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時間，安全局大廈十一樓已經人滿為患。</p>
餐廳位於室內射擊館與法醫研究訓練中心之間，來吃飯的人身上帶著不是硝煙味就是福爾馬林味，胸前都別著安全局的徽章。</p>
呂息和牛宏都是第一次在特工大本營吃飯，難免用好奇的目光掃視這群“神秘人士”。</p>
特工聽起來是個高大上的名詞。</p>
大多人對他們的印象都是身負絕密任務，無一不是帥哥美女，風流倜儻或嫵媚多情，社交晚宴跳舞的時候身上藏著高科技道具。</p>
不過很快兩位新人都意識到，他們以往的觀念是偏見。</p>
大多特工都其貌不揚，午餐時間討論的都是家長裏短，沒有開口閉口就是‘都德的安危’或‘人民的生死’，和上班族一樣普通。</p>
“老王，我忽然發現，你的顏值竟然還算能打的。”牛宏放下菜單，說。</p>
王博生了一張大眾臉，歲月的痕跡已經留在中年的麵孔上，不過相對比較之下，還算有男人味。</p>
“特工最重要的就是‘蟄伏’。”王博端著蜂蜜水，“你以為誰都跟你倆一樣，長得跟選美明星似的？”</p>
呂息和牛宏相識一笑，容貌與生俱來，他們不能特意整容變醜吧？</p>
“我們這個職業，就需要保持一種盡量不引起人注意的形象，越不顯眼越安全，有的同事化妝會特意醜化，槍打出頭鳥，真要發生混戰，死得最快的就是那些標新立異的。”</p>
王博不斷瞄著兩個新人，隱隱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p>
“電影裏拍的那些都是騙人的。”牛宏長歎一口氣。</p>
“幼，這不是王隊麽，今天被分配了兩個新人？”就在等他們等菜的時候，遠方忽然飄過來輕佻的聲音。</p>
呂息不易察覺的皺眉，他隱隱感覺到了敵意。</p>
這種輕佻的聲音有些討厭，和牛宏獨有的叛逆期桀驁和張揚不同，這明顯是上了年紀的人，到了中年期還這樣說話，不是刻意找茬，就是骨子裏欠扁。</p>
他抬頭，看到了蓄著長發的陌生人。</p>
“史隊。”王博微微點頭，以示問好。</p>
“好好幹，這次不會再鬧出烏龍來了吧？”</p>
另一支小隊的隊長笑，“你說也是，議會真是胡來。安全局雖然人手不足，但也不能放寬條件，搞得局裏烏煙瘴氣的。說是減輕我們的工作負擔，我看是加重還差不多。尤其是你，別再手忙腳亂了。”</p>
“謝謝史隊的關心。”王博麵對挑釁，不為所動。</p>
“要來一起吃午餐嗎？”牛宏忽然微笑著說。</p>
王博、呂息、包括那位未曾透露姓名的史隊長一怔，不明白這家夥搞什麽飛機。</p>
尤其是當事人，沒想到新人會在這個節骨眼插話，他搖頭拒絕：</p>
“我有自己的位置。”</p>
“你既然有自己的位置，那能不能請你離開，別在這裏打擾我們用餐？”牛宏還是微笑，可笑容與語氣倏然轉冷。</p>
“你……”史隊沒想到剛過來就吃了一個滑鐵盧。</p>
“我什麽？”牛宏還是微笑，可聲音忽然大了起來。</p>
有些喧鬧的餐廳頓時安靜下來，刀叉與瓷盤的接觸聲、竊竊私語聲、侍者窸窣的腳步聲全消失了，幾十雙眼睛盯著這個方向。</p>
“王隊，你最好教一教新人什麽叫規矩。”史隊冷冷地說，“我們行動大會見。”</p>
“我的人，就不勞史隊長你操心了。”王博慢斯條理地擦了擦嘴。</p>
沉寂的氛圍頓時活絡起來，找茬的史隊長領著麾下的隊員漫步離開，一切都恢複了最初的樣子。</p>
等到他們走遠後，王博才慢慢地搖頭，“你啊你，這個性格……”</p>
“我最看不起這種所謂的規矩，他又不是我的直屬領導，算哪根蔥？”牛宏不屑地哼哼，“要我說，這種陋習早就該改了，怎麽新人就得對老人畢恭畢敬，端茶倒水？”</p>
“都神州曆2016年了，又不是1026年。”</p>
這種說不上職場霸淩的陋習，放在各行各業比比皆是。</p>
“我看現在和1026年也沒什麽區別。”呂息忽然插了一句。</p>
“你們兩個敢說這話，不要命了？”王博顯然心情不錯，也開了一句玩笑。</p>
歡笑過後，呂息用餘光盯著某個角落，問：</p>
“王隊，剛才那家夥什麽來頭？行動大會又是什麽？”</p>
