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最沒有天賦的召喚師


    前引:


    天才不過是很早就開掘出自身潛能的人,我寧願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天才,也不相信有所謂的庸人。試想,我們在有意義的事情上花了多少時間與經曆?又有多少時候,我們因慵懶自殺般的虛度了時光?


    第一節:我,召喚師


    「年少時那最純美清澈的記憶,最終會化為一道暖流沉澱於心底,在那些奔波執迷的歲月裏,等待著我們將它拾起……」


    一


    安東薩隆在人群中挪著步,身邊都是穿著絲綢鬥篷、拿著魔法典籍的召喚師,雖然他為自己能成為召喚師感到無比的興奮,但心底裏還是有一絲恐懼,那是對陌生環境的恐懼。尤其是現在,他穿著與周圍人不同的衣服,招來了很多異樣的眼光……


    “是這個麽?”安東薩隆望著前麵那個宏偉壯觀的大殿,自言自語道。


    看來眼下無需知道答案,隻要跟著人流就好。他登上了大殿的玉質台階,內心莫名而來一種自豪感,甚至開始幻想著有一天,一群人為了能看自己一眼,踏上這些精致、華麗的台階。不過,白日夢很快結束了,大殿裏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由大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矩形大廳,大廳兩側的金屬牆壁上有若幹個傳送門,每個傳送門中央都有一個緩緩旋轉的魔法漩渦,區分它們的是魔法漩渦的顏色。安東薩隆大概看了一下,魔法漩渦一共有三種顏色,分別是紅、紫、綠。召喚師們隻要站在門前,就會被旋轉著的魔法漩渦吸進去,他突然想起了貝佐德帶著自己進行時空跳躍時的感覺,那真是糟糕透頂了。大廳的穹頂呈圓弧形,上麵縱向懸掛著十幾盞巨大的水晶吊燈,這般體積的吊燈安東薩隆還是第一次見,他很難想象它們是怎樣被裝上去的。最奪人眼球的要數大廳中央的噴泉,從這個距離來看,這個噴泉的占地麵積相當於約克的酒館,而且那裏還豎立著一尊兩人高的純金雕像。


    周圍的人漸漸變得稀少,看起來上課的時間快要到了,安東薩隆恨自己沒有問清楚該進哪個傳送門,以至於現在要像傻瓜一樣站在這裏。


    “滾開!外來人!”一雙有力的大手從後麵狠狠地推了安東薩隆一把,險些讓他摔倒。安東薩隆回過頭想看看是誰推了他,卻發現有幾個人正用驚訝和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他的雙頰頓時紅的像猴屁股。


    “那天入院禮上被審判者們抓起來的就是這個家夥嗎?”


    “是啊,就是他!”


    “那一定是個危險人物吧,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知道聯盟那些人是怎麽想的!”


    “總之,離他遠點就好了!”


    ……


    安東薩隆感覺自己瞬間被一種悲傷的情緒淹沒了,某些透明的液體漸漸模糊了他的雙眸,他隻是熱切的希望自己能成為召喚師,難道這有錯麽?若說錯,那麽一開始就是錯的,因為悲慘的命運從他出生起便如影隨形。


    大廳裏很快便隻剩下安東薩隆一個人,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當然,剛剛他隻要鼓起勇氣問一下別人,現在也許就不用傻站在這裏,可是,他害怕那些人冰冷的目光,這樣的目光會如尖刀般刺進他的身體……


    顯然,安東薩隆此刻被大廳中央的金質噴泉吸引了,他朝著噴泉走去,任憑自己的腳步聲回響在空曠的大廳裏。噴泉中央是一尊召喚師的雕像,水都是從雕像基座上那些小孔中噴出的。圓柱體基座的表麵是一副雕工精細的浮雕,浮雕的內容應該是記述一場戰爭。安東薩隆並不能看懂浮雕的內容,但上麵的一行字他是認得的:


    “偉大的召喚師埃克西歐·祈願者平息了第五次符文戰爭,設立了水晶誓約,他的功績前無古人,亦後無來者。”


    安東薩隆瞻仰著埃克西歐·祈願者的雕像,他仿佛看到並不是雕像,而是埃克西歐本人。絲綢鬥篷、俊朗的麵龐、堅毅的眼神和手裏那根有著矛尖狀頭部的法杖……一道金光毫無征兆的從埃克西歐雕像的法杖裏射出,安東薩隆嚇得後退了兩步,與此同時,金光化作了幾行金色的文字,懸停在半空中:


    “命運之輪飛速旋轉


    生者的世界冰冷而悲慘


    黑曜石的宮殿裏陰影正在醞釀


    一場曠古爍今的戰爭即將打響


    唯有古老家族的後裔能阻止戰爭的蔓延


    一個世界的憤怒最終將壓垮他的雙肩


    出生隻為死亡在合適的時間


    ……”


    “這是——”安東薩隆瞪大了眼睛,隻見那些文字又幻化成了一道金光,緩緩的飛到了一個有著紅色魔法漩渦的傳送門旁邊,被其吸了進去,同時,魔法漩渦也因為吸入了那道金光,變成了白色……安東薩隆怯生生的走了過去,發現傳送門金屬框上符咒變成了可以看懂的文字:


    “選擇你自己的命運,進來便不可以回去,回去便永遠不要再回來……”


    安東薩隆並不十分明白這段話的意思,但他心裏清楚,自己唯有進去,有些信念在來這裏以前已經如烙印般深刻心底。“我選擇進去!”他輕聲對傳送門說。那些文字慢慢的變化了一下字母的順序,組成了另一句話:


    “堅持你的信念,無論接下來會遇到什麽。中途放棄,必將功敗垂成並失去一切。祝你好運……”


    白色的魔法漩渦急速的旋轉起來,將安東薩隆吸了進去……


    二


    一陣尖利的巨響過後,安東薩隆出現在了一個不大的房間裏。一排排整齊的桌椅填滿了這間房,每個椅子上都坐著一名學徒召喚師,此刻,這些家夥都將目光聚焦在了安東薩隆的身上,他們的臉上是被批量生產了的驚訝與恐懼。


    “你是誰?孩子?”一個年長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安東薩隆循聲看去,隻見一個頭發花白、帶著圓形眼鏡的老人正盯著自己。


    “我,我——我是——新來的——”安東薩隆支支吾吾的回答說。


    “請你說清楚點,孩子,我沒有聽清你剛才的話。”老人並不是有意刁難安東薩隆,安東薩隆剛才確實有些吐字不清。


    “我叫安東薩隆”安東薩隆往老人跟前邁了一步,他不希望更多的人聽到自己的聲音,“是新來的召喚師。”


    “哦!好的”老人低聲說,緊接著,他便把頭轉向下麵的學徒召喚師,“這位年輕人叫安東薩隆,是新來的召喚師!雖然他錯過了本堂課最精彩重要部分,但今後他將成為我們的一員!”


