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康辭世結束了幕府的二元政治，天下大權從此盡歸秀忠之手，這也讓他的工作量陡然劇增。</p>
與過往相比，秀忠變得更忙碌了，不隻和兩個兒子的相處時間被大幅減少，甚至就連阿江與也隻能在晚上就寢時分才能見到他。</p>
但即使不常相見，秀忠對竹千代的感情與歉意，卻並沒因為家康的去世而產生絲毫改變。</p>
自從在駿府城對竹千代剖白了心跡以後，這位二代將軍似乎就已經立誌要將對長子的守護承諾給進行到底。</p>
元和四年，在竹千代邁入十五歲時，江戶城發生了一件小插曲，讓竹千代第一次真正從秀忠身上感受到，對方作為父親力圖守護好他的決心。</p>
這年五月，十三歲的國鬆丸在小姓正利幫助下，在西丸外的護城河裏用鐵炮獵殺了一隻野鴨。</p>
“好肥美的野鴨，將它烹飪成羹湯一定美味非常。”國鬆丸欣喜地舉著野鴨上下打量，“正利，將這隻野鴨秘密送入本丸禦膳房，我要給父母親他們一個驚喜！”</p>
“是！二公子一番孝心，想必將軍大人和禦台大人都會為之感動和欣慰！”</p>
接過野鴨的正利亦是一派興高采烈，他很快就遵循國鬆丸的吩咐，讓本丸禦膳房的廚師們烹飪了一鍋香氣四溢、湯汁濃鬱的羹湯。</p>
中午一起用膳時，嚐著鮮美鴨肉的秀忠果然對國鬆丸的用心安排讚賞不已，更胃口大開地連喝了兩碗湯。</p>
“國鬆丸可真是乖巧，無論去了哪裏都將父母親放在心裏。將軍大人你喝的可不止是野鴨湯，更是國鬆丸的一片孝心啊！”</p>
阿江與瞅準時機，趁著秀忠吃得高興，從旁不著痕跡地將國鬆丸給巧妙地誇讚了一番。</p>
“我當然知道。”秀忠吃得一時興起，隨口問了國鬆丸一句，“這野鴨你是在哪裏捕到的？”</p>
“孩兒一早就帶著正利到西丸外的護城河尋獵了，可是等了好久才守到這麽肥美的野鴨啊。”</p>
“當見到這隻野鴨時，我就立即判定它就是我一直等待的獵物。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可是舉著鐵炮瞄準了半天才射擊的呢。”</p>
國鬆丸一心要在秀忠麵前賣乖，逮到機會便繪聲繪色地描繪起捕獵時的情景，還用手去模擬扣動鐵炮的場境來。</p>
“什麽？這野鴨是你在西丸外的護城河用鐵炮打到的？”</p>
秀忠震驚地重重擱下手中的碗，才隻喝了一半的羹湯隨即灑了一地，但他對此似是毫不在意，隻是臉色鐵青地瞪著國鬆丸。</p>
“是。請問……我是不是說錯了些什麽？怎麽會惹得父親如此生氣？”</p>
“你還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裏嗎？如果知道這野鴨是你用鐵炮在西丸外那條護城河打到的，我今天怎麽都不會去碰它！”</p>
在國鬆丸活了十三年的人生當中，他是第一次見到秀忠如此聲色俱厲的斥責，縱然是詭計多端的他，一時竟然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p>
“將軍大人……你到底怎麽了？”阿江與不明所以地伸手去扯秀忠衣袖，“為什麽突然發這麽大的火？國鬆丸到底做錯什麽了？”</p>
“他做錯了什麽？難道連你都不清楚麽？”秀忠用力拂開阿江與的手。</p>
他激烈的反應程度連一向受寵的阿江與也被嚇到了，一旁的國鬆丸更是手足無措地呆立當場。</p>
“國鬆丸，你犯下的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身為將軍家二公子，你怎麽連法度都不放在眼裏？”</p>
“大逆不道……之罪？父親，我隻是用鐵炮打了隻野鴨，難道連這也成為一種罪過了麽?”</p>
“混帳！你是在哪裏打的野鴨？！那是西丸外的護城河啊！而西丸是竹千代的居所，這是天下眾所周知的事實，你身為弟弟居然不知道麽？”</p>
秀忠震怒地站了起來，瞪著國鬆丸的眼睛似乎都快要噴出火來，更是毫無商量餘地的伸出左手，強硬地製止了試圖勸阻他的阿江與。</p>
“竹千代是德川家的少主，你隻不過是他的臣子！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忘記這點！”</p>
“身為臣子的你，竟以鐵炮槍擊象征少主的西丸，就算隻是護城河也當屬對兄長的大不敬！”</p>
國鬆丸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嚇得慌忙全然伏倒，將額頭牢牢地抵在榻榻米上。</p>