牛宏也豎起耳朵聽。</p>
“史航，我的大學同學，出於某種原因，我們一直不對付。可以說，這次你們是遭了我的無妄之災。”王博言簡意賅。</p>
“大學同學？”</p>
“嗯，都德大學安全局國家學院，專門培養特工和間諜的培訓機構。”王博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自豪，“以後你們要是想深造，也要就讀類似的學院。”</p>
評判一個高等學府的優劣，最直觀的不是看後綴是‘大學’還是‘學院’，而是看是否設有‘安全局國家學院’。</p>
開設這種學院的高校，無一不是被最高教育委員會和東州安全局聯袂認可的，師資雄厚，經費充足，占地麵積極廣。</p>
“對了，你們的統考怎麽樣？”王博問。</p>
兩位新人麵麵相覷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羞澀。</p>
“我的成績……額，由於曆史原因不太好，要不然我早就考上四中也不是三中了。”</p>
都德實驗中學是市內第四座學府，簡稱‘四中’，囊括了無數優秀的學子。而第三中學，無論是成績、榮譽都比實驗中學，差了不少。</p>
“我失憶了。”</p>
呂息指著自己的太陽穴，“還等著下個月重新召開的喚靈大賽呢。”</p>
“不說這個。”他轉移了有些難以啟齒的話題，“行動大會是什麽？聽起來我們要在那裏見麵？”</p>
“行動大會是安全局階段性的複盤會議，就拿這次的任務來說，史航的小隊也是參與者，但他們的轄區與我們不同，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們是競爭者。”</p>
“我們要在會議上提交任務報告，尤其是涉及到新人，要通過對你們的報告來表決本次行動表現，這關乎你們是否能過試用期。”</p>
“當然，他一個人說得不算。要是你們的表現太差，或造成重大損失，我也幫不了你們。”</p>
牛宏聳聳肩，還是那副樂觀的態度：</p>
“嗨，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有老王你這個資深特工領導，還有我和偶像這樣出色的下屬，什麽變態殺人狂，對他來說，我們才是變態殺人狂！”</p>
“我總感覺你有犯罪的潛質。”</p>
王博幽幽地說，從懷裏掏出一包香煙與打火機。</p>
“在餐廳吸煙不太好吧？”呂息委婉地表達拒絕。</p>
“我不抽煙。”牛宏直接拒絕。</p>
王博擺弄著餐桌上的香煙，用煙盒敲了敲桌麵，發出低沉的響聲。</p>
“知道你們不抽煙，我也不抽。但身為特工，不吸煙也要隨身攜帶打火機和煙草，它們可以作為逃生工具，也可以分散敵人注意力，在關鍵時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p>
“這是第一課嗎？記下來，記下來……”牛宏開始找紙筆。</p>
“這就是第一課，稍後吃完飯，我會去行動處帶你們領裝備，可能會與你們心中所想相差較遠，可以說毫無科技含量，或者技術含量極低。當然，通訊工具除外。”</p>
</p>
“我們更多是就地取材。”</p>
牛宏不知道從哪個口袋摸出了紙筆，還不忘貼心地給呂息找了一份。</p>
呂息握著帶有油煙味和洗滌劑味道的筆，快速書寫，“還有嗎？”</p>
“有，比如說防彈衣。我們因公出差時，酒店的床頭都會有《日晷卷》和《星月儀》類似的讀物，把它們用膠帶捆在一起，就能製成簡易的防彈衣。”</p>
“上次我出任務，就是它救了我的命……”</p>
王博毫不藏私，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常見的意外和應急措施，不過說了一半，忽然幽幽地止住了。</p>
奮筆疾書的牛宏和呂息抬頭，不明白為什麽忽然中斷。</p>
“媽的！”王博忽然罵了一句髒話。</p>
他一副無奈的語氣，“我忘了你們兩個都是黃金喚靈者，擁有武裝，根本不在乎這些。你們兩個還沒我一半年紀大，我才是個白銀三柱。”</p>
眼看情緒不振有點頹廢的上司，呂息及時救場：</p>
