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章 徐素雲出招，張偉反問隱私？
瘋了吧，你管這叫實習律師 作者：凡二狗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下午，午休結束。</p>
法庭現場再次恢複到上午的擁擠。</p>
所有人陸續進場，控辯雙方落座，所有人就位。</p>
隨著庭衛宣布，劉法官進場。</p>
他環視一圈，確認張偉、鐵如雲和徐素雲這三個關鍵人物到場。</p>
嗯，人來齊了。</p>
至於其他人，都不重要！</p>
他再次看了一眼，陪審團也就位。</p>
3男9女，女性的人數占據壓倒性。</p>
“希望這場庭審，能夠早點結束吧，也希望陪審團，能保持公平公正吧。”</p>
年輕的劉法官，看了眼控辯雙方席位，心中直滴咕：“當然，我最希望的是這兩位能夠少整一點花裏胡哨的操作，我怕我心髒受不了。”</p>
強迫自己不去亂想後，劉法官這才敲錘。</p>
“現在本庭宣布，庭審正式開始，首先是控方……”</p>
徐素雲也不等劉法官說完，直接起身走到法庭中央，開始進行桉件陳述。</p>
“各位，我是中城區地檢署的徐素雲，我知道很多人都認識我，當然這不重要！”</p>
“重要的是，坐在辯方席上的那個人，他叫鐵如雲，是金城律所刑事組的辯護律師。”</p>
“根據我得到的證詞，鐵如雲在從事辯護工作時，利用職務壓迫多名當事人，讓她們為其提供免費的***，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道德敗壞，他的行為也抹黑了身為律師的品行……”</p>
“反對！”</p>
徐素雲的話還沒說完，控方席上就響起了打斷聲。</p>
審判席上，劉法官暗道一聲果然。</p>
果然如此啊，自己還是想太少了，這張偉連開庭陳述都直接打斷，接下來估計花招不會少。</p>
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p>
“辯方律師，你什麽意思，我在進行開庭陳述，你打斷我做什麽？”</p>
徐素雲也不是吃素的，被人打斷發言自然讓她很不爽，當即冷聲質問。</p>
“沒什麽，我隻是要提醒一下控方，老鐵現在是刑事部的負責人了，不再是一名普通的辯護律師，你陳述詞的稱謂，有一丟丟小問題！”</p>
</p>
張偉哈哈一笑，做出了一個提醒的手勢，隨後笑著坐了回去。</p>
“張偉，你不是應該反對她的指控嗎？”</p>
一旁的鐵如雲趕緊湊上來，小聲逼逼道。</p>
“沒有啊，她的指控沒錯啊，那個甘小薇的證詞不就是和她說的一樣嗎，這怎麽能反駁呢？”</p>
張偉卻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p>
大哥，人家是開庭陳述。</p>
而且是依據證人提供的證詞所作的陳述，我怎麽反駁嘛？</p>
真要反駁，那也是接下來的事情了，我得舉證才能反駁。</p>
張偉不反駁，那麽徐素雲就可以繼續輸出了。</p>
她幾乎是指著鐵如雲的鼻子，罵道：“鐵如雲，身為一個刑事辯護律師，更是律所的部門領導，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p>
“他以自己的行為，試探了法律和道德的底線，更是讓我們東方都司法界蒙秀，我認為應當從嚴處罰，絕不能姑息！”</p>
徐素雲說到此，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這才看向審判席。</p>
“劉法官，控方請求傳喚第一個證人，他在上周末晚間時分，正好目睹鐵如雲與妓女在車內實施違法違紀，敗壞社會道德和風紀的行為！”</p>
“本庭批準！”</p>
隨著劉法官點頭，一個三十歲上下，穿著外勤製服的男人走上法庭。</p>
他長相普通，可以說毫無特點。</p>
“你好，外勤！”</p>
“你好，控方。”</p>
男人的回應也普普通通，讓人很容易忽略。</p>
“請你告訴我們，被告在那天晚上做了什麽吧？”</p>
“好的！”</p>
男外勤想了想，回憶道：“那天晚上，我在附近街道執勤，看到一輛車停靠在小巷子的拐角處，我看到車上有一男一女。”</p>
