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的日子忙碌而單調的。


    金卷跟黑毛自從那晚開始再也沒有出現在落崖山上過,本來以為白常會為他們報仇找自己麻煩的,竟然也沒有出現。


    直到有一次在食堂時碰到姚少司,才知道那兩人被宗門給踢出了宗門,至於原因姚少司估計是白常的後台忙於修煉,所以白常也收斂很多,但姚少司告訴餘平,白常就是個小人,還是小心為上。


    對於此事餘平倒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歐陽俊傑不參與進來,那白常也隻是個小醜,至於那金卷跟黑毛更不什得一提。


    餘平更在乎的是自己修煉的事。


    比起沒有通過測試,與張虎及王寶三人在一起的日子,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餘平有種想要就此回家的想法。


    煩悶之際,餘平突然又想到了郭老夫子那個關於水滴石穿的故事,心境一變。


    “然道,我餘平真的就要如此放棄?”


    “絕不!這樣我無臉回家,也此斷了仙路。”


    重新調整心態,終於在三個月後的一天。


    隻見餘平第一次大白天還盤坐在床上,豆大的汗滴浸透了衣服,都渾然不知,隻見餘平臉上青筋突起,臉色通紅,手指卻在不停地掐動著。


    “還差一點,快了!”


    餘平丹田處已有一個看不見的氣窩般在旋轉。


    餘平掐動的手越來越快,隻聽見“哢嚓”像雞蛋破裂般的聲音,餘平身體抖了一下,終於成功開啟丹田。


    修煉基礎煉氣篇終於有了進展、開啟丹田代表著開始進入煉氣層,離進入第一層也終於隻是時間的積累了,餘平已經能夠感覺到丹田的存在,所以更多的是要在丹田中儲存真氣。


    “難道別的新進弟子也跟自已一樣嗎?還是自己修煉的方法不對?”餘平還略有心悸地想著這段時間修煉的事,尤其是白天開啟丹田時,要是有人打擾,或是餘平堅持不下去,估計不是開不開啟丹田的問題,估計整個人都要被爆開一般。


    接下來的日子,餘平恢複到了丹田開啟前的生活,不再強行地運轉了。


    雖然現在練功運轉一個大循環用的時間要少點了,可也還是不得法,一直都隻有感覺到氣流在經脈中運轉之後,大部分直接消散了,進入丹田的並不多。


    “難道是我的身體也能吸收真氣嗎?”餘平暗忖道。


    甚至還出了一件怪事,在一次運功中餘平試著吃了一顆馬幫送的回氣丸,本想幫助運氣的,卻不想自家的無名內功心法不受控製地強行自行運轉,卡了三年的任督二脈中的任脈竟然在回氣丸的作用下給打通了,可也害得餘平兩種功法運成竄氣吐出一口血。


    “難道這世俗的內功心法比煉氣基礎篇還要高?”餘平有些懵了。


    連著試了兩次後,餘平再不敢在修煉基礎篇的時候中吃回氣丸幫助運氣了,要是再來一次估計小命不保了,估計好不容易才開啟的丹田又將崩掉;更是舍不得把價值兩百白銀一顆的回氣丸拿來修煉內功心法,已入仙門,再厲害的武功都是浮雲。


    以往餘平也隻是在修煉一個基礎篇大循環後,再用內功心法恢複身體疲勞,其它時間除了在藥田內功心法能自行運轉外,再無正兒八經地修煉過了。


    自己眼中,內功心法純就是強身健體,讓自己健步如飛罷了,遠遠比不上這仙家的呼風喚雨之術。


    “何管事、我才感覺不到丹田的存在,請問這是我沒有修煉正確還是?”餘平終於碰到了前來巡視的何管事問了起來。


    原來笑容滿麵的何管事聽餘平這麽一說,臉色明顯地變了一下,但馬上又接著和善地說道:“餘師弟,修煉一事非一朝一夕可到達,切記稍安勿躁!努力修煉自會有回報。”


    隻是何管事心裏卻是想著:“這樣的廢物,一個月都還連丹田的氣感都沒有,照說,徐堂主也不至於如此關注啊?”


    隻是他不知道,餘平要是沒有開啟丹田,都不敢這樣問他。


    現在落崖山住處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餘平利用下午的空閑的時間砍樹製作,終於在坪地上做了一張桌子,雖然隻是四隻腳用滕條綁住,桌麵也隻是兩塊大點的木塊拚在一起,好歹也算是張粗糙桌子。還做了一把木椅子,看書吃飯也能像個模樣了。


    那些吃不完的獵物,像野兔野雞類的野味都醃製起來自己屋簷掛滿後又掛在以前張虎跟王寶住的屋簷橫梁上,坪地上的灶也改良了,不再是三根木棍撐起的吊鍋,改成能省柴少煙的,並在上麵搭了個雨棚,下雨也不怕了。


    其它地方也修繕了一番,房間門口還放了個明眼能看得見的陷阱,難保沒有野獸來打擾。


    有點山村老農家的味道了。


    看到這屋簷下掛著的風吹肉不由想起張虎跟王寶來,王寶倒是在宗中,隻是見不著;張虎卻不知道怎麽樣了。


    ......


