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新年集會


    「這世上人類唯一無法逾越的牆,便是我們的心牆;這世上人類唯一無法跨過的河流,便是心與心間的鴻溝……」


    最近兩天,安東薩隆一直被一種莫名而來的失落感占據著,轉眼間他已經在戰爭學院呆了半年,現在回想起最初在入院禮上被審判者抓進水晶監獄的場景,簡直像夢一樣。半年前,他辭別安瑞拉和貝裏托,懷揣著願望和理想,從多哈村啟程遠赴戰爭學院,信誓旦旦的想要成為一名召喚師。而如今卻發現,這半年的學習絲毫沒有改變自己。


    “我是個沒用的人,對麽?”安東薩隆打開自己從圖書館裏借來的一本《實用魔法詳解》,自言自語道。


    雖然已然入冬許久,但在戰爭學院的白塔樓裏並不能感到冬的氣息,事實上,這裏基本是與外界隔絕的。安東薩隆聽說戰爭學院到了一二月份會下雪,不過從目前來看這種傳聞的可信度並不高,因為長期使用魔法的緣故,整個黑曜石之城的溫度都會比周圍高很多。柔和的夕陽將它最美麗、最純粹的一米陽光傾灑在宿舍的尖形窗子上,那一米陽光衝破窗子的阻隔,化為點點斑駁的亮色緩緩地在安東薩隆麵前的書頁上顫動,他將手放在那些光斑上,覺得暖暖地似一隻纖柔的手在撫摸,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安瑞拉。


    「“你真的要走麽?”安瑞拉的眼睛裏滿是悲傷的淚水。」


    「“安東!”安瑞拉流著淚抱住了安東薩隆,她抱的那樣緊,以至於安東薩隆都無法呼吸了,“到了戰爭學院記得給我寫信,我也會給你寫信!”」


    曾經的一幕幕出現在了眼前,那鮮明卻也陌生的場景似上演在昨日,也似被描繪為一幅畫卷被珍藏於心靈的某處。總有一些感情在不經意間被淡忘,卻又在不經意間被拾起,就像此刻,安東薩隆在靜靜地流淚,一種叫做時間的力量已經讓他腦海中的安瑞拉變得模糊、渺遠。安瑞拉確實來過幾封信,每一次,都是那種被紅蠟封好的白色信封,上麵寫著“loveletter”,她的字總是那麽漂亮,規整卻也飄逸,就像她飄舞在風中的美麗黑發。


    “姐姐,對不起,我還沒有給你寫過信。”安東薩隆用袖子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他仿佛看到了安瑞拉正熱淚盈眶的看著自己,那是一種埋怨或是憂傷。想到這裏,他立刻拿起了桌子上的羽毛筆,從日記本上慢慢地扯下來一張紙,在上麵留下和自己內心相照應的文字:


    「安瑞拉姐姐:


    很抱歉沒能給你回信,好幾次我都想詢問一下我們的級長到哪裏郵信,但都因為一些事情耽擱或忘記了。我想,你一定在生我的氣吧,一定不想再理我了吧,真的很抱歉!對不起!你給我寫的信,我都仔細的看過好多遍,尤其是我受了委屈和心情不好的時候,有一個人掛念著自己的感覺是非常美好的,現在的我真實的有這種感受。


    來戰爭學院半年了,發生了很多事,有一些事我想在你來到這裏以後當麵告訴你。總之,我成了戰爭學院公認的“最沒有天賦的召喚師”,到目前為止,我都不能完整的施放一個魔法,大家經常說我是傻瓜、笨蛋。我們剛剛進行了soa認證,就是從學徒召喚師晉升為正式召喚師的考試,我不知道我是否能通過,對於這點,我毫無信心。如果不能通過的話,我就真的成了笑柄,因為在戰爭學院的曆史上,還沒有人在這項認證中失敗……鑒於我的成績十分的差勁,學院的導師都不太願意理睬我。教我們法術的是著名的瑪爾紮哈,他基本上當我不存在。我們的近身格鬥課導師希維爾是個好人,她偶爾還能跟我說兩句話,好幾次我在練習匕首和短劍的時候受傷,還是她幫我包紮並將我送到醫院。她對我很好,但我卻一次次的讓她失望,她總對我說“寶貝兒,我很想幫助你,但我又不知道該怎麽幫你。”魔法理論課是我學得最好的一門課,因為這個不需要任何天賦和技術,都是靠背的,這門課的導師是《瓦羅蘭常見法術大全》的作者安德裏亞,他是戰爭學院年齡最大的導師,這一點從他的頭發和胡須就能看出來。不過,安德裏亞導師也並不看好我,每次我舉手要發言的時候,他都會叫別人。


    在戰爭學院裏我沒有朋友,我所在的soa186召喚師團,隻有阿斯雷瑪和一位叫因索米尼亞的男孩還能跟我說話,當然若硬要說的話還有班佳德,他也在soa186,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事情。阿斯雷瑪和因索米尼亞也是我的室友,宿舍中的另一位室友,是一位拿到獅鷲紋章的一級召喚師*名字叫做歐文,他是他所在年級16個召喚師團的總級長。三位室友都是法術天才,阿斯雷瑪很受瑪爾紮哈導師喜歡,以至於導師經常給他特訓,同樣得到這個待遇的還有因索米尼亞,他在近身格鬥方麵無人能敵,是希維爾導師最得意的學生。在他們這樣優秀的人麵前,我覺得自己很渺小,很無助。


