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入呂息視野裏的，是一張似曾相識的麵孔。</p>
他大約十八歲，蓄起的長發被剪短了，看起來理發師的手藝不佳，讓他的頭發像是被火燒過的野草。</p>
這是個容貌帥氣的青年，麵容消瘦還帶點土色，衣服髒兮兮的一股油煙味，不過那雙漆黑的眼睛和刀削似的挺鼻梁讓人印象深刻。</p>
“牛宇？”呂息怎麽都沒想到，搭檔竟然是同班同學。</p>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老同學好幾眼，多日沒見，他看上去有點憔悴。</p>
不，不僅是憔悴，簡直就是邋遢。</p>
讓人懷疑那個玉樹臨風的萬有引力喚靈者，是不是在喚靈大賽事件中傷到了頭，精神變得有些不正常。</p>
“偶像！”牛宇的言論出乎意料，耷拉的眼角瞬間勾了起來。</p>
他緊緊地抓著呂息的手，眼睛裏閃著崇拜的光，湊近了身上那股油煙味更重了，好像一塊被煙熏的臘肉。</p>
“你是……”呂息發現自己認錯人了。</p>
容貌九成九的相似沒錯，可牛宇眼角沒有一顆澹澹的黑痣，聲音也沒有這麽稚嫩，稚嫩中還有幾絲桀驁。</p>
這位八成是牛宇堂弟的家夥，與他的哥哥截然相反，熱情似火。</p>
“我是牛宏，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老王沒騙我，真有驚喜。”牛宏回身瞄了一眼，眉飛色舞。</p>
緊接著走進來的就是其貌不揚的中年人，沒有什麽特點，除了冷峻的氣質和特工沾一點關係以外，其餘都很普通，掉在人堆裏都找不出來。</p>
“我來介紹一下。”王睿輕輕拍掌。</p>
呂息的注意力被她吸引，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p>
“五十二小隊的成員都湊齊了，這位是王博，資深中級特工，從今天以後，他就是你們的直接上司，所有的任務，都要聽從他的指令。”</p>
王博默默地看著兩位菜鳥隊員，輕輕點頭。</p>
王睿的手指忽然一轉方向，“這位是牛宏，新晉特工，實力位於黃金五柱，喚靈是萬有引力。”</p>
呂息一驚，黃金五柱的牛氏成員，照理說應該聲名遠揚，怎麽從未聽說過？</p>
“這位是……”王睿的手指對準呂息。</p>
“我們都知道，加冕者呂息，在天遠山事件、喚靈大賽事件中嶄露頭角，獲得成員級烈陽金菊武士榮譽稱號、擁有明日之星勳章……”</p>
牛宏搶先一步，對著呂息的榮譽如數家珍，倒背如流，有些事本人都不知道。</p>
“過譽了，大家都是同事。”</p>
呂息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我的手鬆開？”</p>
“抱歉，抱歉，是我太激動了。”牛宏連忙低頭致歉。</p>
“早就仰慕你的風采了，真的。在你沒成為加冕者之前，我就想認識你了，可惜一直沒有這個機會。如今沒想到竟然心願達成，加入安全局，這是我人生中第二正確的決定！”</p>
他一本正經地說。</p>
老實說，呂息非常不適應。</p>
這個熱情到過分的家夥，怎麽看都是牛宇，莫非是老同學化了妝聯合幾個人來騙他？沒這麽無聊吧？</p>
“好了，見麵會先開到這裏。”王睿這句話將話題引入正軌。</p>
“你們坐，王隊，給他們講一下最近要執行的任務。”</p>
“是，主任。”</p>
相比於呂息的茫然和牛宏的熱情，王博要拘謹很多，他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取出一疊照片，在辦公桌前全部攤開。</p>
“別喝水，你們要有心理準備。”王博貼心地提示。</p>
當照片完全攤開的時候，呂息和牛宏都把頭湊了過去，不約而同地呆了一瞬。</p>
他們才明白剛才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提示。</p>
照片上都是容貌各異的死者，死相尤其淒慘，有的整塊麵骨都被挖走了，躺在紅白混合的液體中；</p>
