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臨行前的解惑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作者：不如安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要是連老乞丐都對有這麽大膽子了，咱北滿那些對日本子恨之入骨的老百姓是不是隻差一個機會？”</p>
這是吃完飯以後，許銳鋒對溫婉說的話，當時小兩口漫步在瓦房店的街頭，兩側是被塵土染灰的積雪、積雪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鞭炮穴。</p>
溫婉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挽著許銳鋒的胳膊，低頭輕笑：“咱們的老百姓差的不光是一個機會，還有膽子。”</p>
她太了解自己男人了，知道許銳鋒平日裏最恨的便是這些老百姓，明明抗日是為國為民，可他們卻在你受難的時候眼睜睜看著，在你有委屈說不出口時指指點點。</p>
“是啊，自古以來，始終是有了陳勝吳廣才有起義，有了黃巢才有造反，要是沒有這些人領頭，也沒有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了。”</p>
溫婉伸出手在許銳鋒的手臂上用力的擰了一下，給老許掐的‘嘶’一聲倒吸一口冷氣，瞪著眼睛問道：“你幹嘛呀！”溫婉卻理由充足的回應道：“讓你說自己不識字！”</p>
許銳鋒笑了，笑的那叫一個開心，本該生氣的溫婉也在對方的帶動下露出了笑意。</p>
他們倆，簡直就是一對兒冤家。</p>
等笑差不多了，許銳鋒才問道：“家裏的？”</p>
“嗯？”</p>
麵對這聲回答，許銳鋒若有所思道：“現在我這境界和你們這些玩理想的，差不多了能站在一個台階上了吧？”</p>
溫婉仰起頭，跟故意奚落他一樣說道：“差的遠呢。”</p>
“瞎掰。”</p>
許銳鋒邁步向前，溫婉在他身後追趕道：“你不信？”</p>
“那我說給你聽聽。”</p>
溫婉侃侃而談，再次給老許打開了另外一層人生觀。</p>
她說，自己這些人的‘為國為民’實際上是含義深遠的，比如，你許銳鋒穿著這身黑狗皮去攤販麵前拿東西如果不給錢，肯定沒人敢出聲，可在她們那兒，有明文規定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如有需要，索取後必須給錢，甚至，在沒錢的情況下還得打欠條。</p>
聽到這兒，許銳鋒難以置信的問道：“啥？”</p>
隨後想起老鷂鷹給自己講過的曆史典故，以為自己明白了一般說道：“我懂了，這是你們為了鞏固統治的策略，就像是‘闖王來了不納糧’讓很多城池的老百姓主動打開城門的口號一樣，給人以希望。”</p>
“不是……”溫婉還想解釋，許銳鋒偏偏打斷了她：“什麽不是？在曆史上，當權者縱兵搶糧的事我聽多了，也沒見哪個天下還沒坐穩的皇帝拿這玩意兒當回事，你要說這是為了維護法紀，那法是啥？法是天下穩定以後的治世之道，打天下靠的是兵，兵者詭道。”</p>
溫婉氣的直跺腳，在街上和他理論了起來：“你這是哪個夫子廟教出來的？這都什麽時代了，怎麽還抱著老古董不放手？”</p>
“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可不光是形容對老百姓的好，這裏邊的深遠含義你根本就不清楚，實際上，這是在幫助封建王朝剛剛瓦解的勞苦大眾們重新建立起自己完整的人生觀價值觀……”</p>
許銳鋒左右看了一眼：“啥觀？”</p>
“就是幫著那些老百姓明白自己是個完整的人，懂麽？”</p>
“拉倒吧，誰還不知道自己是個完整的人？”</p>
溫婉調皮的看著他，已經挖好了坑：“你知道？”</p>
“肯定啊。”</p>