    還不得不提的就是愛羅妮,姐姐說的很對,愛羅妮確實是一個很開放的女孩,阿斯雷瑪隻要不在她身邊,她就會主動接近別的男孩,尤其是貴族。在美貌與性格的幫助下,她成了戰爭學院的名人。不知道為什麽,我雖然知道自己與她之間的距離很遠,但卻總被她吸引著,盡管並不知道她所吸引我的地方。愛羅妮這半年來隻對我說過兩句話,可是我仍然期待與她成為朋友,並為她做一些事。


    總之我不會放棄我的理想:做一名有用的召喚師,保護我的摯愛之人,贏得所有人的尊敬。即便我目前為止有的僅是失敗,但我已經不在畏懼它了。」


    一陣尖利的響聲打斷了安東薩隆的思緒,他立刻停下筆,將頭轉向聲音的發出地,那是歐文,他穿著紫色的學院長袍,衣領處的獅鷲徽記格外紮眼。


    “很抱歉,時間匆忙,他們都在等我。”歐文開口道。


    “哦,沒關係”安東薩隆一邊打量著歐文,一邊說,“級長今天要參加聚會麽?”


    “嗯,是的,你也可以一起去”歐文的眼神證明了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我?我可以——”安東薩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馬上我就要搬走了,阿斯雷瑪和因索爾在黑曜石酒館給我擺了一席”歐文解釋說。


    “謝謝,如果可以帶上我的話——”安東薩隆有些害羞,他慢慢地低下了頭。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交你一個法術!”歐文突然認真了起來,聲音變得十分低沉。


    安東薩隆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便苦笑了一聲“級長,您曉得的,我——”


    “放心,這個魔咒很容易學,也很實用”歐文的語氣又恢複了以往的平和,“我特意選擇在他們不在的時候教你,這算作我送你的禮物吧。”


    “謝謝您,級長,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安東薩隆沒想到歐文會送自己一個這樣的禮物,他有些激動又有些難為情。


    “聽著,安東薩隆,這個魔咒叫‘魔法增效’,也叫增幅咒。可以讓你的魔法效果成倍增加,對你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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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曜石之城除了戰爭學院以及召喚師議會的大殿以外,還有居民區與商業區,當然,這兩塊區域都在外城。黑曜石之城依聖塔山而建,內城建造在半山腰的地方,那裏的海拔可達三千英尺,戰爭學院和召喚師議會都集中在內城。緊靠內城的是內環城,這裏是過渡區,也是古阿加斯特王國平民在戰爭中用於避難的地方,古代阿加斯特的工匠將聖塔山鑿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半封閉空間,在山體的掩護下,這裏非常安全。內環城以外的便是外城了,不得不提的是,內環城直接連接黑曜石之城的主入口——召喚師平台,雖然內環城的坡度很大,但召喚師平台仍處在海拔一千五百英尺以上的地方,這也是那裏會有999級石階的原因。


    對於黑曜石之城以外的人來說,外城的唯一入口是大城門外的傳送門。黑曜石之城的大城門是不對外界開放的,至於為什麽,恐怕沒多少人知道。大城門是一座刻滿符咒的巨型黑色金屬門,高度至少有六十英尺,兩扇巨大而沉重的城門全部打開的話,大概可以同時通過二十輛大型馬車。不過,所有在外城居住的全部是召喚師以及他們的親屬,這些人平時深居簡出。還有一部分外來商賈在商業區有固定的門臉,也基本上定居於此。因此,大城門外的傳送門很多時候無人使用。外城商業區的大小相當於一個中型村落,裏麵涵蓋了各類商店、古玩店、酒館、當鋪、裁縫店、鐵匠鋪、咖啡館等。當然這其中最著名的有兩個,一個是黑曜石酒館,這是與英雄聯盟有著同等年歲的酒館,聯盟的大部分英雄和召喚師常常在酒館裏聊天和聚會,有一些小販每日守候在酒館門口索要英雄和大召喚師們的簽名,然後高價賣出。另一個地方是最近才成名的,那是鋼鐵大使波比開的一家名為“鑄造和平”的鐵匠鋪,雖然波比是德瑪西亞最信賴的英雄之一,但他還是不能忘記他的老本行——鑄造,當然這也繼承了其父親的遺願。


