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改建的這個院子,連排的五間都是宋雲禾計劃的基礎科學實驗室,少年們進去的時候還是空無一物,可宋雲禾打開遙控後,整個房間就會出現立體的全息投影,五個不同的課件宋雲禾可是用心做了很久的。


    顧青的第一聲尖叫按時間判斷大概來源於看到全息投影的自己出現,但很快就穩住了心神。錢躍然的慘叫是因為他進入的是人體醫生科目,完整的人體解剖,溫素靈也不一定能保持鎮定。


    打開房間的暗門後,是一間更大的五間共用的全息投影廳,宋雲禾為他們準備了一場電影。


    一部她在智腦上翻找了許久,斥重金買下的人類地球元年古代時期的神鬼電影。


    畫麵不甚美好,尖叫聲一個也沒有忍住。


    宋雲禾關掉設備將少年們全都帶回了春日的陽光中,看著一張張煞白的小臉,心疼的同時也做好了項目夭折的準備。


    “我知道大家現在的感覺一定不好,冷靜一下,然後,我可以將這部分記憶消除。不會傷害到你們。”


    “殿下讓我們看到的都是真實存在的嗎?”劉衍一邊喘氣一邊詢問。


    “你自己所經曆的東西,你要自己判斷它們是否是真實存在的。”宋雲禾回答,劉衍第一個進入房間,屋內的全息課程是自然學科,風雨雷電的出現,植物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的過程,前者打破了這個時代對天象的認知,後者則是重來沒有被注重認識過。


    “學生無法判斷,但學生認為殿下是不會養了鬼神在府上的。”劉衍回答,“所以,殿下用的是某種幻術嗎?殿下所要教導我們的是使用幻術,克服幻術?”


    “使用,和克服這兩個詞我很喜歡。”宋雲禾笑著回答,“可惜我自己並不擅長幻術。”


    “敢問殿下,您要教我們的是術法,還是術法所讓我們看的東西?”旁邊的李子期雖然麵色還未完全恢複,呼吸已經如常,詢問的神情也謙恭有禮,頗有些大家風範。


    “你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嗎?”宋雲禾問,李子期的第三間房裏是機械工程,從簡易的齒輪到複雜的建築裝卸,確實是比較容易讓人接受的。


    “學生所見看似與自古以來的木甲術和機關術甚有關聯,更精妙。”李子期抬手作晚輩禮懇切道:“望殿下不棄,學生李子期願意受教!”


    “子期的居然是機關術嗎?”錢躍然苦愁著一張小胖臉,“殿下,我可不可以和子期學一樣的啊?我膽子大,可是一定做不到那樣細致的,刀法。”


    錢躍然比劃了一下解剖的拿刀手勢,一臉肉抽。


    “你的是武術功法嗎?”劉衍好奇,公主殿下看起來不是習武之人,難道是隱藏的高手?


    錢躍然搖頭,心有陰影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看不懂。”


    劉衍看幾宋雲禾請求道:“殿下,我們可以再看看其它人的房間嗎?”


    “當然。”他們願意再次嚐試,宋雲禾自然是十分歡喜的打開了遙控器。


    三個男孩子結伴一起又重新進入了房間,兩個女孩子卻沒動,孟蟬衣看起來也平靜了許多,顧青的臉色卻一直沒有血色。


    宋雲禾走到兩個姑娘身邊,各自抱了抱,很是歉意,“抱歉讓你們經曆這些,我現在就給你們消除不好的記憶。”


    “殿下,女子真的也可以憑自己能力光明正大的肩負一個家族嗎?”孟蟬衣輕聲詢問,第四間房是社會人文的進步史,更像是對世界的美好展望。


    “我認為是可以的。”宋雲禾回答的十分肯定,“雖然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可值得我們去嚐試。”


    男人與女人的社會地位更替是人類曆史進程中不可或缺的一股推動力,雖然不是每個時代都能被關注,卻是確實存在的。


    “公主殿下的認為,教導給我們,是否也希望我們告訴其它的女子呢?”孟蟬衣似問非問,眼神似近似飄渺,“我們不會被放棄嗎?”