“君要臣死？”</p>
“臣不得不死。”</p>
“父要子亡？”</p>
“子不得不亡。”</p>
溫婉問道：“他讓你死你就死，他讓你亡你就亡，你告訴我，你完整在哪兒？你的思想意識到底是被他操控，還是被你自己掌握？”</p>
許銳鋒又說不出話了，這些新鮮玩意兒他不光沒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p>
在天晚上，老爺子隻要抽下皮帶來，自己就得板正的跪那兒，這就叫規矩。</p>
“況且我們抗日不光是為了老百姓，更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民族氣節，也沒想過從誰那兒獲得回報，所以，當老鄉們送來援助物資時，我們感恩戴德奉上等價的錢。”</p>
“你那意思，我該恨老百姓，哪怕我幫著他們抗日還得忍受白眼，被人罵成漢奸？”</p>
溫婉聽到這兒，很嚴肅的問道：“你在幫誰抗日？”</p>
許銳鋒忽然有點理虧了，伸手朝著憲兵隊的方向剛要指卻縮了回來：“不是幫著繡娘、你……”</p>
“你是幫你自己抗日！”</p>
“是你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下活的不痛快，非得站出來抗日，沒人逼你。”</p>
許銳鋒連忙解釋道：“我可不是啊，我那是讓尚坤給……”</p>
“你是北滿的坐地炮，你要是不樂意，誰能逼得了你？隻要你不高興了，把袍子往身上一穿，趕輛大車趁天黑出了這北滿，憑一身本事到哪兒不是吃香的喝辣的？”</p>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始終不曾轉變過來的思想意識到底哪出了問題，老許在這一秒總算讓溫婉給說明白了心裏的憋屈。</p>
原來恨老百姓是將抗日這件事壓在了別人身上，將自己想象成了所有人的救世主；違心進入北滿監獄也是自己找的抗日理由，那理由，則是繡娘的請求。</p>
事實上，真有人求你麽？</p>
你許銳鋒要是不想和這些日本人幹，在北滿城外的山坡上，臨死前綁身上幾顆手雷能不能辦到？</p>
拿腦袋往牆上碰，能不能辦到？</p>
隻要是死在了憲兵隊，你姓許的就是一代傳奇，誰也挑不出來毛病。</p>
繡娘真能左右這一切麽？</p>
不能。</p>
“不說這個了。”</p>
明明已經相同的許銳鋒故意跳過了這個話題，溫婉很明顯從他的表情出看出這一切的任憑這麽個大老爺們耍賴，還露出笑容的在想‘這世界上能看見許銳鋒耍賴皮的，估計隻有自己一個了吧？’。</p>
他們繼續向前走著，老許破天荒的問了一句：“冷不？我看自打裁縫鋪出事了以後，你一件新衣服也沒做過。”</p>
溫婉懷疑的看著他，每天早上起床連自己穿什麽都不挑的大老許，什麽時候關心過她的衣著？</p>
“不冷，三九都過去了。”</p>
“那你有沒有啥想吃的？老閆家的醬豬蹄子咋樣？”</p>
許銳鋒說話就要拐彎，奔著老閆家走了過去，溫婉連腳步都沒挪的喊道：“你到底怎麽回事？今天三十，大年三十，你見過這日子口開門的熟食店？”</p>
老許回過身尷尬的笑了笑，對他無比熟悉的溫婉抓著自己男人小尾巴一樣：“你指定有事！”</p>
“我有啥事，就是好不容易把繡娘委托的事情辦完了，這心裏有些興奮。”</p>
</p>
“胡扯！”</p>
溫婉不往前走了，伸手一拽許銳鋒的胳膊，將下顎壓的很低，眼神都變了說道：“回家，你要不說明白，這事沒完。”</p>
“再走一會兒。”許銳鋒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p>
溫婉斷然拒絕：“少廢話。”</p>
拉著許銳鋒往回就走，這一路上，老許再也沒言語，隻是癡癡的看她，一直看著。</p>
回到了小院，滿院的人一個都沒走，一個個的手裏抱著二大碗，一口口喝著還冒蒸騰熱氣的餃子湯。這是東北人的習慣，大年三十這天得守夜，餃子要晚上守夜這頓飯吃。</p>