    下麵的學徒召喚師們一個個像被施放了沉默法術,對老人的話沒有做出絲毫的回應。安東薩隆感覺自己的臉頰很燙,他盡可能的把頭埋低,以防更多人看到他的臉。


    “好吧,安東薩隆,看來大家需要一點時間來接納你,歡迎來到soa186號*學徒召喚師團,我是你們的法術導師,克羅索斯。”老人為安東薩隆打了個圓場並做了自我介紹。


    安東薩隆本想禮貌的打一聲招呼,但此刻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他越是這樣,越是感覺尷尬和緊張,現在如果有一個地縫兒,他準會想辦法鑽進去。


    克羅索斯似乎看出了安東薩隆的心思,他清了清嗓子試圖引起安東薩隆的注意:“安東薩隆,請到教室的最後找一個座位坐下,我們的課還有10分鍾就結束了。”


    安東薩隆解放了,不過在解放以前,他必須走過教室兩排桌子中間長長的過道,這似乎是他走過的最長的路,他隻想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教室的最後排,然而——


    他在行進過程中被一個又粗又硬的東西絆倒了,幸虧他及時用手扶住地麵,否則,準會摔得狗啃泥……


    教室頓時炸開了鍋,大家都哄笑著,仿佛剛剛有人給他們講了一個超級經典的笑話。安東薩隆的臉漲得得通紅,在大家的笑聲中,他迅速的找到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低下頭向上翻著眼睛,試圖用餘光找到那個絆倒他的人,但這個人卻自己找上門來了。


    “安東薩隆!”班佳德衝安東薩隆招了招手。僅一個月時間,班佳德的臉又胖了一圈,現在,這張臉應該有實力和一種動物的臉比大小了,這種動物的學名叫做豬。


    安東薩隆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他萬萬沒想到會有這樣巧合的事發生,一種莫名而來的低落感讓他低下了頭,看來,這樣經典的見麵禮僅僅是一個開始。


    “肅靜,召喚師們!”克羅索斯平息了學徒們的哄笑。大家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老臉,似乎難以再想起剛才是因何而笑。“接下來,我要通過幾個小魔法,來總結這堂課。”克羅索斯從講台下麵拿上來一個水晶球,他似乎也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


    “魔法有三種表現形式”克羅索斯繼續說道,“首先是改變物體原本的性質,就像這樣!”話音剛落,他麵前的水晶球就變成了一個金屬球,教室裏頓時一片驚呼。


    “接下來是,通過引導魔法力量,幹擾一個物體的分子結構,從而對其進行破壞或者修複。”克羅索斯一邊說,一邊把一隻手懸在金屬球的上方,一股強大的魔法力量一點點的將金屬球壓扁,最終使其變成了一個金屬片。緊接著,克羅索斯抬起了懸在金屬片上的手,並迅速握拳,那個金屬片瞬間便恢複成了金屬球。


    “最後,最困難的,也是最精妙的,被稱為召喚術,這也是你們與魔法師最大的不同”克羅索斯拿起了金屬球,另一隻手猛地向金屬球拍去,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金屬球不見了,剛才的脆響不過是克羅索斯的拍手聲。


    教室霎時間鴉雀無聲,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克羅索斯沒有說話,他用手向前指了一下,示意大家往後看。倒數第二排的學徒最先尖叫了起來,緊接著,坐在前排的學徒一個個站了起來,他們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安東薩隆前麵的桌子上,沒錯,剛才從克羅索斯手裏消失的金屬球就在那。安東薩隆呆坐在座位上,麵如死灰。剛才,金屬球突然出現在麵前桌子上的時候,差點把他的魂嚇丟了。


    “這個叫做反召喚”克羅索斯在講台前解釋道,“當然,你們首先要學會的是,把遠處的物體召喚到自己身邊。”


    教室木質的大門突然變成了帶有綠色魔法漩渦的傳送門,學徒們漸漸地把視線轉移到克羅索斯身上。


    “好的,我年輕可愛的召喚師們,我們在喜悅、驚訝和歡樂中結束了這一堂課”克羅索斯走下講台,將雙手疊放在身前,“明天我將繼續帶領你們走進魔法的世界。一會從這個傳送門出去,到鬼索克之台,希維爾*導師在那裏等著你們。記住:千萬別進紅色的傳送門!”


    當安東薩隆聽到“千萬別進紅色的傳送門”時,立刻回想起了之前發生的那個神秘事件,現在看來,那簡直像一場夢。雖然他很想知道為什麽紅色的傳送門不能進,但一想到自己日後要和班佳德在一起共事,什麽興致都沒有了。


    三


    “傳送門和傳送法術真的是不一樣。”安東薩隆自言自語道,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在經過傳送門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不適,實際上那感覺就像在原地轉兩圈一樣。


    soa186召喚師團陸陸續續的來到了鬼索克之台,大家一邊走,一邊相互做著自我介紹,看著那一對兒對兒握手、行禮的同窗,安東薩隆露出了微笑,雖然自己沒法和他們一樣,但依然為大家能融合在一起感到高興。


    鬼索克之台實際上是戰爭學院裏的一塊露天草地,由於戰爭學院處於地勢較高的地方,因而這裏的氣溫很低。草地的四角各有一座二十多英尺高的三向碑,它們的頂部還閃著紅色的光,在這種比較昏暗的環境裏顯得格外耀眼。鬼索克之台的入口有一座十五英尺高、三個人才能環抱的雕像,用艾歐尼亞白玉雕刻而成,就算是富可敵國的商人,也很難買得起如此巨大的白玉雕塑。事實上,當年諾克薩斯侵略艾歐尼亞的主要原因,便是為了得到這種珍貴的魔法親和物。安東薩隆抬起頭看著這尊雕像,這是一位身材魁梧的長發長者,背後背著長而細的法杖,手裏還拿著一把短刀,巨大的旅行鬥篷似隨風飄揚。安東薩隆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雕像刻的這個人自己是見過的!直到他看到了雕像基座上那行金色的文字,才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上一任馬約裏斯秘術守護者鬼索克,瓦羅蘭最強大的召喚師之一。即使他已經失蹤多年,但沒有人可以抹滅他為聯盟做出的巨大貢獻,還有他創下的那個神話‘沒人能在鬼索克的法術下站立超過五秒’”


    “鬼索克手裏拿著的就是正義之地的神器——鬼索的狂暴之刃吧?”不遠處的一個男孩問道。


    “是啊!那是瓦羅蘭最強大的武器之一,除此之外,沒有冷兵器能和魔法力量融合到這種程度”做出如此詳盡解釋的,是一位有身材高挑、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她的頭發呈酒紅色,皮膚白皙,看起來很漂亮。


    soa186召喚師團的學徒們,很快便在鬼索克之台的草地中央組成了一個規整的方陣,像是有誰事先給他們排好了順序一樣。安東薩隆驚訝的發現,自己是唯一多出來的那個人,如果沒有自己,186剛好可以組成一個矩形。大家看著作為多餘人的安東薩隆,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正好多他一個。”


    “聽過昨天被審判者們抓走的就是他。”


    “不錯,他剛才一進來我就認出來了,這樣的人為什麽會來到我們中間?”


    “他不會是黑魔法師的後裔吧?”


