嫉妒心理,看萬寶兒不順眼,但是瞧著自家哥哥那從未有過的幸福笑容,也覺著......其實這位嫂嫂也還不錯。雖然長得不怎麽宜家,但是性子卻安穩妥貼,也是真心實意踏踏實實的跟著哥哥過日子的,所以他也能勉勉強強接受。誰叫哥哥喜歡嫂嫂呢?他也隻能跟著一起尊敬了。不過嫂嫂可千萬別犯錯就是了,不然他可不會像哥哥那般慣著她!


    萬寶兒這頭努力的把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努力讓大郎身邊的人接受她。那頭劇情的牛鬼蛇神們也一個一個的蹦出來了。王婆是一個讓萬寶兒怎麽都喜歡不起來的角色,奈何這樣的人卻偏偏是鄰居,古代人講究遠親不如近鄰。武大郎是個尊老愛幼的,見王婆年紀大了,於是每回王婆來串門子的時侯,都以禮相待。


    王婆對萬寶兒那叫一個有興趣啊,自打見過萬寶兒的美貌之後,就跟上聽了似的,每回來都必然攀扯著萬寶兒,非要拉著她敘話。萬寶兒自是不會給王婆什麽好臉子的,武大郎也知道自家娘子不待見王婆,不想見這人,於是每回王婆來的時侯都幫著萬寶兒周旋。但武大郎畢竟老實,王婆既來了,他也不好將人往外頭趕啊,人家也沒有什麽過錯,遂好好先生武大郎每次都被胡攪蠻纏的王婆鬧得頭疼。


    王婆實在看武大郎不過眼,覺著萬寶兒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子,偏生就給了武大郎實在是白瞎好玩意兒了。於是就這麽對萬寶兒上心了,總是合計著要協助萬寶兒紅杏出牆,與萬寶兒說話時言語也多有試探。仿佛隻要萬寶兒給她點暗示,明兒她就能給萬寶兒找來一打的男人偷.歡。


    其實陽穀縣的民風真的比不上清河縣樸實了,這裏有西門家、花家等等的大戶聚集,那些人自來荒.淫無度,什麽都敢做,給百姓樹立了不好的榜樣。於是這陽穀縣裏,是男子們亂來,女子們淫.蕩,整個民風都挺跑偏的。但萬寶兒肯定不是那樣的人啊,王婆這回也算是拋了媚眼給瞎子看了。王婆畢竟是有眼色的,幾番試探下來也就發現了萬寶兒的確是個本份的良家女子,對不守婦道的那些事兒甚為厭惡,更不可能為之,王婆遂放棄那些邪念不提。


    就在萬寶兒家後院正式竣工,萬寶兒的小狗也已經養得很肥的時侯,王婆茶館迎來了一個熟悉的客人——西門大官人。


    王婆經常幫著西門慶做那淫.邪之事,身為茶館老板娘兼職媒婆、接生婆,王婆對陽穀縣大大小小、嫁人的沒嫁人的、守寡的被休棄的、各種類型、各種品貌的所有婦人,那都叫一個了若指掌啊。於是,也就經常的幫著西門慶物色,哪個女子漂亮,從旁牽針引線,讓西門慶得償所願,從中收取一點紅娘荷包,一來二去的就這麽熟了。


    這日裏,見老熟客西門慶上門,王婆連忙過去相迎,複又開了那間西門慶用慣的雅座,二人說著話,這就談到了武家娘子的那些事兒......