    黑曜石酒館坐落在商業區的中心,老板是一個約德爾人,名字叫做克魯山。克魯山可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首先,他是迄今為止最長壽的約德爾人,今年已經108歲了;再者,他是約德爾最強大的法師——維嘉早年的授業恩師。還有一個名為“盞酒之恩”的典故發生在他和英雄聯盟的創建者埃克西歐身上。埃克西歐年輕的時候曾遊曆約德爾,中途遇到雪山巨人,克魯山幫助他解圍,還送了他一個“永遠有酒”的酒壺。埃克西歐問克魯山,“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麽?”克魯山回答說,“我想讓整個瓦羅蘭都喝到約德爾的美酒。”埃克西歐許諾一定幫助克魯山實現願望。二十年後,埃克西歐平息了第五次符文戰爭,建立了英雄聯盟,他兌現了自己當年的諾言,將當時已經七十高齡的克魯山接到黑曜石之城,並把城內商業區中心的酒館送給了他,這就是著名的“盞酒之恩”。


    不過,最近克魯山老爺子緋聞可不少,兩個月前,他娶了一位二十出頭的德瑪西亞少女為妻,最近又傳聞他和希維爾有些曖昧。當然,這可能是一些無聊人士的傑作。安東薩隆這一路上聽歐文講了不少克魯山的事,以至於他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幾條街、路過哪些建築,如果讓他獨身一人來黑曜石酒館,他準迷路。


    “就是這裏了!”歐文停下了下來,指著一個肮髒的金屬牌子說。


    金屬牌子上刻著幾個金色的大字“黑曜石酒館”,如果不看這塊牌子,很難認定這就是赫赫有名的黑曜石酒館,這樣的店麵不要說能成為地標建築,它的存在簡直毀壞了整條街的形象。碩大的金屬牌子看起來搖搖欲墜,兩扇高大的木門已經有些糟了,朽爛的味道一股股地從門板裏湧出,催吐效果極佳。從大門滿是黑泥的門檻而入,撲麵而來的便是刺鼻的酒氣,大廳裏大概有二十張破舊的方形大桌,每個桌上都圍坐著七八個人,各個衣衫不整、五迷三道地說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靠近樓梯的桌子旁邊坐著一夥唯一看起來像樣的人,他們都穿著鬥篷或長袍,看起來器宇不凡。


    “這裏看起來很糟糕。”安東薩隆低聲說道。


    “是的”歐文拽著安東薩隆的胳膊朝樓梯走去,“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


    兩人剛一上樓,安東薩隆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愛羅妮,她就坐在靠窗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麽,二樓桌子雖然擺放得很整齊,但也人滿為患,而他偏偏就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發現愛羅妮。


    “她在那兒!”安東薩隆對還在環視人群的歐文說道。


    歐文循著安東薩隆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愛羅妮,兩人遂走向了她所在的桌子。“他們倆呢?”歐文見桌子旁隻有愛羅妮一個人問道。


    “他們在樓下,聽說蓋倫、拉克絲*還有崔斯特在下麵,他們去要簽名了吧。”愛羅妮回答說,她有些不敢看歐文的眼睛,因為歐文的臉在大多時候沒有表情,這多少會產生一些令人敬畏的感覺。


    “你坐這”歐文對安東薩隆說,然後又將目光轉向了愛羅妮,“我去找他們上來。”


    安東薩隆多麽的希望歐文級長能多呆一會,他沒有勇氣獨自麵對愛羅妮,以至於歐文剛一離開他就把頭埋進了桌子。


    “安東薩隆,我求你一件事。”


    如果,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安東薩隆有些恍惚了,理性讓他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起來做出了一係列的分析,並告訴他“剛才那句話確實是愛羅妮說的,而且是說給他聽的。”安東薩隆清了清嗓子緩緩地抬起頭,讓自己的視線停留在愛羅妮脖子上的吊墜,“好吧,你盡管說。”


    “那天——我——我跟金伯利的事,千萬別說出去。”愛羅妮低聲說道,從語氣來判斷,她有些難為情。


    安東薩隆猜想愛羅妮的臉此刻一定紅了,隻不過自己沒有勇氣抬起頭確認罷了。“金伯利是誰?”他做出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回應。


    “就是——”愛羅妮有些說不下去了,她停頓了一下,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就是一個一頭金發、很帥氣的男孩,那天——那天你見到我和他——”


    “哦,我想起來了”安東薩隆快速的瞟了愛羅妮一眼,她還是美的那麽純淨無暇,“我不會說的,你放心。”


    “如果你能離開,我會更放心。”愛羅妮的語氣顯然是沒有變化,但問題就在於,這樣的話應用這樣的語氣實在會像尖刀一樣刺破接收者的心。


    安東薩隆坐在那裏半天都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事實上他的心理防線早就崩潰了。窗外的大楊樹上結著厚厚的冰霜,某幾片枯黃殆死的殘葉時刻準備著被陰冷的北風吹落,結束自己悲慘輪回。


    “安東薩隆?”阿斯雷瑪驚訝的說道,嚇了安東薩隆一跳,“你怎麽也來了?”