    “總之,離他遠一點就好了。”


    “我都不敢看他,天知道他的衣服裏會不會突然間飛出一群聖甲蟲*”


    ……


    安東薩隆很知趣,他走到了方陣的最後,盡可能的與他人保持2英尺以上的距離,他並沒有因此感到悲傷或失落,因為他明白即使這樣被人排斥,也比被班佳德戲謔和嘲弄要好。一陣尖利的巨響讓低聲討論的學徒們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將目光轉向聲源處,隻見那裏出現了一位年輕女人,這個女人已經不能用美麗、性感、驚豔等等這類詞語來形容了,有道是:


    「銀輪慢轉霓裳紅,烏絲輕揚露華容。若非此處為天界,便是仙子出芙蓉。」


    “你們好,寶貝們,不好意思,我又來晚了”女人輕輕的用手捂住了嘴,露出了一個尷尬的表情,“哦,不對,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我叫希維爾,聯盟的召喚師們稱我為‘戰爭女神’雖然我不太喜歡這個名字,不過——誰讓他們那麽膜拜我呢?”


    學徒們都看呆了,似乎沒有聽到希維爾剛才的自我介紹,他們長麽大頭一次知道,原來人類可以長得這樣美麗。


    “可以給個反應麽?寶貝們?”希維爾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讓我知道我沒有記錯要給你們上課、”


    “沒錯,希維爾夫人!”前排一位長得最高的男孩說道,聲音舒緩而沉穩,這種聲音和語氣顯然與他的年齡不符。再看他的身形,高大健壯,棕黑色的碎發時而被風吹亂,卻依舊不減他的瀟灑氣質,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麵頰的膚色有些暗黃。


    “我喜歡你的聲音,小夥子!”希維爾先是微笑了一下,然後便把臉沉了下來,很多學徒都對這種極速變化的表情感到驚訝,“但如果你再叫我夫人,我準會把你吊起來打一頓!”


    剛才說話的男孩一臉的不屑,他應該是把希維爾的話當成玩笑了。希維爾走到了男孩的身邊,與此同時,整個soa186召喚師團都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香水味,有的人幹脆捂住了鼻子。


    “我相信,她在正義之地的戰鬥之所以能勝利,是因為她的香水味把對手熏倒了!”一個女生捂住鼻子低聲說道。


    希維爾俯下身子,把手輕輕放在高個兒男孩的肩膀上,“你叫什麽名字,寶貝兒?”她的聲音輕柔的可以讓人打顫。


    “因索尼米亞。”男孩回答時,黑色的雙眸始終注視著前方,連看都沒看希維爾一眼。


    “好的,因索米尼亞,你是我在soa186認識的第一位召喚師。”希維爾向後退了兩步。前排的學徒們立刻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希維爾香水味快要讓他們窒息了。


    “在以後的兩到三年裏,我會一直作為你們的近身格鬥導師”希維爾清了清嗓子,想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莊重些,“近身格鬥對於召喚師而言十分重要,因為所有法術都需要一定時間才能生效。在法術發動以前,你們是最脆弱的!敵人往往會利用這個時機發動進攻,特別是——你的對手恰好極其擅長近身攻擊!”


    “為了更好的說明”希維爾從腰帶上的皮套裏拿出一個卷軸,“我將為你們做一個實戰演示。”


    學徒們頓時來了興致,大家都期待看到精彩絕倫的戰鬥,畢竟希維爾是明星級的英雄,盡管那濃烈的香水味破壞了她些許的形象。


    但有時事情並不會像想象中的那樣順利,希維爾在那鼓搗了半天,也沒打開手上的卷軸。“該死!你們敢把卷軸設計的再精密點麽?”她生氣的跺了跺腳。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希維爾手裏的卷軸發出了一聲巨響,與此同時,淡藍色的煙霧吞噬了她的身體。原本看得出神的學徒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嚇得不輕,有一些人甚至尖叫了起來。


    煙霧很快散去了,驚恐未定的學徒們忽然發現,前麵的草地上出現了一位身穿紅袍的年輕男人,這個家夥留著一頭打著卷的黃色短發,看起來神采奕奕。安東薩隆沒太看清之前發生的事,但空氣中愈來愈濃重的香水味讓他的鼻子略感不適,正當他覺得疑惑時,一隻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種感覺,就像有人對他施放了可以使人興奮的魔法。


    “是不是把你嚇著啦?我的寶貝?”希維爾的嘴唇快要貼到安東薩隆臉上了,旁邊的學徒也陸續注意到了突然出現在最後排的希維爾。


    “沒——沒有,希維爾導師。”安東薩隆一動不敢動,因為希維爾離自己實在是太近了,近得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他不由得用餘光偷看了希維爾幾眼。


    “嗯,導師的稱呼太正式了,叫姐姐——”希維爾突然直起身子,並用力的清了清嗓子,“一定要叫導師,這樣才正式!”


    安東薩隆被這種沒有提前量的變化搞懵了,他本想轉過頭看一眼希維爾,但那裏並沒有人,對方已然瞬身而去——


    希維爾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學徒們前麵,“怎麽是你?”她問那個身穿紅袍的男人。學徒們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問號,他們不知道希維爾到底在幹什麽。


    “是您召喚了我,女士。”紅袍男人禮貌的向希維爾欠了欠身。


    “好吧,伊米納!現在,我要你配合我給這樣一群可愛的孩子做個實戰演示。”希維爾說完便轉過身麵朝學徒們,“這是聯盟的審判者,高階召喚師伊米納,雖然年輕,但身經百戰。”


    安東薩隆本想湊得靠前一點,但一聽到“審判者”這個詞,便如中了魔法般被定在原地。


    希維爾舉起了手裏銀色的戰爭之輪,碰了碰伊米納法杖頭部的魔法水晶,戰鬥隨即開始了。伊米納揮舞法杖試圖引導一個法術,與此同時,希維爾向他拋出了戰爭之輪。不過,令人沒想到的是,希維爾眨眼間便出現在了伊米納的身後,並用雙臂索住了他的胳膊,使其動彈不得。戰爭之輪則繼續按其軌道飛行,眼看著就要擊中伊米納了,死亡似乎近在咫尺……


    有些學徒完全傻掉了,有些做好了尖叫的準備,有些則幹脆閉上了眼睛。然而,並沒有發生血腥的一幕,伊米納被希維爾困住行動的身體化作一道藍光消失了,希維爾則接住了她剛剛拋出的輪子。


    “就像這樣,當對手的速度足夠快的時候,身為召喚師的伊米納沒有機會施放法術。”希維爾說道,“當然,身經百戰的伊米納在戰鬥之前便使用了鏡像術,逃過了這一劫。”


    “希維爾女士的速度較之以前更快了!”伊米納由衷的讚歎道。


    “謝謝你的誇獎,伊米納!不過,接下來就沒有那麽輕鬆了”希維爾說完便露出了一個邪惡的微笑。不過,這樣表情出現在她美麗的臉上,反而讓人覺得像是調皮。


    還沒等驚恐未定的學徒們反應過來,希維爾就再次拋出了戰爭之輪,這次,戰爭之輪的飛行速度快得驚人,並同時發出切割金屬般的尖利響聲。伊米納也不甘示弱,他揮動法杖,一道淩厲的藍光從法杖中射出。正當大家都以為,戰爭之輪會與藍光在半空中碰撞的時候,銀色的戰爭之輪卻突然懸停在半空中,並分裂成了同等大小的4個戰爭之輪。


