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起身子擦了擦嘴,還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薑惜夢你這話有點好笑,東西丟了你告訴老師就行了,再說你們薑家的寶物怎麽會在我手上?”


    邊上幹嘔個不停的方浩看到薑惜夢,激動的臉都變形了,嘴裏喊著薑惜夢的名字,諂媚的笑著往前湊了過去。


    薑惜夢一臉嫌棄的避開了,她皺著眉毛說道:“薛東風你不用多跟我廢話,咱倆心裏都清楚,那東西就是被你拿走了。”


    我:“別,你可別跟我咱倆,我受不起,雖說我不是個什麽好人吧,但小偷小摸這種事我是不會幹的,你要是懷疑我,可以啊,你直接去告訴老師,讓老師在問我。”


    “你!”薑惜夢抿唇,“就是在榆樹下埋著的那個銅鏡!你們寢室的人說看見你在榆樹那兒,不知道挖什麽東西了,不是你還會有誰?”


    我眨巴眨巴眼睛,“那可能是天太黑他們看走眼了吧,再說了,就算是我在那兒挖了什麽東西,那也不能證明是你的東西吧?你們薑家的寶物埋在學校的樹底下又是什麽個道理,還是說你們薑家就那麽霸道,這天下什麽東西都是你們的?”


    和我吵架,別說是一個薑惜夢了,十個估計都不好使,我這人從小到大嘴裏都是帶刀子的,嘴炮向來沒服過誰,她一個城市裏幹幹淨淨的小姑娘,怎麽會是我的對手,三兩句就被我說的沒有招架的能力了,留下一句“你給我等著”氣惱的跑走了,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你給我等著!”我撇著嘴學薑惜夢說話的樣子,冷哼一聲轉身回了鍋爐房。


    薑惜夢長的很美,吹彈可破的皮膚,白的凝脂一樣,讓人看了禁不住想摸一摸,她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不是幹淨的氣質,也不是精致的像洋娃娃一樣的五官,而是她那雙眼睛。


    太清澈了,像一潭新井,狹長的眼睛盯著你的時候給你一種清涼的感覺,好像能看透你的靈魂一樣。


    正常的人就沒有不喜歡美人的,我也一樣,但是她看不起我的態度真的是讓我很不爽,所以對著她也就有些沒好氣。


    方浩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湊過來問道:“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歡薑惜夢啊?她那麽大個美人兒你都看不順眼啊。”


    哪是我看不順眼人家,分明是人家看不順眼我,我猜想她多半是知道我身份的,這次來這個小鎮,甚至和我同校同班也是被刻意安排的,目的是什麽不言而喻,因為她覺得我太弱了,所以才會看不起我?


    算了算了,現在除了知道人家的來曆還有薑家的根基,我真是瞎子摸燈兩眼黑,這些複雜的事還是等弄清楚她來的目的之後再說吧。


    鍋爐老頭兒被白老頭抓著,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淡定,慌的眼神亂瞟。


    “老頭兒,你這鍋爐裏有個屍體,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啊。”我拍了拍看鍋爐那個老頭的肩膀,“人是不是你傻的啊?”


    “不是我!!”


    鍋爐老頭尖叫道,激動的揮舞著兩個手,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真的不是我殺的人啊,不是我殺的她!!”


    我也就是隨口這麽一問,心裏根本就沒認定這老頭是知情的,不過看他這個反應,多半是真的知情的,人是不是他殺的還不一定,但他絕對知道這件事,還很清楚這鍋爐裏有個女屍。


    這就更可氣了。


    明明知道鍋爐裏有個女屍,還他媽天天燒水,我們每天喝的水居然是燒屍水!


    想想我又一陣反胃,背過身子幹嘔了好幾聲才止住那股惡心勁兒。


    牽扯到殺人的事就不是我們能解決的了,我讓方浩去叫了校長和教導主任,我和白老頭兒則留在鍋爐房看著那個燒鍋爐的老頭免得他跑路。


    白老頭在鍋爐屋裏轉了一圈,臉上表情變得很不好,之後想了想又爬上鍋爐去看那裏邊的女屍。


    “不對,這事不對。”白老頭盯著女屍,背對著我說道:“你們平時喝水沒有覺得水有異味兒嗎?”


    我仔細想了想,心裏也有點奇怪了。


    照理說,鍋爐裏有屍體,燒出來的熱水不可能一點味兒都沒有,人肉煮出來總該有點肉味兒的,但平時我們喝的熱水還真是一丁點兒的異味兒都沒有。


    我搖了搖頭:“沒有,和以前的沒什麽區別,要是真有異味兒,他這鍋爐早被學校檢查了。不過也真是奇怪啊,怎麽燒屍體的水一點兒味兒都沒有呢。”


    白老頭兒:“是有人在故意掩蓋的,這屍體也是被人故意扔進來的。”


    “故意?”我不解,“誰會大費周章的做這事,又是出於什麽目的?”