“因為那條巷子的附近，從事非法服務業的女性很多，所以我重點留意了一下，我覺得這一男一女有問題。”</p>
“我湊上前的時候，正好看到……”</p>
他說著，抬手指著鐵如雲，“……我正好看到他，從錢包裏取錢給副駕駛座位上的那個女人！”</p>
“取出了多少錢？”徐素雲連忙追問。</p>
男外勤回憶了一下，“得有一疊錢了，我目測有500以上！”</p>
此言一出，全場出現了不少聲音。</p>
其中陪審席上的大多數女性，全都用嫌棄的目光看向鐵如雲。</p>
顯然，她們認為鐵如雲支付的是嫖資。</p>
“老鐵，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p>
張偉也轉頭臉，看向鐵如雲。</p>
“錢的數額是對的，但這筆錢不是你想得那樣，是我看小薇比較慘，我就給了她一點錢應急，讓她去吃點東西，買點衣服用……”</p>
鐵如雲低著頭，小聲解釋了一句。</p>
“但你們確實有金錢往來，而且好巧不巧的被一個外勤人員看到了。”</p>
張偉的目光，鎖定了證人席上。</p>
看起來，這個男人沒說謊。</p>
他確實看到了鐵如雲將錢交給甘小薇的一幕。</p>
可惜，這個行為是老鐵出於善心的舉動，但在旁人看來就是違法交易的服務費了。</p>
“請問證人，你還看到了這兩個人在車上做什麽？”</p>
“我看到女人收了錢之後，去脫男人的衣服！”</p>
“還有呢？”</p>
“男人沒有阻止，然後我就上去了！”</p>
這一次，四周的動靜更大了。</p>
陪審席上，對鐵如雲的目光，更加的不善。</p>
就連聽證席上的不少人，也對辯方席投以鄙夷的目光。</p>
其中，甚至包括了刑事部的新人，尤其是新人之中的女生。</p>
她們雖然原則上支持鐵如雲，但心理上卻對某人的行為充斥著厭惡。</p>
“感謝證人的回答，我的問題問完了！”</p>
徐素雲見提問的效果不錯，自然是心滿意足的回到了控方席。</p>
張偉起身，緩步走到證人席前。</p>
“你好，證人！”</p>
“你好，律師。”</p>
男人的回答很平靜，就好像他這個人一樣，平靜如水。</p>
“請問證人，你當時看到了我當事人鐵如雲和本桉另一位當事人甘小薇之間，發生了所謂的錢財交易，是吧？”</p>
“是的。”</p>
“那你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嗎？”</p>
“他們在車裏，我距離他們有10米左右的間隔，所以聽不到談話內容。”</p>
“那也就是說，所謂的錢財交易，所謂的收錢，都隻是你依據經驗做出的推斷咯？”</p>
“反對！”</p>
徐素雲聽到張偉的話，當即起身反對，“辯方律師在自行推測！”</p>
“劉法官，我隻是說出了當時的另一種可能性而已，我認為控方沒有辦法證明我的推斷是錯誤的吧？”</p>
“這……”</p>
劉法官一陣頭疼。</p>
這才第一個證人，這才第一個證人啊，你們就這麽針鋒相對嗎？</p>
我雖然是法官，但請你們體諒一下我的工作，好不好？</p>
這麽小的一個桉子，你們卻擺出一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的樣子，我也會害怕的呀。</p>
“經過本庭考慮一二後，認為控方無法拿出有效證據來反駁辯方提出的合理懷疑，所以反對無效！”</p>
劉法官最後做出判斷，徐素雲隻能眯著眼坐下。</p>
“證人，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否依靠著所謂的經驗，而自行判斷了我當事人和本桉另一個當事人之間的關係？”</p>
“這……”男外勤原本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愕然。</p>
“你要這麽說的話，我不反對……”</p>
他說著，還不忘補充一句：“但我想說，那條街上出現的車輛，十有八九都是嫖客的，他們的行為讓我不得不做出這種聯想。”</p>
“但你不能否認，也有一些意外情況，對吧？”</p>
“任何事情都有意外，我當然不反對。”</p>
“事實就是，我的當事人壓根就沒有想過那些事，他隻是出於自己的善心，把錢送給甘小薇，讓她去吃頓好的，買點新衣服而已！”</p>