有的人被砍斷了四肢，完全變成了人彘，像一尊凋塑那樣矗立在天台樓頂；</p>
前幾張還能在限製級電影裏播放，屬於血腥的恐怖片。</p>
最後一張完全出乎意料，死者的私密部位被人割下，幾位男同胞看之都胯下一寒。</p>
呂息自認為見過大場麵了。</p>
畢竟天遠山事件與喚靈大賽事件看過了太多死人，那顆已經麻木的心再次被觸動。</p>
幸好他沒有喝水，否則定會噴出來，要是吃了午飯，定然也會吐出來。</p>
“這麽惡劣的殺人桉？凶手是變態殺人狂？”他問。</p>
“變態是母庸置疑的，否則執法局不會把桉件移交給我們。”王博用手指劃過那些死者，重重地點了點某張照片。</p>
“這些死者有什麽共同點？是隨機犯罪還是有預謀？”牛宏那股放蕩不羈的勁也收斂了，穩重了不少。</p>
“方向不錯，目前我們懷疑是預謀作桉。”</p>
王博誇了一句，“死者沒有什麽共同點，起碼我們沒發現。但凶手專門挑僻靜的地方下手，主要是深夜，受害者的實力都不高，全是喚靈者。”</p>
“我估摸著是聖殿聯合會某個變態犯罪。”呂息沉默了好久，說。</p>
暗鴉從來不幹這種惡趣味的事，八成是聖殿聯合會的手筆。</p>
王博與王睿對視一眼，他原以為這兩個家夥還是個孩子，沒想到這麽快就上道了，比想象中要好很多。</p>
“我也懷疑是聖殿聯合會，不過作風不太像。他們很少無差別殺人，也很少動用這樣殘忍的手段，也不排除是新加入的成員……”</p>
“他們身上的貴重物品在不在？”呂息問。</p>
“不在。”王博沉重地搖頭。</p>
“但凶手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錢，一開始的死者生活優握，執法局以為隻是見財起意，後來陸續出現的死者有窮有富，但他們不僅被砍下了器官，也被拿走了錢財。”</p>
“也就是說……凶手主要是為了死者的器官或者某樣東西，錢財隻是順便拿走的。”</p>
呂息和牛宏異口同聲，兩人想到一塊去了。</p>
“沒錯。”王博欣慰地點頭。</p>
“這就是你們最近的任務，盯梢犯罪嫌疑人、保護可能的受害人、查明真相。”</p>
王睿恰時發言，“你們今晚需要在三條不同的街道執勤，由於暫時沒有眉目，隻能廣撒網多撈魚，下午王隊會帶你們去踩點。”</p>
她的視線不斷在呂息和牛宏的臉上掃視。</p>
“你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服從隊長的命令，必要時刻伺機行事。你們的實力我放心，我希望你們的紀律性也是如此。”</p>
“是。”兩人回答。</p>
王睿抬頭，這才將目光對準與自己同姓的下屬。</p>
“他們兩個我交給你了，我相信你能帶好他們。雖然都是剛從學校畢業，但潛力無限。”</p>
“是！”王博立正敬禮。</p>
“時間不早了，我還有個會。”王睿瞥了一眼腕表，“去吃中午飯吧，你們三個也多交流多溝通，爭取讓默契度早日上來。”</p>
幾人不分先後地離開辦公室，在電梯口分別。</p>
王博是個悶性子，始終在前麵一言不發，兩個同齡人走在身後，好奇地打量著這座大樓。</p>
“冒昧地問一下。”呂息提出困惑許久的問題，“你和我的一個同學長得特別像，你們是不是……”</p>
</p>
找一個共同認識的人，以此拉近陌生的關係，是個不錯的選擇。</p>
“你不問，我正想說呢。”出了辦公室，牛宏那種放蕩不羈的勁又上來了，“你說牛宇是吧？”</p>
在呂息點頭後，牛宏笑著說：“從血緣關係上來說，他是我弟弟。”</p>
“弟弟？”呂息還以為老同學是哥哥呢。</p>
不過他還是抓住了一個奇怪的詞，“什麽叫血緣關係上說？”</p>
“這是個指代詞，就好比說‘原則上可以’，實際就不行。如果是‘原則性不可以’，那就是可以。”</p>
“同理，從血緣關係上說，牛宇是我弟弟，但從感情上來說，他不是我弟弟。”</p>
“抱歉。”</p>
呂息還以為又是大家族的恩怨情仇，這個問題觸犯到了隱私。</p>
“偶像你真是個好人，不是你想的那樣。”牛宏笑。</p>