    “這就要問問他了。”


    我和白老頭兒都把眼神放到了蹲在角落裏,那個瑟瑟發抖的老頭兒身上。


    白老頭兒衝我使了個眼色,我會意的點點頭,走過去蹲到了那老頭兒跟前,“誒,老頭兒,你告訴我,誰把這屍體弄進鍋爐裏的?”


    老頭兒身子一抖,瑟縮的更厲害了,搖著頭顛來倒去的就一句話,就是“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現在不說可能就要吃牢飯了,這女孩兒誰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到時候警察來了說不定就把你當殺人犯了,反正屍體是在你這鍋爐房裏找到的,你是最有嫌疑的人。”


    老頭兒臉色一緊,明顯有些鬆動的跡象,我再接再厲的說道:“這女孩兒多慘啊,被人殺了之後屍體還日日被開水煮,人家也是有爹有媽有爺爺有奶奶的,這讓家人知道不心疼嗎?你也真是夠狠心的了,明知道裏邊有個屍體還天天用開水燒她。”


    “我不是故意的啊!”老頭兒可能是受不了內心的譴責了,嗷的一嗓子居然嚎啕大哭起來,“我這一輩子都沒做過什麽壞事,人怎麽會是我殺的?多好個女娃娃,我要喪多少良心才會去殺她!我也是有孫女的人啊!!我這日日夜夜都睡不著,總感覺有人在鍋爐裏邊敲啊敲的,一閉眼就是那女娃娃的樣子……”


    我和白老頭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而是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那女娃在裏邊躺了整整兩個星期了,這兩星期我楞是一個囫圇個兒的覺都沒睡過,一會兒也不敢離開這鍋爐房,就怕別人發現那裏邊的秘密。”


    秘密?


    老頭兒用的這個形容詞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打斷了他問道:“這顯然不是你的秘密,到底是什麽人,讓你忍著內心的譴責也替他保守這個秘密?”


    “我……”老頭兒楞了一下,睜大了眼睛一臉的掙紮,一會兒抬頭看我一會兒又低頭,兩手搓著明顯正在自己跟自己做鬥爭。


    就在這個當頭,方浩氣喘籲籲的從外邊衝了進來。


    “大哥,人叫來了!”


    校長和教導主任緊跟其後也進來了。


    看到屋子裏的情況,教導主任臉都黑了,盯著我的眼神很有些不好,我也懶得搭理他,隻是跟校長問了好,校長衝著我點了點頭。


    教導主任臉更黑了。


    其實我一個學生沒必要和老師過不去,更何況是教導主任?隻是我們這個教導主任實在是太人渣了,所以我才喜歡和他對著幹。


    他脾氣不好,對自己的學生不是打就是罵,當然,這是有例外的,如果你家裏有錢或者有權,他都會對你很好,圖的就是每年家長給他送的那些禮。


    窮人家的孩子肯定是什麽都送不了的,所以他就對那些窮孩子動輒打罵,我就是其中一個。


    奇怪的是鍋爐老頭兒在看到進來的人之後,抖得更厲害了。


    校長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看了看鍋爐老頭兒之後問道:“這是怎麽了?剛才方浩說什麽出了人命了,誰出事了?”


    我背著手一指背後的鍋爐,“屍體在裏邊。”


    “屍體?!”教導主任一聲尖叫之後第一個爬上了鍋爐,看清楚裏邊被煮著的女屍之後,淒厲的又發出了一聲尖叫,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鍋爐室。


    我估計他是去吐去了,這鍋爐裏燒出來的水他應該也沒少喝,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居然有點幸災樂禍。


    校長的臉也有點白,他咽了一口唾沫,實在沒勇氣上去看裏邊的屍體。


    在這期間,白老頭兒一直在圍著屋子轉來轉去的。


    “你怎麽把你爺爺也帶到學校了?”校長目光隨著白老頭一來一回的,抹了抹頭上的冷汗說道:“咱們還是先報警吧,這裏作為第一現場不能被破壞的,先出去再說吧。”


    而此時白老頭在一個牆角裏發現了一個神秘東西,他本來隻是試探的挖了挖那裏擺放著的一盆不老鬆,沒成想裏邊還真有東西,他徒手把那東西挖出來之後一臉的震驚,之後則是了然,“原來如此。”


    我們幾個跟著校長去了外邊,白老頭兒最後才背著手晃晃悠悠的出來了,一臉神秘的把我拉到了一邊,壓低聲音說道:“小子,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我剛才在鍋爐房裏發現了個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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