    “被放棄?”宋雲禾不明白她會這樣問。


    “不過,也沒關係的!”孟蟬衣回過神來,好似什麽都不曾疑惑過,笑容溫婉恬靜,“殿下,蟬衣也要看看其它人的房間。”


    宋雲禾還沒讀懂小姑娘的情緒,人卻已經跑去找別的少年了,回過眼來與顧青大眼望大眼。


    “你有想問的問題嗎?”


    顧青咬著唇,慢慢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一雙水靈大眼還有未散去的驚恐,“殿下,這世間有鬼怪嗎?”


    “如果你問的是‘我’是否相信鬼怪的存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不相信。”雖然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自己身邊都存著許多未解之迷,但做為科研者出生的宋雲禾依然是堅定的唯物論者。


    不過這不代表她要將這樣的思想強加在別人身上,所以她握住顧青的手,輕聲軟語的繼續道:“可是,‘你’可以有不同的認知,但我希望這個認識是對你有利的,有幫助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顧青低頭靜靜的思考片刻,再抬起頭,眼中的神色依然複雜,開口祈求道:“殿下,請您消除我鬼怪的記憶吧。”


    “好。”宋雲禾報以溫暖的笑意。


    雖然柴彧介紹這些柴氏舊部的後輩們時,看似風輕雲淡,不甚在意,可是,宋雲禾就是很清楚的知道,這些看起來年齡並不大的少年們,定是每一個都有著不同的故事,不然,不會被挑選,不遠萬裏的送到她身邊。


    其實宋雲禾並沒有想誰指定學什麽,她認為所有學科基礎少年們都應該了解,反正都有大把的時間。少年們接受新事物的速度遠遠超出了宋雲禾的預估,整個上午幾個房間來回了解摸索的態度,讓宋雲禾對‘天資聰慧’有了更深刻認知的同時更汗顏。


    “長姐今日做了什麽辛苦的事?”晚膳的時候宋雲禾吃了三碗米飯,湯菜也所剩不多,讓一同用飯的宋長臻很是驚異又擔心。


    宋雲禾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用腦子才是最餓肚子的事情。”


    “如此,明日再指派幾名禦廚過去。”


    “嗯,這樣好。采買的食材也要增多一些。”宋雲禾點頭,少年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需要營養跟進。


    “再安排個賬房吧。”宋長臻放下筷子,“一應吃用羅列清單,日後找柴彧要銀子。”


    “嗯?”宋雲禾有些傻眼。


    宋長臻的神色卻非常認真,“長姐又養他們,又教他們,算來應該收兩份銀子的。”


    宋雲禾分辨不出他話中的真假,隻繼續迷茫的看著他。


    宋長臻忍著笑意又說道:“總覺得長姐正式訂婚後就厚此薄彼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宋雲禾驚道。


    “長姐為了養柴彧送來的孩子大興土木,還親身授教,卻一點也不過問秦國的孩子們。長姐怕是已經忘記了現在秦國老百姓的孩童都讀書識字的事情了。”宋長臻越說還真越有些酸澀,明明是她的提議,可如今卻教著別人家的孩子!若還是些不知道好歹的,日後還不知道出些什麽麻煩的!


    宋雲禾微張著嘴,愧疚之色甚重,她是當真忘記了!


    宋長臻本來隻是隨口試問,但得到的答案讓人鬱卒的險些要吐出一口血來,“姐姐,這太讓人傷心了!”


    “不是。”宋雲禾張嘴想要辯解,可宋長臻傷心欲泣的樣子實在讓她編不出謊話來,隻能又低頭認錯,“對不起,長臻,是我不對。”


    “姐姐似乎離我越來越遠了。”宋長臻發出長長的歎息,聲音低沉又落寞,她已經很久都沒有主動過問政事了。


    宋雲禾微微有些沉默,然後抬手像往常他逗她一樣摸摸他的頭,眉眼彎彎的笑著說:“明明是觸手可及的距離呢!”


