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打開瓶塞，倒出一點粉末，放入水中，小心喂晴雯服下。</p>
中途晴雯不斷咳出血來，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完全喝了下去。</p>
不到半個時辰，晴雯蒼白的麵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呼吸變得平穩，沉沉睡去。</p>
王熙鳳賈璉相視一眼，心中都是一喜。</p>
有用！</p>
賈璉卻是心中發寒。</p>
王夫人嫁進來後，榮府能幹的老家奴接連離奇吐血死亡，這才慢慢讓她帶來的奴才掌了賈府管家收租等要職。</p>
想到自己莫名在揚州中的北莽毒藥，如今晴雯吐血，卻能能相同方法壓製，賈府老家奴的死亡，這貌似毫不相幹的人，毫不相幹的地點，卻仿佛在紛亂糾雜的一團亂麻中，交會到了先前並未察覺的死結上。</p>
賈璉身體發冷，站在王熙鳳後麵，看不到她的神色，也無從得知對方在想什麽。</p>
王熙鳳是否也知道這些事情，亦或之前就猜出來了？</p>
二太太那邊，到底是怎麽回事？</p>
叮的一聲，魯智深將禪杖豎起，格擋住了對麵飛來的一支羽箭。</p>
隨機是叮叮叮的密集響聲，一波波箭雨傾瀉下來，大離兵士紛紛抬起盾牌抵擋。</p>
臨時夯土堆起來的城牆下方，上千名北莽騎兵策馬過來，彎弓搭箭，向著城頭射出數輪弓箭，之後就退了下去。</p>
他們沒有衝鋒，是因為平陽這邊已經壘起了一道兩人來高的土牆，前麵還有道丈許長，數尺深的濠溝。</p>
雖然城牆不高，濠溝不深，但戰馬剛好過不去。</p>
宇文策縱馬在軍陣前麵來回馳策，心下略微有些焦躁。</p>
前幾日他帶著軍隊剛到，想發動出其不意拿下平陽，眼見舉要成功，結果被城頭上麵那個拿著禪杖的年輕小將帶兵反擊，把他的計劃全部破壞了。</p>
雖然一仗下來，自己這邊略微小賺，但最終目的卻沒有達成。</p>
他倒不以為意，自己這邊占了優勢，明日重振旗鼓，對方根本擋不住自己。</p>
結果當天下起雪來，氣溫驟降，宇文策一方麵安營紮寨，一方麵派出探子，竟然發現，對方連夜在築城！</p>
聽說對方兵士百姓一邊潑水一邊夯土，他頓覺不妙，剛要點兵夜戰騷擾，對方此時卻反而來襲營了！</p>
領頭的還是那個拿禪杖的瘋子，當先衝入營寨，見人就拍，所到之處血肉橫飛，北莽兵士紛紛逃開。</p>
宇文策連忙迎戰，斜刺裏麵卻衝出幾名騎馬的將領，圍住自己廝殺起來。</p>
宇文策收攏兵士，邊打邊退，打到天明，對方這才退去。</p>
北莽軍士戰了一夜，身心俱疲，眼睜睜看著白天平陽外的城牆越壘越高。</p>
為防偷襲，宇文策隻得後退十裏紮營。</p>
然而，當夜大離又來襲營了，還是那些人！</p>
宇文策差點沒有吐出血來，晚上作戰十分混亂，雙方損失不可預知，但明知如此，大離就像狗皮膏藥一般，死死黏住自己，為築城爭取時間！</p>
連番被襲營，兵士都疲憊不堪，宇文策無法，隻得設置兩個營寨，互為犄角，輪流休息，花了兩天，這才休整過來。</p>
</p>
他馬上帶著人氣勢洶洶趕來，發現平陽城外的城牆，這幾天已經加厚加高，已經有兩三人高了！</p>
這種高度步兵很容易攀爬，但是騎兵就沒辦法了，隻能在城牆遠處射箭，收效甚微。</p>
幾輪弓箭過後，北莽步兵開始上去試探，很快被對方箭雨反擊，一些人勉強爬上城牆，隨即被魯智深帶人一風掃落葉般打了下去。</p>
宇文策見對方做得滴水不漏，隻得暫時鳴金收兵。</p>
他心中暗恨，要不是碰巧下雪，要不是安樂侯拖延他帶兵來平陽的步伐，他應該能提早好幾天趕到，也不會像如今這樣進退不得。</p>
然而戰場上沒有如果，如今他隻能指望太原城的火炮和攻城器械早日運到。</p>
