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雅和王允在書房挑燈夜談,直至三更鑼聲響起,“天色已晚,先生若是不嫌棄,便在允府上住下吧。”


    “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聞雅起身對王允拱手道,與此同時,門外一慌亂聲傳來。


    “何人!”聞雅應聲出門,隻見一女子手足無措地驚倒在地,其一頭烏黑秀發垂於雙肩,雙目猶似一泓清泉,顧盼之際,自有一股嫵媚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就連同為女子的聞雅,也為之所動,不禁感歎道,“好美…”


    這時,王允也趕了出來,見門外者是其義女貂蟬,轉身連忙對聞雅解釋,“此人是允義女貂蟬,不必防範,讓先生見笑了。”說罷,便怒斥道,“蟬兒,你怎麽會在這裏,快給我回房去。”


    戒內的我從驚鴻中回過神來,不見笑,怎麽會見笑,你以為我無緣無故跑你這來幹嘛的,我連忙吩咐聞雅,“喂!醒醒!傻啦……”


    隻見聞雅回過神來,沒有理會王允的話,上前扶起貂蟬,一臉柔情,“是望德魯莽,讓姑娘受驚了,不知姑娘深夜在此,所謂何事。”


    貂蟬尷尬地推開聞雅,對著王允說道,“妾身見天氣漸涼,父親至今仍未歇息,便欲拿此錦衣給父親禦寒,不知父親與公子議事,一時慌亂,讓公子見笑了。”


    聞雅轉身對王允說道,“難得姑娘有這份孝心,司徒也不要再責怪她了。”


    王允見聞雅這般神態,似乎明白了什麽,“念在先生份上,我便不計較此事,還不快帶先生回客房歇息。”


    聞雅被貂蟬帶領著,在離客房不遠時,聞雅停下了腳步,望著貂蟬,“姑娘送到此處便可,剩下的望德自己走就行了,夜色已深,以免惹人非議。”


    “既然如此,公子早些歇息,妾身便就此告退了。”貂蟬盈盈施禮,轉身離去。


    客房裏,聞雅躺在床上,“先生,我們什麽時候去殺董卓。”


    “誰說我們要去殺他?”我好奇似地說著。


    “可剛剛先生不是讓雅兒答應…”


    “當時不過是緩兵之計,先不說董卓自身武藝不凡,身旁還有個天下無雙的呂布呂奉先,要想殺他,談何容易。”


    聞雅起身說道,“那先生豈不是在騙人,我看這司徒人挺好的,先生怎能如此。”


    “好人多了去了,再說了,誰說我在騙他,我們不去殺董卓,自然會有人替我們去,你就安心躺下睡吧。”


    聞雅慢慢躺下,“那先生今日說,要找司徒王允和一女子,言中提及的女子是不是就是方才那人?”


    “是啊,望德兄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要不要先生我幫你想想辦法,抱得美人歸呀。”我嘲諷似的戲弄著聞雅。


    “呸!還大義凜然地說什麽天下蒼生,我看你叫我來司徒府,就是為了找這女子!”聞雅猛然起身,恍然大悟似的說道。


    “你說對了一半,今日來此,就是為了找她,但也是為了天下蒼生。”


    “你休想再騙雅兒,一名女子能跟天下蒼生有何幹係,我看你就是色迷心竅!”


    “你聽我解釋啊,再說了,方才明明是你直勾勾地盯著別人,要不是我叫你,你還不知道丟人丟到哪裏去了,還敢說我色迷心竅。”


    “我不聽!我不聽!雅兒累了,要睡了,不許打擾我!”聞雅用被褥蒙住頭,掩蓋著羞澀。


    次日,窗外清晨的陽光照射在聞雅臉上,聞雅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嗯額~!先生,起床啦。”


    “醒著呢,你快點起來,今天有很多事要辦。”


    聞雅揉了揉眼睛,“要去幹嘛?”


    “泡妞!”話音剛落,門外一陣敲門聲響起,貂蟬清寧的聲音傳入聞雅耳中,“顧公子可否醒了,父親想請公子到宴廳同用早膳。”


    說曹操,額,不對,說貂蟬貂蟬就到,“快起來,別讓人家久等。”


    聞雅嘀咕了一句“色鬼!”,便對著門外喊,“姑娘稍等片刻,望德這就出來。”


    一番洗漱過後,貂蟬帶著聞雅來到宴廳落座,王允在主座上望著聞雅,“粗茶淡飯,還請先生莫要嫌棄。”


    “司徒言重了,如今這形勢,百姓衣不果食,別說一日三餐,就連溫飽都沒有保證,望德又怎會嫌棄,再者,我與司徒公有緣,一直敬司徒為長輩,司徒叫晚輩望德便可。”


    “當真後生可畏,那望德請慢用,貂蟬,為父要去上朝,你在此替我招待好望德,不可怠慢。”王允起身吩咐著貂蟬。


    聞言,我深思了一會,對王允說道,“司徒公若是可以,今日最好不去。”


    王允一臉疑惑,“望德此言怎講?”


    “司徒不必在意,去與不去,全在您一念之間,望德隻是提個建議罷了。”說完,聞雅便低頭用著早膳。


    “我貴為當朝司徒,位立三公,怎可不去,望德好意,允心領了。”王允說罷,揮袖離去,似乎在怪聞雅不識大體。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反正氣的是你,與我何幹。”在戒指裏,我自顧自的抱怨著。


    王允走後,用過早膳的聞雅被貂蟬帶著,在司徒府四處亂轉,直至後園。聞雅站在岸邊,望著湖麵,似有感而發。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這首《春望》,是唐代詩人杜牧感慨國家興亡時所作,此情此景,卻被顧言用來吸引貂蟬注意。


    貂蟬聽後,望著聞雅的眼神變了變,對著聞雅說道,“公子此詩,滿是對大漢現狀的感慨,可為何欲言又止。”


    聞雅氣憤地握緊拳頭,義憤填膺,“董卓暴虐亂綱,百姓民不聊生,生逢亂世,不能為國效力,空在此處歎言,死不足惜!”


    靠!哪來的死不足惜,是在說我嗎?大小姐你別亂來啊!


    可貂蟬錯會其意,以為聞雅要尋短見,連忙上前拉著聞雅安慰道,“公子又何必如此,當今亂世,非公子所過,妾身雖不懂天下大事,但也知一人之力難成大業,唯空於恨。”


    “好機會!雅兒你相信我,我這真的是為了天下蒼生,照我說的做,求你了!!!”我在骨戒裏急切地喊著。


    聞雅輕歎一聲,轉身握著貂蟬的手,深情的望著貂蟬,無聲勝有聲……


    良久,貂蟬回過神來,臉紅的要掙脫聞雅的手,“公子不要這樣。”不得不說,女扮男裝的聞雅一臉清秀,麵如冠玉,甚為英俊。


    聞雅緊緊握著貂蟬的手,柔情一笑,“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我若放手,佳人再難得。”


    此詩一出,貂蟬再也難掩羞澀,強行掙開聞雅握著的手,慌亂逃去。


    聞雅望著逃跑的貂蟬,大聲喊道,“若不嫌棄,蟬兒喚在下望德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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