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soa認證


    「人最不應該有的便是懷疑心,從懷疑自己開始,直到懷疑所有人。我們應該正視這世間的一切,試著相信自己,試著相信身邊的每一個人,最終我們就會發現,信任換來的是朋友,自信換來的是尊重。」


    「安東薩隆不知道自己在哪,他周圍的一切都隱藏在濃重的霧氣中,柔和的白光從濃霧中的某處發出,讓霧氣看起來像一頂用棉絮做成的帷帳。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來過這兒,雖然視線早已失在了迷茫的霧中,但某些熟悉的氣息印證著他的直覺。


    “早上好——安東!”


    這個聲音安東薩隆一輩子也忘不掉,沒錯,那便是薩拉莫德破鑼般的嗓音。“大叔!”他激動地喊道,盡管周圍並沒有人。


    “好久不見!”薩拉莫德從後麵重重地拍了一下安東薩隆的肩膀,嚇了安東薩隆一跳。


    “大叔!”安東薩隆猛地轉過身,緊緊地抱住了薩拉莫德的粗腰,“我——我真的很想您!”


    薩拉莫德朗聲大笑起來,用粗糙的大手幫安東薩隆擦去了眼角流出的淚,“哭什麽,你這家夥!難道看到我不高興麽?”


    “沒有——沒有!”安東薩隆搖著頭,他盡可能的露出微笑,“我——我太激動了!”


    “告訴我你過得好麽?”薩拉莫德認真的問道。


    “我——”安東薩隆放下了抱住薩拉莫德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很——很好。”他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這是他能找到的最佳回答了。


    “你的眼睛背叛了你,小夥子!”薩拉莫德盯著安東薩隆,眉頭緊鎖,那裏出現了兩道很深的皺紋。


    “我——”安東薩隆避開了薩拉莫德的目光,微微地點了點頭。


    “你沒有交到朋友對麽?”薩拉莫德看樣子什麽都知道,“還一直受著別人的排斥和欺淩,法術也沒能學會幾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安東薩隆一時語塞,每當他著急或者緊張的時候就會突然說不出話來。


    “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就不可能相信其他人,信任是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東西,沒有信任何談朋友?”薩拉莫德一邊說,一邊朝不遠處的濃霧中走去,“很多人努力的去做一件事,但怎麽也得不到回報,那是因為他們的方式不對。”


    安東薩隆跟了上去,他漸漸看到濃霧中有一個紅色的長椅。薩拉莫德坐在了長椅上,並示意安東薩隆坐到他身旁,“戰爭學院有很多優秀的召喚師,他們一開始並不起眼,但後來都成了偉大的人物。”


    安東薩隆點了點頭,“我會努力的,我也想成為一位優秀的召喚師,保護身邊的人。”


    “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安東”薩拉莫德把他的粗胳膊搭在了安東薩隆的脖子上,“但是為保護摯愛之人而死是一件幸福且光榮的事情。”


    安東薩隆會心的笑了笑,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安瑞拉、愛羅尼、阿斯雷瑪和因索米尼亞的影像,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因保護他們死去,想起來都是一件幸福的事。他轉過頭看著薩拉莫德油乎乎的大臉,斑白的胡須還是一如既往的雜亂,豆大的的黑眼睛依舊透著慵懶和頹廢,但這張臉卻讓人倍感安心。


    “當然——”薩拉莫德拿開了搭在安東薩隆身上的胳膊,並站了起來,“你首先需要擁有保護別人的能力!”


    薩拉莫德說話的功夫,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冷,濕冷的風吹動著白色的濃霧,使它們慢慢地旋轉起來。安東薩隆的鼻子捕捉到了一種淡若清水的香氣,他終於想起來這是什麽地方了——浪漫公園,剛才的香味來自於園中的薰衣草。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後背有些發涼,巨大而真實的壓迫感從身後而來,然而當他回頭的時候,卻發現那裏隻有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大叔——”安東薩隆下意識的朝薩拉莫德靠攏,但他們之間的距離卻沒有因此縮短,那感覺就像薩拉莫德與自己處於不同位麵一般。“這是——這是怎麽回事?”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你——注定要死!”


    一個冰冷的聲音讓安東薩隆的恐懼上升到了頂點,他猛地轉過身,發現了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高大身影!這個家夥的臉完全隱藏在了兜帽的陰影中,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臉——安東薩隆感覺自己的血液正在結冰,巨大的壓迫感讓他動彈不得,就在這時,黑衣人伸出了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並準備用食指尖觸摸安東薩隆的額頭。


    “不——”安東薩隆大喊道,卻發現聲音細微得連自己都難以聽到。“大叔——救我!”他把全身力氣都集中在嗓子,做最後的努力。


    “安東——保護摯愛之人,要先學會保護自己。”薩拉莫德在不遠處的濃霧裏說道。


    黑衣人的手指觸碰到安東薩隆的額頭了——透骨的冰涼像電流一樣迅速傳導至全身,緊接著,他的雙臂、雙腿全部抽筋了,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叫了出來……」


    “救我——啊——!”


    “安東薩隆!醒醒!”