    宋長臻被她逗笑,由著她弄亂他的頭發,掩去眼底險些澎湃的情緒,“姐姐可不要想這樣糊弄過去,偏心的這樣厲害,我可得為秦國少年們討一個說法。”


    “嗯,應當的!”宋雲禾認識錯誤和彌補錯誤的態度十分良好,“要不然,陛下也選幾個少年給我?”


    隻要能過了宋長臻的眼關,教五個和教十個,並不需要差別對待。


    “姐姐教的都是什麽?”


    “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我能想到什麽就教什麽。”


    “姐姐,會用到秘術嗎?”


    “當然。”


    宋長臻一時無語凝噎!這麽重要的決定,這麽危險的選擇,她居然完全沒有和他商量的舉動!


    “是柴彧讓姐姐這樣做的嗎?姐姐如何就信他不是居心叵測的人!”宋長臻第一次在長姐麵前有些憤然的樣子,明明因為炸藥的事情已經讓她暴露了,嘴上說著要保護,卻又慫恿著長姐做更危險的事情!


    “不是這樣的,長臻。”宋雲禾有些慌,“這件事是我自己決定做的,與他無關。”


    “與他無關,為何他要送這幾個少年來?”宋長臻怒氣上漲,時隔半月,都完全查不到這幾個孩子的半點信息,如此就更證明這些人的特殊性,和不安全性!“姐姐為何總是要偏袒他?就因為姐姐喜歡他更多一點嗎?”


    宋雲禾被吼的有些怔然,神色有片刻的迷惘,然後低下頭,像一個犯了大錯的孩子,“於他無關,於喜歡也無關,我隻是,想要有一些可以聽明白我說話的人。”


    “你是一國之君心係社稷,柴彧是極遙遠的人,我身邊的其它人又都各司其職。吹風的時候我說季風沒人會接話;打雷閃電的時候我說何處在下雨也隻有人誇讚我是天神下凡。有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像一顆擱置在透明器皿中的珍珠,隻是用來觀賞的。”


    “我不想做傷害人的工具,可我也不想做無用的自己,所以,我想著,如果這世上沒有能明白我的人,那我自己創造這樣的人好不好?”


    “那些孩子們,受我的教導,學我的知識,或許某一天我就不會是所有人眼裏的異類了。”


    “我是這樣想的,所以就這樣做了。我很抱歉,沒有先與你商量。”


    宋雲禾一股腦的將心裏藏了許久的話都吐了出來,不僅僅是她會難受,更因為,她不想失去這世上唯一與自己血脈相親的人。


    誤會是所有情感的殺手,宋長臻是她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救她於水火的人,是一直護她顧她的人。


    體會過他欺瞞她時她有多難受,就能理解他此刻的憤怒,所以,她應該與他說個明白的。


    宋長臻被迎頭潑了一盆水,慢慢冷靜下來,“長姐應該早些告訴我,我們可以選更信任更合適的人。”


    “陛下身邊信任的人都是有自己的職責所在的,再者年齡也都不合適。”宋雲禾不是沒想過,她蠢蠢欲動幾次,當時外放的宮女們,後來的靈蟬靈雀,都沒成為她的選擇。


    “秦國的孩童,少年,那樣多也挑不出來?”宋長臻瞪她。


    宋雲禾再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當時建議把道觀開成學堂的時候我是想著可以去當教書先生的,可是後來見過望山村的道觀後,並不是應該被叨擾的地方,所以擱至了。”


    “姐姐明明有許多次機會與我說的。”


    “後來不是溫姑娘來了嗎?自己身體不爭氣,自然就不敢有那些心思了。”


    “那柴彧如何知道姐姐的心思的?”宋長臻還是有些心不甘。


    “他如何知道?誤打誤撞的吧?”雖然柴彧說讓她閑著沒事教教他們,但應該不是專門為此而來吧?他又不是自己肚子裏的蟲子。


    “姐姐就總信他的甜言蜜語吧!”宋長臻看她那天真的樣子就直冒酸氣,“信他不會害你!”


