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引得我心裏也緊張起來,學著他的樣子壓低了聲音:“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快拿出來看看。”


    他也沒賣管子,左看右看確定沒人之後才把自己的右手伸過來把一個東西塞到了我手裏,手攤開之後,我看到一個圓潤的玉石。


    那是個扇形的玉石,足有半個巴掌那麽大,也不知道是玉本身的原因還是我們站著的地方不對,我瞧著那玉橙色不是不好。


    我沒好氣的把玉石又重新塞回到了白老頭的手裏,“我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呢,原來是塊成色不好的玉。”


    白老頭兒:“你可別小看了這玉,這玉之所以成色不好,是因為它這玉石聚魂取魄用的,你看見裏邊這一圈一點的白沒有。”


    說著,他指了指玉石上邊的白點給我看,我伸頭一看,還真有一圈圈的那種白點,個個都是圓圓的跟排了位置一樣。


    見我目露驚歎,白老頭接著說道:“這些是已經被它拘起來的魂魄,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這屋子裏應該不止有這一塊這樣的玉石,目的和作用估計就是為了聚陰。”


    這樣不同尋常的東西是在燒鍋爐的屋子裏找到的,這個燒鍋爐的人真的是無辜的嗎?


    我不禁有點懷疑他的身份,還有剛才他說的那樣的話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假。


    一個小小的燒鍋爐的房間聚陰又是為了什麽?


    警察是半個小時之後到的。


    這個小鎮民風淳樸,幾年的時間連個鬧失蹤的都沒有,這一下突然出來個屍體,而且應該還是個女該的屍體,這可把那些警察給嚇到了,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了學校。


    幾個警察在校園裏走過,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和關注,一個個的打聽學校是發生了什麽事。


    有來接熱水喝的同學大老遠的就看到鍋爐房外邊站了一群的人,有我和白老頭,還有蹲在地上的鍋爐老頭兒,校長、教導主任都在,另外還有幾個做筆錄的警察。


    好事的學生難免會想上來‘了解’一下情況,借著接水的由頭大著膽子走過來了。


    校長趕在警察說話之前先站出來了,把那幾個學生趕走之後還讓教導主任去通知大家,鍋爐這裏暫停燒熱水了,有之前接了熱水的最好也把水給倒掉。


    光說不讓喝鍋爐裏燒出來的熱水,沒說是個什麽原因,這不是引人遐想嗎?


    不過短短半天的時間,學校裏已經流傳了好幾個版本出來,這幾個版本不約而同也都拿了鍋爐做文章,不過都是猜測那鍋爐裏恐怕有什麽不幹淨的。


    警察簡單的餓問了我們情況之後進了燒鍋爐的房間,勘測現場的警察爬上去看了看,果然見到了飄著的一具女屍體,饒是見過了‘大場麵’的警察也忍不住有點幹嘔。


    什麽樣的屍體沒見過?


    就是這樣被煮熟的還真是從來沒見過。


    警察把我和白老頭兒叫道了門邊:“你們是怎麽知道這鍋爐裏有屍體的?”


    我:“警察叔叔你是不知道,這熱水裏有異味兒,我喝了有點犯惡心,當時想著鍋爐裏肯定不幹淨,或者是進了老鼠這類的東西,這才爬到鍋爐上看看,誰知道就這麽看見了一具女屍。”


    說著,我裝作害怕的樣子抖了抖肩膀。


    “那你們為什麽控製住燒鍋爐的人?”警察又問。


    我知道他在顧慮什麽。


    我們怎麽這麽巧就發現鍋爐裏的屍體了呢?而且還很堅決的控製住燒鍋爐的人上去查看,站在警察的立場上來想,最大的可能其實是我們早就知道這裏邊有屍體,照著這個思路往下,我們幾個人就顯得很可疑了。


    不過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的,我自然是不能說我們就是在找屍體,隻說是怕燒鍋爐的人攔著我們所以才控製住他的。


    出於職業素養,給我們做筆錄的警察沒有表現出不信任的情緒,但我就是知道他心裏對我的說法根本不信。


    做完了筆錄,警察局的法醫姍姍來遲,他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女屍給撈出來。


    那女屍畢竟在熱水裏已經煮了兩個星期了,奇怪的是她居然還是人的形狀,沒有給煮的爛掉,饒是如此那些法醫在撈女屍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的。