    “王婆,這武大郎我是見過的,一個三寸丁穀樹皮,說他的妻子貌美?我是不信的!”西門慶一身青色印花衫,風流倜儻的來回晃動著折扇,不屑一顧的笑了起來。


    “西門大官人,你這回可看走了眼了,我王婆的消息什麽時侯錯過!”王婆擺著手。


    “不是我王婆說大話,那武家娘子,真叫一個媚態天成。我第一回瞧見的時侯,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整個人都傻了!有打出生起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的娘子呦!腳踏一雙正經比三寸還小的金蓮呐,西門大官人,你可曾見過?一走起路來,就像要被風吹走了似的。雖然無意,但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莫不風流到了骨子裏。就連我這老太婆見了,都忍不住要心動啦。”王婆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西門慶也逐漸聽了進去。


    “王婆,真有那麽漂亮?”西門慶還是不大相信,他這麽多年來,什麽美女沒見過,世上哪兒有那麽誘人的女子啊。隻是聽王婆說得生動,也有些抓心撓肝,主要是他好奇啊,恨不得現在就立馬闖進武大郎家中,看看那小娘子究竟如何顏色。


    “真有那麽漂亮!”王婆回答得斬釘截鐵,她親眼所見能不知道麽。


    “武家娘子不僅人漂亮,而且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香閨裏擺得全是書啊,不知道得還以為是進了書院了呢。自打見過了武家娘子之後,我老太婆方才知道,我過去這幾十年都白活了。西門大官人,不是我要潑你冷水啊,我過去也覺著西門大官人府上的娘子們都是天姿國色的。隻是如今再想想,卻又覺著......完全不夠看了。”王婆此言其實隻是有感而發罷了,並沒有要替西門慶保媒拉線的意思。她自己也知道武家娘子跟她以往認識的那些不同,人家是正兒八經的良家女子。


    西門慶聞言心中頗有些不服氣,一方麵覺得王婆太誇張,另一方麵也是對武大郎竟然能有這樣一位妻子而感到不忿,對武家娘子有了侵占之意。心道:天下間竟還有這樣的美人,而這樣的美人,竟然躺在個三寸丁穀樹皮的懷裏!這讓人如何接受,簡直暴殄天物!一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不成,我得去武大郎家看看。”西門慶是個想到就做的人,心底裏對武家娘子產生了興趣,於是就立刻付諸了行動。正好,王婆茶館就在大郎餅鋪的旁邊,一出門就到。


    西門慶急吼吼的跑出了王婆茶館,就來在了大郎餅鋪,彼時武大郎正在賣餅,客人們排成一個長隊,西門慶就來在了隊伍的末尾處。仔細觀察著大郎餅鋪的門臉,但見風格簡約宜人,幹淨清爽,一盆青竹立於店後,細節處透著雅致,總之是一點也不像武大郎這種人能夠設計出來的。


    再看那匾額,西門慶平日裏附庸風雅得很,自然是識貨之人。那一筆顏體,落筆處氣勢恢弘,骨力遒勁而氣概凜然,收筆處又隱約帶著婉轉端莊,柔美圓潤而兼收並蓄。很顯然,也絕非出自武大郎的手筆。甚至西門慶可以確定,在這陽穀縣他認識的文人裏,是沒有一位能寫得出如此絕妙的字體的。


    繼續往裏打探,就看到一幅秋日圖。楓葉火紅與斜陽照江水天一線,色彩大開大合,筆觸流利瀟灑。論畫麵,那豔麗的紅仿佛要從畫裏衝出來撲像你一般。論意境,那流水微處淡抹丹青又醞釀出了層層疊疊的墨韻。


    若設計店鋪的人,寫匾額的人,畫畫的人,其實都是武家娘子,那麽這個武家娘子也太有才華了,簡直可以說是女中狀元了!先別說相貌了,就單憑這般的文才,西門慶就已經在內心裏決定了,他一定要把這個女人弄到手。


    “王婆,不行了,你得幫幫我!”西門慶去過了大郎餅鋪之後,心中實在放不下,最後還是回到了王婆茶館。


    “大官人何意啊?”王婆不明所以的問道。


    “王婆,我一定要見一見這位武家娘子!”西門慶對萬寶兒的才華起了傾慕之意,他並非沒見過才女的,隻是這位的確與那些附庸風雅實則毫無真材實料的女子不同啊。


    “這......”王婆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王婆,你給我想想辦法,事成之後,我重重有賞!”西門慶手筆相當大啊,當場就拿除了一袋裝滿了銀子的荷包。


    “哎呦,大官人呐。”王婆苦笑了起來,她是想要這份兒賞的,可是奈何她沒這福氣啊。


    “這個不是我要與你為難啊,如果你要其他的女人呢,我保管你是手到擒來呀。但是這位武家娘子呢就......唉,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王婆規勸道。


    “為什麽啊?”西門慶不懂了,王婆向來是個有本事的,什麽樣的女人能讓她都搞不定呢?