    一雙有力的手狠狠地推了安東薩隆一把,把他從噩夢中解救了出來,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黃水晶燈發出的柔和光亮讓他看到眼前的人是因索米尼亞。“對——對不起——”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阿斯雷瑪沒等安東薩隆說完,用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床板,睡眼惺忪的他看起來極為憤怒。


    “你為什麽總做噩夢,安東?”歐文級長坐在安東薩隆的床頭,他穿著白色的睡袍,用力地睜著眼睛。


    “對不起,我又吵醒大家了——”安東薩隆坐了起來,感覺自己的雙頰很燙,剛才在夢裏抽筋的四肢現在仍有些酸脹疼痛,他極力的想找出語言澆滅其他三人的怒火,卻發現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們都回去睡吧。”因索米尼亞很精神,看樣子不像剛睡醒,更重要的是,他剛才說話的語氣很輕柔,這讓他的聲音更加悅耳了。


    看著歐文和因索米尼亞都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聽到阿斯雷瑪的呼聲再一次響起,原本坐在床上的安東薩隆鑽進了被窩,盡管身上的汗液讓他感覺很冷,但疲勞很快讓他再次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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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安東薩隆起來的格外早,雖然昨晚出了一個小插曲,但疲憊的他還是獲得了質量極好的睡眠。就在昨天,他用了一整天的時間試圖將一隻小白鼠變成紅色。盡管那隻可憐的小白鼠已經快被折磨死了,但它除了掉了些毛以外,一點都沒變。


    “那隻老鼠死了麽?”阿斯雷瑪嘲笑著說。


    “還沒有”安東薩隆摸了摸那隻小白鼠,小白鼠無精打采的趴在他的手心裏,身體微微顫抖著。“不過它快要死掉了。”他接著說。


    “你昨晚又做什麽夢了?”因索米尼亞從床上坐起來說,他看樣子不像剛睡醒,當然,他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副充滿力量的樣子。


    “我——昨晚——真的很抱歉”安東薩隆把小白鼠放進了籠子裏,然後拿起了自己的毛巾。


    “壓力很大是吧”阿斯雷瑪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還有不到兩周就要進行soa認證了,你連一個法術都不能完整施放。”


    “是啊。”安東薩隆在走進房間裏的洗漱間前低聲應和道。


    “因索爾,你看起來很疲憊。”阿斯雷瑪看著坐在床上的因索米尼亞,大概隻有他能看出一個人與平時的細微差別。


    “哦?”因索米尼亞低聲說,“你怎麽看出來的?”


    “臉色發黃,而且——臉上的皮膚很幹!”阿斯雷瑪說著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一個盤子大小的圓形鐵盒。


    “你看得還真仔細!”因索米尼亞跳下了床,飛快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這是我家族獨有的’駐顏泥’”阿斯雷瑪打開鐵盒子將其遞給了因索米尼亞,但因索米尼亞沒有接受。


    “安卡利亞家族的駐顏泥?”歐文一邊在空氣裏嗅著,一邊看著鐵盒子裏灰色的、泥膏狀的東西“我聽說你們家族的人到了五十歲,看起來還像三十歲一樣年輕,都歸功於這個吧。”


    “是的,這個東西的製作工藝很講究”阿斯雷瑪解釋說,“取材也很苛刻。”


    “怪不得你長得那麽白!”歐文從上鋪跳了下來,仔細聞了聞駐顏泥。它簡直是太香了,這種香味和女人香水的最大不同是——聞再久也不會覺得膩。


    “你看看你,因索爾!你真應該用用這個!”阿斯雷瑪拿起鐵盒的蓋子,原來那還是一麵鏡子,鏡子裏映著一個男孩的影像:濃密的黑發、濃重的眉毛、對於男孩子而言大得出奇的黑眼睛以及高高的鼻子,美中不足是臉上的皮膚暗黃無光,看起來像幹旱的黃土地。


    “我想不用了。”因索米尼亞淡淡的說,“我不像你那麽注重相貌。”


    阿斯雷瑪朝著因索米尼亞輕笑了一下,因索米尼亞轉過頭,發現剛剛洗漱完畢的安東薩隆正站在自己的身後。很顯然,阿斯雷瑪笑的是安東薩隆。


    “今天是怎麽了?”歐文有些驚訝的看著安東薩隆,“你居然是第一個起床的!”


    “安東薩隆!”阿斯雷瑪沒有給安東薩隆搭話的機會,他拿起手裏的鏡子,讓窗外的陽光可以通過鏡子反射到安東薩隆的臉上,“我猜你長這麽大,還沒照過鏡子!”


    安東薩隆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確實沒照過鏡子,因為在狗窩裏生活了七年的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這個東西,而且他從小被灌輸的思想是隻有富人才配照鏡子,這實際上是瓦羅蘭的一個病態的階級觀念,因為鏡子在瓦羅蘭的很多地方有不亞於魔法水晶的價值。一些傳說中也提到過,玻璃這種魔法親何物一旦被做成了鏡子,將擁有神奇的力量。


    “那就來看看鏡子裏的自己吧!”阿斯雷瑪的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這也是別人眼中的你!”