    “甜言蜜語他可從來沒說過!”嫌棄她的話不能更多了!“信倒是真信的,從認識到現在他都沒有對我有個任何企圖。”


    婚書都定下了居然還說沒企圖?宋長臻是真想敲她了,“釣魚你懂不懂?以後被放上砧板看誰來救你。”


    “自然是陛下你啊!”這個答案宋雲禾是絕不含糊置疑的。


    宋長臻再多的鬱氣酸氣也被她說散了,抬手敲她也是不輕不重的,她也就笑著受著。


    “事以至此,再追究也無意義。明日我讓人在全國給你找最是聰慧,品性端正的孩子。”


    “嗯!”


    雨過天晴,月色無聲,最是撩心。


    遠在公主府的少年們渡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天,躺在床上能入睡的幾乎沒有。


    “孟姐姐,你睡了嗎?”兩個姑娘睡一間屋的兩張小床,顧青一直都在翻來覆去,不讓自己睡著。


    “嗯。”


    “孟姐姐,你覺得殿下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孟蟬衣回應的聲音極輕,卻不能阻斷顧青的話題,“真的如秦國百姓傳聞的那樣是天神轉世嗎?”


    “或許吧。”孟蟬衣聲音輕淡,無甚好奇。


    “明明比我們大不了幾歲,卻覺得隔了許多年歲。聽聞秦國景帝是個參悟長生之術的皇帝,你說殿下會不會是因此得了仙術的?”


    “公子的命令這樣快就忘記了嗎?莫要好奇,也莫要打探任何有關殿下的事情。”孟蟬衣提醒道。


    “我記得的。”顧青又翻轉著與孟蟬衣睡向相對,“隻是分不清自己今日是在夢中,還是明日醒來便又回到了翁城,孟姐姐,我不想睡,怕黃粱一夢。”


    “便是回了翁城,你也應該歡喜。”孟蟬衣轉過身倆人在月色裏相對,看不清對麵人的神色,也無須看清,“你我皆是身係家族命運的人,切莫失了心智。”


    “我知道。”顧青聲音聽著像是在笑,“便隻是今晚。孟姐姐放心吧。”


    孟蟬衣又隻是淡淡的,“嗯。”


    顧青像是習慣了,仍是未盡興的說道:“從來都隻聽說‘天子門生’,以後殿下做了我們的主母,我們當算是何身份呢?”


    “莫要妄想。”孟蟬衣又是提醒。


    顧青這次是真的在笑,聲音清脆歡快,“殿下是極溫柔的主母呢,孟姐姐也喜歡的吧。”


    這次孟蟬衣沒有再回應,顧青笑著笑著也就沒了聲音,像是終於都睡去。


    翌日,宋雲禾又早早的出了宮,少年們都精神飽滿的等待正式課程的開始,卻被告知會有新的學生加入,是否願意等上幾日。


    少年們自是不願意的,而且內心有了極大的危機感,他們是外來者,秦國的孩子可是殿下的子民呢!親疏分明啊。


    但這樣的意願是不能表達的,眾人皆願隨殿下安排,隻是午膳時,李子期突然提議道:“殿下,自古學問有出處,我們有幸得您教導,願傳承您的學識,請賜一派宗名可好?”


