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來年二月的時候,隨著頭頂轟鳴而過的戰機我知道這是開始戰機轟炸了。


    每三日混炸一次,整整來回炸了半個月。


    漢江城整個支離破碎,我本是將死之人,我沒有出城,就住在著巷子裏,但平民黨投放炸彈的事後繞開了平民區,我竟然在炸彈的夾縫中僥幸活了下來。


    這讓已經對活下去不抱希望的我,又開始猜測上天是否並沒有打算讓我回去。


    破城便是一場清洗,這是誰都無力改變的現實,曾經對平民黨緊追不舍的天國,黨,成了失敗的一方,連帶著這個政黨背後的各大家族也被抄家滅族。


    活生生的曆史和寫在紙上的曆史不一樣,紙的上曆史隻能代表著趨勢,活著的曆史還有血肉和感情,即使那是與時代發展相背離的。


    第三天的時候,一軍人行人上門隻說了一句“抄家!”


    一大群人便進進出出對我搬東西,另外倆個人一個人清點,一個人登記。


    “除了這些以外你還有什麽?”那人喝道。


    “還有存款。”


    他人似乎沒想到我如此的老實,俊朗剛正的臉上一時表情有點打結,片刻後反應過來,口氣稍微緩和問我:“存條在哪裏?”


    “在臥室梳妝盒的夾層裏。”


    即使像樣的東西已經全部拿走了,他們依舊把院子裏的地板和牆壁全部敲了一遍。還好我在家不喜歡戴首飾,不然是不是還要搜身呢?


    形勢比人強,我雖然給平民黨捐過錢,但我跟來人說了以後他們似乎反應平平,依舊公事公辦。


    我也想過找張景曦,但一來不好意思為了這樣的小事去找他,二來,我總覺得似乎不太應該總麻煩他。


    上午,我家裏又來了一行人,他們拿著一份協議,二話不說便要我簽字。


    我確實沒在這個世界多過書,但字還是認識一部分的,我看到協議的第一行,很潦草的寫著一個“書”字。


    我沒簽,那一行人先是說這是公事,每個被沒收家產的人都要簽,後來見我不簽,還要他們拿出證據,便換了一個說法。


    “這個別人沒有,是因為這隻是對從事電影明星簽的,方便她們在新社會就業的協議。”那剪發頭的大姐一臉從一臉強硬換到熱情。


    “既然是就業協議,那你能說說這協議的內容嗎?”那女人的話說的很蹊蹺,讓我不得不防。


    “這協議,這我也不認識字,我也不知道什麽內容啊!”原本嘴上跟裝了輪子似的女人,也沒得防打了個結巴。


    “大姐,我也不識字,什麽都不知道我不能簽。”我對那簡發的女人道。


    這事來的蹊蹺,那行人很是難纏的一直到中午以後才走,我腦海隻把所有跟我有接觸的人全部排除了一遍,也沒想到誰是既從事平民黨,又跟我結仇的人。


    也許是我想多了,他們拿這份協議不過是想敲詐一些什麽而已,畢竟這樣的事還是想的通的。


    早上我把屋子裏將將收拾妥當便聽到門外的敲門聲,“韋小姐,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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