    學徒的方陣中響起了一片驚呼聲,藍光隻擊中了其中一個戰爭之輪,而剩下來的三個卻從不同角度向伊米納飛來,與此同時,希維爾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隻見那把匕首在她纖細的手指間打了個旋,向後——沒錯,確實是向後,希維爾把匕首投向身後,但那裏並沒有人!接下來的兩件事是同時發生的,就在三個戰爭之輪快要擊中伊米納的時候,他的身體便化作一道藍光消失了,而剛剛希維爾投擲出的匕首,卻被重新出現的伊米納用法杖格擋下了。很顯然,這個格擋匕首的才是伊米納的本體,而剛才那個隻不過是一個鏡像。希維爾一開始就發覺了這點,所以才將匕首投擲到身後,伊米納本體所在的地方。


    “幻身鏡像麽?是個很難學會的法術呢!”希維爾說話間已經站在了伊米納的身前,並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銀亮的匕首發動攻擊。


    “還是被你識破了,為什麽你不直接攻擊我的本體呢?”伊米納一邊招架著希維爾的進攻,一邊說。


    “馬上你就會知道了!”希維爾說著做了個空翻,那把銀亮的匕首像長了手腳的活物般在她的手裏做著各種複雜的花式動作。伊米納隻能靠本能擋下攻擊,雙眼已經跟不上希維爾攻擊的節奏了。


    “收!”希維爾大喊了一聲,這時她已經出現在了伊米納的背後。伊米納想分析一下“收”這個詞的意思,然而……一道銀光閃過,希維爾的匕首離他的脖子隻有不到一英寸……


    “戰鬥中不要分神,不然會死哦!”希維爾絲毫沒有收住自己攻擊的意思,她手裏的匕首與伊米納脖子的距離一點點縮小了……伊米納用餘光看了眼自己身後,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希維爾一開始沒有攻擊自己的本體,起先拋出的戰爭之輪分明是佯攻,而真正的意圖在於那個“收”字,沒錯,剛剛攻擊鏡像的三個戰爭之輪此刻就在自己的身後,而且是從三個不同角度飛來,定向的閃現法術根本無法躲掉這種攻擊……


    “戰鬥停止!”希維爾一把抓住了伊米納的衣領,並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橫過手中的匕首,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形的白光,三個戰爭之輪順勢被匕首攢到了一起。


    “看看把你嚇得!我還能真殺了你不成?”希維爾有些嘲笑的說,但臉上露出卻是微笑。伊米納原本緊張的心情被這樣一個微笑化解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也微笑了起來。


    學徒召喚師們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有些家夥甚至歡呼了起來,確實,這場戰鬥實在是太精彩了。希維爾麵對著學徒們的讚譽,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而伊米納則顯得有些尷尬。


    “好啦!寶貝們!讓我們送送這位審判者朋友,記住他的名字——伊米納!”希維爾一邊說,一邊朝伊米納招了招手。


    伊米納向希維爾欠了下身,然後又朝186的學徒們點頭致意。安東薩隆看著這樣的場景,有些不解,如果審判者都是這樣彬彬有禮的人,為什麽大家那麽怕他們?就連同等級的召喚師看到審判者都繞道而行。接下來發生的事,也許讓他稍稍知道些答案。


    “他人呢?一下就消失了!”一些學徒們驚呼道。


    “零秒傳送——!?”


    安東薩隆認得這個聲音,說話的是阿斯雷瑪,他努力的想要在人群中找到阿斯雷瑪,但這真的很難。


    “不可思議!我爸爸說,隻有怪物才能做到零秒傳送!”一個學徒說道。


    “不要驚訝,寶貝們!審判者之所以被人疏遠,就是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有零秒傳送的能力。”希維爾的解釋讓學徒們更加驚訝了,但安東薩隆不能夠理解零秒傳送這個概念,事實上,他連傳送是怎麽一回事都不知道。


    這堂課剩下的時間,希維爾給學徒們講述了近身格鬥的基本原理和幾個簡單的技巧,還做了一些精彩的示範。總體而言,希維爾很受186的歡迎,尤其是男孩子,不過有一些女孩不喜歡她身上的香水味,所以盡可能的躲著她。安東薩隆也覺得希維爾是一位非常不錯的導師,盡管她在瓦羅蘭可以稱得上是明星,但安東薩隆不認為她把自己當做了明星,尤其是當一位學徒在示範中受傷以後,希維爾的表現,讓人覺得受傷的就是她親弟弟一樣。


    “好啦!寶貝們!這堂課要結束了。”希維爾拍了拍手說道,看著一些學徒戀戀不舍的樣子,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們還能見到我,寶貝們!”


    “希維爾導師,你也住在戰爭學院麽?”前排一個男孩問道。


    “哦,不,不過我目前的住處離這裏很近。”希維爾回答說,“有時間我會邀請你們到我家裏來,我的房子很大,住下得下這麽多人。”


    “謝謝您為我們帶來這樣一堂精彩的近身格鬥課,希維爾導師!”因索米尼亞那舒緩、沉穩的聲音又響起了。


    “我喜歡你的聲音!因索米尼亞!”希維爾捏了一下因索米尼亞的臉蛋。因索米尼亞起初有些反感,但看到希維爾笑的像個孩子一樣,便沒有了抵觸情緒。


    三


    下午1點鍾的時候,soa186召喚師團結束了第三堂課:魔法理論課,他們在學院事務負責人的帶領下向白塔樓*進發。按照規定,所有召喚師在學習期間必須住在戰爭學院裏,除了一年的一月和二月。學院事務負責人是一個老頭,他的頭發全都白了,但還可以像年輕人一樣健步如飛,就連跟在他身後的級長們都得緊趕慢攆,才能不被他落下很遠。至於186可憐的學徒們,隻得跟著這個瘋老頭和那群傻乎乎的級長狂奔。


    “阿斯雷瑪!”安東薩隆終於找到阿斯雷瑪,盡管他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阿斯雷瑪沒有搭理安東薩隆,此刻,他正拉著愛羅妮的手向前跑著。安東薩隆以為對方沒聽到,於是又喊了一聲。


    “閉嘴!你這傻瓜!瞎喊什麽?”旁邊一個長得很壯的男孩子惡狠狠的瞪了安東薩隆一眼。


    “這小子小時候屎吃多了,所以腦子不太好使,大家多擔待點!”班佳德在一旁說道,他那張大肥臉上滿是汗珠和邪惡。


    安東薩隆感覺自己的臉像被火燒了一樣,他低下頭,放慢腳步,試圖遠離班佳德和他周圍的那些人。然而,他擋住了後麵人的路,幾個身體很壯的家夥直接把他撞倒在地。安東薩隆本想馬上站起身來,但不知是誰踢了他的腰一下,這下差點沒讓他疼得叫出來。