    “是我讓他來的。”歐文解釋說。


    “我——我可以離開。”安東薩隆站了起來,平靜地看著阿斯雷瑪和因索米尼亞,僅那麽幾秒鍾的時間,他就被兩人驚訝與排斥並存的眼神灼傷了,他轉過頭望了望窗外,白色的雪花緩緩地飄落了下來,像某種潔白的精靈在向世人展示著它們輕靈、飄逸的舞蹈,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雪。


    “我覺得你可以——”


    因索米尼亞拽了拽阿斯雷瑪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先吃飯,吃過了你再走。”


    “大城鎮的酒館是標準的酒館,隻有酒和幹果”歐文切了一塊牛排放進了嘴裏,“這是我和克魯山特別要求的。”


    “多哈村的酒館裏什麽都有。”阿斯雷瑪說道,說話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愛羅妮,又看了一眼安東薩隆。


    安東薩隆用刀將自己盤子裏的牛排分成四等分,然後用叉子插起其中一塊,味道還是那麽熟悉,他想起了薩拉莫德每天帶自己去叔父的酒館吃烤肉時的情形,又想起了湯的葬禮以及薩拉莫德的葬禮,淚水頓時模糊了他的雙眼。


    “我吃不下去,親愛的。”愛羅妮把手裏的叉子摔在了盤子裏,發出一陣脆響,她依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撅起了小嘴。


    阿斯雷瑪馬上就看懂了愛羅妮的意思,他將手裏的餐刀扔向安東薩隆,餐刀打著旋擊中了安東薩隆麵前的牛排。“我覺得你在這裏,我們感覺不到快樂。”


    “把你盤子裏的牛排裝進這裏帶回去吧。”因索米尼亞遞給安東薩隆一個紙袋。


    安東薩隆擦了擦眼睛裏的淚水,把牛排裝進紙袋並離開了座位,“對不起,打擾你們了。”他朝眾人欠了欠身準備轉身離開。


    “安東薩隆!”歐文舉起了自己的酒杯,“過了二月,我就要到學院的圖書館工作了,我敬你一杯,我們在白塔樓的友誼結束了。”


    歐文喝幹了杯子裏的黃油啤酒,安東薩隆鞠躬回應。愛羅妮看了一眼安東薩隆,微微翹起了嘴角,露出得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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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安東薩隆第二次來到召喚師禮堂,上一次是半年前的入院禮。這一次,他坐在正數第五排的一個座位上,他的左邊是歐文,歐文的左邊並排坐著阿斯雷瑪和因索米尼亞。在這之前,所有還在學習期間的召喚師以及學徒都得知了自己本學年的成績,安東薩隆光榮的成為了戰爭學院曆史上第一個沒有通過soa認證的人,他在最拿手的魔法理論考試上隻得到了c,原因是他沒有看到那張紙的背後還有兩道闡述題。


    “別灰心。”歐文拍了拍安東薩隆的肩膀。


    安東薩隆看起來很難從悲傷的情緒裏解脫出來,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感覺前途暗淡,毫無希望,大禮堂弧形牆壁暗槽裏的燈光依舊令人溫暖,隻不過他感受不到了。


    克羅索斯走上了主席台,他的身後坐著貝佐德、瑪爾紮哈、安德裏亞和希維爾等學院導師。“在剛剛過去的學年考試中”克羅索斯的聲音響徹整個禮堂,“大部分召喚師以及學徒通過了,我祝賀你們完滿的完成了又一學年的學業,又向著你們的理想邁進了一步!”


    “召喚師自古以來就是一個神聖的職業,我們擁有瓦羅蘭最強大的力量,我們戰鬥,為這個世界的和平,也為保護我們的摯愛之人。曆史一次次的證明了,總有一些人因為個人欲望的膨脹以及對力量與權力的渴求,不惜破壞我們生活的家園,不惜殺害那些最無辜的人,他們就是我們的死敵,而我們就是他們的克星!不過,在你們具備優秀的戰鬥素質和強大的力量以前,需要認真的學習每一個法術,需要通過層層的選拔和考試。下麵,我們把時間交給連續三次考試獲得第一名的五年生*斯德,為我們分享一下他的心得與技巧。”


    在震耳欲聾的掌聲的伴隨下,一位長相醜陋、有點瘸腿的家夥走上了主席台,他穿著已經嚴重褪色的召喚師長袍,一頭油乎乎的黑發打著結,一張碩大的鯰魚嘴上滿是血痂。醜陋已經無法形容他的氣質,惡心在他的長相麵前會變成褒義詞。


    “這個家夥——”阿斯雷瑪忍不住笑了出來,“能長成這樣真不容易!”


    “這個家夥長相醜陋,而且自己獨住一間宿舍”歐文說道,“不過他的所有成績一直是第一名。”


    “真是一位奇人。”因索米尼亞輕笑了一聲。


    “大家好!”大鯰魚嘴斯德開口了,這種聲音讓人感覺他的嘴裏一定是塞了不少東西,而且嗓音粗得驚人。他的聲音引起了禮堂裏的一陣哄笑,不過發笑的都是去年新來的學徒,老生早已習慣了這種聲音。鯰魚斯德有些害羞了,他嘿嘿的傻笑了兩聲,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黑牙。“你們別笑,嘿嘿——別笑——我教你們怎麽考第一,嘿嘿——對,考第一!”