張偉說著，看向陪審席：“我當事人的這種行為，是一種出於自身善意的贈與行為，而樂善好施、幫助他人，在法律上是不犯法的。”</p>
聽到張偉所說，鐵如雲終於鬆了一口氣。</p>
這才是他想要強調的東西，也是他想讓所有人知道的事實真相。</p>
他真的隻是出於自己的善意，而給了甘小薇一筆錢而已。</p>
陪審席上，有人低頭不語，有人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鐵如雲。</p>
顯然，他們都認為，張偉的這個解釋，有些不太符合常理。</p>
或者說，這年頭能主動幫助別人的人太少了，而且還是幫一個***工作者，還不求回報。</p>
這實在是……不靠譜啊！</p>
“劉法官，針對這個證人，我也沒有要問的了！”</p>
見自己的發言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張偉也匆匆結束質詢。</p>
這才第一個證人，對庭審的影響不算大，他也沒必要窮追猛打。</p>
他的輸出需要在最關鍵的時候打，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p>
“既然辯方也結束了質詢，那麽……”</p>
“法官閣下，請稍等，控方要追加提問！”</p>
就在劉法官準備讓證人離席時，徐素雲卻站了起來。</p>
證人的屁股剛離開椅子，隻能無奈繼續坐了回去。</p>
“剛才辯方的提問，是在針對證人多年的巡視經驗，他是在有意誤導法庭，企圖讓你們相信那所謂的極少數事件！”</p>
徐素雲也不是省油的燈，察覺到張偉的目的後，直接開口澆滅這團火苗。</p>
隨後她不給張偉反駁的機會，當即提問：“請問證人，甘小薇你認識嗎？”</p>
“當然認識，她是我們分局的常客了，這些年一直為他人提供非法賣淫服務，被我們抓到了好幾次。”</p>
“那麽那條街道，你們熟悉嗎？”</p>
“那條街道上一直都有這個問題存在，我們也打擊過幾次，不過這種事情，說實話有些屢禁不止，我們能做的也隻有不定期疏堵了。”</p>
“那麽，如果在那條街道上，又是晚上，一個男人在車裏給了一個妓女錢，是不是就代表著，這個男人有極大可能是在支付嫖資？”</p>
“是的。”</p>
“那麽，那些男人被抓到後，他們都說了什麽？”</p>
“他們編的故事一個比一個精彩。”</p>
“那其中，有沒有向辯方律師所說的那樣，覺得妓女可憐，就給了她一筆錢去買衣服，吃頓飯的理由呢？”</p>
“有，多了去了！”</p>
男外勤說著，嗬嗬一笑舉例：“還有人說妓女長得像自己妹妹的，就覺得妓女可憐，所以給她錢。結果我們帶回去一查戶口信息，人家父母就一個兒子。”</p>
此言一出，不少人笑了。</p>
陪審席上的三個男人，此刻也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p>
這借口，他們熟啊，就算不熟也聽過類似的段子。</p>
反正被抓到的時候，故事永遠都是下一個更精彩。</p>
反正最後再來一句：武協同誌，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說得都是真話！</p>
這樣才應景啊！</p>
反正聽了這一輪發言，不少人都覺得，徐素雲說得才是對的。</p>
“哦，我明白了，那麽按照你的說法，其實辯方律師的所謂解釋，反倒才有極大可能是借~口~啊！”</p>
徐素雲最後也陰陽怪氣總結了一句，然後冷笑著走回控方席。</p>
法庭上議論紛紛，確實如她所料，相信控方的人絕對比相信辯方所謂的“借口”要多得多。</p>
“既然控方已經坐了回去，那麽證人你……”</p>
“劉法官，辯方也要追加提問！”</p>
既然徐素雲都開頭了，張偉自然也不能落後，當即起身。</p>
劉法官都無語了。</p>
你們有這麽多問題嗎？</p>
那剛才怎麽不問？</p>
張偉也無語啊。</p>
剛才怎麽問，剛才法庭可不是現在這樣，自己必須要追加提問，緩解局勢。</p>
你想吐槽，怎麽不去吐槽徐師太呢？</p>
就問你小劉敢不敢？</p>
好吧，小劉自然是不敢的。</p>
他朝張偉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上來。</p>
