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婕的新書發布會開過了,華人研討會也盛況空前地召開了,不久,這本新著的漢語版也出現在華文書店了,一顆經濟學的新星一天天引起了國內學界和有關機構的主意。這不,才過了不到一個月,就有國內的三所大學發出了邀請函,


    希望她回國任教。到了這年年底,她的新經濟論著已有兩本也出現在國內的各大書店了,原本嚴肅的經濟學理論並不怎麽熱火,這次卻顯得非常的在書市和高層知識群體中引起了極大的關注,也形成了一個不小的經濟學學習研討熱潮。她是一時間火了,紅了,至於能否對國家的建設和發展起到多少有益的借鑒,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也不是一個留歐博士所能左右的,而且她也並未在意。但,這對她的回國任教及其待遇的提升卻是好無懸念的。如果她沒有出國,也沒博士頭銜,還像普通那樣生活與向往的話,就可以說是能夠衣錦還鄉,再上高樓了。但她卻並非人們想象中的那般俗氣與市儈。她想做的隻是學問與研究的高層攀登與現實結合的思考和預見性探索。


    她愛人也有類似的想法。就在王鳳婕走紅的時候,他的三部新作也幾乎是同時段出版了四種文本六個版本了。不僅有英法德版本,瑞典文版本也出了三種了,其中有一本中短篇集子,還有兩部長篇新作呢。這不,旅歐的華文報刊也登載的羅天星小說評點和作家介紹了。但他依舊沒怎麽理會。那不是一個作家該關心的事,屬於文宣類的事業,他卻視之為茶餘飯後談資般的不屑一顧。人跟人真是不在一個檔次,就沒有可比性,當然也更沒有可參考性了。


    在這兩部長篇中,他的視野以及跨越了芸芸眾生的思域,進入到了未來幾個世紀的思考與展望了,既有人機對話與困境,也有超前的人類在河外星係生存的想象。算不算科幻一類也不是他該思考的問題,他隻是把自己的感悟與想象當做事業寫了出來。第二部長篇,也是超前性的抒寫,故事也不錯,細節描寫很獨特,人物的現實性與可塑性都很強,可算作預言跟現實結合得很不錯的跨界之作吧。其語言也是龍飛鳳舞著,觀古塑今,空靈翻飛著。讀著它,就恍如進入了一個天宮式的生存空間,虛幻與真實就像一對孿生兄弟般亦真亦幻,真假莫辨著,也令人著迷著。書中人物既有真實地就如身邊人一般的可欣實在,卻又像夢中人那樣不可捉摸。不讀便吧,一讀準讓你上癮。它似乎就是一付令人不服不行,一旦服用了,就再也放不下,離不開的神藥,神推鬼磨的要你追隨它向著某種不知所終的地域飛升了。


    就在王鳳婕決定回國走走看看,也不妨去大學代上一個學期的課時,他愛人羅天星的本科畢業證書也下來了。還是一所名牌大學的哲學係的文憑呢。她翻開看了看,就說,這回,師傅就可以跟我同行了,也可以去大學裏當個講師了。他看了他一眼,就從書桌裏拿出了一個聘書,小不點看看,這是什麽。他就接過來看了看,然後說,喲嗬,跟我都沒啥差別了,副教授待遇呀,好嘞,咱們這就回國去,也享受一下歸國華僑的那種待遇吧。說完,兩人就喃喃著親吻了起來。


    就在他倆親熱的時節,老嶽母也沒敲門就去了他們的屋裏,哎喲,大白天的親什麽呀,跟我說說你倆回國的事,要不我跟你爸爸也跟著回去住上半年六個月的。他倆不約而同地說,好呀,都回去。到燕京住它個一年半載的。


    二零零五年年初,這一家子就飛回了位於東八區的祖國,住進了大學的專家樓裏。他倆等著開學教書上課,二位老人在家照看倆外甥,這不一直在國內念小學的外孫子也到了身邊了麽。也夠他倆忙活的了。


    為了出行方便,還照顧著留學歸僑的基本的體麵,她就說,還是買輛車吧,他既不開車,也不關心,就說,你說了算。鳳婕就跟他說,既然買一回,就得差不多點,起碼咱開上一年半載的,我弟弟開上也好用,他就說,三十萬左右的就行了,也別過於誇張了,沒那個必要。咱走的看吧,如果待遇跟咱倆的貢獻一致了,不是還得坐墊善事麽,你可別說忘記了。咱回國可不是來顯擺的,我們是有計劃,也有使命的,別一回國就都忘了。鳳婕一邊給他愛人按摩,一邊就說,這些也動按你說的辦。咱倆不就是一體的麽,今生也不會背棄或相分心的。走著。


    開著一輛三十多萬車,行駛在祖國的大都市裏,頓時,他倆就生出一份格外的自豪來,或許是他們的愛國主義情懷又複活了吧。不管怎麽說,根祖觀念依然是浸淫到血液裏的文化基因,不是外在的什麽更高的待遇或其他優越的條件就能把這一對夫婦物化了的。他坐在愛侶身邊的副駕座位上,看著從身邊飛過的一個個高層建築,一處處在建的繁忙工地以及城市路邊綠化淨化的城市衛士,心裏就有了書寫他們的一種衝動和激情。快到家的時候,他就對她說,我要在代課期間,寫幾篇表現祖國新貌和建設者的作品,告訴那些身在異國他鄉的人們。她就說,喲嗬,你還會寫那種作品麽。看來在歐洲的這幾年,也沒把你西化了,變味了,那樣的話,也不失為一個旅歐作家一個新的作為吧。我願意陪你觀察與體會。