    安東薩隆迅速的轉過身,他害怕在鏡子裏看到令自己失望的影像,害怕照鏡子這個行為會讓自己更加沒有自信。“不——不要——”他耳語般的說。


    “你連照鏡子的勇氣都沒有?”阿斯雷瑪嘲笑道。


    “你在擔心什麽?安東薩隆?”因索米尼亞拍了拍安東薩隆的肩膀,“你知道你為什麽連一個魔法都不能完整施放麽?不是因為你沒有天賦,也不是因為你不夠努力,是因為你連自己都不相信,你不相信自己能做到,你害怕失敗,害怕別人的嘲笑。就像此刻,你害怕照鏡子,沒法麵對自己。”


    因索米尼亞的話深深地觸動了安東薩隆的心靈,這些話句句是實。安東薩隆在做很多事以前背負了太大的心理壓力,這讓他在做事以前就先否決了自己,於是他屢屢失敗,經常受到他人的嘲笑和譏諷,久而久之便產生了恐懼心理,也同時喪失了最起碼的自信。


    “從現在開始!”因索米尼亞及其認真的說道,“找回自己!從正視鏡中的自己開始!”


    “不可思議!”歐文驚訝的看著因索米尼亞,“你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阿斯雷瑪輕笑了一聲,“這可是soa186年齡最大的學徒,動不動就來開導我們,我們經常管他叫做因索爾大叔!”


    安東薩隆微微轉過頭,他用餘光看到阿斯雷瑪仍在舉著鏡子,他慢慢地把臉側向鏡子,直到在鏡子裏看到了自己臉頰的一角。


    “抬起你的頭!安東薩隆!”因索米尼亞大聲說。


    歐文、阿斯雷瑪和因索米尼亞三人都認真的看著安東薩隆,隻見他一點點的抬起頭,眼睛時不時的瞟著鏡子,每瞟一下他就會停下來將頭歪向一邊,然後握緊拳頭轉過頭繼續完成抬頭的動作,如是多次,直到他在鏡子裏看到了一個完整的自己。鏡子裏的這個男孩皮膚白皙、長相平常,隻是那一雙綠寶石般的眼睛和峨眉月*般的濃眉讓人十分羨慕。當然,造物主是公平的,安東薩隆的眼皮很厚,這使得他的眼睛看起來不大,他的左眼睛是雙眼皮而右眼睛卻是單眼皮,這種不對稱最終讓他跟漂亮這個詞擦肩而過了。


    “你有著和所有人都不同的綠眼睛”因索米尼亞微笑著說,“像昂貴的綠寶石,如果你右眼睛也是雙眼皮的話,我打賭一定會有女孩子看上你!”


    “這一點我讚同”阿斯雷瑪也露出了一個微笑,“愛羅妮曾說她很想有一對兒你這樣的眼睛。”


    “好了,夥計們!”歐文把兩隻手分別搭在阿斯雷瑪和因索米尼亞的肩膀上,“藝術鑒賞到此結束,收拾一下準備上課了。”


    安東薩隆長舒了一口氣,他的心裏突然覺得暖意融融,某種力量正在那裏聚集。“謝謝你們!”他對轉身走向洗漱間的三位室友說。


    “記住你今天照鏡子時的感覺!”歐文微微轉過頭瞟了安東薩隆一眼,“戰爭學院裏從來就沒有過‘最沒有天賦的召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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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索克之台上,soa186的學徒們組成了一個規整的方陣,方陣的多餘人——安東薩隆站到了離大家很遠的地方,這不是誰的要求,而是他自願的,他不想影響團隊的整體性。當然,他這樣的想法沒人知道,事實上,soa186從導師到學徒早已遺忘了他的存在。


    “今天,我們要教你們作為學徒召喚師的最後一個法術”瑪爾紮哈對soa186的學徒們說道,他的身邊站著希維爾導師,“為了讓你們了解這個法術在實戰中運用,我找來了希維爾導師。”


    “你們好!寶貝們!”希維爾今天穿著一件厚實的白色長袍,她的穿著頭一次不能用“性感”這個詞形容。有些學徒從她疲憊、蒼白的臉上猜出了答案,當然,猜出答案的基本都是男生。因索米尼亞朝希維爾眨了眨眼睛,作為回應,希維爾抿了抿嘴唇露出一對兒小酒窩。這種語言僅僅屬於他們二人,誰叫希維爾那麽欣賞因索米尼亞呢。


    “這個作戰係統的發明者是英雄聯盟的創建者埃克西歐”瑪爾紮哈的聲音雖然經過了魔法過濾,但當他認真地敘述某件事時,這種聲音仍然可以在十分鍾內叫接收者崩潰。“它的原理就是將一些戰鬥工具放在事先設置好的結界上,在戰鬥中召喚這些工具,輔助戰鬥甚至克敵製勝!”他接著說。


    “您見過埃克西歐麽?瑪爾紮哈導師?”阿斯雷瑪大聲問道,soa186的其他學徒一齊將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身上。在此之前,還沒人敢打斷瑪爾紮哈講課。


    瑪爾紮哈沒想到有人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他立在原地,半天沒有說話。學徒們驚恐的看著瑪爾紮哈,他們擔心這個家夥會發怒,而讓他發怒的結果想一想都會讓人毛骨悚然……“見過,他有著可怕的能力。”瑪爾紮哈回答說。學徒們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瑪爾紮哈向前走了兩步,在學徒們麵前召喚出了一個方形長桌,長桌上並排放著三樣東西:劍、盾牌和黃色的符印,三樣東西的下麵各有一個藍色的結界。“劍、盾牌和符印,這是一會我要用到的東西”他用手分別指著那三樣作戰工具解釋說,“我和希維爾的戰鬥將在三十英尺外進行,我會在戰鬥中用到它們。我再次強調,你們和魔法師最大的區別就是你們可以使用召喚術,隻有擁有特殊體質的人才能發動這種精密的時空法術,它會幫助你們成為強者!”