    黑木城坐落在青雲皇朝的最南端,在青雲皇朝十座大城中屬於麵積最大、人口最少、最不像城的一座城,以巨石跟山林為主的丘陵地帶,千餘年前這裏還沒有城鎮,隻是一些獵戶在南麵埃著橫斷山脈的安全堡壘下狩獵為生。


    一看這堡壘就是非人力所能建造的出來,橫豎幾千裏不說,單這些巨石從哪而來,又為何壘造而成。但還是阻止不了野獸跟歲月的侵蝕,慢慢地有的地方堡壘也塌陷了,加上那時的青雲王朝跟周邊的王朝的戰爭爭奪,一片混亂,也沒有管這個地方,以至野獸滿地走,並且漸漸地危害到其他城鎮。


    直到百年前仙宗插手,戰爭停止,青雲皇朝才有機會在這裏修整,並把戰後的將軍府從皇朝搬遷至此,才平息獸潮,維修堡壘。


    當時的將軍張遠沒有戰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橫斷山脈中野獸的蹄子下,現在的將軍張中業就是前將軍的兒子。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張中業憑著精湛的武藝及精明的策略終於花了二十年的時侯將猛獸趕回了橫斷山脈。


    從此,民間流傳多個張將軍驅趕猛獸的傳說。


    遠在相隔幾座城的餘平也聽到過黑木城的故事。


    當然,這僅隻是傳說。


    此時在黑木城最高處的將軍府,張中業張將軍的府砥中,諾大的主廳隻有一老一少兩個人在用海碗痛飲。


    老者自然就是年近六十還是一雙虎目,身長八尺,燕頷虎須的張將軍張中業,這聲若巨雷般笑聲能震得屏風震動。


    此時已是喝得紅光滿麵,與其對飲的卻不是同瞭將領,也不是上賓貴客,而是自已的義子張虎。


    此時張虎也是喝得嘴吐酒氣,頭頂冒著白氣。


    自從在落霞宗測試失敗後,張虎連夜就坐將軍府專用的鐵鷹趕了回來。


    一進得主廳見無人就朝內廳大喊“張爹,張爹,俺回來了,可憋壞了”。


    這打通了任督二脈平時威風八麵的張將軍對自已這義子可是半點脾氣也沒有,別小看小虎隻是個十來歲的孩子,那力氣除了自已,營下的將士沒有一個是其對手,少將軍的名氣可是打出來的。


    雖不是親生的,但自已無婚無子嗣,對張虎可是自從在橫斷山脈的虎群中將小虎撿回來就視為己出,張虎的名字也因此而來。


    這十來年看著其成長,甚是欣慰。


    以張中業的地位是能知道這世上還有一類人才是天地的主宰,這些仙人才是真正的高人一等,皇宮那二位客僚可是連皇上見了都要恭敬、畏懼三分,世人眼光中的自已是威風凜凜,戰無不勝,實際上十幾年前的獸潮還不是背後的仙門出手,否則自已也步了前將軍的後塵,雖說近十來年都沒有大規模的猛獸衝犯,誰也不能保證以後會是怎麽樣,張虎是唯一的親人,更加希望小虎能成為仙門的人,必竟在軍營再厲害也隻是個世俗高手罷了。


    隻是好不容易為其討到一個名額卻……


    小虎對測試沒通過的事根本就沒放在心裏,回到軍營像猛虎歸山般自在,在軍營中深得將士的喜愛跟尊敬,每天晚上更是陪父親大口喝酒,十有九次是張虎背著張將軍進寢室的。


    隻有偶爾夜深無人時,張虎才會在單獨的修煉室修煉,修煉之時、眼冒綠光,渾身散發出一圈圈的淡淡黃光,自己的力量也越來越大。


    隻是隨著力量的增加、張虎也覺得自己修煉的動靜也越來越大了。


    隻是沒人知道,連張將軍都不知道。


    有一次張虎在山林中修煉這莫名出現在自已腦中的功法時引得山林中鳥獸亂蹦,背後的橫斷山脈更是虎嘯震天,黑木城好多年沒有用到的警戒號角都吹響了,以後張虎隻敢在將軍府砥的專用修煉室才敢獨自修煉了,想想在落霞宗,尤其在藥田那裏都有忍不住想修煉的衝動。


    從落霞宗回來後,張虎有時也會提著個酒壺,輕鬆繞開值班的將士,幾個跳躍踏步就登上了黑木城最高的瞭望台,站在台邊上,望著幾千裏外落霞宗的方向,那裏有自已的兩個兄弟。


    隻是,不再是一路人或是不一樣的人生了,那江湖意氣的世俗禮儀真的就靠得住嗎?


    但又如何呢?自已真的就隻是個凡人?


    一仰頭咕嚕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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