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站著的男人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涎著臉笑了,湊到薑惜夢跟前,貪婪的盯著她的臉,“瞧表妹這話說的,表哥們懷疑誰也不能懷疑你啊,是不是?表妹,咱們有多長時間沒見過麵了,咱們是不是晚上該一塊吃個飯什麽的?”


    “是啊表妹,咱們也好長時間沒見了,是該好好的聯絡聯絡感情了。”那個蹲下的男人起身拍了拍手,“晚上一起吃個飯?”


    薑惜夢嫌棄的挪開了幾步,“我晚上沒空。”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臉上沒有尷尬,反而還帶著點笑,不過那笑怎麽看都是在笑薑惜夢,“行,咱們表妹是個大忙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找她都是沒空的,咱們該理解的,是不是?”


    另外一個人摸了摸鼻子,衝著地上抬了抬下巴,問了一句怎麽樣,是不是真的死透了。


    我心裏一緊,有點擔心被他們看出什麽破綻來,畢竟白老頭兒說過,薑家的人道行都是年紀輕輕就大有所成,薑惜夢隻是把我的魂魄給拘到鏡子裏,他們會不會看出來還真是不敢打包票。


    那個蹲下研究我身體的人說沒呼吸了,也沒生命特征了,應該是已經死掉了,另外一個放心的點了點頭。


    “不過,有個問題我倒是想問問表妹,這薛東風死了多長時間,怎麽身上一點殘魂都沒有?”


    薑惜夢連眼皮都沒動一下,道:“這麽多年你是學了什麽?既然都看出他身體裏都沒有殘魂了,還能猜不出是我把他打的魂飛魄散了?”


    “哦……”男人拉長了聲音,恍然大悟,“你剛才說的把他給殺了,原來是用的這種辦法,表妹這手段可真夠陰毒的啊,一出手就是魂飛魄散,表哥佩服!”


    薑惜夢:“既然你們已經確定薛東風已經死了就趕緊走吧,我不想再在這裏看到你們,還有任何其他薑家的人。”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樂嗬嗬一笑,“表妹這話說的可就過分了,你也是薑家的人啊,還是你爺爺的嫡親長孫女,他可是一直讓人找你呢,你不聲不響的跑到這裏老爺子知道了很生氣,要不是我們前幾天去學校踩點的時候看到你,老爺子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去呢。”


    “是啊!”另外一個男人勸道:“你爺爺為人師嚴厲了一點,但那都是為了你好,你要是心裏因為什麽事也別藏著掖著,就直說出來解決了就是了,老爺子也老了,他又沒有孫子,所有的希望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別再鬧別扭了,趕緊回去吧!”


    薑惜夢轉頭冷冷的看向兩人,道:“我的事不用你們管,趕緊滾回去告訴他,薛東風已經死了,他可以消停一陣子了!”


    兩人見薑惜夢勸不聽,也就不再堅持了,和她道別之後帶上帽子離開了。


    久久的安靜之後,薑惜夢深吸一口氣轉身,用那張萬年不變的撲克臉對著鏡子,“我再問你一遍,你姥姥臨死前教給你什麽東西了,你是拿出來還是不拿出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那麽肯定我姥姥臨死前交了東西給我,但我隻能咬死了不承認有這個東西,說要是有早就給你了,還用等到現在?


    薑惜夢顯然不信,“薛東風,你好像沒有搞清楚,我現在不是和你做交易,而是在威脅你。如果你不想一輩子關在這個鏡子裏,你就把你姥姥臨死前交給你的東西給我!”


    我還是頭一次見人把威脅說的這麽理直氣壯的。


    “大姐,我真的是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啊,不信你跟著我去我家搜行不行?”我忽然計上心頭,“這樣吧,咱們打個商量。你說的我是真的一點也不知情,你跟我回家,隨便你搜,不管你找到什麽你都拿走!這樣成不成?”


    看我這麽堅持,薑惜夢也有點遲疑,心裏有點鬆動,以為我是真的不知道,擰著眉毛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才做了決定。


    “你別給我耍什麽幺蛾子,我能拘你一次就能拘你第二次!”


    管你能不能拘我第二次呢,先從這裏出去才是正經的。


    她隻是喃喃默念了幾句,我眼前就忽然一黑又軟了下去,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回到自己身體裏了。


    我一個猛子從地上起身,警惕的盯著薑惜夢:“你把白老頭兒弄到哪去了?”


    “白老頭兒?”薑惜夢想了想,問我是那個跟著我一起來的老頭兒嗎?我點了點頭,問她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麽,結果薑惜夢臉上露出跟奇怪的表情,說他跑了。


    跑了?