    希維爾和瑪爾紮哈來到了預定的戰鬥地點,一起朝對方鞠了一躬,這是決鬥前必須要進行的禮節。因索米尼亞雙手握拳,他真的很為希維爾擔心。不遠處的戰鬥開始了,希維爾將左手的長矛插進草地,右手的戰爭之輪則不住的旋轉著,發出尖利的響聲。瑪爾紮哈向後退了幾步,盡可能的與對方拉開距離。


    “你看起來不是很好,希維爾!”瑪爾紮哈說道。


    “是啊,不過你還是要小心!”希維爾的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說話間手裏的戰爭之輪已然飛出。186的學徒們還是頭一次見希維爾的戰爭之輪以如此之快的速度飛行,在這種速度下,戰爭之輪的金屬表麵與空氣劇烈摩擦發出了黃色的火焰。


    “看來抱著殺掉我的想法啊,希維爾!”瑪爾紮哈說著舉起一隻戴著紫色手套的大手,強大的魔法力量引了起周圍空間的扭曲,燃燒著火焰的戰爭之輪開始彎曲、變形,最終消失在了扭曲的空間裏。


    希維爾沒有遲疑,她利用瑪爾紮哈法術冷卻*的時間發動了奇襲,隻見她突然出現在了瑪爾紮哈的背後,從腰帶上的皮套裏抽出一把長長的匕首,用力刺向對方——然而,不知為何,匕首在接觸到瑪爾紮哈身體的一瞬間,瑪爾紮哈便消失不見了。希維爾以為對手使用了閃現法術,所以握緊匕首屏住呼吸,以便感知到對手的氣息。


    「秘術:虛空召喚!」


    “快閃開!希維爾!”


    這是因索米尼亞的聲音,此刻,兩道虛空傳送門已經將希維爾夾在中間,傳送門裏有一些紫色的煙霧在急速旋轉著,透骨的陰風吹得她睜不開眼睛……一道刺眼的紫光閃過,緊接著便是巨大的轟鳴,那是傳送門中虛空力量相互碰撞的結果。幸運的是,希維爾憑借她閃電般的速度,逃脫了這一擊。


    “漂亮的躲避!”瑪爾紮哈對不遠處俯下身子喘著粗氣的希維爾說,“但是,接下來——”


    瑪爾紮哈沒有說完後麵的話,有三個小型的戰爭之輪從他腳下的草地裏猛地飛出,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但是,這些小型的戰爭之輪並不是執行攻擊的,它們的身上都連著一根銀色的金屬線,此時,這些金屬線已經纏住了瑪爾紮哈的手腳,金屬線的另一端則被重新紮進草地裏的戰爭之輪固定住了。“這——這是——帶有沉默效果的封印魔線!”瑪爾紮哈的額頭上青筋暴起,銀色的眼眸閃著明亮的光芒。


    “戰鬥結束了,瑪爾紮哈!”希維爾召喚出了一把新的戰爭之輪,用力朝瑪爾紮哈所站的地方扔去。然而,這個動作剛一結束,她便痛苦地捂住頭跪倒在地。


    “煞星幻象*——是——什麽時候——”


    希維爾的戰爭之輪打偏了,而且恰好斬斷了困住瑪爾紮哈左手的金屬線。“在你用匕首刺向我的時候,我已經對你施放了煞星幻象,我隻不過讓法術延遲發動了。”瑪爾紮哈一邊說,一邊召喚出之前放在長桌上的長劍,砍斷了困住自己的金屬線。


    “在戰鬥中使用召喚術,原來需要事先將被召喚的東西放在結界上。”阿斯雷瑪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為它們都是憑空召喚出來的。”


    “親愛的,你猜他們誰會贏?”愛羅妮抱住阿斯雷瑪的手臂,嬌滴滴的問。


    “希維爾導師危險了。”因索米尼亞插嘴道,他的聲音很低,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那邊的戰鬥。


    瑪爾紮哈再一次使用召喚術,這一次,他將手裏的劍反召喚到了希維爾的手臂旁。希維爾猛地轉過頭,當她發現劍刃上那些亮著紫色光芒的符咒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把劍所在的空間發生了扭曲,彎曲的劍刃將太陽光做了二次反射,照進了希維爾的眼睛裏——接下來的兩件事情同時發生了,希維爾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與此同時,時空的異位讓劍刃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近六英寸的傷口。


    傷口的劇痛多少可能幫助希維爾擺脫了煞星幻象的幹擾,盡管腦海中可怕的血腥場景讓她頭暈目眩、渾身冰涼,但她仍憑借本能躲開了突然出現的瑪爾紮哈從身後發動的襲擊,一聲金屬互相碰撞的脆響過後,瑪爾紮哈手裏的劍被她從腰間抽出的匕首斬作兩截。


    “你還是處於劣勢,瑪爾紮哈!”希維爾有氣無力的說,她的臉上滿是汗珠,看起來虛弱極了。


    希維爾很快便讓瑪爾紮哈領會了自己的話,她將手裏的匕首投向瑪爾紮哈,一條金屬線不知什麽時候被連接在了匕首的手柄上,它的末端連接著某個機關,這個機關發動的效果便是:希維爾一開始插進草地的長矛在金屬線的牽引下徑直的飛向瑪爾紮哈的後背。


