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秦風起晚了,直到秦母敲門叫他吃早飯才醒來。


    昨晚他玩係統,把房間內所有東西都存儲取出玩了個遍,又將陽台大部分的藥渣都提純了,天都亮了才睡。


    每天早上秦風都會在六點起來,看會書,再上廁所洗漱吃飯,去上學。


    可是今天起晚了,洗漱完再吃飯已經來不及了,剛背上書包要跑出去,硬是被母親在手裏塞了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


    豆漿是小姨店裏賣的,那種塑料杯子封的,很燙。


    秦風三兩口將包子吞下了肚子,可是豆漿太燙了喝不下去,拿著跑很不方便,想要扔掉吧,又舍不得,靈激一動,看左右無人注意,轉動心念,將豆漿放進了係統中。


    此時係統中一個格子裝著藥粉,另兩個都是空的。


    踩著上課的門鈴聲,秦風跑進了教室。


    他是最後一個到的,因為今天是高三放發魂牌的日子,大家都早早來到了學校,等待命運的安排。


    男班主任四十多歲,姓鄒,看著呼哧氣喘滿頭大汗的秦風,無奈的搖了搖頭。


    今天這日子還能差點遲到,也真夠沒心的了。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秦風大口喘氣,後背往後靠想歇歇,剛靠了一半,心裏猛的一驚。


    回頭一看,林小倩手裏已經抓著圓錐了,臉色陰沉。


    好險!長得挺好看,下手卻這麽的狠,真是變態,詛咒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秦風在記憶裏仔細的搜索了一遍,也沒發現少年秦風怎麽就得罪她了。


    隻能理解為人弱被人欺,鳥弱被槍擊。


    人懦弱窩囊,誰看不順眼都能隨便找個理由欺負你。


    將腰板挺的筆直,秦風看向了講台。


    鄒老師清了清嗓子,目光將全班同學掃視一遍,道:“魂牌的意義我不多說了,你們也都知道,在這裏我隻強調幾點注意事項,一會拿到了魂牌,將手放上去,摒棄一切私心雜念,集中全部精神於魂牌上探查,讀到上麵的信息時,一定要仔細體會感受,我建設你們一定要反複讀取三遍以上,完全弄清弄懂再開始修煉,否則出現差錯,走火入魔,輕則昏睡多日不醒,重則癡呆變傻,人就廢了。”


    沒有感受到功法信息的也不要太氣餒,距離高考還有大半年的時間,魂力值達到30也是有可能的。


    就算是高考時還無法讀取功法信息,也可以考取普通大學的,條條大路通羅馬,不做武者,也不一定就成不了才。”


    最後這句話可就是安慰人了,誰都知道,武者是敲門磚,沒有任何背景的非武者要想爬到中上階層,實在太難太難。


    鄒老師又磨磨唧唧的說了半天,終於在大家望眼欲穿的目光中,捧著一個盒子,將裏麵的魂牌一一發給學生。


    秦風拿到了魂牌,發現它巴掌大小,通體烏黑,似玉非玉,手感摸上去很光滑,上麵沒有一個字。


    他沒有急於集中精神探查裏麵的功法,而是想先觀察觀察別人有什麽反應。


    昨晚喝了杯藥粉蹦出個係統,他怕探查魂牌再搞出點什麽幺蛾子,搞不好了再被政府抓去切片。


    他昨晚又仔細的捋了一遍少年的記憶,確信沒有係統方麵的任何信息。


    這玩意兒應該是他獨有的。


    同桌鞏浩卻是迫不及待,剛拿到玉牌就將肥手壓了上去,閉上了眼睛,臉色一會就變得通紅,那是在努力的集中精神呢。


    十幾秒過後,鞏浩整開了眼睛,臉上有點著急,嘟囔一句:“怎麽沒反應?”


    “鄒老師剛才說了,第一次探查魂牌至少要三分鍾,你這才十幾秒好不好?”秦風汗顏道。


    “是嗎?我怎麽剛才感覺過了五六分鍾了。”鞏浩撓了撓頭,道:“秦風,你咋不探查魂牌?是害怕驗證了魂力不達標吧?”


    其實在場的每個學生都有這樣擔心,畢竟他們都沒查過魂力,那玩意查一次要上萬塊錢,普通學生家裏可舍不得。


    一旦從魂牌上探查不到功法,證明魂力不達標,那打擊可就太大了。


    所以很多人都在猶豫。


    就在這時,一個男生哇的大叫一聲。


    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楊明宇,隻見他滿臉興奮之色,手裏緊攥著魂牌,站了起來振臂高呼。