“王隊，靈能總有用完的時候，武裝也不是萬能的。這些知識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救了我們的命，很有必要，這都是經驗。”</p>
“偶像說得對！”牛宏及時豎起大拇指。</p>
“你們這兩個家夥。”王博無奈地搖搖頭。</p>
侍者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托盤裏已經呈著烹飪好的菜肴。</p>
“這些事下午再說吧，先吃飯。”</p>
牛宏的午餐是寒州牛肉卷配蔬菜沙拉，還點了一份奶油海鮮濃湯，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醇厚的奶香味。</p>
這家夥很講究，用刀叉切開牛肉卷，先聞一聞，然後用湯匙舀了一勺醬汁，閉目慢慢品嚐。</p>
“醬汁的比例不對，洋蔥炒得火候不夠，要是再放三克鹽，味道會更好。”他將牛肉卷送到嘴裏，“下次有機會，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p>
“這麽好的午餐還堵不上你的嘴嗎？”王博無可奈何地說。</p>
呂息卻沒有動，而是捂著肚子起身，一臉歉意，“我去一趟洗手間。”</p>
他迅速離場，在洗手間的單獨隔間裏鎖好門，掏出手機。</p>
當然不是肚子疼，而是手機忽然來了一封沒有地址的郵件——這種郵件通常是暗鴉發送的，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技術手段。</p>
“？”呂息隻發了一個標點符號。</p>
老實說在安全局的大本營偷偷摸摸和暗鴉發信息，有點刺激。</p>
暗鴉的回複也很快，通常這項工作是白狐負責的。</p>
“你最近幹了一件好大事啊，下午回一趟基地，地址是……”</p>
這是一份接頭郵件。</p>
餐廳位於室內射擊館與法醫研究訓練中心之間，來吃飯的人身上帶著不是硝煙味就是福爾馬林味，胸前都別著安全局的徽章。</p>
呂息和牛宏都是第一次在特工大本營吃飯，難免用好奇的目光掃視這群“神秘人士”。</p>
特工聽起來是個高大上的名詞。</p>
大多人對他們的印象都是身負絕密任務，無一不是帥哥美女，風流倜儻或嫵媚多情，社交晚宴跳舞的時候身上藏著高科技道具。</p>
不過很快兩位新人都意識到，他們以往的觀念是偏見。</p>
大多特工都其貌不揚，午餐時間討論的都是家長裏短，沒有開口閉口就是‘都德的安危’或‘人民的生死’，和上班族一樣普通。</p>
“老王，我忽然發現，你的顏值竟然還算能打的。”牛宏放下菜單，說。</p>
王博生了一張大眾臉，歲月的痕跡已經留在中年的麵孔上，不過相對比較之下，還算有男人味。</p>
“特工最重要的就是‘蟄伏’。”王博端著蜂蜜水，“你以為誰都跟你倆一樣，長得跟選美明星似的？”</p>
呂息和牛宏相識一笑，容貌與生俱來，他們不能特意整容變醜吧？</p>
“我們這個職業，就需要保持一種盡量不引起人注意的形象，越不顯眼越安全，有的同事化妝會特意醜化，槍打出頭鳥，真要發生混戰，死得最快的就是那些標新立異的。”</p>
王博不斷瞄著兩個新人，隱隱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p>
“電影裏拍的那些都是騙人的。”牛宏長歎一口氣。</p>
“幼，這不是王隊麽，今天被分配了兩個新人？”就在等他們等菜的時候，遠方忽然飄過來輕佻的聲音。</p>
呂息不易察覺的皺眉，他隱隱感覺到了敵意。</p>
這種輕佻的聲音有些討厭，和牛宏獨有的叛逆期桀驁和張揚不同，這明顯是上了年紀的人，到了中年期還這樣說話，不是刻意找茬，就是骨子裏欠扁。</p>
他抬頭，看到了蓄著長發的陌生人。</p>
“史隊。”王博微微點頭，以示問好。</p>
“好好幹，這次不會再鬧出烏龍來了吧？”</p>
另一支小隊的隊長笑，“你說也是，議會真是胡來。安全局雖然人手不足，但也不能放寬條件，搞得局裏烏煙瘴氣的。說是減輕我們的工作負擔，我看是加重還差不多。尤其是你，別再手忙腳亂了。”</p>