    “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瑪爾紮哈雙手合十,他麵前匕首在魔法力量的幹擾下朝相反方向——也就是希維爾的方向飛去,與此同時,那個事先被準備好的盾牌出現在了他的背後,擋住了飛來長矛。


    希維爾縱身一躍躲過了匕首,然而,就在她即將重新接觸到地麵的時候,一個黃色的符印出現在了原本空無一物的草地上,她瞪大了眼睛,紅色的眸子裏映著黃色的光亮——


    這大概是人類可以達到的最快速度,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因索米尼亞是怎麽到達希維爾的身邊,並將手裏的劍插向那塊黃色的符印。因索米尼亞的劍將那塊符印擊得粉碎,與此同時,他拉住希維爾沒有受傷的胳膊,將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順勢拔出她腰帶上的最後一把匕首,用力的投向瑪爾紮哈。


    “不可思議的速度!”瑪爾紮哈大手一揮彈開了匕首,他的話語裏透著一絲喜悅,“非常正確的防禦!”


    “你要殺死希維爾導師麽?”因索米尼亞用不屑的眼神盯著瑪爾紮哈,握緊的拳頭發出哢哢的聲響。


    “傻瓜——”希維爾把手搭在因索米尼亞的肩膀上,“他怎麽會殺了我呢?”


    “那個符文會爆炸,導師”因索米尼亞微微轉過頭,“我見過這個法術!”


    “你來自於哪個家族?因索米尼亞?”瑪爾紮哈走向因索米尼亞和希維爾,他看起來對因索米尼亞很感興趣。


    “哪個家族也不是”因索米尼亞回答說,他聲音有些顫抖,那是餘怒未消的結果,“我的父親是石紋河的船夫,母親是擠\/奶工人!”


    “寶貝兒,謝謝你——”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希維爾居然低下頭親了因索米尼亞的臉頰一下。因索米尼亞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弄懵了,此前的怒氣瞬間煙消雲散。希維爾抬起了頭仔細的看著因索米尼亞,起初,她的臉上有一些驚訝的表情,但看到因索米尼亞慢慢地轉過頭,便馬上露出了一個微笑。


    “我——”因索米尼亞看著希維爾,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臉紅了,寶貝兒”希維爾笑了起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這是給你的回報,沒有你的話,我可能要在醫院住上一個月!”


    “但是現在,你還是要去醫院,女士!”因索米尼亞認真的說,“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發高燒!”


    希維爾看著因索米尼亞那雙流露著堅定目光的眼睛,會心的笑了笑,“那就麻煩我們的‘迅影召喚師’因索米尼亞送我回家吧!”


    因索米尼亞擼起袖子,露出了纏有厚厚繃帶的手臂,單手解開上麵的扣子,撕下一大截繃帶,幫希維爾包紮好了受傷的胳膊,整套動作十分流暢,如果不長期從事這樣的事情,不可能這樣的熟練。“那麽,我需要跟您請假了,瑪爾紮哈導師!”他對身旁一直盯著自己看的瑪爾紮哈說。


    “一個十六歲的男孩居然擁有這樣的能力和技藝”瑪爾紮哈那雙沒有眸子的眼睛閃著耀眼的銀光,“你讓我刮目相看,因索米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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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索米尼亞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宿舍了,他說自己一直在希維爾家裏照顧希維爾。安東薩隆有些擔心因索米尼亞被希維爾吻了以後會遭來一些流言蜚語,但他多慮了,因索米尼亞經過這件事以隻是後多了一個外號——“迅影召喚師”,很多人無法想象,一個人是如何在不用任何法術的情況下,在不一秒鍾裏跑到三十英尺外並擊碎一塊符印。


    安東薩隆喜歡過了下午一點以後再到學院的用於集會的大禮堂,每天中午,戰爭學院都會為學徒和召喚師們準備幾十桌的豐盛午餐,人們需要在門口的盤子架上拿一個幹淨的盤子,然後到公共餐桌選擇自己喜歡的食物放在盤子裏。盡管這個禮堂的占地麵積不亞於執行入院禮的那個禮堂,但仍常常座無虛席,從中午十一點半開始到下午的三點,召喚師們會聚集於此享受美食。


    安東薩隆承認自己是一個饞貓,他還沒有進到禮堂裏就開始流口水了,他周圍都是三五成群的、穿著紫色絲綢長袍的召喚師。最近,召喚師們的胸前多了一個鍍金的徽記,那是“反安東薩隆委員會”的標誌。每天中午都會有人站在門口發放這個徽記,說實話,這個徽記做的確實十分漂亮,大部分人並不知道這是某些家夥的惡作劇,但還是喜歡帶著它出門。


    “你好!安東薩隆!”說話的是一個胖胖的矮個兒男孩,他帶著一副黑邊眼鏡,臉上長著不少青春痘,此刻,他正站在門口向過往的行人發放“委員會”的徽記。


    “嘿!下午好!伊馮!”安東薩隆朝那個男孩招了招手。


    “你不反對我做這個吧!”伊馮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我隻是想為家裏減輕些負擔,我媽媽最近生病了,很需要錢。”


    “哦,是的,我理解”安東薩隆走到伊馮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給你多少錢?”


