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青果終於結果了,黃色的小花朵調謝了,換來碩果累累。


    棗子那麽大一粒的紅色果實掛滿了整個樹枝,用手指輕輕掐了掐,軟軟的,果汁水份很足,壓得樹枝都一條條地向下垂著。餘平正小心翼翼地鋤鬆樹根處的土,用手扒開,放好小綠粒,再蓋好土,站起身,彈了彈身上的泥土,這是餘平正在二天一輪的給樹種樹糧。


    倪大師走的時侯說的是早上跟傍晚才能用靈鋤小心地挖開回青果樹根部的土,再將那小綠粒種下去,但這活卻比鋤草施肥要難得多,畝大的藥田也密密麻麻的有二百餘顆樹。餘平第一天早上連一半的工作量都沒有完成,照這樣下去兩天都做不完一遍,餘平不由得沉思。


    “這個叫賀力的執法監工莫不是故意不調人來協助自已,還是那次那王華初就是來幫忙的?看倪大師那天對這回青果也是蠻重視的,唉!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啊,自已辛苦點算了,罷了。”餘平人心裏還是不願意別的雜役弟子來落崖山,餘平還是有些秘密的,隻要沒人來搗亂,自己多做點倒也無所謂了。


    現在的餘平完全不是講壇上鄧九明說的一天修煉幾個時辰,而是除了吃飯,下午就開始,像一部瘋狂的修煉機器,修煉一遍煉氣層功法,再修內功心法恢複,又接著修煉煉氣功法,如此循環。


    要不然三年內準是到不了煉氣三層,成不了正式弟子的。


    隻是餘平並不知道他的煉氣一層跟別人是根本不一樣的,正常的煉氣一層還隻能開辟丹田,儲蓄真氣,而像他這樣能驅動真氣從丹田流經經脈至少要煉氣二、三層才能做得到,因為能驅動真氣說明就能學習驅動之法,驅動低階的法器了。


    餘平在這緊巴巴的勞作修煉生活中又度過了幾個月,已是到了秋季,這期間賀力隻來過一次,對餘平雖沒什麽使什麽臉色,但那“餘師弟,餘兄弟”的稱呼是沒有了,直呼其名,下得藥田摸摸回青果樹、回青果,還煞有其事地拿出登記本寫寫劃劃,告誡餘平一番要認真勞作。


    又過了一月。


    倪大師給的那袋子特製“靈肥”也種得隻剩下幾十粒,不夠再種一輪了,這時的回青果真像其名字,從紅色變成了硬邦邦青色果實,比以前的棗子大小還要小一圈,整個藥田都是一股特別難聞的腥味,聽說要到冬季果實又轉紅才算成熟,要不是全程自已都在這裏,還真不相信有這樣的怪果,餘平對這仙門的手段更加的向往了。


    緊張地忙碌了三個多月又可以輕鬆輕鬆了。


    這天,餘平在藥田中轉悠時又遇到一不速之客,一隻小狐狸坐在一顆回青果樹的主樹叉上,除了肚皮是白絨絨的,其它地方都是青色的長毛,眼睛很亮,兩條青色的眉毛下麵,兩顆烏黑滴遛遛的眼珠中細看又像有一沫青光,又像個旋渦般;正坐在自已後腿上,豎著兩隻長長的耳朵,毛茸茸的尾巴半翹著。


    餘平正抬頭與其眼眸直勾勾地對視著。


    餘平以前也在青山城也見過狐狸,隻是這青狐沒有見過,尤其是這張狐狸臉,不對啊!鼻子不大,嬌小玲瓏的,眼晴跟整張臉顯得生動傳神,有點像一張少女般的玉臉,甚至還有幾分嫵媚。


    自已在這落崖山一年多沒見過也沒獵到過狐狸,這到底是野生的還是宗門弟子伺養的?還有這藥田是不可能有飛禽走獸存在的啊!餘平一瞬間想了好多。


    還好樹底下並沒有見到掉落下來的回青果,隻要不是搞破壞的就好了。


    餘平輕輕地轉身離開,約半晌,餘平折回一看,青狐不見了。


    下午餘平去了趟紫峰山下的食堂,領了些常用物品,也向姚少司這“包打聽”了解了一些信息。


    現在的姚少司完全是個大胖子了,整張臉就像個不規則的胖三角型一樣,一看就知道日子過得不錯,見到餘平,那油膩膩的手拍在餘平的肩上,笑嗬嗬地直呼“餘兄弟,好久不見了,太想你搞的野味了。”


    “再吃你不用修真了。”餘平調侃道。


    “為啥啊?”