“你們都把餃子包好了啊。”</p>
溫婉挺不好意思，她這個主人竟然在今天這頓年夜飯上沒幫上什麽忙。</p>
狗剩子娘連忙說道：“包幾個餃子費什麽事，這一屋子人，不差你一個，趕緊洗手吃飯。”</p>
別看中午的時候女人不上桌，可到了晚上這頓，連女人帶孩子都上桌了，求的就是一個團團圓圓。</p>
等一桌子人圍好，狗剩子帶倆妹妹把餃子一盤盤往上端時，中途和師父老鷂鷹一對眼，順手就把最飽滿的一盤放倒了溫婉麵前：“身子，你來這個，餡大。”</p>
溫婉在笑，也忘了剛才許銳鋒的不一樣，就覺著這一刻老乞丐看自己男人的目光有些不對，從指責、數落，變成了愧疚和自責，到後來，連眼神都不敢和許銳鋒搭……這是又怎麽了？</p>
溫婉納悶的吃著餃子，飯桌上也沒了中午的氣氛，誰也不說話，滿桌麵上都是碗碟碰撞之聲，她突然覺著自己好像是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p>
一個、兩個，當溫婉吃到第五個餃子的時候，她開始覺著困了，緊接著渾身上下都沒勁兒，身體不由自主的順著椅子往下出溜，這眼皮說什麽也睜不開了……</p>
啪。</p>
許銳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溫婉的脖領子，旁邊狗剩子娘連忙拖著溫婉給人拽起來安放在椅子上，當老許在轉頭，老鷂鷹立馬說了一句：“我拿命跟你擔保，這玩意兒對大人孩子沒有任何傷害，就是睡一覺的事。”許銳鋒這才放心。</p>
他溫柔的看著麵前的女人，用手撥開她臉上稍顯淩亂的發絲，最後心裏發狠的說了一句：“裝車，趁著城門沒關，出城！”</p>
他曾想和這個女人在北滿的街頭多走幾步，也曾想多看一眼，但，時間不允許了。</p>
這是吃完飯以後，許銳鋒對溫婉說的話，當時小兩口漫步在瓦房店的街頭，兩側是被塵土染灰的積雪、積雪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鞭炮穴。</p>
溫婉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挽著許銳鋒的胳膊，低頭輕笑：“咱們的老百姓差的不光是一個機會，還有膽子。”</p>
她太了解自己男人了，知道許銳鋒平日裏最恨的便是這些老百姓，明明抗日是為國為民，可他們卻在你受難的時候眼睜睜看著，在你有委屈說不出口時指指點點。</p>
“是啊，自古以來，始終是有了陳勝吳廣才有起義，有了黃巢才有造反，要是沒有這些人領頭，也沒有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了。”</p>
溫婉伸出手在許銳鋒的手臂上用力的擰了一下，給老許掐的‘嘶’一聲倒吸一口冷氣，瞪著眼睛問道：“你幹嘛呀！”溫婉卻理由充足的回應道：“讓你說自己不識字！”</p>
許銳鋒笑了，笑的那叫一個開心，本該生氣的溫婉也在對方的帶動下露出了笑意。</p>
他們倆，簡直就是一對兒冤家。</p>
等笑差不多了，許銳鋒才問道：“家裏的？”</p>
“嗯？”</p>
麵對這聲回答，許銳鋒若有所思道：“現在我這境界和你們這些玩理想的，差不多了能站在一個台階上了吧？”</p>
溫婉仰起頭，跟故意奚落他一樣說道：“差的遠呢。”</p>
“瞎掰。”</p>
許銳鋒邁步向前，溫婉在他身後追趕道：“你不信？”</p>
“那我說給你聽聽。”</p>
溫婉侃侃而談，再次給老許打開了另外一層人生觀。</p>
她說，自己這些人的‘為國為民’實際上是含義深遠的，比如，你許銳鋒穿著這身黑狗皮去攤販麵前拿東西如果不給錢，肯定沒人敢出聲，可在她們那兒，有明文規定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如有需要，索取後必須給錢，甚至，在沒錢的情況下還得打欠條。</p>
