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蠻不會不代表失傳了,你見過黑媽媽出手麽?她也是個高人,隻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天命限製,黑媽媽每次使出法術,都要大病一場。”</p>


    “所以她幾乎不出手,隻在碧雲山裏替胡太爺教護法學本事。”</p>


    聞言,我也想起自己到碧雲山時,雲台姥姥也是這麽安排的,讓黑媽媽教我本事。</p>


    隻不過後來遇到了太多事,我幾乎沒跟黑媽媽學什麽,隻是從她手裏獲得了許多秘籍。</p>


    “白姨?北鬥?咱是不是該走了?裏頭有啥發現嗎?”</p>


    木屋外傳來高寧的叫喚,看樣子她也不覺得這木屋有什麽值得她駐留腳步的地方。</p>


    </p>


    白姨攬著我的胳膊,輕輕一聲“走吧”。</p>


    暴雨後的後山,本不該來的,因為誰也預料不到暴雨會給山野帶來什麽。</p>


    積水和淤泥是最基本的,我們此刻也正一腳深一腳淺的前行著,濕漉漉的淤泥踩著特別滑,從來沒走過這麽難走的路的陳彥峰,幾乎走幾步就要打滑一下,這才剛進山,他就摔的渾身都是黃泥。</p>


    而我和高寧也好不到哪裏去,高寧甚至已經在嗚嗚哭了,被摔的。</p>


    而淤泥濕滑還隻是基本,兩天的暴雨會使山體鬆散,萬一後山有山體滑坡之類的現象。</p>


    不說人安不安全,山林裏現有的地貌也會有一定程度的改變。</p>


    比如,七十多道雷同時落在這個村子,若真是邪祟引下來的天譴,那麽邪祟一般都會在洞府裏蟄伏。</p>


    洞府雖沒那麽容易垮塌,但一年多場暴雨下來,誰也說不準邪祟藏身洞府,能撐過幾次暴雨的洗禮。</p>


    若邪祟果然是在洞府裏被雷劈了,那我們知道位置倒還能開挖。</p>


    可現在我們還在尋找,除了能鎖定幸福村這個大體的位置外,其他的一無所知,更無從得知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p>


    “白姨啊,咱能不能走平緩的地兒?非得走斜坡幹啥?我快摔死了,哎喲!”</p>


    陳彥峰終於忍不住抗議起來,話沒說兩句,腳底下又是呲溜一頓打滑。</p>


    白姨回頭瞧了一眼,瞧著大家都一身黃泥模樣狼狽的,她隻好解釋道:</p>


    “誰都會選好走的路,邪祟也是,但一條路不是一直都好走的,現在不好走的路,興許以前是好走的路。”</p>


    白姨這一通兜兜繞繞的,說的陳彥峰反應了幾秒才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麽:</p>


    “您意思是現在咱走的這斜坡,之前是平坦的?”</p>


    白姨點點頭:</p>


    “小夥子,我估計你對雷的威力沒有概念,雷可以炸起一條數百米甚至好幾裏的河道,也能將山林連片掀起。”</p>


    聞聲,陳彥峰再次好生消化了一通,爾後看著自己腳下這泥濘不堪的斜坡,腳底下的泥地,踩著的感覺是鬆軟的,跟旁邊略顯夯實的夯土地有著不易察覺但又明顯的不同。</p>


    他恍然道:</p>


    “啊……我明白了,白姨您的意思是,咱現在走的這條道兒,有可能是被雷給掀翻了的?”</p>


    “小夥子挺聰明。”白姨不再多說什麽,繼續走在前頭帶路。</p>


    這下陳彥峰茅塞頓開似的,精神都抖擻了一些。</p>


    “咱正走在被雷掀翻了的道兒上!沿著這兒往前走!肯定能找到我們要找的東西!”</p>


    仿佛要找的東西就在眼前似的,陳彥峰加快了些腳步,跟上白姨的步伐。</p>


    在山林裏穿梭了將近三個小時,累的我們都氣喘籲籲。</p>


    我倒是撐得住,但他們倆是城裏人,我尋思城裏人沒有我這個農村人能吃苦。</p>


    剛想說休息一會兒,我的餘光便於不經意間,瞥見這泥濘山路的前麵幾十米開外,地麵的顏色好像有點兒發黑?</p>


    發黑有可能是樹木燃燒後留下的痕跡,被雨水衝刷後,黑色的木炭粉浮了上來?</p>


    “前麵有情況,白姨,咱倆過去瞧瞧。”</p>


    我快步兩步走到白姨身旁,讓陳彥峰和高寧在原地休息一會兒,他倆簡直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可一聽有情況,也掙紮著跟了過去。</p>


    卻見幾十米開外的眼前,樹林都稀疏到可謂空曠。</p>


    地麵顯露出來的一片片黑色,猶如斑駁般遍布,顏色的濃度和深淺都不一。</p>


    這很像雷擊後形成的——</p>


    雷擊落在樹林裏時,樹木會被劈斷、並於瞬間化為焦炭。</p>


    如果說七十多道雷大部分都落在了這兒,那麽這片山林呈現的一片空曠,便也說的通了。</p>


    樹木要想從種子長起來,沒有人為植樹的情況下,少說也得三五年。</p>


    “可能就是這裏了,”白姨微微蹙眉說道:</p>


    “但木炭粉看樣子是暴雨浸透土壤後,從土壤底下浮上來的,所以得挖開這一片兒。”</p>


    “可是白姨……”高寧於此時,猶猶豫豫的表達著她的異議:</p>


    “咱不是來找雷擊木的麽?瞧瞧這滿地黑乎乎的,可能被雷劈的樹木,已經完全化成木炭了吧?”</p>


    “不然地麵肯定會殘留些類似木樁那樣的斷樹樹基。”</p>


    “能挖出來樹根也可以,隻不過死掉的樹的樹根,有可能都已經在地底下腐爛了。”我回應道。</p>


    “沒錯,這就更好找了——”白姨頓了頓:</p>


    “腐爛的樹根是野生菌生長的生基,哪裏野生菌多,哪裏挖出來樹根的可能性就高。”</p>


    “小夥子們,看你們的了。”</p>


    我跟陳彥峰對視了一眼,他很利落的取下背包,從背包上麵解下來攜帶而來的工兵鏟,還扔了一把給我。</p>


    ……</p>


    “哎呀,你們還能不能挖出來東西了?”</p>


    隻知這一開挖就是好幾個小時,我跟陳彥峰挖了好幾處一米多深的地洞,都沒挖出任何有用的東西。</p>


    樹根確實挖出來了不少,但全都是一鏟子下去就碎成渣的那種死樹爛根。</p>


    高寧和白姨在平坦的地方鋪了張防水布,倆人躺在上麵,似乎已經睡了一覺了。</p>


    睜開眼就是對我們的不耐煩催促:</p>


    “天黑之前挖不出來東西,咱又得在這兒過夜。”</p>


    “別忘了昨天吃飯的錢還是我給的!我又不是富二代,哪有那麽多錢被黑店宰啊!”</p>


    “我都說了我回去就還你,你墊付一下咋的了?”</p>


    陳彥峰早就給累壞了,再加上昨夜他都沒怎麽睡覺,此刻脾氣大的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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