魯智深見人退卻，頗為遺憾，他還以為今日有一場大戰，結果雙方交手不多時，對麵將領看得清楚，直接退走。</p>
李如鬆等人上來，眾人商議一會，都覺北莽今日不會再攻過來，但為了以防萬一，眾人一麵派出探子探查，一麵依舊加緊築城。</p>
眾人明白，這種土牆，也就是能防住騎兵衝鋒，等對方攻城器械和火炮過來，優勢就會被降低很多，到時候雙方比拚的，還是士兵之間的戰力。</p>
然而大離這邊最大的問題就是，孫紹祖已經膽氣被奪，築牆到是挺積極，但隻願防守，死活不願意出城應戰。</p>
兩次夜襲，都是魯智深和李如鬆等帶著自己手下兵士去的。</p>
這就導致一個很大的問題，如今地平陽城內，兵士分為兩撥，互相配合不好。</p>
李如鬆他們不服孫紹祖，孫紹祖也沒有也用自己麾下兵馬配合李如鬆等人的意思。</p>
李如鬆等人對此頗為憤怒，都說兵部怎麽會派了這麽個人來！</p>
要是派的是俞大猷馮唐這些老將，隻怕這邊早已經反推到太原城下了！</p>
但因為孫紹祖首戰失利，麾下軍士剩不到一半，加上魯智深等人的兵馬，滿打滿算城內也不過兩千多人，是對麵的的一半，確實難以對北莽一戰定勝負。</p>
所以他們也在等河中府運來的火炮和守城器械。</p>
彼時大離北莽皆有火炮，但攻城威力不足，且笨重難以運輸，可以說頗為雞肋。</p>
北莽缺少鹽鐵，雖然能鑄造火炮，但大部分北莽將領還是更加喜歡帶騎射兵馬作戰，發揮機動性的優勢，笨重緩慢的火炮更不受青睞。</p>
李如鬆進了城，悄悄把魯智深拉到一邊，說道：“我準備今晚帶幾百騎兵，繞過對麵軍營，去太原道截擊運送糧草物資的北莽車隊，你這邊當心一些。”</p>
魯智深心道李如鬆果然不愧是將才，他想了想，開口道：“北莽會不會也會派兵偷襲我們的糧草車隊？”</p>
李如鬆點頭道：“確有可能，我已經讓另外兩人帶幾百騎兵，接應去了。”</p>
兩人告別後，魯智深往回走去，心中卻有些窩火。</p>
如今孫紹祖已經不管事了，整日裏麵派出信使向河中府求援之外，隻是躲在府裏不出來。</p>
魯智深現在已經記住了孫紹祖，當日河中府卻沒有發兵，眼睜睜見死不救，要不是李如鬆等人及時趕到，魯智深估計，自己帶來的人最多能活著逃出來百十人。</p>
雖然好處是經過連番死戰，流民兵在絕境下爆發出了驚人的潛力，已經不比精兵差了。</p>
但魯智深覺得，這些人本來可以少死一些的。</p>
孫紹祖見死不救也就罷了，帶兵來平陽第一戰，害死上千兵士，打成如此模樣，也讓眾人起了鄙視之心。</p>
要知道訓練一個精兵，往往需要數年，曆經多多場戰鬥，從甲胃到夥食，至少要幾百兩銀子。</p>
孫紹祖上來就在半個時辰內，就送掉了兩千精兵的姓名，這等於兩百兩銀子打了水漂！</p>
想到此人竟然是迎春的未來夫婿，魯智深覺得，等到戰事結束，得托個可靠的人，去和賈赦好好談談。</p>
別看現在孫紹祖位高權重，將來未必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p>
魯智深回去，發現秦可卿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他了。</p>
簡單的幾樣菜肴，肉丸子，炒青菜，煎豆腐，蒸饅頭。</p>
這算是平陽城裏能找到的最好的食物了，不吃飽了，也無法打仗。</p>
他招呼秦可卿坐下，兩人極有默契的同時端起飯碗，吃了起來。</p>
秦可卿見魯智深眉頭緊鎖，不由出聲道：“外麵戰事不順利？”</p>
魯智深咀嚼幾下，咽下一口饅頭，說道：“外麵倒還好，就是孫紹祖實在太過混蛋。”</p>
秦可卿說道：“事情既然到了如此地步，而隻能看一步走一步，我倒擔心林姑娘，算算日子，已經快回到玉京了。”</p>
魯智深方才醒覺，自己心內煩躁，難道不是因為這平陽戰事，而是榮府出了什麽問題？</p>
不過以林黛玉的聰慧，即使有事情發生，應該也難不倒她吧？</p>