    “開門!約瑟夫!”學院事務負責人停下了腳步,此刻,他正站在一個高大的城門前。


    186的學徒們終於可以喘口氣了,眼前這個高大的金屬城門和宏偉的白色城牆讓他們暫時忘卻了疲憊。關於戰爭學院的白塔樓有很多傳聞,有人說,這裏曾是阿加斯特王國首都的內城,裏麵住著王公貴族;還有人說,這裏本來住著一群掌握特殊能力的法師,後來隨著王國的滅亡,這些法師也不知所蹤。不過,白塔樓確實是阿加斯特王國唯一完整保留下來的建築,它的城牆是用一種特殊的白色石料堆砌而成,這種石料中有一些晶體,使得城牆可以在陽光充足的時候發出奇異的光。白塔樓的城門很特別,它看起來像一塊燒焦了的木炭,但實際上卻是金屬質地,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符咒和某些象形文字。


    “為什麽我們要住在這樣一個城中城裏?”一個男孩問道。


    “放心,住在這裏是絕對安全的”一位身穿紫色鬥篷的級長轉過頭回答說,他的衣領處別著一個赤銅佩飾,“任何魔法都無法摧毀白塔樓的城牆和城門。”


    級長說話的功夫,白塔樓城門的中央發出了藍色的光,這道光向兩側慢慢擴散,直到城門的邊緣部分。學院事務負責人舉起了他的左手,與此同時,他的手上憑空出現了一根六英尺長白色的法杖,他閉上眼睛默念了一句咒語,一道紅光立刻從那根法杖中射出,像一根粗線一樣連接到了白塔樓黑色的金屬門上,隻見那金屬門的下方出現了一道帶有紫色魔法漩渦的傳送門。


    “我在此警告你們這些學徒,白塔樓的城牆周圍的有一道保護結界,穿越這道結界的人都會死!”學院事務負責人說道,他的語氣讓學徒們很不舒服。


    學徒們在學院事務負責人和級長們的帶領下由傳送門魚貫而入,傳送門裏麵簡直是另一個世界。映入眼簾的便是纖塵不染的石板路,石板路的兩側分別豎立著一尊二十英尺高的石像,從石像的破損程度來看,它們至少建造於四百年前。白塔樓是一個哥特式建築群,盡管隔著長達一英裏的石板路,仍能感覺出它的華貴與氣派。如果不過分注意那些高大的城牆,可以簡單把白塔樓、石板路和石板路兩側的草坪理解為一個超大型庭院。當然,這樣理解的代價就是你會陶醉其中,庭院的草坪都被人精心修剪過,看起來鬱鬱蔥蔥、生機勃勃。最令人讚歎的要數那些精美的草坪雕塑以及成片的薰衣草和鬱金香。草坪雕塑並沒有出現“人”的形象,都是綿羊、犛牛、瞪羚這樣的動物,讓人有一種置身於草原的錯覺。薰衣草和鬱金香生長於大庭院的西北角,順著石板路的岔道就可以到達那裏,岔道邊還豎立著一塊牌子,上麵寫著“浪漫公園”。浪漫公園裏零星有幾對召喚師情侶,有些情侶正在小路旁的石凳上談情說愛,有些則悠閑地坐在被薰衣草包圍亭子裏喝著下午茶。一縷清風拂過,淡若清水的花香侵潤心脾,蕩滌著青春歲月的無端感傷。


    學徒們繼續向前走著,他們漸漸的看到,白塔樓的正門前有一個巨大的玉質噴泉,噴泉的中央還有一尊雕像,那是一位年長召喚師的形象,隻見他一手拿著一本厚厚的魔法典籍,另一隻手拿著又長又細的法杖,背後還背著一把劍。


    “那是多蘭嗎,級長?”走在隊伍前麵的一個男孩問道。


    “是啊!他就是上一任馬約裏斯秘術守護者,多蘭大人!”回答他的還是那位佩戴赤銅佩飾的級長。


    “聽說他是個非常強大的召喚師”另一個男孩說。


    “不錯,五十三年前,他和埃克西歐、鬼索克以及阿什蘭姆四個人阻止了石紋河之戰。”級長解釋道。


    “四個人就阻止了一次戰役?太不可思議了!”


    “啊,是啊,他們麵對的可是德瑪西亞、諾克薩斯和祖安三個城邦共計80萬人的軍隊。也就是在那次戰役中,瓦羅蘭知道了召喚師的強大!”


    安東薩隆聽著級長的解釋,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幅宏大的戰爭畫麵:四位身穿紅色鬥篷的召喚師,麵對著三個最強城邦漫山遍野的軍隊,為了瓦羅蘭的和平,以生命為代價阻止他們開戰。想到這裏,他頓時心潮澎湃。


    白塔樓的主建築有著高聳入雲的尖頂,從目測來看,主建築的高度超過200英尺,上麵鑲嵌著一百多個有著玻璃畫的矩形窗戶,由於玻璃畫的著色過於豔麗,從這個角度並不能分辨出畫的內容。由白塔樓主建築的尖形拱門而入,便是學徒和見習召喚師們的公共休息室。休息室大的驚人,光是束柱間的拱門就有二十幾個,每個拱門裏都有白色的樓梯,人們可以通過樓梯到達塔樓的其他大廳。在這樣的建築裏,抬頭仰望是最不應該做的事情,因為那樣會讓你目眩神離。大廳的頂部是一個尖肋拱頂,十幾根弧形的拱梁將拱頂的壓力分散到並作用到大廳內的拱底石上,並營造出一種旋轉向上的視覺暗示。拱頂上的玻璃畫應該是記述一場戰爭,任何人隻要盯著它看一會,就會有雙腳地的錯覺,仿佛玻璃畫上附著了一種魔法,可以將欣賞它的人吸進畫中。


    “我就送到這了,剩下的交給你們級長!別忘了警告這些小孩,不要試圖離開白塔樓。”學院負責人說完這句,便消失不見了。安東薩隆猜想,這就是所謂的零秒傳送。


    “他也是審判者?”問這個問題的是阿斯雷瑪。愛羅妮此刻正像一隻小貓一樣躲在他的身後。


    “不錯,在白塔樓你們會經常看到審判者。”一個女級長回答說。


    剩下的時間裏,級長們為186的學徒們分配了各自的宿舍。安東薩隆、因索米尼亞和阿斯雷瑪是男生裏最後剩下的三個人。由於186女生的數量是男生的兩倍,所以那邊的分配工作才進行了一半。


    “看來你們要跟我在一個宿舍了。”佩戴赤銅佩飾的級長對他們三個說。


    “我覺得這很好!”因索米尼亞那舒暖、沉穩的聲音又響起了,把級長嚇了一跳。


    “我叫歐文,以後你們也可以這樣稱呼我。”級長說。


    “你是正式召喚師?”阿斯雷瑪一邊打量著歐文,一邊問。


    “是啊,正如你所見”歐文摸了摸自己衣領處的佩飾,“獅鷲紋章。”


    安東薩隆這才看清,那佩飾上雕刻的是一頭健壯的獅鷲。三個人隨歐文走向了靠近大門的一個拱門,阿斯雷瑪忍不住朝愛羅妮那邊看了看。


    “我會想你的親愛的!”愛羅妮說這句話時候簡直快要哭了。


    “我也會想你的!明天見!”阿斯雷瑪朝愛羅妮擺了擺手。


    四個人上了樓梯以後,安東薩隆拽了拽阿斯雷瑪的衣襟,“剛才你為什麽不理我?”