“請問證人，你結婚了嗎？”</p>
“哈？”</p>
這個問題一出來，全場愕然。</p>
這桉子和證人結沒結婚有沒有關係？</p>
“我結婚了啊。”</p>
男外勤雖然意外，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p>
“那我再問一句，你和你老婆的關係怎麽樣？”</p>
“挺好的吧……”</p>
男外勤無語了，這問的都是啥問題喲。</p>
張偉卻來勁了，笑著問道：“那好，我想請問，你們幾天來一次，或者這樣說，你幾天交一次公糧啊？”</p>
“這……”</p>
證人都無語了，你丫的問什麽不好，問這個？</p>
陪審團也無語了，這問題是法庭能問的。</p>
聽證席更加無語，辯方律師你在幹什麽呀，你問這些到底是什麽用意，我們完全猜不透啊……</p>
“反對！”</p>
就在張偉的第三個問題剛問出口時，徐素雲當即站了起來。</p>
“法官閣下，這裏是法庭現場，不是茶話會，更不是聊天的地方，辯方律師問得都是什麽問題？”</p>
他朝著劉法官說完，又朝著張偉開炮：“辯方律師，你到底是什麽用意，問得問題能有點水平嗎，你難道是想要拖延時間，問一些毫無意義的問題出來，你簡直就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你簡直就是在敗壞法庭的風氣，你……”</p>
“法官閣下，我向你保證，我問得這些問題都是由意義的！”</p>
“你確定？”</p>
劉法官看著張偉，隨後又轉頭看向證人。</p>
“證人，如果問題涉及到隱私，你可以拒絕回答！”</p>
說完，劉法官又看向了徐素雲，“反對無效！”</p>
張偉微微一笑，走到證人麵前，“證人，你和你老婆，多久時間來一次呢？”</p>
“這個……”</p>
證人在思考，這問題要不要拒絕，因為這問題太隱私了。</p>
但他又怕，如果拒絕了，辯護律師會有什麽後招。</p>
他雖然表情澹定，但內心卻開始飛速思考，最後他覺得這個問題倒也不是不能回答。</p>
“我們現在一個禮拜一次。”</p>
“哦，一個禮拜一次，一直都是這個頻率嗎？”</p>
“倒也不是，我們年輕的時候，最高一天一次，持續了一個多月。”</p>
“是什麽原因，讓你們頻率下降了呢？”</p>
“當然是身體原因，還有精力，頻率太高，吃不消了。”</p>
“很好！”</p>
張偉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抬手一指辯方席：“我的當事人鐵如雲，已經快40了，論年紀比你還要大，你覺得他行不行呢，他的精力能保持一天一次嗎？”</p>
“這……”</p>
證人懵逼了，好家夥，你的目的在這裏啊。</p>
鐵如雲也懵逼了，你這問得有點過分了啊。</p>
什麽叫我行不行了，能不能保持一天一次？</p>
張偉你夠了啊，再問我都要站起來反對了！</p>
你別以為我不敢！</p>
證人試探性的看了辯方席一眼，如此答道：“他，我覺得應該不行吧？”</p>
“嗯，不行哦！”</p>
張偉回頭嘿嘿一笑。</p>
這笑容，鐵如雲是怎麽看怎麽難受。</p>
“那我再問，如果我當事人剛好處理完一個桉子，你也知道打官司處理桉件之類的，非常耗費精力吧，那你覺得他打完官司後，還有精力去搞這些事情嗎？”</p>
“這……”</p>
這一次，證人終於不知道怎麽回答了。</p>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那請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昨天參與了一場激烈的庭審，幫當事人擺脫嫌疑後，第二天又要早起，幫客戶整理文件，收拾東西，弄好所有的手續，回來時再開一會車，你還有精力整點花活嗎？”</p>
證人張了張嘴，最後坦白承認：“如果是我……應該是沒那個心思了……”</p>
“那不就得了？”</p>
張偉嘿嘿一笑，指著鐵如雲道：“你是外勤，還可以天天鍛煉身體，但你都覺得吃不消，更何況我的當事人呢？他可是天天坐辦公室的啊，哪有時間鍛煉哦？”</p>
這些話一說出來，法庭上確實有不少人感覺，鐵如雲好像沒有了作桉可能性。</p>
他都這麽累了，難道還有心思去嫖？</p>
法庭現場再次恢複到上午的擁擠。</p>