    宋雲禾思考了一下也覺得有理,哪有學校沒有名字的,但取名她不在行,“可以,待我今日回去讓陛下賜個好詞。”


    “多謝殿下。”


    “日後我們便是同一宗門的師兄師姐了。”孟蟬衣少有的輕聲跟著附和。


    “師兄尚可,師姐不一定吧。”劉衍很順溜的就接了話頭。


    “難不成你想孟姐姐給你當師妹?”顧青驚訝萬分。


    “師兄師姐的,打一場誰贏了誰定啊。”錢躍然舉著拳頭頗有些得意。


    “我教的又不是武藝,用拳頭不好。”宋雲禾沒覺得這事有什麽蹊蹺,加入了自己的意見,“既然是以學識立宗,便,以考試成績來定吧。”


    “殿下要才我們什麽?”劉衍問。


    “你們如今學的最久的是‘九章算術’,這也是你們以後所有學科的基礎,便考這個吧,下午我給大家出題,按成績排列,如何?”


    “殿下英明。”


    晚間眾人拿到了自己的成績,李子期與孟蟬衣都是滿分,孟蟬衣言自己比李子期小甘願做了二師姐,劉衍第一個交卷卻有一處錯算,居第三,顧青和錢躍然也是平分,但顧青比錢躍然大了月份,做了師姐。


    第二日宋雲禾拿了皇帝陛下的賜名‘天行健’交給了李子期,李子期又建議建宗譜,宋雲禾亦同意。


    等到秦國各地選來的學童到時,幾位師兄師姐們已經準備好了非常完善的師門製度,最大程度上製約了秦國少年的本土優勢。


    宋雲禾對此一無所知,她不了解所謂宗門製度的等級界線,她所看到的是師兄師姐們聰明又極積,後來的孩子們沉穩規矩,省了許多她預判的麻煩。教學的效果和諧又歡快。


    直到兩個月後,宋長臻又送來一批孩子,大的十七都已經成婚,小的才三歲成天哭鬧,還要奶媽帶著,嚴重影響了宋雲禾的教學質量。


    宋雲禾悶了好幾天,結果不知道宋長臻又在忙何事,幾日裏都沒時間和她用膳,還是她自己休息的時候提了食盒去禦書房才見著人。


    “他們都不是學生,陛下為何要安到公主府去?”宋雲禾問。


    “都是京中權貴們的孩子,不知從哪聽說了姐姐教學的事,非要讓自家孩子出去學。我想著他們累上幾日便會回去的。隻是,辛苦了姐姐。”或許是因著最近勞累,宋長臻本就青瘦的臉都輪廓鋒利,眼下更是有淤青之色。


    這是宋雲禾以前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疲倦,也就沒再追問這其中的破綻,守著他吃完東西,又召白太醫來給他把了平安脈,身體無病恙才算安穩一些。


    然,過了兩日,宮裏又送了三個孩子來,此次連著護送的整隊侍衛都留在了公主府。


    公主府外也加派了護衛隊。


    宋雲禾喚了柴彧的那幾個少年問話道:“你們可有人收到內陸的消息?”


    少年們皆搖頭,李子期回道:“公子交代過,不會有任何人與我們聯係,也不許我們與外界聯係的。”


    宋雲禾眉頭蹙的厲害。


    “殿下可是在憂心新來的學子們?”李子期問。


    “嗯。”宋雲禾也不隱瞞。


    “要不我們去學子身邊打聽一下?”


    宋雲禾遲疑片刻,搖了搖頭,宋長臻隱瞞的事情還是他親自告訴她才好。


    “這幾日我若沒出宮,你們將院子裏看好了,不許人靠近。”宋雲禾吩咐道。


    “是。”其實少年們比宋雲禾更早就開始防預了。


    宋雲禾比往常早的回宮,曆來平穩的馬車卻在府門口受了驚嚇,差點將宋雲禾摔著,好在靈蟬靈雀眼明手快的扶住了。


    “這是怎麽了?”宋雲禾不妙的預感越加強烈。


    馬車外響起了女子急切的聲音,“殿下,秦元公主殿下,求求您,救救我父親吧。”


    “去看看是誰?”


    靈蟬下了馬車,在外低聲問了幾句,再回到車上,“殿下,是陸姑娘,陸大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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