    “愛羅妮不讓我搭理你,她說讓別人看到會很丟人!”阿斯雷瑪低聲說。


    “你們倆認識?”因索米尼亞問道,他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目視前方,仿佛在自言自語。


    “是啊,我們來這以前就認識。”阿斯雷瑪回答說。


    “你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女朋友。”因索米尼亞的語氣有種嘲笑的意味。


    “不錯,她有的時候確實很任性。”阿斯雷瑪看來沒把那句話當做嘲笑。


    “你好!因索米尼亞,我叫安東薩隆!”安東薩隆說著朝因索米尼亞伸出了一隻手。


    “哦?德瑪西亞的見麵禮節?好吧,我接受了!”因索米尼亞緊緊的握住了安東薩隆的手。


    安東薩隆真的很後悔,自己要對這樣一個強壯的家夥使用德邦的見麵禮節,他的手快要被捏碎了。


    “我們一旦進到白塔樓,就不能離開?”四個人上到第三層的時候,阿斯雷瑪問。


    “早上上課的時候,我會帶你們出去。在沒有暗語的情況下,白塔樓的城門和城牆可是殺人利器。”歐文解釋說。


    “暗語是什麽?”安東薩隆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反映的這樣快。


    “‘開門!約瑟夫!’說了這句傳送門就會出現!”回答他的是因索米尼亞。


    歐文停下了腳步,轉過頭驚訝的看著因索米尼亞,“你——你怎麽知道?”


    “學院負責人就是這樣說的。”因索米尼亞微笑著回答說。


    “暗語每天都會換,而且必須用對咒語才能使傳送門出現。另外,那個結界有識別施咒者魔法的能力!”歐文登上了四樓的樓梯,並轉進一旁空曠的長廊裏,他停下腳步,等了一會其餘三人。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阿斯雷瑪感歎道。


    “當然,製作這個結界的人是傳奇法師加拉赫·艾繆爾”歐文帶著幾人走到長廊盡頭,那裏有一條新的樓梯,“瓦羅蘭至今還沒有人能破除他的結界。”


    【作者注釋】


    *soa:summonerofapprentice譯為學徒召喚師,取首字母soa


    *聖甲蟲:民間稱其為“屎殼郎”聖甲蟲這個詞匯最早源於古埃及。在古埃及,聖甲蟲常被作為神聖的圖騰。相傳,法老死去後,祭司會把他的心髒挖出來換成一塊滿是聖甲蟲的石頭。在一些西方的傳說中,聖甲蟲也被視為不祥之物,或者黑魔法師的召喚物。


    *白塔樓:戰爭學院學徒召喚師和見習召喚師的宿舍,白塔樓是一個古稱。


    第二節:臨時召喚導師瑪爾紮哈


    「才華是上天賦予的,但最優秀的才華靠個人修為才能得到,這種才華叫做毅力……」


    “起床了,安東薩隆!”


    “你這懶豬,快起來!”


    安東薩隆被夥伴們連推帶打的叫醒了。“幾點了,夥計們!”他伸了一個懶腰問道。


    “八點一刻。”歐文低聲回答說。


    “為什麽每天都要我們等你一個人?”阿斯雷瑪一臉的不悅。


    “對不起。”安東薩隆被阿斯雷瑪這麽一說,覺得很不好意思,他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


    “今天我們就換法術導師了。”因索尼米亞拿起了自己的魔法書,一邊翻看,一邊說。


    “嗯?我怎麽不知道?”阿斯雷瑪的話語裏充滿了疑惑。


    “你不善於打探消息,克羅索斯最近要參與一項秘密事務,所以要別人來替他給我們上課。”因索尼米亞解釋說。


    “我真的很佩服你,因索爾*,才來這一個月,知道的比我們這些級長都多。”歐文讚歎道。


    “那麽,誰來做我們的臨時導師?”阿斯雷瑪接著問。


    “瑪爾紮哈。”因索尼米亞的回答讓屋子的其他三個人都停下了正在做的動作,此刻,他們都將目光聚焦在了因索尼米亞身上。


    “瑪爾紮哈?虛空先知?”歐文看起來有些無奈,“開什麽玩笑,聯盟那些人到底在想什麽?”


    “我覺得沒什麽,他既然能來當我們的導師,就證明——”阿斯雷瑪沒有說完後麵的話,因索尼米亞打斷了他。


    “那個家夥已經不屬於人類了,阿斯雷瑪。”因索米尼亞低聲說,他正用不屑的眼神看著阿斯雷瑪,大家知道,每當他露出這樣的眼神時,就說明他的態度十分認真。


    “好了麽?安東薩隆?”歐文背上了旅行袋,準備往門口走,他似乎是有意轉移他們剛剛的話題。


    “好了,歐文級長!”安東薩隆用毛巾擦幹了臉上的水。


    二


    soa186召喚師團的學徒們已經習慣了導師上課遲到這件事,克羅索斯、希維爾和他們魔法理論課導師安德裏亞都是戰爭學院著名的“遲到之神”在所有人的印象裏,如果他們三位哪天正點到達教室,那麽這一天一定是休息日。


    “看起來,大家並不知道我們要更換導師。”阿斯雷瑪瞟著旁邊那些討論著無聊話題的同窗們。


    “他們馬上就會知道。”因索尼米亞一邊翻著書,一邊說。安東薩隆和阿斯雷瑪早已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他說話的時候不是在看書,就是目視前方,隻有在極度認真的情況下,他才會用不屑的眼神盯著對方的眼睛。


    “要換成誰?”愛羅妮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問。


    因索米尼亞剛想回答,但教室前麵突如其來的巨響和刺眼的紫色光芒打斷了他,剛才還亂哄哄的教室,這會兒變得鴉雀無聲。當大家看到那裏出現的人時,連呼吸的能力都沒有了……眼前的這個人,準確講,他已經不屬於人類了,雖然他穿著和其他召喚導師一樣的米色鬥篷,但鬥篷下麵似有某種物體在散發著紫色幽光。他的頭被紫色的頭巾包著,臉上還帶著紫色的麵罩,隻露出一對閃著紫色光芒的眼睛。這對兒眼睛好像是一個縮小版的傳送門,依稀可見緩緩旋轉的紫色魔法漩渦。他金色的圍巾看起來來自諾克薩斯,皮帶上脫出三英寸上的牛皮刀鞘,兩把匕首插在其中,一把匕首的手柄看起來像一隻靴子,另一把的刃身十分寬大。


    “我叫瑪爾紮哈,是你們的臨時召喚導師。”瑪爾紮哈的開口了,他的聲音並不是被耳朵聽到的,而似由接收者身體的某處發出,並響徹整個腦海。


    前排的學徒痛苦的趴在了桌子上,稍微靠後排的學徒都捂住了耳朵,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聲音。


    瑪爾紮哈似乎看出了,自己的聲音給學徒們帶來的不適,他伸出一隻手,一股強大的魔法力量化作了一道暖流,瞬間籠罩住整間教室。


    「秘法:虛無感知」


    “你們的法術導師克羅索斯最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在的期間,由我來教授你們法術。”瑪爾紮哈又開口了,這一次,學徒們沒有感覺到由那聲音所帶來的痛苦,他們隻是聽到了一個捂著嘴說話的老男人聲音。


    “我想檢測一下你們的法術水平”瑪爾紮哈說,“有誰能為我表演一下,你們最擅長的法術?”