秦可卿看魯智深神色，低笑道：“又想著你林姑娘了？”</p>
“想著你們才見麵幾天，就匆匆分別，是不是很不舍得？”</p>
魯智深歎道：“不是為了找個安身立命之所，誰願意殺人放火。”</p>
“看著我帶來的士兵一個個死去，有時候也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p>
秦秦可卿沉默了一會，說道：“他們當了兵，應該早就明白會有這一天，何況你不帶他們上戰場，他們也可能因為別的緣故而死。”</p>
“何況他們跟著你，總比跟這孫紹祖強。”</p>
“大離北莽隻要存在一天，兩邊就不會停止殺伐。”</p>
“山河分裂百年，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重新變為大一統的王朝。”</p>
“可能幾年，也可能是幾百上千年。”</p>
“在這之前，兵士的死亡永遠不會停止。”</p>
魯智深突然想起，自己還許諾林黛玉，要打進北莽京城，找出害死林家的凶手，為林家報仇呢。</p>
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做到。</p>
他笑道：“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已經好幾天沒睡個囫圇覺了，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下。”</p>
秦可卿眼睛轉了幾轉：“公子要不要我服侍，之後睡得更香呢。”</p>
看著秦可卿伸出香舌在嘴角舔了一下，魯智深不禁有些口幹舌燥，心道林黛玉把秦可卿留在這裏，是不是個昏招？</p>
玉京城外，林黛玉叫了輛馬車，匆匆進了城。</p>
還沒到榮府，車後便上來個探子，隔著車廂說了榮府發生的事情。</p>
林黛玉臉色頓時沉了下來。</p>
中途晴雯不斷咳出血來，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完全喝了下去。</p>
不到半個時辰，晴雯蒼白的麵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呼吸變得平穩，沉沉睡去。</p>
王熙鳳賈璉相視一眼，心中都是一喜。</p>
有用！</p>
賈璉卻是心中發寒。</p>
王夫人嫁進來後，榮府能幹的老家奴接連離奇吐血死亡，這才慢慢讓她帶來的奴才掌了賈府管家收租等要職。</p>
想到自己莫名在揚州中的北莽毒藥，如今晴雯吐血，卻能能相同方法壓製，賈府老家奴的死亡，這貌似毫不相幹的人，毫不相幹的地點，卻仿佛在紛亂糾雜的一團亂麻中，交會到了先前並未察覺的死結上。</p>
賈璉身體發冷，站在王熙鳳後麵，看不到她的神色，也無從得知對方在想什麽。</p>
王熙鳳是否也知道這些事情，亦或之前就猜出來了？</p>
二太太那邊，到底是怎麽回事？</p>
叮的一聲，魯智深將禪杖豎起，格擋住了對麵飛來的一支羽箭。</p>
隨機是叮叮叮的密集響聲，一波波箭雨傾瀉下來，大離兵士紛紛抬起盾牌抵擋。</p>
臨時夯土堆起來的城牆下方，上千名北莽騎兵策馬過來，彎弓搭箭，向著城頭射出數輪弓箭，之後就退了下去。</p>
他們沒有衝鋒，是因為平陽這邊已經壘起了一道兩人來高的土牆，前麵還有道丈許長，數尺深的濠溝。</p>
雖然城牆不高，濠溝不深，但戰馬剛好過不去。</p>
宇文策縱馬在軍陣前麵來回馳策，心下略微有些焦躁。</p>
前幾日他帶著軍隊剛到，想發動出其不意拿下平陽，眼見舉要成功，結果被城頭上麵那個拿著禪杖的年輕小將帶兵反擊，把他的計劃全部破壞了。</p>
雖然一仗下來，自己這邊略微小賺，但最終目的卻沒有達成。</p>