    “每天一個金幣。”伊馮低聲回答說。


    “那可真不少”安東薩隆苦笑了一聲,居然有人這樣針對自己,不知道是一種榮幸,還是應該感到悲哀。


    告別了伊馮,安東薩隆拿著空盤子在公共餐桌上尋找一些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他盡可能的避開人多的地方,因為人太多會讓他局促不安。很不幸的是,今天禮堂角落裏的座位都坐上了人,安東薩隆隻得端著托盤來到禮堂西南角的窗戶下,那裏有一個很寬的窗台,可以放得下他的食物,雖然這種行為會招來某些異樣的目光。


    “我頭一次看到有人在窗台上吃飯!”


    “這個家夥每次來的時候都坐角落裏的座位,今天角落的座位都被人占了,他隻能去那裏。”


    “真是一個怪異的男孩!”


    “那個家夥就是安東薩隆,你衣服上的那個徽記就跟這個有人有關!”


    ……


    安東薩隆把托盤上的兩個盤子和一杯蘋果汁放在了窗台上,俯下身子用餐刀切下一塊牛排放進嘴裏,他腦子裏一直在想設置結界的方法。soa186的其他學徒們都成功的設置了結界,他們現在的要做的是突破距離的限製,自由地召喚結界裏的物體。但安東薩隆比大家慢了一個禮拜的進度,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成功的設置過結界。


    “好吧,要相信自己!我再做一次努力!”安東薩隆回想起那天照鏡子的時候夥伴們對他說的話,試著將魔法力量凝聚在手掌,一邊默念咒語,一邊想象著藍色的結界出現在窗台上的情形。


    啪的一聲脆響,安東薩隆剛剛吃完東西的空盤子被某種力量弄得四分五裂,旁邊的人都將目光聚焦在了他身上。不過,他現在無需理會這些,因為他成功了!那個藍色的結界果真出現在了窗台上!他拿起盤子的碎片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鮮血從傷口裏不住的流出,「太好了!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他吮吸著受傷的手指,綠色的眼眸裏閃動著喜悅和自豪。


    “你好!帥哥!”


    這是愛羅妮的聲音,安東薩隆循聲看去,剛剛的喜悅立刻煙消雲散,隻見愛羅妮正坐在不遠處一個金發男孩麵前的桌子上,敞開學院長袍,露出藏藍色的連衣裙和黑色的蠶絲連褲襪。由於那個男孩背朝著安東薩隆,所以他隻能看到一個身材挺拔的背影。「如果被阿斯雷瑪看到,他一定會氣炸的。還好他現在在圖書館裏。」他心裏這樣想著。


    “那個放蕩的女孩是誰?”安東薩隆身邊的一個召喚師問道。


    “soa186的團花,名為愛羅妮。”回答這個問題的是一位有著一頭卷發的女孩。


    “才來這半年就快成學院名人了,那些個貴族出身的家夥都和她保持著曖昧。”與之前的兩人同桌而坐的胖男孩盯著不遠處的愛羅妮,眼神裏透著一絲鄙視。


    安東薩隆把自己用過的盤子和杯子放進了托盤裏,朝門口清洗餐具的機器那兒快步走去,他不想看到愛羅妮是怎麽與人搭訕的,也不想愛羅妮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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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索米尼亞坐在希維爾家寬敞的客廳裏,他的麵前是一個水晶長桌,十幾對華麗的白色木椅整齊的擺放在兩側。四周牆壁的暗槽裏滿是發著黃色光芒的海克斯科技燈*,使得這間客廳讓人覺得溫馨舒適。希維爾應該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因為客廳的所有裝飾品都是人工製作的,有木雕、泥塑還有剪影,每一件作品都被貼上了寫有“希維爾製造”的標簽。


    “寶貝兒,真抱歉”希維爾把手裏的盤子放在了因索米尼亞麵前的水晶長桌上,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我又把牛排烤糊了。”


    “您根本就不會烹飪”因索米尼亞用餐刀切著盤子裏烤肉,卻怎麽也無法切斷它,“外麵糊了,裏麵卻沒熟,您真厲害!”


    “你就別挖苦我了,要不是你來了我才懶得做這些東西!”希維爾有些不高興了,但很顯然這是裝出來的。


    “嗯!”因索米尼亞仰靠在白色的木椅上,看著這一桌不是半生不熟,就是又焦又糊的菜,“每天都吃這樣的東西,用不上一周我就會慘死在您的家裏。”


    希維爾切下來一塊牛肉,把烤焦的部分咬了下去,然後將好的那部分塞進了因索米尼亞的嘴裏。“堵住你的嘴!”她頑皮地了笑了起來。


    因索米尼亞被嚇了一跳,那塊肉還沒來得及咀嚼就被吞了下去,差點沒把他噎死。希維爾看著他痛苦的樣子,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麽啦?沒事吧——”


    因索米尼亞搖了搖頭,把桌子上的紅酒一飲而盡。“你——差點就害死我了!”他坐在那喘了好一會氣,才說出一句話。


    “對不起,寶貝兒”希維爾坐到因索米尼亞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寶貝兒,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麽?”