    出於對瑪爾紮哈的恐懼,平時最活躍的學生都把頭埋得很低。瑪爾紮哈看著麵麵相覷的186學徒,歎了口氣,“看來克羅索斯什麽都沒有教你們,好吧,從今天開始,我會正式教授你們實實在在的法術,在此之前誰能回答一下,魔法的三種表現形式?”


    對於魔法的三種表現形式,186的學徒們早已爛熟於心,但此刻,沒人敢站起來回答瑪爾紮哈。


    “你們很令人失望!”瑪爾紮哈無論說什麽,語氣和音調都不會變化,就像一塊會說話的木頭。“魔法的三種表現形式,第一種,用魔法力量幹擾物體的分子結構,使其發生性質變化”他接著說道,“第二種,引導魔法力量對物體進行破壞或修複。第三種,在物體上設置結界,用魔法力量維持此結界和目標結界間的魔法流,使其進行空間跳躍。”


    “我現在有一支筆”瑪爾紮哈說話間,拇指和食指間憑空出現了一支筆,“你們有誰能用魔法讓它到達你們的麵前?就像這樣。”他把手裏的筆放在了第一排一個男孩麵前的桌子上,然後打了個響指,那支筆又重新回到了他手中。


    “我們還沒有學這個,導師。”說話的是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她有著漂亮酒紅色頭發。很多學徒都佩服她的勇氣,盡管她的聲音很輕,但她確實是第一個出聲的學徒。


    “好!這節課你們就練習這個!”瑪爾紮哈說著走上了講台,拿起一支粉筆在黑板上寫了一行字,“這是實現這個法術的咒語,誰知道這是何種語言?”


    “納蘭比亞語!”這次回答問題的因索尼米亞,他的聲音很大,但仍不失穩重。周圍的學徒都用驚訝的目光看著他。


    “回答正確!”瑪爾紮哈的話語裏稍稍有了些感情色彩,“納蘭比亞是瓦羅蘭上古時期的民族,與他們同時代的還有人神後裔阿方索人。不過後者統治前者長達300年之久,直到一個人的出現,他就是智者阿登內克*的門徒伊西斯。伊西斯是魔法之父,魔咒學的創始人。直到現在,魔咒還必須用古老的納蘭比亞語才能生效,當然,有些魔咒是用精靈語寫成的。”


    “他怎麽知道這些?”阿斯雷瑪低聲說。


    “在瓦羅蘭,隻有他知道這些上古故事,因為他看見過。”因索米尼亞回答道。


    “你說什麽?他看見——”


    瑪爾紮哈一定是看到了阿斯雷瑪和因索尼米亞正在竊竊私語,他清了清嗓子提醒他們要注意聽自己說的話。“跟我念這句咒語,目前你們隻能通過咒語來實現魔法效果。”


    三


    “這個法術真的是太難了!”


    “是啊!完全學不會!”


    “我連那句咒語都讀不明白,那是人類的預言麽?”


    “聽起來像蛤蟆叫!”


    “哈哈哈哈——”


    ……


    186學徒們一邊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一邊走向鬼索克之台。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希維爾導師居然已經站在草地上等他們了。


    “您好!導師!今天怎麽來這麽早?”因索米尼亞一邊說,一邊朝希維爾鞠了一躬。


    “哎”希維爾歎了口氣說,她看起來極為疲憊,“鍾表被調快了一個小時,真該死!”


    安東薩隆和阿斯雷瑪看著希維爾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但因索尼米亞並不認為那很好笑。


    “感謝您提供的情報,我們現在已經成了瑪爾紮哈的學生。”因索米尼亞似笑非笑的說。


    “哦,原來是希維爾導師告訴你的!”阿斯雷瑪恍然大悟。


    “瑪爾紮哈課講得怎樣嘛?他有沒有欺負你們?”希維爾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起來像他們的親姐姐。


    “沒有,他是為很棒的導師,隻不過他的聲音我們難以接受。”安東薩隆回答說,不知為何,每次他和希維爾說話的時候,總是吐字不清,可能是太過緊張的緣故。


    “因索爾,過來!”希維爾朝因索米尼亞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見因索尼米亞走到了自己身邊,她便俯下身子朝他耳語道“我太累了,你說這節課應該給你們安排什麽內容?”


    “檢測我們這一個月的成績,導師,這樣您隻要在那邊看著就好。”因索尼米亞目視前方,淡淡的回答道。


    “好主意!”希維爾輕輕推了因索尼米亞一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寶貝們!”她拍了拍手,186的學徒們立刻安靜了下來,“今天,我要檢測你們這一個月來的成績,兩人一組進行決鬥!當然,要先把你們按照男女分成不同陣營。”


    “決鬥?開玩笑吧!我們從來沒這樣做過!”一個男孩驚訝的說道,他的話語裏透著不滿情緒。


    “因索米尼亞!阿斯雷瑪!你們兩個到前麵來做個示範!”希維爾看起來沒有理會大家的抱怨。


    阿斯雷瑪和因索尼米亞應該早有準備,他們都拿著各自的武器來到了希維爾的麵前,阿斯雷瑪拿的是一個七英尺長金屬棍,因索尼米亞則拿著一把五英尺長的寬刃劍。


    “不用做得這麽真吧。”希維爾低聲對兩人說。


    “放心,導師,186都是一群要強的召喚師,隻有這樣才能激發他們的鬥誌!”因索尼米亞又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希維爾看了看因索尼米亞,又看了眼阿斯雷瑪,兩個小夥子的臉上滿是堅毅、鎮定的表情,“好吧,寶貝們,要小心,你們拿的可是真家夥,我可不希望你們受傷!”