    鯰魚斯德就像一個“吉祥物”一般站在台上惹人發笑,而他自己卻感覺不到,他撓了撓自己還算白皙的大臉,一大塊白色的片狀物體從臉上脫落了。有些女生看到這樣的場景,立刻捂住嘴最嘔吐狀。“嘿嘿——你們別笑——我教你們——怎麽,怎麽考第一!對,考第一!”鯰魚斯德好像隻會說這一句話。


    “這樣的人能考第一?”阿斯雷瑪哭笑不得的說,“很難想象,根本不符合邏輯!”


    “沒辦法,我們的考試75%是筆試”歐文攤開雙手,一臉無奈的表情,“而這條鯰魚把占星術、魔法理論、法術防禦、生存技能這些課的課本全部一字不漏的背了下來。”


    “我知道了,他的成功在於他有異於常人的記憶力。”因索米尼亞拿起了支架桌上的蘋果汁,但一看到台上的那條鯰魚,立刻放下了杯子。


    “平時一定要注意聽導師們講課,嘿嘿——對,聽導師們講課”鯰魚斯德繼續著他的演講,“一定要聽話,嘿嘿——對,聽話!不管導師說什麽,一定聽,然後照做,嘿嘿——對,照做!”


    “我很想知道這個家夥使用的法術如何?”阿斯雷瑪側過腦袋問歐文,這句話的語氣更應該用在“我覺得他的法術一定不怎麽樣。”


    “和安東薩隆一樣“歐文盯著台上的鯰魚斯德低聲說,”他的魔法失靈時不靈。但所有的召喚導師都喜歡這個家夥。“


    “誰都喜歡聽自己話的人”因索米尼亞補充道,“尤其是那些將自己的話奉為神旨的人。”


    “你的意思是,哪怕歐文的導師要這位鯰魚先生夜闖女生宿舍,他也會同意?”阿斯雷瑪的調侃總是那麽惡俗,盡管他並不是一個惡俗的人,但他從不用高雅的語言謾罵自己不喜歡的人。


    “不需要問原因,不需要問為什麽,隻要給他們下達指令,他們就會不論對錯的照做。”因索米尼亞露出了不屑的眼神,能夠看出來他打心眼裏瞧不起鯰魚斯德這樣的人。


    安東薩隆聽著夥伴們的談話,認為因索米尼亞說得很對。如果不問原因、僵硬的執行召喚導師的意誌,做一個乖孩子,那豈不是與沒有獨立思維的機器人就沒半點區別了。在戰爭學院裏,學習的不僅是法術該如何施放,定義作何解釋,更重要的是法術該在何時、何種情況下施放以及定義為何作此解釋。然而,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談這些,因為他是“最沒有天賦的召喚師”,現在又多了一個“學院史上最差學徒”的頭銜。


    鯰魚斯德在台上手舞足蹈的演講著,下麵的召喚師們認真的做著他的觀眾,有一些人居然拿著小本記了起來,這些家夥大概認為隻要掌握了鯰魚斯德的方法,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走上主席台,在幾千人麵前露臉。當然,群體中也有一些例外,比如阿斯雷瑪和因索米尼亞此刻正在激烈的討論著《召喚師實戰教程》裏的案例。安東薩隆一會兒聽聽鯰魚的心得和經驗,一會兒聽聽阿斯雷瑪和因索米尼亞的討論,感覺時間過得飛快。


    接近傍晚的時候,大會結束了,克羅索斯告訴所有召喚師及學徒,今晚8點將在白塔樓用於集會大禮堂裏舉行新年集會,希望大家帶上自己的夥伴們參加。安東薩隆知道,這樣的集會跟自己是沒有關係的。召喚師和學徒們井井有條的離開了大禮堂,在路上,安東薩隆聽到了這樣的一組對話。


    “今天晚上要舉行集會,嘿嘿——對,集會!”


    “你要邀請我做你的舞伴?嘿嘿——對,舞伴!”


    “今天晚上我要大吃一頓!嘿嘿——對,大吃一頓!”


    “這就是’鯰魚效應’”歐文對身旁的阿斯雷瑪和因索米尼亞說。


    “不得不說,這可真夠害人的。”因索米尼亞應和道。


    “害人,嘿嘿——對!害人!”阿斯雷瑪故意學著鯰魚斯德的腔調。歐文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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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東薩隆已經在大禮堂的角落裏坐了一個多小時,他剛剛得知了這間大禮堂的名字叫做“鍾婭禮堂”。二十年前,鍾婭和阿什蘭姆在這間禮堂了舉行了他們的婚禮。禮堂中的大部分公共餐桌都被撤走了,中間的留出一大片空地,供人們跳舞和唱歌。今天的烤肉味道非常不錯,他已經吃了兩大盤子,但還是看著不遠處公共餐桌上的牛排和烤肉直流口水,不過他還是不願錯過眼下的節目。


    “有請戰爭學院最美麗的女召喚師——愛羅妮!”一個家夥大喊道。


    有兩個長得很壯實的小夥子將一張大圓桌搬到了空地的中央,其他人圍著桌子站了一圈,一個身材無比高大的男人把愛羅妮抱到了桌子上。愛羅妮依舊穿著藏藍色的外套、黑色的連衣裙和連褲襪,她看起來有些羞澀,這樣反倒讓她的純潔和美麗升華了,禮堂上方那盞名貴的巨型水晶吊燈,在她的美麗麵前都顯得黯然失色。