“謝謝史隊的關心。”王博麵對挑釁，不為所動。</p>
“要來一起吃午餐嗎？”牛宏忽然微笑著說。</p>
王博、呂息、包括那位未曾透露姓名的史隊長一怔，不明白這家夥搞什麽飛機。</p>
尤其是當事人，沒想到新人會在這個節骨眼插話，他搖頭拒絕：</p>
“我有自己的位置。”</p>
“你既然有自己的位置，那能不能請你離開，別在這裏打擾我們用餐？”牛宏還是微笑，可笑容與語氣倏然轉冷。</p>
“你……”史隊沒想到剛過來就吃了一個滑鐵盧。</p>
“我什麽？”牛宏還是微笑，可聲音忽然大了起來。</p>
有些喧鬧的餐廳頓時安靜下來，刀叉與瓷盤的接觸聲、竊竊私語聲、侍者窸窣的腳步聲全消失了，幾十雙眼睛盯著這個方向。</p>
“王隊，你最好教一教新人什麽叫規矩。”史隊冷冷地說，“我們行動大會見。”</p>
“我的人，就不勞史隊長你操心了。”王博慢斯條理地擦了擦嘴。</p>
沉寂的氛圍頓時活絡起來，找茬的史隊長領著麾下的隊員漫步離開，一切都恢複了最初的樣子。</p>
等到他們走遠後，王博才慢慢地搖頭，“你啊你，這個性格……”</p>
“我最看不起這種所謂的規矩，他又不是我的直屬領導，算哪根蔥？”牛宏不屑地哼哼，“要我說，這種陋習早就該改了，怎麽新人就得對老人畢恭畢敬，端茶倒水？”</p>
“都神州曆2016年了，又不是1026年。”</p>
這種說不上職場霸淩的陋習，放在各行各業比比皆是。</p>
“我看現在和1026年也沒什麽區別。”呂息忽然插了一句。</p>
“你們兩個敢說這話，不要命了？”王博顯然心情不錯，也開了一句玩笑。</p>
歡笑過後，呂息用餘光盯著某個角落，問：</p>
“王隊，剛才那家夥什麽來頭？行動大會又是什麽？”</p>
牛宏也豎起耳朵聽。</p>
“史航，我的大學同學，出於某種原因，我們一直不對付。可以說，這次你們是遭了我的無妄之災。”王博言簡意賅。</p>
“大學同學？”</p>
“嗯，都德大學安全局國家學院，專門培養特工和間諜的培訓機構。”王博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自豪，“以後你們要是想深造，也要就讀類似的學院。”</p>
評判一個高等學府的優劣，最直觀的不是看後綴是‘大學’還是‘學院’，而是看是否設有‘安全局國家學院’。</p>
開設這種學院的高校，無一不是被最高教育委員會和東州安全局聯袂認可的，師資雄厚，經費充足，占地麵積極廣。</p>
“對了，你們的統考怎麽樣？”王博問。</p>
兩位新人麵麵相覷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羞澀。</p>
“我的成績……額，由於曆史原因不太好，要不然我早就考上四中也不是三中了。”</p>
都德實驗中學是市內第四座學府，簡稱‘四中’，囊括了無數優秀的學子。而第三中學，無論是成績、榮譽都比實驗中學，差了不少。</p>
“我失憶了。”</p>
呂息指著自己的太陽穴，“還等著下個月重新召開的喚靈大賽呢。”</p>
“不說這個。”他轉移了有些難以啟齒的話題，“行動大會是什麽？聽起來我們要在那裏見麵？”</p>
“行動大會是安全局階段性的複盤會議，就拿這次的任務來說，史航的小隊也是參與者，但他們的轄區與我們不同，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們是競爭者。”</p>
“我們要在會議上提交任務報告，尤其是涉及到新人，要通過對你們的報告來表決本次行動表現，這關乎你們是否能過試用期。”</p>
“當然，他一個人說得不算。要是你們的表現太差，或造成重大損失，我也幫不了你們。”</p>
牛宏聳聳肩，還是那副樂觀的態度：</p>
“嗨，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有老王你這個資深特工領導，還有我和偶像這樣出色的下屬，什麽變態殺人狂，對他來說，我們才是變態殺人狂！”</p>
“我總感覺你有犯罪的潛質。”</p>
王博幽幽地說，從懷裏掏出一包香煙與打火機。</p>