聽到這兒，許銳鋒難以置信的問道：“啥？”</p>
隨後想起老鷂鷹給自己講過的曆史典故，以為自己明白了一般說道：“我懂了，這是你們為了鞏固統治的策略，就像是‘闖王來了不納糧’讓很多城池的老百姓主動打開城門的口號一樣，給人以希望。”</p>
“不是……”溫婉還想解釋，許銳鋒偏偏打斷了她：“什麽不是？在曆史上，當權者縱兵搶糧的事我聽多了，也沒見哪個天下還沒坐穩的皇帝拿這玩意兒當回事，你要說這是為了維護法紀，那法是啥？法是天下穩定以後的治世之道，打天下靠的是兵，兵者詭道。”</p>
溫婉氣的直跺腳，在街上和他理論了起來：“你這是哪個夫子廟教出來的？這都什麽時代了，怎麽還抱著老古董不放手？”</p>
“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可不光是形容對老百姓的好，這裏邊的深遠含義你根本就不清楚，實際上，這是在幫助封建王朝剛剛瓦解的勞苦大眾們重新建立起自己完整的人生觀價值觀……”</p>
許銳鋒左右看了一眼：“啥觀？”</p>
“就是幫著那些老百姓明白自己是個完整的人，懂麽？”</p>
“拉倒吧，誰還不知道自己是個完整的人？”</p>
溫婉調皮的看著他，已經挖好了坑：“你知道？”</p>
“肯定啊。”</p>
“君要臣死？”</p>
“臣不得不死。”</p>
“父要子亡？”</p>
“子不得不亡。”</p>
溫婉問道：“他讓你死你就死，他讓你亡你就亡，你告訴我，你完整在哪兒？你的思想意識到底是被他操控，還是被你自己掌握？”</p>
許銳鋒又說不出話了，這些新鮮玩意兒他不光沒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p>
在天晚上，老爺子隻要抽下皮帶來，自己就得板正的跪那兒，這就叫規矩。</p>
“況且我們抗日不光是為了老百姓，更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民族氣節，也沒想過從誰那兒獲得回報，所以，當老鄉們送來援助物資時，我們感恩戴德奉上等價的錢。”</p>
“你那意思，我該恨老百姓，哪怕我幫著他們抗日還得忍受白眼，被人罵成漢奸？”</p>
溫婉聽到這兒，很嚴肅的問道：“你在幫誰抗日？”</p>
許銳鋒忽然有點理虧了，伸手朝著憲兵隊的方向剛要指卻縮了回來：“不是幫著繡娘、你……”</p>
“你是幫你自己抗日！”</p>
“是你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下活的不痛快，非得站出來抗日，沒人逼你。”</p>
許銳鋒連忙解釋道：“我可不是啊，我那是讓尚坤給……”</p>
“你是北滿的坐地炮，你要是不樂意，誰能逼得了你？隻要你不高興了，把袍子往身上一穿，趕輛大車趁天黑出了這北滿，憑一身本事到哪兒不是吃香的喝辣的？”</p>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始終不曾轉變過來的思想意識到底哪出了問題，老許在這一秒總算讓溫婉給說明白了心裏的憋屈。</p>
原來恨老百姓是將抗日這件事壓在了別人身上，將自己想象成了所有人的救世主；違心進入北滿監獄也是自己找的抗日理由，那理由，則是繡娘的請求。</p>
事實上，真有人求你麽？</p>
你許銳鋒要是不想和這些日本人幹，在北滿城外的山坡上，臨死前綁身上幾顆手雷能不能辦到？</p>
拿腦袋往牆上碰，能不能辦到？</p>
隻要是死在了憲兵隊，你姓許的就是一代傳奇，誰也挑不出來毛病。</p>
繡娘真能左右這一切麽？</p>
不能。</p>
“不說這個了。”</p>
明明已經相同的許銳鋒故意跳過了這個話題，溫婉很明顯從他的表情出看出這一切的任憑這麽個大老爺們耍賴，還露出笑容的在想‘這世界上能看見許銳鋒耍賴皮的，估計隻有自己一個了吧？’。</p>