他倒不以為意，自己這邊占了優勢，明日重振旗鼓，對方根本擋不住自己。</p>
結果當天下起雪來，氣溫驟降，宇文策一方麵安營紮寨，一方麵派出探子，竟然發現，對方連夜在築城！</p>
聽說對方兵士百姓一邊潑水一邊夯土，他頓覺不妙，剛要點兵夜戰騷擾，對方此時卻反而來襲營了！</p>
領頭的還是那個拿禪杖的瘋子，當先衝入營寨，見人就拍，所到之處血肉橫飛，北莽兵士紛紛逃開。</p>
宇文策連忙迎戰，斜刺裏麵卻衝出幾名騎馬的將領，圍住自己廝殺起來。</p>
宇文策收攏兵士，邊打邊退，打到天明，對方這才退去。</p>
北莽軍士戰了一夜，身心俱疲，眼睜睜看著白天平陽外的城牆越壘越高。</p>
為防偷襲，宇文策隻得後退十裏紮營。</p>
然而，當夜大離又來襲營了，還是那些人！</p>
宇文策差點沒有吐出血來，晚上作戰十分混亂，雙方損失不可預知，但明知如此，大離就像狗皮膏藥一般，死死黏住自己，為築城爭取時間！</p>
連番被襲營，兵士都疲憊不堪，宇文策無法，隻得設置兩個營寨，互為犄角，輪流休息，花了兩天，這才休整過來。</p>
</p>
他馬上帶著人氣勢洶洶趕來，發現平陽城外的城牆，這幾天已經加厚加高，已經有兩三人高了！</p>
這種高度步兵很容易攀爬，但是騎兵就沒辦法了，隻能在城牆遠處射箭，收效甚微。</p>
幾輪弓箭過後，北莽步兵開始上去試探，很快被對方箭雨反擊，一些人勉強爬上城牆，隨即被魯智深帶人一風掃落葉般打了下去。</p>
宇文策見對方做得滴水不漏，隻得暫時鳴金收兵。</p>
他心中暗恨，要不是碰巧下雪，要不是安樂侯拖延他帶兵來平陽的步伐，他應該能提早好幾天趕到，也不會像如今這樣進退不得。</p>
然而戰場上沒有如果，如今他隻能指望太原城的火炮和攻城器械早日運到。</p>
魯智深見人退卻，頗為遺憾，他還以為今日有一場大戰，結果雙方交手不多時，對麵將領看得清楚，直接退走。</p>
李如鬆等人上來，眾人商議一會，都覺北莽今日不會再攻過來，但為了以防萬一，眾人一麵派出探子探查，一麵依舊加緊築城。</p>
眾人明白，這種土牆，也就是能防住騎兵衝鋒，等對方攻城器械和火炮過來，優勢就會被降低很多，到時候雙方比拚的，還是士兵之間的戰力。</p>
然而大離這邊最大的問題就是，孫紹祖已經膽氣被奪，築牆到是挺積極，但隻願防守，死活不願意出城應戰。</p>
兩次夜襲，都是魯智深和李如鬆等帶著自己手下兵士去的。</p>
這就導致一個很大的問題，如今地平陽城內，兵士分為兩撥，互相配合不好。</p>
李如鬆他們不服孫紹祖，孫紹祖也沒有也用自己麾下兵馬配合李如鬆等人的意思。</p>
李如鬆等人對此頗為憤怒，都說兵部怎麽會派了這麽個人來！</p>
要是派的是俞大猷馮唐這些老將，隻怕這邊早已經反推到太原城下了！</p>
但因為孫紹祖首戰失利，麾下軍士剩不到一半，加上魯智深等人的兵馬，滿打滿算城內也不過兩千多人，是對麵的的一半，確實難以對北莽一戰定勝負。</p>
所以他們也在等河中府運來的火炮和守城器械。</p>
彼時大離北莽皆有火炮，但攻城威力不足，且笨重難以運輸，可以說頗為雞肋。</p>
北莽缺少鹽鐵，雖然能鑄造火炮，但大部分北莽將領還是更加喜歡帶騎射兵馬作戰，發揮機動性的優勢，笨重緩慢的火炮更不受青睞。</p>
李如鬆進了城，悄悄把魯智深拉到一邊，說道：“我準備今晚帶幾百騎兵，繞過對麵軍營，去太原道截擊運送糧草物資的北莽車隊，你這邊當心一些。”</p>
魯智深心道李如鬆果然不愧是將才，他想了想，開口道：“北莽會不會也會派兵偷襲我們的糧草車隊？”</p>
李如鬆點頭道：“確有可能，我已經讓另外兩人帶幾百騎兵，接應去了。”</p>
兩人告別後，魯智深往回走去，心中卻有些窩火。</p>
如今孫紹祖已經不管事了，整日裏麵派出信使向河中府求援之外，隻是躲在府裏不出來。</p>
