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孤兒,打我記事起就一直流浪在街頭,直到五歲的時候被養父收養。我的養父名叫鄒勝天,是漢江城的獄監總督。我打五歲起便跟著他審各種犯人。


    沒有人可以在他手下始終閉著嘴,即使是死人,他也可以得到他要的,隻要那個人在他手中。


    養父有夫人,有孩子,卻待我並無什麽不同。


    養父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出人頭地,加官進爵。


    雖然他總說大男人在世就是要頂天立地,活的像個人樣。


    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那是大燕老皇上選新君時,他站在了太子一邊,大牢裏一下子抓了很多以前的達官貴人。


    我那時十五,什麽都不懂,就隻知道又有得忙了。


    我在轉過所有的牢房後突然看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


    她生的可真好看,白白淨淨的。


    養父這次並沒有要我一起參與審訊,我就隻能在牢房裏看著他們。


    我常常是在牢房的橫梁上躺著,這是我的秘密基地。


    我在可以看見那個姑娘的地方躺著。


    後來太子失敗,養父一家被殺。


    我因為未登記在冊逃過被殺,之後錢家找到了我,讓我為錢家效力。


    我不相信養父的那一套,不願意把全部的賭注都壓在別人甚至一個人,一個不靠譜的人身上。


    我是整個大燕陽光下的陰影,我得到了無比的權勢。


    我善於猜度人心,玩弄人心。


    我一直以為我隻對權力感興趣,像我的養父一樣,我要完成他沒有做到的事。


    女人於我隻是工具,我的身邊也從來不缺投懷送抱的女人,直到在報紙上看見一個叫蝴蝶的女人。


    那個女人性格疏絡,大氣自信。


    她是漢江的影後,已經結婚了,還比我大幾歲。


    我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在這個女人到寧城拍戲的時候我得到她。


    她跟她的丈夫隻是個架子,我才是他真正的男人。


    我以為,我愛她。


    之後我又遇見一個女人,一個叫韋蝶的女人。不愧是國際影後,有著比蝴蝶更勝一籌的美貌,大氣淡然,跟蝴蝶的性格很像。


    我是之後知道她是我十四歲在大牢裏見過的人。


    我跟蝴蝶在一起快十年了,在見到這個女人前我以為我愛的是蝴蝶,她讓我對別的女人失去了興趣。


    但見到韋蝶後我陷入了深深地茅盾中。


    韋蝶很乖,安靜的,跟我記憶深處的女孩兒重合。


    我不能接受我背叛了蝴蝶,我愛上了別人,我想擺脫這種深深的負罪感。


    韋蝶被關了起來,我以為我的內心可以安寧了,但心中另一個自己卻驅使著我不斷靠近她。


    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滿身傷痕躺在大牢濕冷的地麵上,臉上沒有血色,跟我記憶裏的場景慢慢融合。


    “你可以求我啊。隻要你認錯,我會待你好的。”


    躺在地上的人沒有半分回應。


    是我先認輸的,我心疼了。


    她被帶出了牢房,天平的兩端似乎又得到了平衡,直到她問我,我是不是有別的女人。


    我的內心陷入極度的動蕩中,蝴蝶跟我快十年了,我不願意相信其實我愛的不是她,我同時也放不下眼前的女人。


    沒有人敢反抗我,包括蝴蝶,但這個女人卻揭開我最不想麵對的事。


    她的影迷們很多,在不斷給我施壓,這其中還有不少的外國人,漢江初定,我需要一個好的國際形象。


    我給韋蝶注射了一支“凋謝”,這是一種慢性的血液毒藥,初時會間歇性全身疼痛,末時全身麻痹,力氣盡失。


    我知道她離開不會再回來了,但我想給自己種下一點希望。


    深夜,陰冷的牢房裏我附在她耳邊到,“找我要解藥。”


    我在樓上看著她另一個男人接走,坐上一輛車離開了。


    漢江已經剩最後一道防線,她依然沒有來找我。


    我放蝴蝶離開了,我接受了,我愛的不是她。


    乘坐飛機的最後一刻,我把解藥留了下來,這是世上僅剩的一支解藥,我留給了畢空。


    她不用找我了,隻要她去漢江二十八號監獄附近就會拿到解藥。


    再見了,韋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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