    “現在的問題是先確定這女屍的身份信息,之後再通知家裏的人。”警察說完後,囑咐法醫趕緊回去做了屍檢,盡量還原屍體的信息。


    盡管這屍體看起來已經很難再查出來什麽信息了。


    女屍被法醫給先行帶走了,那些最早趕來的警察還在勘察現場,他們幾乎把燒鍋爐的房間給翻了個遍兒,最終找到了幾個灰白的玉還有一個奇怪的鼎狀容器。


    幾個警察拿著東西出來,左右端詳了一陣兒準備放到警車上去。


    白老頭一看那鼎,臉色大變,三步並作兩步截住了那些警察的去路,用很嚴肅冰冷的語氣警告他們把那鼎放回去,從哪拿的就放哪去,還說如果不放回去肯定要出人命的,誰接觸的這鼎誰就要死。


    那語氣聽起來跟威脅差不多,警察是幹什麽的?他怎麽會受別人的威脅,根本就不甩白老頭,我行我素的把鼎放上了警車。


    白老頭兒急的跺腳:“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趕緊的把這鼎放回去吧,哪拿出來的就從哪送回去,這邪門東西你們也敢碰?多少命都不夠你們死的!!”


    警察:“老頭兒,你要是在威脅我們,我們可真把你們給帶走了,你看你這一把老骨頭了就別折騰了。”


    “誰跟你們折騰了!怎麽有這麽不知好歹的人!!”白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的,也不知道真被氣糊塗了還是怎麽著的,竟然撲上去打了那個帶頭說話的警察的腦袋,還一連打了好幾下,一邊打一邊罵:“我讓你們這群臭崽子不聽話,讓你們不知好歹,等你們命沒了我看你們還聽不聽話!”


    那警察被打的居然躲都躲不掉,還沒辦法還手,隻能硬生生的受了這打。


    哇靠,這臭老頭子是在找刺激吧!


    我嚇的腦袋上汗都出來了,不由分說把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免得他再動手。校長和教導主任都蒙了,呆呆的看著我們鬧做一團,方浩則一臉敬佩的看著白老頭。


    他這樣鬧的下場就是,我們三個被帶回了警局,說是什麽要做詳細的筆錄,其實是為了給我們個教訓。


    和我們一同回警局的還有那幾塊玉石和那個鼎。


    倒黴的是我們還和那鼎在一輛車上,我可還記得白老頭兒說的這鼎邪門的很,盡量縮了身子能離它多遠就離多遠。


    回都警局,挨了打的警察隊長把鼎放在了他們辦公室最中間的辦公桌上,我們三個被安排著坐到了鼎的對麵,看那樣子是打算讓我們就這麽坐一晚上。


    白老頭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睛哼起了小曲兒,一臉的‘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老頭子我無所謂’的樣子。


    我心裏則是欲哭無淚。


    這完全就是無妄之災啊,我就是一旁觀者,打警察隊長的事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為什麽要跟著這臭老頭在警局待一宿?這要是讓我爺爺等我一晚上,到時候再知道我是被請回警察局的,那就又是一頓好打了。


    想想我就一肚子的眼淚。


    和我沮喪的心情不同,方浩那傻子也不知道在樂嗬什麽,高興的一張胖臉上滿是笑意。


    “你這小子遇到什麽開心事了,怎麽這麽高興?”我碰了碰方浩的胳膊問他。


    方浩羞澀一笑,縮了縮脖子說道:“因為和大哥還有老神仙一起被請回警察局,所以我心裏高興。”


    真是個二愣子,我搖了搖頭,這他媽的被請回警察局有什麽好高興的?


    我趁著那個警察隊長出去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問了白老頭子一個問題:這次被請回警察局是不是故意的?白老頭讚賞的看著我,之後點了點頭。


    “在學校的時候我就告訴你了,那埋著的玉是聚陰用的,但是我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個鼎在,這是煉魂用的法器,這證明我猜的沒錯,是有人故意這麽做的。”


    我點了點頭:“那他到底要取誰的命?”


    白老頭奇怪的看了一眼,道:“不是取誰的性命,而是取你們全校人的性命,用那鼎煉魂。”


    臥槽!我心裏暗罵了一句,這可真夠大手筆的,不害人不說,一害就要害全校的人?我們學校可有上千人呢!


    白老頭說那鼎是個邪物,而且看著不像是第一次用,以前必定也煉過其他的魂,貿然接觸的人都要出事,具體什麽事他不知道,但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我知道不是什麽好事,但卻沒想到居然會出人命,而且速度還這麽的快。


    警察隊長出去之後就沒再回來,他隊裏的人有事找他打電話都打不通,之後有人在職工浴室裏發現了他的時候已經沒氣了,他穿著衣服,顯然不是進去洗澡的,頭插在裝水的桶裏,是溺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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