他們繼續向前走著，老許破天荒的問了一句：“冷不？我看自打裁縫鋪出事了以後，你一件新衣服也沒做過。”</p>
溫婉懷疑的看著他，每天早上起床連自己穿什麽都不挑的大老許，什麽時候關心過她的衣著？</p>
“不冷，三九都過去了。”</p>
“那你有沒有啥想吃的？老閆家的醬豬蹄子咋樣？”</p>
許銳鋒說話就要拐彎，奔著老閆家走了過去，溫婉連腳步都沒挪的喊道：“你到底怎麽回事？今天三十，大年三十，你見過這日子口開門的熟食店？”</p>
老許回過身尷尬的笑了笑，對他無比熟悉的溫婉抓著自己男人小尾巴一樣：“你指定有事！”</p>
“我有啥事，就是好不容易把繡娘委托的事情辦完了，這心裏有些興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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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p>
溫婉不往前走了，伸手一拽許銳鋒的胳膊，將下顎壓的很低，眼神都變了說道：“回家，你要不說明白，這事沒完。”</p>
“再走一會兒。”許銳鋒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p>
溫婉斷然拒絕：“少廢話。”</p>
拉著許銳鋒往回就走，這一路上，老許再也沒言語，隻是癡癡的看她，一直看著。</p>
回到了小院，滿院的人一個都沒走，一個個的手裏抱著二大碗，一口口喝著還冒蒸騰熱氣的餃子湯。這是東北人的習慣，大年三十這天得守夜，餃子要晚上守夜這頓飯吃。</p>
“你們都把餃子包好了啊。”</p>
溫婉挺不好意思，她這個主人竟然在今天這頓年夜飯上沒幫上什麽忙。</p>
狗剩子娘連忙說道：“包幾個餃子費什麽事，這一屋子人，不差你一個，趕緊洗手吃飯。”</p>
別看中午的時候女人不上桌，可到了晚上這頓，連女人帶孩子都上桌了，求的就是一個團團圓圓。</p>
等一桌子人圍好，狗剩子帶倆妹妹把餃子一盤盤往上端時，中途和師父老鷂鷹一對眼，順手就把最飽滿的一盤放倒了溫婉麵前：“身子，你來這個，餡大。”</p>
溫婉在笑，也忘了剛才許銳鋒的不一樣，就覺著這一刻老乞丐看自己男人的目光有些不對，從指責、數落，變成了愧疚和自責，到後來，連眼神都不敢和許銳鋒搭……這是又怎麽了？</p>
溫婉納悶的吃著餃子，飯桌上也沒了中午的氣氛，誰也不說話，滿桌麵上都是碗碟碰撞之聲，她突然覺著自己好像是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p>
一個、兩個，當溫婉吃到第五個餃子的時候，她開始覺著困了，緊接著渾身上下都沒勁兒，身體不由自主的順著椅子往下出溜，這眼皮說什麽也睜不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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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銳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溫婉的脖領子，旁邊狗剩子娘連忙拖著溫婉給人拽起來安放在椅子上，當老許在轉頭，老鷂鷹立馬說了一句：“我拿命跟你擔保，這玩意兒對大人孩子沒有任何傷害，就是睡一覺的事。”許銳鋒這才放心。</p>
他溫柔的看著麵前的女人，用手撥開她臉上稍顯淩亂的發絲，最後心裏發狠的說了一句：“裝車，趁著城門沒關，出城！”</p>
他曾想和這個女人在北滿的街頭多走幾步，也曾想多看一眼，但，時間不允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