魯智深現在已經記住了孫紹祖，當日河中府卻沒有發兵，眼睜睜見死不救，要不是李如鬆等人及時趕到，魯智深估計，自己帶來的人最多能活著逃出來百十人。</p>
雖然好處是經過連番死戰，流民兵在絕境下爆發出了驚人的潛力，已經不比精兵差了。</p>
但魯智深覺得，這些人本來可以少死一些的。</p>
孫紹祖見死不救也就罷了，帶兵來平陽第一戰，害死上千兵士，打成如此模樣，也讓眾人起了鄙視之心。</p>
要知道訓練一個精兵，往往需要數年，曆經多多場戰鬥，從甲胃到夥食，至少要幾百兩銀子。</p>
孫紹祖上來就在半個時辰內，就送掉了兩千精兵的姓名，這等於兩百兩銀子打了水漂！</p>
想到此人竟然是迎春的未來夫婿，魯智深覺得，等到戰事結束，得托個可靠的人，去和賈赦好好談談。</p>
別看現在孫紹祖位高權重，將來未必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p>
魯智深回去，發現秦可卿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他了。</p>
簡單的幾樣菜肴，肉丸子，炒青菜，煎豆腐，蒸饅頭。</p>
這算是平陽城裏能找到的最好的食物了，不吃飽了，也無法打仗。</p>
他招呼秦可卿坐下，兩人極有默契的同時端起飯碗，吃了起來。</p>
秦可卿見魯智深眉頭緊鎖，不由出聲道：“外麵戰事不順利？”</p>
魯智深咀嚼幾下，咽下一口饅頭，說道：“外麵倒還好，就是孫紹祖實在太過混蛋。”</p>
秦可卿說道：“事情既然到了如此地步，而隻能看一步走一步，我倒擔心林姑娘，算算日子，已經快回到玉京了。”</p>
魯智深方才醒覺，自己心內煩躁，難道不是因為這平陽戰事，而是榮府出了什麽問題？</p>
不過以林黛玉的聰慧，即使有事情發生，應該也難不倒她吧？</p>
秦可卿看魯智深神色，低笑道：“又想著你林姑娘了？”</p>
“想著你們才見麵幾天，就匆匆分別，是不是很不舍得？”</p>
魯智深歎道：“不是為了找個安身立命之所，誰願意殺人放火。”</p>
“看著我帶來的士兵一個個死去，有時候也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p>
秦秦可卿沉默了一會，說道：“他們當了兵，應該早就明白會有這一天，何況你不帶他們上戰場，他們也可能因為別的緣故而死。”</p>
“何況他們跟著你，總比跟這孫紹祖強。”</p>
“大離北莽隻要存在一天，兩邊就不會停止殺伐。”</p>
“山河分裂百年，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重新變為大一統的王朝。”</p>
“可能幾年，也可能是幾百上千年。”</p>
“在這之前，兵士的死亡永遠不會停止。”</p>
魯智深突然想起，自己還許諾林黛玉，要打進北莽京城，找出害死林家的凶手，為林家報仇呢。</p>
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做到。</p>
他笑道：“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已經好幾天沒睡個囫圇覺了，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下。”</p>
秦可卿眼睛轉了幾轉：“公子要不要我服侍，之後睡得更香呢。”</p>
看著秦可卿伸出香舌在嘴角舔了一下，魯智深不禁有些口幹舌燥，心道林黛玉把秦可卿留在這裏，是不是個昏招？</p>
玉京城外，林黛玉叫了輛馬車，匆匆進了城。</p>
還沒到榮府，車後便上來個探子，隔著車廂說了榮府發生的事情。</p>
林黛玉臉色頓時沉了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