    “愛羅妮,為我們唱一首歌!”下麵的一位小夥子喊道。


    “我——我不會唱歌。”愛羅妮把手放在嘴邊,低下頭輕聲說道。


    “那好吧,告訴我們你愛誰!”說話的是一位有著一頭金發的健壯男孩,他穿著金色的西服,這種顏色在禮堂數十盞水晶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紮眼。


    安東薩隆起初沒有找到阿斯雷瑪,但隻要循著愛羅妮的目光,不難發現那個此刻怒火中燒的阿斯雷瑪。他無比的擔心,阿斯雷瑪會一時忍不住和別人打起來。


    “愛羅妮!你愛誰?”幾個小夥子一齊喊道。


    “愛我!愛我!愛我!”又有更多的人齊聲大喊,這擺明了是事先設計好的。


    愛羅妮在桌子上站不住了,她不知道會有這樣一出兒,此刻,她的臉已經紅得像燒熱的烙鐵,“求你們——求你們別在喊啦——”


    安東薩隆頭一次見愛羅妮這樣哀求著和別人說話,平時高傲不羈的她,現在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愛羅妮!你愛誰?”


    “愛我!愛我!愛我!”


    愛羅妮跪在桌子上哭了起來,“求你們——別再喊了——”


    “這就是對放蕩最好的懲罰!”安東薩隆不遠處的一位召喚師說道,那個家夥的衣領處也戴著獅鷲紋章。


    “她的男朋友會作何感想呢?”剛才那個家夥身旁的一位女孩用調侃的語氣說。


    “那個叫阿斯雷瑪的男孩待她不錯,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可沒想到,這個姑娘居然這樣不檢點。”戴著獅鷲紋章的召喚師看起來很氣憤,就像他是當事人一樣。


    “凡事有因必有果!”說話的是一位二十幾歲的男人,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衣領處還戴著銀質的盾牌狀紋章。


    “泰格爾編輯!”伊馮從在一旁大喊著跑了過來,手裏拿著幾本有著牛皮紙封麵的小冊子,“我可找到您了!”


    “哦!伊馮,快來!”那個叫泰格爾的年輕男人微笑著說。


    剛才互相說話的兩位召喚師用異樣的眼光看了看泰格爾,然後便快步離開了,就好像他是個危險人物一樣。


    “伊馮!發出去幾本?”泰格爾問。


    “他們一看到我拿著《召喚師日記》就跑,不知道為什麽。”伊馮一臉的無奈。


    “沒關係,伊馮,你還有一個機會”泰格爾低下頭輕聲說道,“那邊靠窗戶那還有一個人。”


    伊馮望向一旁的窗戶,“安東薩隆!我認識他!”他說著朝安東薩隆跑了過去。


    安東薩隆一直注視著伊馮和泰格爾,所以猜到了伊馮的來意,“這是什麽?伊馮。”他接過了那個有著牛皮紙封麵的小冊子,隻見上麵寫著“召喚師日記”。


    “一本很有名的雜誌,裏麵的內容非常好!免費送你!”伊馮愉快地說,他一笑起來,腮幫子就會鼓得老高,讓人看了想笑。


    “不過你需要在背人的地方看,這本雜誌的知名度太高了”泰格爾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如果你在大庭廣眾下看,一定會被別人搶走,這是給你的忠告!”


    安東薩隆看著泰格爾,他應該有二十五歲甚至更大,臉頰瘦銷,黃皮膚,方形的黑邊眼鏡下有一對兒不大的黑眼睛,從臉上很深的表情紋來看,這個人應該經常笑。


    “伊馮!我們該走了!”泰格爾笑嘻嘻的說,而伊馮則一臉驚恐,因為有幾名紅衣審判者正朝他們走來。


    泰格爾拿起了安東薩隆身邊的空盤子朝審判者們扔去,然後大喊了一聲安東薩隆聽不懂的話,一道銀光閃過,他和伊馮便出現在了審判者們的身後。審判者們躲過了飛來的盤子,向泰格爾和伊馮跑去。泰格爾用魔咒擊碎了離他最近的窗戶,拽著伊馮的胳膊從窗戶那逃出了大禮堂。安東薩隆不知道審判者為什麽追趕伊馮他們,但眼下無從再去想這些。


    桌子碎裂的聲音和尖叫聲將安東薩隆的注意力引向了剛剛愛羅妮站的地方,愛羅妮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在決鬥的阿斯雷瑪和金伯利,沒錯,這個家夥就是那天他在大禮堂裏看到的那個金發男孩。阿斯雷瑪的武器仍然是他從不離身的金屬棍,金伯利則拿著一把長劍。很顯然,在憤怒的作用下,阿斯雷瑪別以往更加厲害了,雖然對方的劍術也十分了得,但他的充血的雙眼和有些沙啞的怒喝確實讓人不寒而栗,利用金伯利的一個分神,他蓄力一擊將對手的長劍砸進了大禮堂的大理石地麵,然後順勢橫過金屬棍,將其打倒在地。