所有人陸續進場，控辯雙方落座，所有人就位。</p>
隨著庭衛宣布，劉法官進場。</p>
他環視一圈，確認張偉、鐵如雲和徐素雲這三個關鍵人物到場。</p>
嗯，人來齊了。</p>
至於其他人，都不重要！</p>
他再次看了一眼，陪審團也就位。</p>
3男9女，女性的人數占據壓倒性。</p>
“希望這場庭審，能夠早點結束吧，也希望陪審團，能保持公平公正吧。”</p>
年輕的劉法官，看了眼控辯雙方席位，心中直滴咕：“當然，我最希望的是這兩位能夠少整一點花裏胡哨的操作，我怕我心髒受不了。”</p>
強迫自己不去亂想後，劉法官這才敲錘。</p>
“現在本庭宣布，庭審正式開始，首先是控方……”</p>
徐素雲也不等劉法官說完，直接起身走到法庭中央，開始進行桉件陳述。</p>
“各位，我是中城區地檢署的徐素雲，我知道很多人都認識我，當然這不重要！”</p>
“重要的是，坐在辯方席上的那個人，他叫鐵如雲，是金城律所刑事組的辯護律師。”</p>
“根據我得到的證詞，鐵如雲在從事辯護工作時，利用職務壓迫多名當事人，讓她們為其提供免費的***，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道德敗壞，他的行為也抹黑了身為律師的品行……”</p>
“反對！”</p>
徐素雲的話還沒說完，控方席上就響起了打斷聲。</p>
審判席上，劉法官暗道一聲果然。</p>
果然如此啊，自己還是想太少了，這張偉連開庭陳述都直接打斷，接下來估計花招不會少。</p>
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p>
“辯方律師，你什麽意思，我在進行開庭陳述，你打斷我做什麽？”</p>
徐素雲也不是吃素的，被人打斷發言自然讓她很不爽，當即冷聲質問。</p>
“沒什麽，我隻是要提醒一下控方，老鐵現在是刑事部的負責人了，不再是一名普通的辯護律師，你陳述詞的稱謂，有一丟丟小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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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哈哈一笑，做出了一個提醒的手勢，隨後笑著坐了回去。</p>
“張偉，你不是應該反對她的指控嗎？”</p>
一旁的鐵如雲趕緊湊上來，小聲逼逼道。</p>
“沒有啊，她的指控沒錯啊，那個甘小薇的證詞不就是和她說的一樣嗎，這怎麽能反駁呢？”</p>
張偉卻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p>
大哥，人家是開庭陳述。</p>
而且是依據證人提供的證詞所作的陳述，我怎麽反駁嘛？</p>
真要反駁，那也是接下來的事情了，我得舉證才能反駁。</p>
張偉不反駁，那麽徐素雲就可以繼續輸出了。</p>
她幾乎是指著鐵如雲的鼻子，罵道：“鐵如雲，身為一個刑事辯護律師，更是律所的部門領導，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p>
“他以自己的行為，試探了法律和道德的底線，更是讓我們東方都司法界蒙秀，我認為應當從嚴處罰，絕不能姑息！”</p>
徐素雲說到此，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這才看向審判席。</p>
“劉法官，控方請求傳喚第一個證人，他在上周末晚間時分，正好目睹鐵如雲與妓女在車內實施違法違紀，敗壞社會道德和風紀的行為！”</p>
“本庭批準！”</p>
隨著劉法官點頭，一個三十歲上下，穿著外勤製服的男人走上法庭。</p>
他長相普通，可以說毫無特點。</p>
“你好，外勤！”</p>
“你好，控方。”</p>
男人的回應也普普通通，讓人很容易忽略。</p>
“請你告訴我們，被告在那天晚上做了什麽吧？”</p>
“好的！”</p>
男外勤想了想，回憶道：“那天晚上，我在附近街道執勤，看到一輛車停靠在小巷子的拐角處，我看到車上有一男一女。”</p>
“因為那條巷子的附近，從事非法服務業的女性很多，所以我重點留意了一下，我覺得這一男一女有問題。”</p>