    啥叫跑了?


    我楞是沒想明白白老頭兒為啥跑了,和薑惜夢回到我家的時候我嘴裏還念叨著為啥他跑了,結果一開門迎麵就看到白老頭兒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搖搖晃晃的好不愜意。


    “白老頭兒!”我看到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蹬蹬蹬幾步上前差點沒忍住一腳把他踹翻到地上去,“你也太不義氣了吧?就這麽把我丟下自己跑了?!”


    “鬆手!怎麽跟自己師父說話呢?沒大沒小!”白老頭兒啪嗒一聲拍到我手背上,歪著脖子看了一眼跟著我回來的薑惜夢,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邊。


    他壓低了聲音,道:“我跟你說,老頭子當時沒看明白,後來你給那女孩驅陰的時候啊,我猛的感覺不大對勁,回頭一看那鏡子,當時就明白是有人故意在鏡子裏設了陰煞冒充凶鬼,老頭子剛明白,還沒咋呢就被人從後麵敲了一悶棍。”


    當時那噗通一聲響應該就是白老頭兒栽到地上的聲音,“那你之後咋又跑了?你就不怕他們對我做出啥事來嗎?還師父呢,有你這樣做師父的嗎!”


    “我當時看到這丫頭身上帶著的玉佩了,知道她是薑家的人才跑的。”白老頭兒悄聲說道,“薑家的人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你一小孩兒,還不至於對你下手。”


    這就更奇怪了,就算薑惜夢是薑家人,白老頭兒看見她為啥要跑?白老頭兒告訴我的答案是他和薑家某個人有過節,這麽個爛借口也就他會這麽說了。


    這得是多大的過節才會讓他隨隨便便一個薑家人都躲著?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剛才看見她怎麽又不跑了?”


    白老頭兒嘿嘿一笑:“我知道她不是來找我的,要真是找我的當時就追出來了,我跑了她根本就不管,可見是找你的,你小子命硬,輕易死不了,老頭子這才回家等你。”


    他這完全就是在胡扯,但是他不想說,我問了也是白搭,嘟囔了幾句沒再理他,帶著薑惜夢去了他現在住著,也就是我姥姥以前的屋子。


    “這是我姥姥生前住的屋子,你可以隨便找,你在我們家掘地三尺都行。”


    白老頭兒在門口探頭探腦,“這是幹啥呢?你們在這裏邊找什麽寶貝呢?”


    “你管她找什麽呢。”我把他扯出了我姥姥的屋子,又拉進了我房間,“老頭子,你今兒給我說句實話托個底兒,別的我也不多問,我就想知道你能不能教我真本事。”


    我難得這麽認真一次,白老頭兒也收了自己的嬉皮笑臉,問我怎麽了,突然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發生啥事了。


    我們家的恩怨我不想告訴別人,而且白老頭兒和薑家似乎關係匪淺,把這事告訴他也許並不是什麽好事。


    “你甭管發生了啥事,你就告訴我你要教我的是不是很厲害的道法就行了!”


    我現在隻想要趕緊學好一身的本事,找到南風把她救回來,再找到薑不留替我們全家報仇。


    白老頭兒狐疑的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回答,“老頭子雖說不敢托大說個最字,但也是能排的上號的,隻要你好好的跟我學,我保準你往後也能在道上有名!”


    “我不需要什麽有沒有名的,我就想學真本事,大本事!”我握緊拳頭。


    我不知道我和薑不留之間的差距有多少,但我現在連薑惜夢都鬥不過,這差距不用想也知道小不了。


    …………


    遠郊。


    薑惜夢的兩個表哥並沒有馬上就走,而是驅車到郊外之後停到了一座山的山腳下,兩人無聲的坐在車子上,似乎是在等一個人。


    不多時,車子後座的門被人從外邊打開了,一個矮胖的男人坐了進來,這個矮胖的男人正是彭朝龍!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薑惜夢的表哥問道,客氣的遞上來了一根煙。


    彭朝龍點上抽了一口之後搖搖頭,“沒成,本來好不容易說服我二叔,他已經答應犧牲全校的性命了,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壞我的事!”


    表哥:“哦?發生什麽事了。”


    “女屍被人發現了,聚陰鼎也被人挖出來了,後來又找到方圓百裏最好的聚陰地,結果是被人跟蹤發現了,根本就用不了。”


    說這話,彭朝龍往後座上一靠,“那女鬼還丟了。”


    一聽說他把女鬼給弄丟了,薑惜夢的兩個表哥臉色大變,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子:“你說什麽?你把老爺子的閨女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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