“牛宇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不過隻是我這個當哥哥的不認他了而已，我脫離家族了，要不是改姓太麻煩，我都打算改名叫‘朱宏’了。”</p>
呂息心想真是怪事，有的人恨不得投個好胎出生在牛氏，和家族斷絕關係還是首次碰見。</p>
這算不算圍牆？牆裏的人想出去，牆外的人想進去？</p>
“老王，別跟個悶葫蘆似的，這件事你對偶像講比較好吧？”</p>
王博麵對這種輕佻的語氣也不惱，一副頭痛的口吻：</p>
“這有什麽好說的？你好好的牛氏長公子不當，非要去餐廳給人刷盤子，還嫌棄我小費給的少。一來二去，我就和這個家夥認識了。沒想到這次特殊招聘，主任會把他分到我名下。”</p>
這個回答解釋了呂息的疑惑，原來他們早就認識。</p>
“別聽老王瞎說，偶像。”牛宏撞他的肩膀，“我是廚師好麽？可不是在餐廳刷盤子！雖然忙的時候也刷……”</p>
“叫我的名字就好。”呂息總感覺怪怪的，“我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你總不能是我的顏粉吧？”</p>
“顏值是一方麵！最主要還是你堅持不懈的精神與鬥誌！”</p>
牛宏滔滔不絕地說，“我這輩子最佩服你這樣的人，能吃苦，為了達成目標什麽都能克服。上次三中和四中一起競賽，我身為代表已經準備夠充分了，你當時不會喚靈，都把我踩在腳下……”</p>
“我失憶了，失憶前和失憶後有點不太一樣。”</p>
呂息誠懇地說，“我可能和你當初崇拜的那個人差得很遠，以後還是以名字稱呼我吧。”</p>
“好的，偶像。”</p>
牛宏脫口而出，隨後自知失言，調皮地吐吐舌。</p>
呂息懊惱地一拍腦門，他收貨了人生第二個粉絲，不是青春靚麗的萌妹子，而是性格張揚的同性。</p>
總感覺這個暑假，不會過得太平靜了。</p>
他大約十八歲，蓄起的長發被剪短了，看起來理發師的手藝不佳，讓他的頭發像是被火燒過的野草。</p>
這是個容貌帥氣的青年，麵容消瘦還帶點土色，衣服髒兮兮的一股油煙味，不過那雙漆黑的眼睛和刀削似的挺鼻梁讓人印象深刻。</p>
“牛宇？”呂息怎麽都沒想到，搭檔竟然是同班同學。</p>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老同學好幾眼，多日沒見，他看上去有點憔悴。</p>
不，不僅是憔悴，簡直就是邋遢。</p>
讓人懷疑那個玉樹臨風的萬有引力喚靈者，是不是在喚靈大賽事件中傷到了頭，精神變得有些不正常。</p>
“偶像！”牛宇的言論出乎意料，耷拉的眼角瞬間勾了起來。</p>
他緊緊地抓著呂息的手，眼睛裏閃著崇拜的光，湊近了身上那股油煙味更重了，好像一塊被煙熏的臘肉。</p>
“你是……”呂息發現自己認錯人了。</p>
容貌九成九的相似沒錯，可牛宇眼角沒有一顆澹澹的黑痣，聲音也沒有這麽稚嫩，稚嫩中還有幾絲桀驁。</p>
這位八成是牛宇堂弟的家夥，與他的哥哥截然相反，熱情似火。</p>
“我是牛宏，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老王沒騙我，真有驚喜。”牛宏回身瞄了一眼，眉飛色舞。</p>
緊接著走進來的就是其貌不揚的中年人，沒有什麽特點，除了冷峻的氣質和特工沾一點關係以外，其餘都很普通，掉在人堆裏都找不出來。</p>
“我來介紹一下。”王睿輕輕拍掌。</p>
呂息的注意力被她吸引，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p>
“五十二小隊的成員都湊齊了，這位是王博，資深中級特工，從今天以後，他就是你們的直接上司，所有的任務，都要聽從他的指令。”</p>
王博默默地看著兩位菜鳥隊員，輕輕點頭。</p>
王睿的手指忽然一轉方向，“這位是牛宏，新晉特工，實力位於黃金五柱，喚靈是萬有引力。”</p>
呂息一驚，黃金五柱的牛氏成員，照理說應該聲名遠揚，怎麽從未聽說過？</p>
“這位是……”王睿的手指對準呂息。</p>