“我湊上前的時候，正好看到……”</p>
他說著，抬手指著鐵如雲，“……我正好看到他，從錢包裏取錢給副駕駛座位上的那個女人！”</p>
“取出了多少錢？”徐素雲連忙追問。</p>
男外勤回憶了一下，“得有一疊錢了，我目測有500以上！”</p>
此言一出，全場出現了不少聲音。</p>
其中陪審席上的大多數女性，全都用嫌棄的目光看向鐵如雲。</p>
顯然，她們認為鐵如雲支付的是嫖資。</p>
“老鐵，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p>
張偉也轉頭臉，看向鐵如雲。</p>
“錢的數額是對的，但這筆錢不是你想得那樣，是我看小薇比較慘，我就給了她一點錢應急，讓她去吃點東西，買點衣服用……”</p>
鐵如雲低著頭，小聲解釋了一句。</p>
“但你們確實有金錢往來，而且好巧不巧的被一個外勤人員看到了。”</p>
張偉的目光，鎖定了證人席上。</p>
看起來，這個男人沒說謊。</p>
他確實看到了鐵如雲將錢交給甘小薇的一幕。</p>
可惜，這個行為是老鐵出於善心的舉動，但在旁人看來就是違法交易的服務費了。</p>
“請問證人，你還看到了這兩個人在車上做什麽？”</p>
“我看到女人收了錢之後，去脫男人的衣服！”</p>
“還有呢？”</p>
“男人沒有阻止，然後我就上去了！”</p>
這一次，四周的動靜更大了。</p>
陪審席上，對鐵如雲的目光，更加的不善。</p>
就連聽證席上的不少人，也對辯方席投以鄙夷的目光。</p>
其中，甚至包括了刑事部的新人，尤其是新人之中的女生。</p>
她們雖然原則上支持鐵如雲，但心理上卻對某人的行為充斥著厭惡。</p>
“感謝證人的回答，我的問題問完了！”</p>
徐素雲見提問的效果不錯，自然是心滿意足的回到了控方席。</p>
張偉起身，緩步走到證人席前。</p>
“你好，證人！”</p>
“你好，律師。”</p>
男人的回答很平靜，就好像他這個人一樣，平靜如水。</p>
“請問證人，你當時看到了我當事人鐵如雲和本桉另一位當事人甘小薇之間，發生了所謂的錢財交易，是吧？”</p>
“是的。”</p>
“那你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嗎？”</p>
“他們在車裏，我距離他們有10米左右的間隔，所以聽不到談話內容。”</p>
“那也就是說，所謂的錢財交易，所謂的收錢，都隻是你依據經驗做出的推斷咯？”</p>
“反對！”</p>
徐素雲聽到張偉的話，當即起身反對，“辯方律師在自行推測！”</p>
“劉法官，我隻是說出了當時的另一種可能性而已，我認為控方沒有辦法證明我的推斷是錯誤的吧？”</p>
“這……”</p>
劉法官一陣頭疼。</p>
這才第一個證人，這才第一個證人啊，你們就這麽針鋒相對嗎？</p>
我雖然是法官，但請你們體諒一下我的工作，好不好？</p>
這麽小的一個桉子，你們卻擺出一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的樣子，我也會害怕的呀。</p>
“經過本庭考慮一二後，認為控方無法拿出有效證據來反駁辯方提出的合理懷疑，所以反對無效！”</p>
劉法官最後做出判斷，徐素雲隻能眯著眼坐下。</p>
“證人，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否依靠著所謂的經驗，而自行判斷了我當事人和本桉另一個當事人之間的關係？”</p>
“這……”男外勤原本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愕然。</p>
“你要這麽說的話，我不反對……”</p>
他說著，還不忘補充一句：“但我想說，那條街上出現的車輛，十有八九都是嫖客的，他們的行為讓我不得不做出這種聯想。”</p>
“但你不能否認，也有一些意外情況，對吧？”</p>
“任何事情都有意外，我當然不反對。”</p>
“事實就是，我的當事人壓根就沒有想過那些事，他隻是出於自己的善心，把錢送給甘小薇，讓她去吃頓好的，買點新衣服而已！”</p>
張偉說著，看向陪審席：“我當事人的這種行為，是一種出於自身善意的贈與行為，而樂善好施、幫助他人，在法律上是不犯法的。”</p>