”求父親明鑒！我本意隻想捕到一隻野鴨，熬做羹湯作為給父母親的滋補驚喜，這才帶了鐵炮在西丸外的護城河狩獵……真沒半點對兄長的不敬之意啊！”</p>
“住口！槍擊西丸等於槍擊兄長本身，你身為將軍家的二公子，不可能連這道理都不懂得！”</p>
秀忠腰杆挺得筆直，低下頭目光銳利地瞪向國鬆丸，長長吸了口氣，硬下心來作了決斷。</p>
“從今日起，你就在寢殿裏蟄居吧！在沒徹底知錯和反省之前，就不要再跨出寢殿一步了！”</p>
“將軍大人，國鬆丸隻是一時疏忽、絕非存心對竹千代不敬啊！還請你念在他一片孝心份上，就此寬恕他吧！”</p>
眼見國鬆丸麵色變得一片死灰，阿江與抓住秀忠衣擺苦苦懇求。</p>
這是兩人結婚以來，她罕有的示弱時刻，但她為了國鬆丸的體麵已是索性拋開了一切顧慮。</p>
然而即便如此，秀忠也沒半點讓步的意思。</p>
他舒緩卻堅定地掰開了她的手，表露出不容置疑的表情，目光極為強硬地看向了她。</p>
“禦台是否認為隻要是你的安排，我都會毫不考慮地照單全收？或者正是因此，才會導致國鬆丸今日這般無視法度的僭越之舉。”</p>
“但今天，你和國鬆丸都給我聽好了：長子繼承製是父親的智慧結晶、更是幕府穩固運轉的基石，這件事情今後不會有任何改變。”</p>
“竹千代是三代將軍，國鬆丸隻是他的臣子！身為臣子卻槍擊兄長居地實屬以下犯上，處以蟄居已是最輕處罰！此事絕不容許半點置喙！”</p>
秀忠說到最後一句話，語氣與聲量已近乎於怒吼。</p>
從未見過他這霸氣彪悍一麵的阿江與，硬生生被喝斥得說不出半個字來。</p>
國鬆丸更是大氣也不敢出，對著秀忠再度施禮致歉後，便在阿江與疼惜又束手無策的凝視下，不得不訕訕地退了出去。</p>
這場在曆史上流傳下來的“西丸護城河野鴨事件”，很快就被阿福布置在本丸的眼線稟報給她，並最終傳進入竹千代耳畔。</p>
“父親為了維護我，對國鬆丸處以蟄居的懲罰，這是真的麽？”</p>
“我已經確定過了，不會有錯。據說將軍大人對國鬆丸大人用鐵炮在西丸外的護城河狩獵一事很是惱火，現在國鬆丸大人正在寢殿裏閉門思過呢。”</p>
“真是不可思議啊，他明明是那麽疼愛國鬆丸的……這一點也不像是我印象裏的父親呀。”</p>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將軍大人已經發生了改變，隻是少主你沒有發覺、或不願去發覺而已。”</p>
“我不願去……發覺嗎？阿福你真的這樣認為嗎？”</p>
阿福這句話，仿佛讓竹千代認識到一個他此前從未意識到的症結，一時間不由得怔住了。</p>
而阿福溫柔地笑著，輕輕朝他點了點頭，再跪移到他麵前，鼓勵式地將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p>
“少主，雖然勤於研究政事無可厚非，但偶爾在停下來的時候，也多多看看將軍大人吧。”</p>
“就像你這一路來都在不斷蛻變一樣，將軍大人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啊。”</p>
“當他為你們的父子關係努力時，少主也要有所回應，才不至於辜負了將軍大人的一片用心。”</p>
麵對阿福苦口婆心的勸告，竹千代遲疑了片刻，終是壓低聲音徐徐地應了句：“我知道了。”</p>
這個時期的江戶城時局，風向已經大幅往竹千代傾斜，幾乎沒有哪位幕臣會再認為國鬆丸還有任何繼位的可能了。</p>
正純在江戶幕府盡管仍位居要職，但他的勢力開始被架空，政事的處理大權更多流向了土井。</p>
在家康安排下，青山雖然成為竹千代的輔政師範，但兩人間並沒真正放下過往芥蒂，加之青山對竹千代常有進諫或訓戒之舉，因此竹千代對他的厭惡正與日俱增。</p>
而另一個明顯的跡向，就是政宗與竹千代的走動越加頻繁親密了起來，而一件超乎他們想象之事，卻即將在發生後讓竹千代再度飽嚐到心痛欲裂的滋味。</p>
</p>
★——作者的話——★</p>
昨天晚上看到午夜大人的留言，讀留言時才發覺自已將第216話當成第215話發了。</p>
於是緊急更換內容，但是VIP章節的標題作者自已改不了，然後立刻聯絡了綠豆，剛好綠豆在線，終於把這問題解決了。</p>
昨晚的烏龍事件是我馬虎了，今後我一定會加強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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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駿府城對竹千代剖白了心跡以後，這位二代將軍似乎就已經立誌要將對長子的守護承諾給進行到底。</p>