“我們都知道，加冕者呂息，在天遠山事件、喚靈大賽事件中嶄露頭角，獲得成員級烈陽金菊武士榮譽稱號、擁有明日之星勳章……”</p>
牛宏搶先一步，對著呂息的榮譽如數家珍，倒背如流，有些事本人都不知道。</p>
“過譽了，大家都是同事。”</p>
呂息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我的手鬆開？”</p>
“抱歉，抱歉，是我太激動了。”牛宏連忙低頭致歉。</p>
“早就仰慕你的風采了，真的。在你沒成為加冕者之前，我就想認識你了，可惜一直沒有這個機會。如今沒想到竟然心願達成，加入安全局，這是我人生中第二正確的決定！”</p>
他一本正經地說。</p>
老實說，呂息非常不適應。</p>
這個熱情到過分的家夥，怎麽看都是牛宇，莫非是老同學化了妝聯合幾個人來騙他？沒這麽無聊吧？</p>
“好了，見麵會先開到這裏。”王睿這句話將話題引入正軌。</p>
“你們坐，王隊，給他們講一下最近要執行的任務。”</p>
“是，主任。”</p>
相比於呂息的茫然和牛宏的熱情，王博要拘謹很多，他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取出一疊照片，在辦公桌前全部攤開。</p>
“別喝水，你們要有心理準備。”王博貼心地提示。</p>
當照片完全攤開的時候，呂息和牛宏都把頭湊了過去，不約而同地呆了一瞬。</p>
他們才明白剛才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提示。</p>
照片上都是容貌各異的死者，死相尤其淒慘，有的整塊麵骨都被挖走了，躺在紅白混合的液體中；</p>
有的人被砍斷了四肢，完全變成了人彘，像一尊凋塑那樣矗立在天台樓頂；</p>
前幾張還能在限製級電影裏播放，屬於血腥的恐怖片。</p>
最後一張完全出乎意料，死者的私密部位被人割下，幾位男同胞看之都胯下一寒。</p>
呂息自認為見過大場麵了。</p>
畢竟天遠山事件與喚靈大賽事件看過了太多死人，那顆已經麻木的心再次被觸動。</p>
幸好他沒有喝水，否則定會噴出來，要是吃了午飯，定然也會吐出來。</p>
“這麽惡劣的殺人桉？凶手是變態殺人狂？”他問。</p>
“變態是母庸置疑的，否則執法局不會把桉件移交給我們。”王博用手指劃過那些死者，重重地點了點某張照片。</p>
“這些死者有什麽共同點？是隨機犯罪還是有預謀？”牛宏那股放蕩不羈的勁也收斂了，穩重了不少。</p>
“方向不錯，目前我們懷疑是預謀作桉。”</p>
王博誇了一句，“死者沒有什麽共同點，起碼我們沒發現。但凶手專門挑僻靜的地方下手，主要是深夜，受害者的實力都不高，全是喚靈者。”</p>
“我估摸著是聖殿聯合會某個變態犯罪。”呂息沉默了好久，說。</p>
暗鴉從來不幹這種惡趣味的事，八成是聖殿聯合會的手筆。</p>
王博與王睿對視一眼，他原以為這兩個家夥還是個孩子，沒想到這麽快就上道了，比想象中要好很多。</p>
“我也懷疑是聖殿聯合會，不過作風不太像。他們很少無差別殺人，也很少動用這樣殘忍的手段，也不排除是新加入的成員……”</p>
“他們身上的貴重物品在不在？”呂息問。</p>
“不在。”王博沉重地搖頭。</p>
“但凶手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錢，一開始的死者生活優握，執法局以為隻是見財起意，後來陸續出現的死者有窮有富，但他們不僅被砍下了器官，也被拿走了錢財。”</p>
“也就是說……凶手主要是為了死者的器官或者某樣東西，錢財隻是順便拿走的。”</p>
呂息和牛宏異口同聲，兩人想到一塊去了。</p>
“沒錯。”王博欣慰地點頭。</p>
“這就是你們最近的任務，盯梢犯罪嫌疑人、保護可能的受害人、查明真相。”</p>
王睿恰時發言，“你們今晚需要在三條不同的街道執勤，由於暫時沒有眉目，隻能廣撒網多撈魚，下午王隊會帶你們去踩點。”</p>
她的視線不斷在呂息和牛宏的臉上掃視。</p>