“在餐廳吸煙不太好吧？”呂息委婉地表達拒絕。</p>
“我不抽煙。”牛宏直接拒絕。</p>
王博擺弄著餐桌上的香煙，用煙盒敲了敲桌麵，發出低沉的響聲。</p>
“知道你們不抽煙，我也不抽。但身為特工，不吸煙也要隨身攜帶打火機和煙草，它們可以作為逃生工具，也可以分散敵人注意力，在關鍵時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p>
“這是第一課嗎？記下來，記下來……”牛宏開始找紙筆。</p>
“這就是第一課，稍後吃完飯，我會去行動處帶你們領裝備，可能會與你們心中所想相差較遠，可以說毫無科技含量，或者技術含量極低。當然，通訊工具除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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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更多是就地取材。”</p>
牛宏不知道從哪個口袋摸出了紙筆，還不忘貼心地給呂息找了一份。</p>
呂息握著帶有油煙味和洗滌劑味道的筆，快速書寫，“還有嗎？”</p>
“有，比如說防彈衣。我們因公出差時，酒店的床頭都會有《日晷卷》和《星月儀》類似的讀物，把它們用膠帶捆在一起，就能製成簡易的防彈衣。”</p>
“上次我出任務，就是它救了我的命……”</p>
王博毫不藏私，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常見的意外和應急措施，不過說了一半，忽然幽幽地止住了。</p>
奮筆疾書的牛宏和呂息抬頭，不明白為什麽忽然中斷。</p>
“媽的！”王博忽然罵了一句髒話。</p>
他一副無奈的語氣，“我忘了你們兩個都是黃金喚靈者，擁有武裝，根本不在乎這些。你們兩個還沒我一半年紀大，我才是個白銀三柱。”</p>
眼看情緒不振有點頹廢的上司，呂息及時救場：</p>
“王隊，靈能總有用完的時候，武裝也不是萬能的。這些知識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救了我們的命，很有必要，這都是經驗。”</p>
“偶像說得對！”牛宏及時豎起大拇指。</p>
“你們這兩個家夥。”王博無奈地搖搖頭。</p>
侍者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托盤裏已經呈著烹飪好的菜肴。</p>
“這些事下午再說吧，先吃飯。”</p>
牛宏的午餐是寒州牛肉卷配蔬菜沙拉，還點了一份奶油海鮮濃湯，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醇厚的奶香味。</p>
這家夥很講究，用刀叉切開牛肉卷，先聞一聞，然後用湯匙舀了一勺醬汁，閉目慢慢品嚐。</p>
“醬汁的比例不對，洋蔥炒得火候不夠，要是再放三克鹽，味道會更好。”他將牛肉卷送到嘴裏，“下次有機會，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p>
“這麽好的午餐還堵不上你的嘴嗎？”王博無可奈何地說。</p>
呂息卻沒有動，而是捂著肚子起身，一臉歉意，“我去一趟洗手間。”</p>
他迅速離場，在洗手間的單獨隔間裏鎖好門，掏出手機。</p>
當然不是肚子疼，而是手機忽然來了一封沒有地址的郵件——這種郵件通常是暗鴉發送的，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技術手段。</p>
“？”呂息隻發了一個標點符號。</p>
老實說在安全局的大本營偷偷摸摸和暗鴉發信息，有點刺激。</p>
暗鴉的回複也很快，通常這項工作是白狐負責的。</p>
“你最近幹了一件好大事啊，下午回一趟基地，地址是……”</p>
這是一份接頭郵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