    正當阿斯雷瑪準備跟上去補上致命一擊的時候,一個身材高大且無比健壯的男孩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就是有著“鐵甲召喚師”名號的赫伯特。赫伯特戴著金屬手套,全身除了關節部分以外都裝備著銀色的鎧甲,令人驚訝的是他參加集會居然也全副武裝。阿斯雷瑪沒有管那麽多,他揮舞手中的金屬棍嚐試攻擊赫伯特,任憑他如何攻擊,對手就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幾次下來,阿斯雷瑪隻覺得雙手發麻,然而,他也想到了取勝的方法。


    “金屬是熱的良導體。”阿斯雷瑪輕笑了一聲,隻見他雙手合十,赫伯特身上的金屬鎧甲立刻冒起熱氣。赫伯特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著身體,並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叫聲。


    “你的表演該結束了,阿斯雷瑪!”說話的是一位身材高挑,長相帥氣的男孩,他穿著古銅色的長袍和藏藍色的褲子,英俊的臉上滿是鄙夷和不屑。


    “你是誰?”阿斯雷瑪厲聲問道。


    “我叫辛加納,你剛才打倒的兩位都是我的朋友。”辛加納說話的功夫已經幫赫伯特解除了魔法。


    阿斯雷瑪十分討厭辛加納說話的語氣,加之他現在怒火中燒,所以沒有多想就衝了上去,不料,他腳下的大理石地麵裏突然長出一些粗大的藤蔓,將他的雙腿死死纏住,與此同時,金伯利拿著長劍衝了過來。阿斯雷瑪彎下腰躲開了金伯利的攻擊,然後解下自己的圍巾,在起身的同時用圍巾纏住了金伯利持劍的手,右手拉住圍巾的一頭用力一拽,並順勢用左臂的肘部重擊其麵部。金伯利的鼻梁骨被阿斯雷瑪撞折了,他捂著鼻子仰麵朝天的倒在了地上,鮮血不住的從鼻子裏湧出。


    然而,令阿斯雷瑪沒有想到的是,體型碩大的赫伯特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來,他的雙腿被纏住,外加沒有預防到這樣的攻擊,所以躲避不及,重重地挨了赫伯特一拳。赫伯特這一拳剛好打在了阿斯雷瑪的心口,阿斯雷瑪立刻跪倒在地,一邊倒著氣,一邊吐著鮮血,看起來極為痛苦。


    “親愛的!”愛羅妮哭著跑到了阿斯雷瑪身旁,眼睛裏滿是無助和憐惜。


    “愛羅妮!快躲開!”這是因索米尼亞的聲音,愛羅妮先是驚訝了一下,緊接著便聽到了巨大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愛羅妮緩緩地抬起頭,隻見因索米尼亞正在用他的長劍格擋著赫伯特的鐵拳,如果沒有他的及時出現,阿斯雷瑪可能一命嗚呼了。“謝謝你!因索爾!”


    “躲到一邊去!”因索米尼亞一邊大喊,一邊用力架開赫伯特的拳頭。


    “迅影召喚師——因索米尼亞”辛加納那緩慢、高傲的聲音又響起了,“速度真是快的驚人!”


    因索米尼亞沒有理會辛加納,他舉起長劍淩空轉身,劍刃猛地擊中了赫伯特肩膀上的鎧甲,並讓其跪倒在地。他並沒有因此罷休,而是順勢抬起膝蓋,重擊了赫伯特的耳朵,當即讓對手失聰,整套動作的持續時間不超過三秒。


    “好——好快!”赫伯特捂著流血的耳朵,滾到了一旁,害怕被因索米尼亞徹底變成聾子。


    “我覺得你不應該當召喚師,應該去當刺客!”辛加納嘲笑著說,他說話的功夫,一團燃燒著的火焰將因索米尼亞圍在了中間。


    “看來你很擅長火係魔法!”因索米尼亞雙手合十,一股強大的力量引起了周圍氣流的變化,吹起了他濃密的長發,隻見他雙手用力向兩側一揮,那些圍住他的火焰立刻消失不見了。


    禮堂裏其他的召喚師和學徒都把自己當做了的看客,此刻,他們正在欣賞一場經常絕倫的魔法表演,並時不時的發出驚訝的叫聲,比如此刻,人們都不知道,因索米尼亞是如何抵消掉辛加納的魔法的。


    “你的魔法對我無效!”因索米尼亞用不屑的眼神看著辛加納。


    “別高興的太早!”辛加納英俊的臉龐因憤怒變得通紅,他將雙手舉在身前,默念了一句咒語,用雙手鎖定目標結界,施放出一個赤紅色的火球。


    因索米尼亞輕笑了一聲,他舉起左手,一股強大的魔法力量凝聚在掌心,那個赤紅色火球在接近他之前,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


    “這——這難道是虛空法術?”


    “不可能,虛空法術會扭曲結界空間,剛才空間並沒有扭曲。”


    “那這是什麽法術?”


    “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法術!”