元和四年，在竹千代邁入十五歲時，江戶城發生了一件小插曲，讓竹千代第一次真正從秀忠身上感受到，對方作為父親力圖守護好他的決心。</p>
這年五月，十三歲的國鬆丸在小姓正利幫助下，在西丸外的護城河裏用鐵炮獵殺了一隻野鴨。</p>
“好肥美的野鴨，將它烹飪成羹湯一定美味非常。”國鬆丸欣喜地舉著野鴨上下打量，“正利，將這隻野鴨秘密送入本丸禦膳房，我要給父母親他們一個驚喜！”</p>
“是！二公子一番孝心，想必將軍大人和禦台大人都會為之感動和欣慰！”</p>
接過野鴨的正利亦是一派興高采烈，他很快就遵循國鬆丸的吩咐，讓本丸禦膳房的廚師們烹飪了一鍋香氣四溢、湯汁濃鬱的羹湯。</p>
中午一起用膳時，嚐著鮮美鴨肉的秀忠果然對國鬆丸的用心安排讚賞不已，更胃口大開地連喝了兩碗湯。</p>
“國鬆丸可真是乖巧，無論去了哪裏都將父母親放在心裏。將軍大人你喝的可不止是野鴨湯，更是國鬆丸的一片孝心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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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秀忠吃得一時興起，隨口問了國鬆丸一句，“這野鴨你是在哪裏捕到的？”</p>
“孩兒一早就帶著正利到西丸外的護城河尋獵了，可是等了好久才守到這麽肥美的野鴨啊。”</p>
“當見到這隻野鴨時，我就立即判定它就是我一直等待的獵物。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可是舉著鐵炮瞄準了半天才射擊的呢。”</p>
國鬆丸一心要在秀忠麵前賣乖，逮到機會便繪聲繪色地描繪起捕獵時的情景，還用手去模擬扣動鐵炮的場境來。</p>
“什麽？這野鴨是你在西丸外的護城河用鐵炮打到的？”</p>
秀忠震驚地重重擱下手中的碗，才隻喝了一半的羹湯隨即灑了一地，但他對此似是毫不在意，隻是臉色鐵青地瞪著國鬆丸。</p>
“是。請問……我是不是說錯了些什麽？怎麽會惹得父親如此生氣？”</p>
“你還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裏嗎？如果知道這野鴨是你用鐵炮在西丸外那條護城河打到的，我今天怎麽都不會去碰它！”</p>
在國鬆丸活了十三年的人生當中，他是第一次見到秀忠如此聲色俱厲的斥責，縱然是詭計多端的他，一時竟然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p>
“將軍大人……你到底怎麽了？”阿江與不明所以地伸手去扯秀忠衣袖，“為什麽突然發這麽大的火？國鬆丸到底做錯什麽了？”</p>
“他做錯了什麽？難道連你都不清楚麽？”秀忠用力拂開阿江與的手。</p>
他激烈的反應程度連一向受寵的阿江與也被嚇到了，一旁的國鬆丸更是手足無措地呆立當場。</p>
“國鬆丸，你犯下的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身為將軍家二公子，你怎麽連法度都不放在眼裏？”</p>
“大逆不道……之罪？父親，我隻是用鐵炮打了隻野鴨，難道連這也成為一種罪過了麽?”</p>
“混帳！你是在哪裏打的野鴨？！那是西丸外的護城河啊！而西丸是竹千代的居所，這是天下眾所周知的事實，你身為弟弟居然不知道麽？”</p>
秀忠震怒地站了起來，瞪著國鬆丸的眼睛似乎都快要噴出火來，更是毫無商量餘地的伸出左手，強硬地製止了試圖勸阻他的阿江與。</p>
“竹千代是德川家的少主，你隻不過是他的臣子！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忘記這點！”</p>
“身為臣子的你，竟以鐵炮槍擊象征少主的西丸，就算隻是護城河也當屬對兄長的大不敬！”</p>
國鬆丸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嚇得慌忙全然伏倒，將額頭牢牢地抵在榻榻米上。</p>