    因索米尼亞突然認真的看著希維爾,他大概沒想到希維爾會這樣問,“您問吧。”


    “你為什麽戴著麵罩?”希維爾開門見山的說。


    因索米尼亞盯著希維爾紅色的眸子看好一會兒,“很抱歉,我不能告訴您!”


    “是有什麽苦衷麽?”希維爾的臉上滿是不解的神情,“十六歲的年紀,擁有這樣的身手,每天要戴著豬皮做的麵罩。你到底是……”


    “我想您有一天會知道答案的”因索米尼亞避開了希維爾的目光,“感謝您一直以來的關照。”


    “是不信任我,對麽?”希維爾看起來並不願就此罷休。


    因索米尼亞轉過頭,用他黑色的大眼睛死死得盯著希維爾,“如果我不信任您,就不可能冒著危險去救您!在我眼中您就像我的姐姐,我不告訴您,是怕您的處境因此變得危險!”


    因索米尼亞的這番話差點沒讓希維爾感動的哭出來,她緊緊地抓住因索米尼亞的手,“真是個善良的寶貝兒!但是我要給你看樣東西!”


    “是什麽?”因索米尼亞隱隱地預感到,希維爾要給自己看得東西很重要。


    希維爾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放在了因索米尼亞的手裏,項鏈上有一顆名貴的紅寶石,紅寶石的表麵上鑲嵌著一些細小的珍珠,這些珍珠組成了一朵綻放的彼岸花*。


    “曼陀羅華!”因索米尼亞驚訝的說道。


    希維爾點了點頭,把紅寶石項鏈戴在了因索米尼亞的脖子上,“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吧。”


    “我知道的不多,我隻知道自己的是破法者家族的遺孤”因索米尼亞知道自己的回答滿足不了希維爾,但他說得都是實話。


    “是誰教了你這一身的本事?”希維爾問。


    “賈克斯,他要我戴著這個麵罩,告訴我無論如何不能摘下,不然就會被某些人認出來。”因索米尼亞回答說。


    希維爾眯縫著眼睛露出了一個微笑,客廳裏柔和的燈光投射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十分美麗,如果要用一種花來形容這種美麗,一定不是花王牡丹、也不是妖豔的玫瑰,而是濃烈的紅色彼岸花。明豔卻也真實,超凡脫俗卻又溫暖親和。因索米尼亞的心弦被某種力量狠狠地撥動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精神也變得緊張起來。


    “讓我變得更強,希維爾導師。我需要知道我的家族為什麽會被趕盡殺絕。”因索米尼亞聲音顫抖的說。


    “好!我對你的特訓從明天開始,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在沒人的時候,不準用敬稱,你不是把我當做你的姐姐麽,可是你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我!”


    “我想我可以答應你的這個條件,姐姐。”


    “好吧,寶貝兒,我承認我喜歡這樣的稱呼,尤其是從你嘴裏聽到!”


    ———————————————————————————


    安東薩隆坐在一間大教室第三排靠窗的座位上,旁邊都是正在認真答題的學徒召喚師,教室的前麵的講台上坐著三位年長的召喚師,他們像機器一樣掃描著這間教室裏的學徒們,他們背後的黑板上寫著幾個臉盆大小的字“soa認證——魔法理論測試”


    安東薩隆剛剛完成了卷紙上的最後一道選擇題“零秒傳送的發明人”答案很明顯是“a。貝佐德”。眼下是兩道闡述題,第一題“請說明一下傳送法術的原理。”這樣的題肯定是難不倒他的,或者說是手到擒來。


    “在甲地點設置傳送結界,通過反召喚術在乙地點設置傳送節點,甲地點為傳送基點,乙地點為傳送目標。傳送法術就是引導魔法力量將物體從傳送基點運送到傳送目標的時空法術。”


    安東薩隆在答第二道闡述題的時候已經有人交卷了,他們接下來要走到對麵的教室進行法術測試。他有些著急了,因為交卷的人越來越多,他迅速的寫完了第二題的答案“戰爭學院或英雄聯盟內部的工作人員和召喚師不允許參加正義之地的英雄招募,所以他們無法成為正義之地的英雄。但是英雄可以申請英雄聯盟或戰爭學院內的職務。”


    “確認交卷麽?”一位負責監考的召喚師問道,他的戴著金邊的眼鏡,看起來有五十多歲。


    “確定。”安東薩隆低聲回答說。


    “到對那邊的教室進行法術測試!”老召喚師用手指了指門口。


    法術測試的教室比剛才的教室還要大,而且裏麵的桌椅都被搬了出去,講台上依舊坐著三個人,這三個安東薩隆全部認得,他們是貝佐德、克羅索斯和伊米亞。


    “祝你好運!”因索米尼亞拍了拍安東薩隆的肩膀,向門口走去。


    “你還順利麽?因索爾?”安東薩隆問。


    “十分順利!”因索米尼亞轉過身微笑著說,“記住:相信自己能做到,你就能做到!”