    “你沒聽過有一個專門吃肥人的和尚嗎?哈哈!”


    “餘兄,有長進啊,學著調侃起來了,看來這段時間修煉不錯啊!”


    餘平從姚少司這了解到這幾個月紫峰山的雜役弟子全部進入了煉氣層。


    像上官靈玉等都突破二層了。還有回氣丹也是可以買到的,但價格卻是回氣丸的二十倍,除非是在宗門有關係的人用積分兌換,像沒有關係的雜役弟子是肯定買不起的。


    難怪那賀力那樣,還好後來再沒有指使誰來搗亂了。


    還有去年講壇時那個清峰山的雜役弟子曾陽終於把自已給煉死了,血噴得像泉水一樣,整間宿舍,房頂上都是,清峰山下的雜役女弟子都嚇得臉都白了,那房間後來同住的幾個人都沒人敢住了……


    姚少司這話像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餘平沉重地走回落崖山。快到住處時隻聽得“啁,啁……”拖得很長又嘶啞的雞叫聲。


    餘平一下被驚醒,完了,野雞、狐狸,該死的,怎麽沒想到呢!


    有一段時間餘平都沒時間去取獵物,就靠以前領的大米,小野雞蛋過日子,要是這雞被狐狸給吃掉了,那...。


    快步走到屋前坪地上,隻見那大笨醜的雞籠子都從屋簷底下翻滾到了坪地中間,屋簷下的地上還有三顆立著的小雞蛋及幾顆壓碎了的殼,蛋清蛋黃都成幹糊了,籠子裏幾隻母野雞不知道是撕叫得沒力氣了,還是嚇傻了,縮成一團,癱在裏麵,隻見得雞屁股的羽毛上還沾得水糊狀的雞屎,隻有那隻公野雞還在慢慢地嘶啞地吼叫著,隻是那雞冠是暗黑暗黑的。


    “還好,雞來在。”


    餘平沿著前麵坪邊的喬木叢看了一圈,最後在屋後見到了那隻青色狐狸,見到餘平也不驚走,把頭轉過來看了餘平一眼,毫不理會餘平臉上的怒氣,兩條腿站著,一隻前爪指著屋後的土坡。


    “咦!”


    這狐狸指的位置不是去年埋製醃肉的坑嗎!


    難道?


    自從去年賀力提醒後將醃肉埋製在這裏後,為了修煉的事焦頭爛額的,一直沒時間來翻看,都忘了有這麽一回事了。


    找了根木棍輕輕地扒開上麵的土,土壤很幹躁,當時的綠回青果葉變成了黃褐色,抖去土,掀開那幾層葉子,隻見那肥兔的皮都已裂開,輕輕一扯就拔開了,一股清香撲麵而來,露出黃嫩的肉,跟掛在空氣中的醃肉完全不一樣。


    用張虎教的方法的,單獨在坪地上燒好柴火,用兩根帶叉的木棍插進泥土,再將肥兔綁在一根木棍上做成一個滾動的燒烤架,小青狐卻早就踩著小碎步隨餘平來到了坪地上,隻是保持著幾米的距離,看著餘平燒烤。


    隻有那隻野公雞感覺到小狐狸的存在,還在那嘶吼著。


    一刻來鍾,一滴滴黃油“噗,噗!”地掉在下麵的火焰上,冒著陣陣黑煙跟燒焦的味道,但這影響不了肥兔發出的陣陣香味,餘平退掉還未點著的柴火,隻留餘火輕烤,再灑上一點食鹽、香料,當燒完的木柴再無明火餘熱時,肥兔的油也收完了,外焦裏嫩,餘平撕下一條兔腿,香味熱氣同時散發出來,隻見小青狐向前走了幾步,望著架子上的燒肥兔肉,餘平自已先吃了起來,這肉的味道是以往沒得比的,肉質香軟,一咬一撕,骨肉分離,略有嚼勁,滿口肉香。


    三下兩除二,一隻兔腿就已下肚。


    見到小青狐這麽人性化的看著自已跟架子上兔肉的表情,餘平樂了,其實早就不生小狐狸的氣,那幾隻野雞還好好地在那嘶吼著,於是從架子上拔下一隻兔腿朝小青狐扔去,靈活的青狐往上一跳,兩隻前爪抱接住兔腿,還像拋石子似的朝空中拋了幾次,才用嘴叨著,一遛煙消失在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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