”求父親明鑒！我本意隻想捕到一隻野鴨，熬做羹湯作為給父母親的滋補驚喜，這才帶了鐵炮在西丸外的護城河狩獵……真沒半點對兄長的不敬之意啊！”</p>
“住口！槍擊西丸等於槍擊兄長本身，你身為將軍家的二公子，不可能連這道理都不懂得！”</p>
秀忠腰杆挺得筆直，低下頭目光銳利地瞪向國鬆丸，長長吸了口氣，硬下心來作了決斷。</p>
“從今日起，你就在寢殿裏蟄居吧！在沒徹底知錯和反省之前，就不要再跨出寢殿一步了！”</p>
“將軍大人，國鬆丸隻是一時疏忽、絕非存心對竹千代不敬啊！還請你念在他一片孝心份上，就此寬恕他吧！”</p>
眼見國鬆丸麵色變得一片死灰，阿江與抓住秀忠衣擺苦苦懇求。</p>
這是兩人結婚以來，她罕有的示弱時刻，但她為了國鬆丸的體麵已是索性拋開了一切顧慮。</p>
然而即便如此，秀忠也沒半點讓步的意思。</p>
他舒緩卻堅定地掰開了她的手，表露出不容置疑的表情，目光極為強硬地看向了她。</p>
“禦台是否認為隻要是你的安排，我都會毫不考慮地照單全收？或者正是因此，才會導致國鬆丸今日這般無視法度的僭越之舉。”</p>
“但今天，你和國鬆丸都給我聽好了：長子繼承製是父親的智慧結晶、更是幕府穩固運轉的基石，這件事情今後不會有任何改變。”</p>
“竹千代是三代將軍，國鬆丸隻是他的臣子！身為臣子卻槍擊兄長居地實屬以下犯上，處以蟄居已是最輕處罰！此事絕不容許半點置喙！”</p>
秀忠說到最後一句話，語氣與聲量已近乎於怒吼。</p>
從未見過他這霸氣彪悍一麵的阿江與，硬生生被喝斥得說不出半個字來。</p>
國鬆丸更是大氣也不敢出，對著秀忠再度施禮致歉後，便在阿江與疼惜又束手無策的凝視下，不得不訕訕地退了出去。</p>
這場在曆史上流傳下來的“西丸護城河野鴨事件”，很快就被阿福布置在本丸的眼線稟報給她，並最終傳進入竹千代耳畔。</p>
“父親為了維護我，對國鬆丸處以蟄居的懲罰，這是真的麽？”</p>
“我已經確定過了，不會有錯。據說將軍大人對國鬆丸大人用鐵炮在西丸外的護城河狩獵一事很是惱火，現在國鬆丸大人正在寢殿裏閉門思過呢。”</p>
“真是不可思議啊，他明明是那麽疼愛國鬆丸的……這一點也不像是我印象裏的父親呀。”</p>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將軍大人已經發生了改變，隻是少主你沒有發覺、或不願去發覺而已。”</p>
“我不願去……發覺嗎？阿福你真的這樣認為嗎？”</p>
阿福這句話，仿佛讓竹千代認識到一個他此前從未意識到的症結，一時間不由得怔住了。</p>
而阿福溫柔地笑著，輕輕朝他點了點頭，再跪移到他麵前，鼓勵式地將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p>
“少主，雖然勤於研究政事無可厚非，但偶爾在停下來的時候，也多多看看將軍大人吧。”</p>
“就像你這一路來都在不斷蛻變一樣，將軍大人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啊。”</p>
“當他為你們的父子關係努力時，少主也要有所回應，才不至於辜負了將軍大人的一片用心。”</p>
麵對阿福苦口婆心的勸告，竹千代遲疑了片刻，終是壓低聲音徐徐地應了句：“我知道了。”</p>
這個時期的江戶城時局，風向已經大幅往竹千代傾斜，幾乎沒有哪位幕臣會再認為國鬆丸還有任何繼位的可能了。</p>
正純在江戶幕府盡管仍位居要職，但他的勢力開始被架空，政事的處理大權更多流向了土井。</p>
在家康安排下，青山雖然成為竹千代的輔政師範，但兩人間並沒真正放下過往芥蒂，加之青山對竹千代常有進諫或訓戒之舉，因此竹千代對他的厭惡正與日俱增。</p>
而另一個明顯的跡向，就是政宗與竹千代的走動越加頻繁親密了起來，而一件超乎他們想象之事，卻即將在發生後讓竹千代再度飽嚐到心痛欲裂的滋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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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緊急更換內容，但是VIP章節的標題作者自已改不了，然後立刻聯絡了綠豆，剛好綠豆在線，終於把這問題解決了。</p>
昨晚的烏龍事件是我馬虎了，今後我一定會加強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