    安東薩隆點了點頭,盡管他還是有些緊張,但心裏卻暖意融融。現在正在進行的是班佳德的考試,他抽到的題目很簡單,將地上那個紅色的陶瓷瓶變成藍色,並將它反召喚到教室的最後麵。不知為何,安東薩隆很希望班佳德出醜,然後看著他臉上的肥肉扭出一個白癡的表情。不過,班佳德讓安東薩隆失望了,他成功的將瓷瓶變成了藍色,隻不過在召喚的時候發生了失誤,瓷瓶的上半部分被召喚到了預定地點,但下半部分仍留在原地並且碎成了若幹個殘片。


    講台上的三位召喚師低聲交互了一下意見。“soa186學徒班佳德,合格!”貝佐德大聲宣布道。伊米亞在記錄表上將班佳德的成績寫在了上麵。


    “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我的考試等級?”班佳德問道,他的鼻音很重,看樣子他最近感冒了。


    “不行,要等三天。”貝佐德一邊顛倒著手裏白色卡片的順序,一邊說。


    班佳德偷偷地瞪了貝佐德一眼,朝門口走去。安東薩隆立刻躲到了其他人的身後,以免那家夥看到自己。


    後麵進行考試的幾人都很順利,盡管他們隻用掉了不到五分鍾,但安東薩隆卻覺得過了五年甚至更久,這種等待對於他而言是痛苦的,他恨不得馬上就成為下一個,哪怕自己會被告知為不合格。


    “soa186學徒伊萊瑞娜,合格!”貝佐德低沉舒緩的聲音裏透著一絲的讚許。


    “你做的很好!很優秀!”克羅索斯朝伊萊瑞娜微笑了一下。


    伊萊瑞娜離開前看到了安東薩隆,安東薩隆此刻也看著她。“祝你好運!安東薩隆!”伊萊瑞娜說完便轉身離去了。安東薩隆望著伊萊瑞娜那一頭漂亮的酒紅色頭發,翹起了嘴角。「一個從來沒跟我說過話的人,居然也來祝福我!這真是……」


    “安東薩隆——到你了!”貝佐德的話打斷了安東薩隆的思緒,他戴上了一


    副銀邊眼睛,拿起一摞白色的卡片把它們呈扇形打開。“從裏麵選擇你一會要測試的法術。”他低聲說道。


    安東薩隆看著貝佐德那雙棕色的眼睛,從那一疊卡片裏摸出了一張,“b-31題。”


    “我還以為那個大桶用不著了”伊米亞指著不遠處一個裝滿水的木桶,“好吧,安東薩隆,你的題目很簡單,想辦法讓那個桶裏的水消失。”


    安東薩隆慢慢地走到木桶旁,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思路。「記住:相信自己能做到,你就能做到!」他的突然想起了因索米尼亞之前對自己說的話。


    「記住你今天照鏡子時的感覺!戰爭學院裏從來就沒有過‘最沒有天賦的召喚師’」那是歐文沉穩的聲音和成熟的麵龐。


    「不知為何,我總是那麽堅定的相信著你有一天會成為瓦羅蘭的傳奇召喚師,你的名聲和威望將與曆代偉人比肩。加油吧!安東薩隆!」他仿佛又看到了薩拉莫德那胡子拉碴且泛著油光的大臉。


    “我能做到!”安東薩隆自言自語道,他圍著木桶走了一圈,仔細地打量著木桶,五秒鍾後,他做出了一件令人驚訝事情:他拔掉了木桶下麵的軟塞,木桶裏的水不住地從那個洞裏湧出,沒過多大一會就讓將這間教室變成了一片汪洋。


    “你在幹什麽?”伊米亞驚訝的站了起來。


    教室裏的其他學徒都氣呼呼地瞪著安東薩隆,要不是有三位高階召喚師在這,他們準狠狠地揍他一頓。安東薩隆紅著臉低了下頭,他知道自己這下完了,不但通過不了考試,還增加一些討厭自己的人。


    “伊米亞,下次你應該換一個沒有軟塞的木桶”貝佐德拉下自己的眼鏡,瞟著伊米亞。


    “好吧,這確實是我的失誤”伊米亞有些無奈的說,“但他一定無法通過考試。”


    “我有不同的意見,伊米亞”克羅索斯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他確實成功讓木桶裏的水消失了。”


    “但是他沒有用魔法,這絕對不能合格!”伊米亞爭辯道。


    “如果一個人可以不憑借魔法做到需要魔法完成的事”貝佐德攤開了雙手,“你想想——”


    “您想說——”伊米亞驚訝地看著貝佐德。


    “你通過了!安東薩隆”貝佐德朝安東薩隆微微一笑,“我們學習魔法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脫離它!這一點上,你成功了!”


    安東薩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盡可能的不讓自己笑出來,但那真的很難。教室裏的其他學徒用看屎殼郎眼神盯著他,他們已經快要瘋了。


    【作者注釋】


    *峨眉月:又叫虧月、眉月,因為那個時候的月亮像人的眉毛因此得名。


    *法術冷卻:召喚師和魔法師在施放一個法術後,距下一個法術施放的真空時間,因為法術是不能夠連續施放的,越強的召喚師和魔法師,法術冷卻時間越低。


    *煞星幻象:瑪爾紮哈的幻想法術,這個法術會感染對方的思維,讓他們被迫接收死亡幻像。


    *海克斯科技燈:這種燈是用水晶原礦製成的,海克斯科技的機械裝置會把魔法水晶裏的能量轉化成光能,輸送給水晶原礦使其發光。


    *彼岸花:又叫曼陀羅華,英文mandarava。文章的“曼陀羅華”指的是一個組織的名稱,這個組織的宗旨是保護三大召喚師家族的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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