    “大官人,難道你真沒聽說過武家娘子?她現在可算是陽穀縣最惹眼的一位了,跟咱們這兒的女人性子不同,人家可是能樹貞潔牌坊的,真正是大家閨秀的行事作風,我老太婆這麽多年來聞所未聞啊!”王婆言道。


    萬寶兒因著潘金蓮的外表容易引人誤會,所以這麽多年來小心翼翼,矯枉過正,已經成為了習慣。她生怕別人因著她的相貌而誤會她不守婦道,所以就隻能更加嚴格的立規矩,務必使自己的一言一行,在外人麵前都充滿中華婦女的傳統美德,一舉一動,莫不小心在意。


    雖然隻是社會階層最低的商戶妻子,但卻宛如士大夫貴女,從來不拋頭露麵,連家門都不出。娘家時的姓名從不告知丈夫以外的人,穿衣風格是從頭包到腳,還樸素得不得了,w點顏色的衣服首飾那都是從來不用的。


    與外家婦人們聚會時亦頗多忌諱,最是聽不得他人議論外男或說那些閨房不雅之事,且還總是低著頭不言語,整個陽穀縣都傳遍了。陽穀縣的民風之前就提過了,那叫一個烏七八糟,這爛泥塘子裏忽然冒出一朵蓮花來,自然是打眼了。縣裏女人們對萬寶兒心中或好奇、或嫉妒、或不屑的心理不必深究,但經過她們口耳相傳之後,也的確讓萬寶兒成為了陽穀縣婦德的典範。


    “武家娘子自來就是最守婦道不過了,就連我問起她的名字,她都從來不曾告之,更何況是見外男這種事情了。我到現在都隻知道她是武家娘子,連她娘家姓什麽都不知道啊。她平日裏又小心謹慎,從來不肯踏出房門半步。她不似看重財貌之人,與武大郎之間俱是夫妻恩愛,濃情蜜意,外人是連插都插不進去的。大官人呐,你以往的那些招數,怕是不管用啦!”王婆刺兒了西門慶一句。


    “哼,武大郎一個三寸丁罷了!我怕他做甚?隻要那小娘子見了我,還不將他那醜相公忘到腦後去!”聽得王婆這般說,西門慶的左性被完全激發了出來,更加要試上一試了。西門慶對自己的外形一向很有信心的,隻要是他想要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過。


    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西門慶現在就是這個心態了,他家裏頭有名份的女人可是不算少了,再加上那些丫鬟也通通被他染指過,按理說應當知足了。但是娘子還是要別人家的才最好,自己家的都是草。如今西門慶想要武家娘子而不得,就正好處在了偷不著的狀態。


    “既如此,那我老婆子也就不再勸大官人了。隻是這忙呢,我就實在幫不上了。”王婆歎了一聲,白花花的銀子啊,就這麽跑了,王婆心裏憋屈得很。心說,武家娘子到底傻不傻啊?她那個當家的,身高不過五尺,呆頭呆腦,又黑又笨。可她自己卻是花容月貌,美若天仙,才藝雙絕。不隻是王婆,整個陽穀縣的男男女女都納悶著呢,難道武家娘子她自己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換一個心性的,怕不是現在都已經跟著漢子跑了。也就是武家娘子,她王婆都介紹上門了,也一點意動都沒有。若武家娘子聰明點,趁早偷個漢子,她就能從西門大官人身上好好的再撈它一筆了。真是可惜了好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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