“你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服從隊長的命令，必要時刻伺機行事。你們的實力我放心，我希望你們的紀律性也是如此。”</p>
“是。”兩人回答。</p>
王睿抬頭，這才將目光對準與自己同姓的下屬。</p>
“他們兩個我交給你了，我相信你能帶好他們。雖然都是剛從學校畢業，但潛力無限。”</p>
“是！”王博立正敬禮。</p>
“時間不早了，我還有個會。”王睿瞥了一眼腕表，“去吃中午飯吧，你們三個也多交流多溝通，爭取讓默契度早日上來。”</p>
幾人不分先後地離開辦公室，在電梯口分別。</p>
王博是個悶性子，始終在前麵一言不發，兩個同齡人走在身後，好奇地打量著這座大樓。</p>
“冒昧地問一下。”呂息提出困惑許久的問題，“你和我的一個同學長得特別像，你們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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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個共同認識的人，以此拉近陌生的關係，是個不錯的選擇。</p>
“你不問，我正想說呢。”出了辦公室，牛宏那種放蕩不羈的勁又上來了，“你說牛宇是吧？”</p>
在呂息點頭後，牛宏笑著說：“從血緣關係上來說，他是我弟弟。”</p>
“弟弟？”呂息還以為老同學是哥哥呢。</p>
不過他還是抓住了一個奇怪的詞，“什麽叫血緣關係上說？”</p>
“這是個指代詞，就好比說‘原則上可以’，實際就不行。如果是‘原則性不可以’，那就是可以。”</p>
“同理，從血緣關係上說，牛宇是我弟弟，但從感情上來說，他不是我弟弟。”</p>
“抱歉。”</p>
呂息還以為又是大家族的恩怨情仇，這個問題觸犯到了隱私。</p>
“偶像你真是個好人，不是你想的那樣。”牛宏笑。</p>
“牛宇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不過隻是我這個當哥哥的不認他了而已，我脫離家族了，要不是改姓太麻煩，我都打算改名叫‘朱宏’了。”</p>
呂息心想真是怪事，有的人恨不得投個好胎出生在牛氏，和家族斷絕關係還是首次碰見。</p>
這算不算圍牆？牆裏的人想出去，牆外的人想進去？</p>
“老王，別跟個悶葫蘆似的，這件事你對偶像講比較好吧？”</p>
王博麵對這種輕佻的語氣也不惱，一副頭痛的口吻：</p>
“這有什麽好說的？你好好的牛氏長公子不當，非要去餐廳給人刷盤子，還嫌棄我小費給的少。一來二去，我就和這個家夥認識了。沒想到這次特殊招聘，主任會把他分到我名下。”</p>
這個回答解釋了呂息的疑惑，原來他們早就認識。</p>
“別聽老王瞎說，偶像。”牛宏撞他的肩膀，“我是廚師好麽？可不是在餐廳刷盤子！雖然忙的時候也刷……”</p>
“叫我的名字就好。”呂息總感覺怪怪的，“我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你總不能是我的顏粉吧？”</p>
“顏值是一方麵！最主要還是你堅持不懈的精神與鬥誌！”</p>
牛宏滔滔不絕地說，“我這輩子最佩服你這樣的人，能吃苦，為了達成目標什麽都能克服。上次三中和四中一起競賽，我身為代表已經準備夠充分了，你當時不會喚靈，都把我踩在腳下……”</p>
“我失憶了，失憶前和失憶後有點不太一樣。”</p>
呂息誠懇地說，“我可能和你當初崇拜的那個人差得很遠，以後還是以名字稱呼我吧。”</p>
“好的，偶像。”</p>
牛宏脫口而出，隨後自知失言，調皮地吐吐舌。</p>
呂息懊惱地一拍腦門，他收貨了人生第二個粉絲，不是青春靚麗的萌妹子，而是性格張揚的同性。</p>
總感覺這個暑假，不會過得太平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