    不用說也知道,這小子是探查到了功法,證明他的魂力超過了30,意味著他有了報考武大的可能。


    鄒老師之前一直緊繃的臉色也終於舒展開來,考上武大的升學率與其收入獎金都是掛鉤的,所以他也十分緊張自己班上的學生到底有多少能夠探查出功法來。


    這種魂牌被探查成功後,表麵由原來的黑色變成灰色,做不了假。


    大家都一臉羨慕的看著楊明宇,隻有坐在最後一排的呂英才一臉的不屑。


    他已經是武徒了,早就開始修煉《基礎吐氣法》,所以魂牌對他已經沒用了。


    但是按照國家規定,高三學生發放魂牌是按人頭的,即使呂英才已經是武徒了,也照樣要發一塊,在這點上,大夏國的教育真正體現了公平性。


    有了一個好的開頭,其它學生也都沉不住氣了,之前還在猶豫的人也紛紛把手按在了魂牌上,閉眼凝息集中精神…


    秦風依然沒有動,扭著頭看別人,目光卻是不小心與呂英才碰上,後者眼中精光一閃。


    秦風假裝沒注意,把目光轉向了別人,但能感覺到那家夥一直盯著他看。


    特麻的,不就是坐你女朋友前邊了嗎?怕我靠她桌子影響她探查魂牌?


    秦風恨恨的想著,收回了目光,擺弄著手中的魂牌依然沒有動。


    教室裏一陣沉默,落針可聞,直直過了十幾分鍾,才有一個女生啊的發出一聲尖叫,手中魂牌轉為了灰色。


    這是第二個了。


    …


    直到這節課結束,一共有十五人探查出了魂牌中的功法,成為了武徒,包括同桌鞏浩。


    班上一共有四十三人,超過百分之三十五的比率,比去年高出十個百分點,苗頭不錯。


    鄒老師很高興,臨下課時安慰剩下的同學,叫大家不必氣餒,因為第一次使用魂牌,難免緊張,無法集中精神,按每年規律,最終獲得武徒身份的學生,有三分之一是在家裏完成探查魂牌的。


    他這麽一說,那些沒有成功的學生眼中又燃起了希望,有些人已經忍不住掉眼淚了,還以為自己真沒希望了呢。


    於是這一天的課,也都沒怎麽上好,成為武徒的難掩興奮,在椅子上都坐不住了。


    沒成功的心懷忐忑,就盼著趕緊放學回家再試試呢。


    終於到了放學,好多學生飛一般的往家跑去。


    “秦風,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行,成功了一定先告訴我。”鞏浩對秦風做了個勝利的手勢,他這一天都很興奮,但又怕打擊到秦風,一直憋著。


    “好的,沒問題。”秦風笑了笑,這個同桌,人不錯。


    秦風背著書包,快步往家走去,他也想盡快知道自己能不能現在成為武徒,係統到底靠不靠譜。


    他抄了個近路,從一個胡同穿過,突然,前麵出現一個身影,將他的去路攔住。


    攔路的不是別人,正是呂英才。


    秦風眉頭一皺,對方顯然來者不善,轉身就要走,卻發現身後的路也被堵上了。


    是成天跟呂英才在一起廝混的兩個學生,馮凱和趙宏光。


    “你們想幹什麽?”秦風低聲道,對方三人都比他高,比他壯,說實話,他還真有點怕。


    “秦風,把你的魂牌交出來。”呂英才雙臂抱胸,緩緩的走了過來。


    “憑什麽?”秦風怒道。


    “你特麽的就是個廢物,根本就成不了武徒,拿著魂牌又有什麽用,不如給了我,轉送給有能力的人使用。”呂英才譏諷道。


    “就是,你小子就別做當武者的夢了,就算是成了武徒,魂力也達不到考武大的要求,魂牌給你簡直是浪費。”馮凱不客氣道。


    這種學校發的魂牌,都是有限製的,有人探查到了功法,變成了灰色,別人就無法再使用這塊魂牌了。


    如果沒人探查成功,那這塊魂牌就是無主的,誰都能使用。


    所以,每年都有人從高三學生手裏收購這種魂牌再去倒賣,有些實驗了無數次也無法探查到功法的學生,徹底死了心,要麽賣了要麽送人。


    這種國家發的魂牌,質量很好,功法刻印介紹的又十分完整清晰,比那些地攤山寨貨可強多了,所以非常有市場。


    這麽一塊魂牌能賣個大幾千,甚至上萬。


    呂英才在學校時就盯上秦風了,料定他根本就成不了武徒,打定了放學後搶他。


    在他的心裏,或者在班上很多人的認識中,秦風膽小,懦弱,八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最好欺負了。


    搶了他,根本不怕他報警,這小子不敢。


    “我要是不給呢?”秦風低聲道,眼睛四處打量,尋找逃跑的路線。


    這個胡同隻有兩人寬,呂英才一個人就幾乎將前路堵死了,何況他是武徒,想衝過去幾乎不可能。


    身後的兩人到是普通人,可是都比他高比他壯,也很難衝過去。


    這個胡同兩邊的牆都有三四米高,上麵為了防盜還插著碎玻璃。


    秦風這會可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可就這麽被人搶走了魂牌,秦風於心不甘,暗暗後悔應該在學校就探查魂牌,成功了也就不會被人盯上了。


    他背靠牆壁,將手偷偷的伸進了褲兜裏。


    “臭小子,想現在探查魂牌嗎?找死。”呂英才大罵一聲,衝了上來。


    而身後的兩人,也是獰笑著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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