    “這種法術簡直強大到可怕的程度,這樣的話因索米尼亞是不是說——”


    “魔法免疫,我知道你想說這個!”


    “據我所知”辛加納的聲音有些顫抖了,“這是破法者家族的禦法奇術,但是破法者家族已經不存在了——”


    “破法者家族確實不存在了,但他們的法術別人也可以學得會!”因索米尼亞說道。


    辛加納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微笑,他垂在兩側的手微微地動了兩下,一些巨大的藤蔓立刻從地麵鑽出並纏住了因索米尼亞左半邊身體,速度之快,令人汗顏。與此同時,赫伯特在不遠處用他的鐵拳猛擊地麵,強大的衝擊波從地麵傳導而來,沿途的大理石全部被擊碎——


    因索米尼亞舉起長劍想要砍斷那些藤蔓,但已經晚了,辛加納施放了第二個法術,這個法術的強大程度,可以從其餘人瞪大的眼睛中看出。


    「秘法:烈焰葬獄!」


    灼熱的魔法流引燃了周圍的空氣,一個巨型火柱打著旋朝因索米尼亞襲來,火柱所經過的地方,連堅硬的大理石都被燒成了炭灰……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瘦高的身體出現在了因索米尼亞和火柱之間——


    因索米尼亞的眼睛裏滿是血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安東薩隆——你想死嗎?快躲開!”他的喊得有些破音了。


    安東薩隆沒有說話,他張開雙臂,微閉雙眼,隻見他的周身突然亮起金色的光亮,而且金光越發的明亮、刺眼,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此驚訝不已,各個睜圓了眼睛、張大了嘴,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是最沒有天賦的召喚師——安東薩隆。


    「緩緩的陽光均勻的撒在閃金湖的湖麵上,那神奇的湖麵反射出黃金般璀璨的光芒。湖畔坐著兩個人,斯坦尼和安東薩隆。


    “這片湖真美。”安東薩隆讚歎道。


    “這個世界上美的事物有很多,但大多很短暫。”斯坦尼的話語裏突然沒有了油腔滑調,讓安東薩隆很不適應。


    “我覺得我有義務守護這些美的事物。”安東薩隆眯著眼睛望著湖中央,認真地說。


    “守護?”斯坦尼突然用他豆大的眼睛盯著安東薩隆。


    安東薩隆點了點頭,他知道斯坦尼正盯著自己看,所以依舊將目光停留在湖麵。


    “守護一件事物很難,有的時候守護就是一種犧牲。”斯坦尼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塊紫色的大精華。


    “您難道要將這個送給我麽?”安東薩隆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斯坦尼之前許諾送給他一塊大精華。


    “我要教你一個法術,需要用到大精華”斯坦尼一邊擺弄著手裏的大精華,一邊說,“這個法術的創造者是瓦羅蘭最強女召喚師鍾婭,法術名為‘生命逝願’。這種法術的效果是製造一個魔法護盾抵禦任何攻擊!”


    “任何攻擊?”安東薩隆驚訝的說。


    “不錯,但是如果抵禦的攻擊過強,這個護盾就會消耗施術者的生命力量,以維持護盾的存在,直到施術者死去!”斯坦尼的話讓安東薩隆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那——”


    斯坦尼擺擺手打斷了安東薩隆要說的話,“所以要用大精華,用大精華的力量維持護盾,這個法術一定要在大精華的幫助下施放,不然你很有可能會死——”」


    “斯坦尼大師!對不起,戰爭學院的召喚師不允許私自使用符文或者大精華。”安東薩隆低聲說道,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流了出來。


    「禁術:生命逝願!」


    “安東薩隆——你這傻瓜!快醒醒——醒醒!”因索米尼亞用力地搖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安東薩隆。


    “因索爾,他——他不會有事吧——”愛羅妮神情緊張的看著安東薩隆。


    辛加納和赫伯特傻在了那裏好一會兒,然後拖著躺在地上的金伯利迅速地離開了大禮堂。


    “因索爾!不——用管——我”阿斯雷瑪一邊用力咳著,一邊對身旁的因索米尼亞說,“快——快把他——送到——醫院——”


    “都怪那些該死的家夥!都怪他們!”愛羅妮用手指點著一旁的地麵說道。


    “不要說了——愛羅妮”因索米尼亞看起來頗為憤怒,“這一切都因你而起!”


    “因為我而起——我——我聽不懂——”愛羅妮一臉的無辜。


    “到現在這個時候,你還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因索米尼亞抱起了安東薩隆,朝禮堂的門口走去,“安東薩隆在關鍵時刻敢冒著生命危險救我們,而你,隻能給阿斯雷瑪帶去傷害。”


    【作者注釋】


    *一級召喚師:英雄聯盟將正式召喚師分成6個等級,一級召喚師是最低等級,佩戴獅鷲紋章。


    *拉克絲:德瑪西亞人,無畏先鋒軍領袖蓋倫的孿生妹妹,英雄聯盟著名英雄。


    *五年生:戰爭學院的正式召喚師分為五個年級,五年生指第五年級,五年生畢業後將由聯盟分配工作或向其他城邦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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