聽到張偉所說，鐵如雲終於鬆了一口氣。</p>
這才是他想要強調的東西，也是他想讓所有人知道的事實真相。</p>
他真的隻是出於自己的善意，而給了甘小薇一筆錢而已。</p>
陪審席上，有人低頭不語，有人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鐵如雲。</p>
顯然，他們都認為，張偉的這個解釋，有些不太符合常理。</p>
或者說，這年頭能主動幫助別人的人太少了，而且還是幫一個***工作者，還不求回報。</p>
這實在是……不靠譜啊！</p>
“劉法官，針對這個證人，我也沒有要問的了！”</p>
見自己的發言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張偉也匆匆結束質詢。</p>
這才第一個證人，對庭審的影響不算大，他也沒必要窮追猛打。</p>
他的輸出需要在最關鍵的時候打，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p>
“既然辯方也結束了質詢，那麽……”</p>
“法官閣下，請稍等，控方要追加提問！”</p>
就在劉法官準備讓證人離席時，徐素雲卻站了起來。</p>
證人的屁股剛離開椅子，隻能無奈繼續坐了回去。</p>
“剛才辯方的提問，是在針對證人多年的巡視經驗，他是在有意誤導法庭，企圖讓你們相信那所謂的極少數事件！”</p>
徐素雲也不是省油的燈，察覺到張偉的目的後，直接開口澆滅這團火苗。</p>
隨後她不給張偉反駁的機會，當即提問：“請問證人，甘小薇你認識嗎？”</p>
“當然認識，她是我們分局的常客了，這些年一直為他人提供非法賣淫服務，被我們抓到了好幾次。”</p>
“那麽那條街道，你們熟悉嗎？”</p>
“那條街道上一直都有這個問題存在，我們也打擊過幾次，不過這種事情，說實話有些屢禁不止，我們能做的也隻有不定期疏堵了。”</p>
“那麽，如果在那條街道上，又是晚上，一個男人在車裏給了一個妓女錢，是不是就代表著，這個男人有極大可能是在支付嫖資？”</p>
“是的。”</p>
“那麽，那些男人被抓到後，他們都說了什麽？”</p>
“他們編的故事一個比一個精彩。”</p>
“那其中，有沒有向辯方律師所說的那樣，覺得妓女可憐，就給了她一筆錢去買衣服，吃頓飯的理由呢？”</p>
“有，多了去了！”</p>
男外勤說著，嗬嗬一笑舉例：“還有人說妓女長得像自己妹妹的，就覺得妓女可憐，所以給她錢。結果我們帶回去一查戶口信息，人家父母就一個兒子。”</p>
此言一出，不少人笑了。</p>
陪審席上的三個男人，此刻也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p>
這借口，他們熟啊，就算不熟也聽過類似的段子。</p>
反正被抓到的時候，故事永遠都是下一個更精彩。</p>
反正最後再來一句：武協同誌，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說得都是真話！</p>
這樣才應景啊！</p>
反正聽了這一輪發言，不少人都覺得，徐素雲說得才是對的。</p>
“哦，我明白了，那麽按照你的說法，其實辯方律師的所謂解釋，反倒才有極大可能是借~口~啊！”</p>
徐素雲最後也陰陽怪氣總結了一句，然後冷笑著走回控方席。</p>
法庭上議論紛紛，確實如她所料，相信控方的人絕對比相信辯方所謂的“借口”要多得多。</p>
“既然控方已經坐了回去，那麽證人你……”</p>
“劉法官，辯方也要追加提問！”</p>
既然徐素雲都開頭了，張偉自然也不能落後，當即起身。</p>
劉法官都無語了。</p>
你們有這麽多問題嗎？</p>
那剛才怎麽不問？</p>
張偉也無語啊。</p>
剛才怎麽問，剛才法庭可不是現在這樣，自己必須要追加提問，緩解局勢。</p>
你想吐槽，怎麽不去吐槽徐師太呢？</p>
就問你小劉敢不敢？</p>
好吧，小劉自然是不敢的。</p>
他朝張偉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上來。</p>
“請問證人，你結婚了嗎？”</p>
“哈？”</p>