    “受傷對我而言真的很難,導師!”阿斯雷瑪看起來極為自信。


    “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阿斯雷瑪!”因索尼米亞說著用自己的劍鋒碰了一下阿斯雷瑪的金屬棍,然後向他鞠了一躬,阿斯雷瑪亦鞠躬回敬。


    “好啦!兩位勇士已經做好了決鬥前的禮節,現在,決鬥可以開始了!”希維爾朝兩個小夥子點了點頭,臉上表情讓人覺得她有些緊張。


    “加油,親愛的!打倒他!”愛羅妮在那邊尖叫道。


    因索米尼亞首先發動了進攻,包括希維爾在內,所有人都沒看明白他這一劍是怎麽砍出去的,如果說他發動攻擊的速度還能用“快”這個詞來形容的話,那也一定是快的最高一級別。但幸運的是,阿斯雷瑪毫發無傷。


    “我都沒看明白!”阿斯雷瑪笑著說,臉上沒有一絲的緊張。


    “不需要看明白!”因索米尼亞說著發動了第二次攻擊,這次倒是看明白了,但能格擋下這樣的攻擊並不容易,隻見因索米尼亞做了一個空翻,將寬刃劍猛地砸向阿斯雷瑪。阿斯雷瑪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過了這一擊。寬刃劍直接擊中草地,一股強大的氣浪如刀刃般將附近的青草切成碎片。


    “好閃!”因索米尼亞讚歎道。


    阿斯雷瑪想要說些什麽,但因索米尼亞實在太快了,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兩人兵刃碰撞的聲音在鬼索克之台回響著,像一首節奏感很強,又仿佛可以給人力量的打擊樂。


    兩人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因索尼米亞的腳下就像有一個滑板,根本沒見他腿上有動作,但卻總能跟得上阿斯雷瑪的腳步。阿斯雷瑪隻能做被動防禦,因為對手的劍又快、又重。正當大家都認為,這場決鬥即將分出勝負的時候,阿斯雷瑪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將自己的金屬棍背到了背上,然後雙手合十,嘴裏低聲念叨著什麽。


    因索米尼亞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安東薩隆和希維爾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遭了——!”他低聲說道。話音剛落,他手裏的劍就像長了翅膀一樣掙脫了他控製,向阿斯雷瑪飛去。阿斯雷瑪果斷的接住了飛來的長劍。


    “他居然學會了那個法術?!”那個有著酒紅色頭發、梳著馬尾辮的女孩驚訝的說道。


    “太帥啦!親愛的,我就知道你能行!”愛羅妮大聲叫喊的時候,聲音既刺耳、又難聽。


    “你贏了,阿斯雷瑪!”因索米尼亞低聲說,“沒想到你能用這麽短的時間,學會這樣的法術。”


    “沒什麽,老兄!”阿斯雷瑪將因索米尼亞的劍交給了他,“你真的很強!”


    因索米尼亞接過劍,把它插到了背在背後的劍套裏。“我可不喜歡聽廢話!”他說著用拳頭打了一下阿斯雷瑪的肩膀。兩個人看著彼此,會心的笑了起來。


    “寶貝們!精彩絕倫!”希維爾拍著手稱讚道。


    “希維爾導師!我也要參加這樣的決鬥!”一個男孩舉起手喊道。


    “我也是!”說話的是班佳德。安東薩隆看著他那張肥胖的大臉,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越來越多的學徒參與到了決鬥中,希維爾本以為安排決鬥課自己可以輕鬆許多,但事實上,她不得不全神貫注的看著每一對學徒的決鬥,以防他們出現意外。


    終於到了下課的時間,希維爾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疲憊的神色,盡管她盡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很精神。“好啦,寶貝們!這一堂精彩絕倫的‘決鬥課’,到此結束了,我很欣慰看到你們的進步!”她一邊拍著手,一邊說,這是每堂課結束的時候都會有的動作。


    “你是不是故意的,小混蛋?”186的學徒們漸漸散去的時候,希維爾問因索米尼亞。


    “您應該慶幸,您有這樣一群鬥誌昂揚的學生,導師!”因索米尼亞笑著回答說。


    “是啊,你們都很優秀!”希維爾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然而,眨眼的功夫她就把臉沉了下來,“不行!明天罰你們給我送早點!”


    因索米尼亞和安東薩隆他們早已習慣了這種極速表情變化。


    “好吧,導師大人!奶油三明治和德邦烤肉對麽?”阿斯雷瑪插嘴道。


    四


    “聯盟從來不歡迎不速之客!”瑪爾紮哈坐在椅子上一邊看著學徒們的魔法書,一邊說。


    “他們的結界擋不住我,瑪爾紮哈!”說話人有著和瑪爾紮哈一樣恐怖的聲音。


    “有什麽發現麽?卡薩丁*?”瑪爾紮哈問。


    “準確講,有人修改了曆史!”卡薩丁淡淡的回答說,就好像這件事與自己毫無關係,當然,事實可能正是如此。


    “聽起來很可怕。”瑪爾紮哈用玩笑般的語氣說道。


    “我在廢墟那發現了這個!”卡薩丁從他的旅行鬥篷裏拿出一個閃著藍色微光的紋章。


    “這是什麽?”


    “這是伊西斯紋章,穿越時空必須有這個。”


    “據我所知,瓦羅蘭不存在那樣的法術,伊西斯紋章隻不過是一個傳說。”


    “好了,先不說這個,你為什麽要選擇來戰爭學院當導師?”


    “我想確認一件事。”


    “是什麽?”


    “埃克西歐的血脈。”


    “如果埃克西歐的後裔活著,一定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孩子。”


    “我也這樣猜想,不過,目前這個學徒召喚師團裏沒有這樣的人,他們連隔空取物都需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學會。還有一個人到現在為止都沒能學會!”


    “你有客人了,瑪爾紮哈!”


    站在瑪爾紮哈門外偷聽多時的因索米尼亞心下一驚,一個空翻便從門口消失了。「果然,還是被發現了!」他這樣想著。就在這時,走廊那邊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愛羅妮總抱怨我和你走的太近。”阿斯雷瑪對安東薩隆說。


    “她為什麽那樣討厭我?”安東薩隆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不是討厭,你沒發現在186,除了我和因索米尼亞以外,沒人和你說話麽?”阿斯雷瑪回答道。


    “嘿,你們——好。”因索米尼亞突然出現在了安東薩隆和阿斯雷瑪麵前,把他們嚇了一跳。


    “你怎麽了?因索爾?”阿斯雷瑪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因索米尼亞。


    “沒——沒什麽。”因索米尼亞看起來有些尷尬,他臉上的微笑很不自然。


    “你從來不會這樣和我們打招呼!”阿斯雷瑪繼續試探著問。


    “安東薩隆,我想你應該問問瑪爾紮哈導師,關於隔空取物的竅門”因索米尼亞有意轉移了話題,並用手指向前方,“那就是他的辦公室!”話音剛落,瑪爾紮哈辦公室的門就開了,把他們三個嚇得打了個激靈。


    “在走廊裏這麽大聲說話是不禮貌的行為!”瑪爾紮哈從辦公室裏探出半個身子。


    “他——”因索米尼亞指了指安東薩隆。


    “做好你自己的事!因索米尼亞!”瑪爾紮哈打斷了因索米尼亞正要的說話,“至於你,安東薩隆,你應該好好想一下,為什麽隻有你至今還沒學會那個簡單的法術!”


    【作者注釋】


    *因索爾:因索米尼亞的昵稱,西方稱呼自己的親友一般用昵稱,當然也是因為因索米尼亞的名字過長。


    *智者阿登內克:瓦羅蘭傳說中造物之神伊娃的九大門徒之一。


    *卡薩丁:英雄聯盟英雄,人稱“虛空行者”,這裏隻是出場,後文還會有詳細介紹。


    。


    dh·寒夜聽雨


    2012。1。2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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