    到了正月末,王鳳婕去了興國大學經濟係,任研究生院的導師,待遇從優,先是分得了一處不錯的住房,緊接著又被內定位校學位評定委員會的常務委員,月餘後,又被選為月月講的主講老師,主講西方經濟學和經濟預測學兩個課題,聽眾為本校本科師資,研究生院的師生,那是在大禮堂講的大課,一般是利用節假日或周末時間舉辦,每個主講人的課程每次四個課時,分兩次講完,上半場由主講人講解,下半場以聽眾提問及主講人回答為主。


    為了適應國內大學的講課模式,也為了使得自己的講解被聽眾好接受,她就多聽了幾場,為自己備課做好了準備。


    羅天星就比他簡單多了,一是因為學業不同,相應的問題也就大為不同了。他學的是西方宗教與信仰史,還有西方哲學課程。因此,自從進了民大以後,他就沒啥可備課的。上了講台開口便講,時間一到,他也就跟著下課回家了。這就是第二個不同了。他代的是本科生,無需過多的輔導,也沒有什麽要求回答的問題,學生一般的連課堂上的內容也記不全,學不好,哪裏還有心思提問題,給自己找那個麻煩呢。這樣悠閑地講了一個月的本科課程,校方係主任也派人聽了他的課,不僅沒找出問題來,還很喜歡他的講課風格,對主任匯報的全是好聽的。於是,係主任就專門跟他聊了幾次,希望這個留學歐洲的新教師能對係裏有所貢獻。他領會了主任的意圖,就跟他講,如果讓我有所作為的話,非進研究生院不可,對本科生,我實在難以展開去講,還說,您也清楚,國內的本科教學就是灌輸,學生呢,六十分萬歲,沒有幾個願意好學上進的,即便有個別的出色的學生,那也是到了三年級以後的事了。我這代的兩個班級,都是大一大二的學生,男女讓我如何發揮呢?難。


    後來係主任又跟幾個本科老師和其他幾位副主任談了他的教學問題,還對分管教學的一位副校長談了這件事,最後校方研究決定,羅天星老師在本科隻代一個班的課程,再去研究生院代一個班的研究生課程。待遇嘛,每月增加一千元代課費。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回到家裏跟王鳳婕一說,就壞菜了。她已了解了本科老師的待遇跟研究生院的差距了。就說,你個呆子,也不了解一下,就隨便答應了?他就說,我就是不想給本科生代課嘛,待遇嘛,我就沒細想。走著看唄。他們也不會太不像話了不是。


    兩邊都上著課,他就去研究生班發揮去了。這樣一來,他就能結合歐洲大學的教授辦法去實踐和變換了。又一個月過去了,研究生院的幾位先師也多次旁聽了他的講解,逐漸認識到他的講授方法和內容延伸與展開的全新教學思路的好處來,也就認可了他的副教授級別的待遇了。他依然按部就班的授課,並不問待遇的事,但月底一看,薪資真的給他增加了。這時,他就跟王鳳婕說,你看看,我也跟你一樣的待遇了。


    到了這個學期結束時,羅天星代的那個班的學生的理解能力,思辨能力,還有論文寫作能力,都空前的有了新的收獲。其中,有三名學生的四篇論文被校刊《哲學通訊》刊發了。後來他才知道,這是研一學生從未有過的優秀成績。到了第二年,校方就讓他繼續隨班代課,他就又代起了研二的課程。這本來也是沒啥好說的,但是到了元旦期間,他授課的班級裏突然就冒出來七、八個優秀生,接二連三地在各類報刊發表了十五、六篇影響較大的學術論文,其中還有三名學生的論文字數超過了三萬字。這是其一。其二是,在這十幾篇論文中,還有好幾篇被國內大學的各種校刊和全國性的哲學社會科學報刊轉載或壓縮轉載的。這就非同尋常了。


    這背後付出的辛苦與智慧,卻隻有他和他的學生心知肚明。當然,研究生院方也看到了他的教學成果了,自是欣慰與欣賞並生了。在假期的評定職稱的活動中,羅副教授就變成了羅教授了。


    王鳳婕跟她有所不同,她的學問是實踐性與探索性的,接觸最多的大多數社科院的專家、學者,代課的院係倒沒啥好或差反映。當然,跟羅天星也有類似的表現,她所代的研究生班級也有論文發表,也在國內掀起了新的探索熱潮。


    這期間,她的那本備受歐洲同行讚賞的新書總算在國內正式出版了,研究生院的領導聯合社科院的專家也給他召開了一次研討會,燕京市的書店也舉辦了多次簽名售書活動。這年十月,她的新書還被評為了年度經濟類一等獎,獲得了突出貢獻國家獎項,也得到了一萬元的物質獎勵。她也因此名正言順地當上了正教授。


    這時,他倆就想,基本目標基本完成,考慮要不要再重返歐洲的事了。而兩位老人去在國內待得又上癮了,很不想再去歐洲了。當然,這其中也有親朋好友地走串被黏糊的原因。但也沒說一定就不去。畢竟,大女兒還在巴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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