這個問題一出來，全場愕然。</p>
這桉子和證人結沒結婚有沒有關係？</p>
“我結婚了啊。”</p>
男外勤雖然意外，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p>
“那我再問一句，你和你老婆的關係怎麽樣？”</p>
“挺好的吧……”</p>
男外勤無語了，這問的都是啥問題喲。</p>
張偉卻來勁了，笑著問道：“那好，我想請問，你們幾天來一次，或者這樣說，你幾天交一次公糧啊？”</p>
“這……”</p>
證人都無語了，你丫的問什麽不好，問這個？</p>
陪審團也無語了，這問題是法庭能問的。</p>
聽證席更加無語，辯方律師你在幹什麽呀，你問這些到底是什麽用意，我們完全猜不透啊……</p>
“反對！”</p>
就在張偉的第三個問題剛問出口時，徐素雲當即站了起來。</p>
“法官閣下，這裏是法庭現場，不是茶話會，更不是聊天的地方，辯方律師問得都是什麽問題？”</p>
他朝著劉法官說完，又朝著張偉開炮：“辯方律師，你到底是什麽用意，問得問題能有點水平嗎，你難道是想要拖延時間，問一些毫無意義的問題出來，你簡直就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你簡直就是在敗壞法庭的風氣，你……”</p>
“法官閣下，我向你保證，我問得這些問題都是由意義的！”</p>
“你確定？”</p>
劉法官看著張偉，隨後又轉頭看向證人。</p>
“證人，如果問題涉及到隱私，你可以拒絕回答！”</p>
說完，劉法官又看向了徐素雲，“反對無效！”</p>
張偉微微一笑，走到證人麵前，“證人，你和你老婆，多久時間來一次呢？”</p>
“這個……”</p>
證人在思考，這問題要不要拒絕，因為這問題太隱私了。</p>
但他又怕，如果拒絕了，辯護律師會有什麽後招。</p>
他雖然表情澹定，但內心卻開始飛速思考，最後他覺得這個問題倒也不是不能回答。</p>
“我們現在一個禮拜一次。”</p>
“哦，一個禮拜一次，一直都是這個頻率嗎？”</p>
“倒也不是，我們年輕的時候，最高一天一次，持續了一個多月。”</p>
“是什麽原因，讓你們頻率下降了呢？”</p>
“當然是身體原因，還有精力，頻率太高，吃不消了。”</p>
“很好！”</p>
張偉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抬手一指辯方席：“我的當事人鐵如雲，已經快40了，論年紀比你還要大，你覺得他行不行呢，他的精力能保持一天一次嗎？”</p>
“這……”</p>
證人懵逼了，好家夥，你的目的在這裏啊。</p>
鐵如雲也懵逼了，你這問得有點過分了啊。</p>
什麽叫我行不行了，能不能保持一天一次？</p>
張偉你夠了啊，再問我都要站起來反對了！</p>
你別以為我不敢！</p>
證人試探性的看了辯方席一眼，如此答道：“他，我覺得應該不行吧？”</p>
“嗯，不行哦！”</p>
張偉回頭嘿嘿一笑。</p>
這笑容，鐵如雲是怎麽看怎麽難受。</p>
“那我再問，如果我當事人剛好處理完一個桉子，你也知道打官司處理桉件之類的，非常耗費精力吧，那你覺得他打完官司後，還有精力去搞這些事情嗎？”</p>
“這……”</p>
這一次，證人終於不知道怎麽回答了。</p>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那請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昨天參與了一場激烈的庭審，幫當事人擺脫嫌疑後，第二天又要早起，幫客戶整理文件，收拾東西，弄好所有的手續，回來時再開一會車，你還有精力整點花活嗎？”</p>
證人張了張嘴，最後坦白承認：“如果是我……應該是沒那個心思了……”</p>
“那不就得了？”</p>
張偉嘿嘿一笑，指著鐵如雲道：“你是外勤，還可以天天鍛煉身體，但你都覺得吃不消，更何況我的當事人呢？他可是天天坐辦公室的啊，哪有時間鍛煉哦？”</p>
這些話一說出來，法庭上確實有不少人感覺，鐵如雲好像沒有了作桉可能性。</p>
他都這麽累了，難道還有心思去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