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朝龍被揪住衣領子,也是一臉懵逼,“什麽老爺子的女兒,你們在說什麽?”


    “那個女鬼!”薑惜夢的兩個表哥咬牙切齒,“我們兄弟倆把她交給你,不是讓你把她弄丟的!”


    倆人氣急敗壞的甩開彭朝龍,越想越生氣最後一腳把他踹了下去,“老子今天還要回去複命,沒空跟你說太多,五天後我們回來,到時候你做人找不到那個女鬼,那我倆就讓你做個孤魂野鬼去找她!”


    車子揚長而去,彭朝龍呆呆的站著,把剛才的對話顛來倒去的想了好多遍才明白過來,那個女鬼竟然是薑不留的女兒!


    彭朝龍嚇的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薑不留的女兒怎麽會變成女鬼,而且還在外邊這麽多年……


    他感覺這裏邊存著很大的貓膩,自己好像不知不覺中卷入了什麽漩渦裏?


    卻說那邊薑惜夢在我家裏什麽都沒找到,她感覺是我在說瞎話故意誆騙她,氣惱的揪住我要動手,不過這次白老頭兒沒讓她動手,而是擋在了我麵前。


    “你這小姑娘,一言不合的就要動手這不大好吧?我徒弟做了什麽錯事,你可以找我這個師傅告狀,但你當著我的麵欺負他,這老頭子可忍不了。”白老頭兒背著手隨意說道。


    這不是第一次站在白老頭兒的背後,不過這次我卻覺得格外的踏實。


    “薑惜夢,我告訴你了,我手上真的沒有你找的東西,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在找什麽,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能說的就這麽多。我家我都讓你隨便來翻了,要是真有我姥姥臨死留下的那麽個東西,你感覺我敢帶你回來?”


    薑惜夢:“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我:“你自己考慮,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


    她沒說話,權衡利弊了一會兒,什麽也沒說就轉頭走了,不過她走之前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耐人尋味,我看得出來她是在警告我,也明白她不會放過我,今天應該是忌憚什麽才離開的。


    白老頭兒沒問薑惜夢在找什麽,也沒問我和她之間有什麽糾葛,在薑惜夢走後他就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人都走光了,小琴從我帶著的戒指裏鑽了出來,問我薑惜夢的身份,我覺得小琴和薑惜夢之間是有關係的,有可能是雙胞胎姐妹什麽的,小琴在知道薑惜夢的身份之後一臉沉思的回到戒指裏了。


    突然安靜下來之後,我有點不適應的坐到了床上,腦子一團亂麻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這個時候,我爺爺無聲無息的從外邊走了進來,衝我招了招手讓我跟他走,臨出門前還讓我把戒指丟在家裏,我不敢把小琴放在我屋子裏,怕彭憲誌和彭朝龍找到,所以把她交給了白老頭兒。


    我和爺爺就這麽一前一後,深一腳淺一腳的到了我姥姥的墳頭。


    “跪下。”到了那裏,爺爺二話不說就讓我下跪,我也照做了。


    今天,在你姥姥的墳頭,你好好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要是有一句謊話,就讓你姥姥來罰你。


    我姥姥都去世這麽多年了,還怎麽罰我?我知道爺爺是有話想對我說,說道:“爺爺你問就是了,你問啥我說啥,一句謊話也不會說。”


    “好。”爺爺點了點頭,背著手來回轉悠了幾圈,“你是不是今天拜師了,拜的白老頭兒?”


    我沒去想爺爺為什麽知道白老頭兒,而是點了點頭,說雖然沒有正式拜師,但他已經承認我是他的徒弟,我也叫了師父,還收了他的劍。


    爺爺:“你這麽做,是不是想替你姥姥報仇?”


    我咬牙點頭,“爺爺,我不想騙你,我就是要找薑家報仇,那個薑不留,是他害死我姥姥的,他現在還要來害我,我答應我姥姥了,一定會找他報仇,也一定會找回南風。”


    說道這裏,我握緊雙手,“南風現在絕對在他手裏!”


    “我不管你是從哪知道南風是在薑不留手裏的,但是我想讓你知道薑不留有多厲害,也想讓你知道你姥姥和薑不留的恩怨,如果你知道了這些事之後還是執意要去找薑不留報仇,那你走,爺爺絕對不攔著你!”


    我早就想知道這個中緣由了,幾乎是有點急切的催促爺爺趕緊告訴我。


    我爺爺歎了一口氣,讓我起來坐下聽他說,我們兩人就這麽坐在姥姥的墳頭,聽他追憶當年的事。


    薑家是後起之秀,百年前和旱魃那一戰奠定了他們家崛起的基礎,這百年來也確實沒讓薑不悔失望,雖然他死的早,但他薑家確實蒸蒸日上,地位無人能超越,最讓他驕傲的,應該就是他有個道行和他不相上下的孫子,薑家最能讓人記住的兩個人,一個是薑不悔,一個就是薑不留。


    薑不悔能僅憑一人之力和旱魃大戰三天三夜,收旱魃在手中;薑不留能在百鬼圍城的危機情況下力挽狂瀾,毫不費力的把百鬼同一時間打的灰飛煙滅。


    “你知道什麽是百鬼圍城嗎?”爺爺抽出身上的煙槍杆子,抽了一口旱煙,“名字的百隻是取個量,意思是有很多的鬼,圍城是它們的凶狠程度。”


    這件事也沒多長時間,是十幾年前時候的事。


    “那年鬼節,有人在酆都妄圖複活鬼王,鬼王石刻被澆了四十九桶處子血,因為複活儀式很複雜,在他的儀式還沒完成的時候,就被很多人給發現了,當時簡直是鬼氣衝天,很多人順著鬼氣到鬼王石刻抓住了那個人,但那個時候已經太晚了,儀式已經進行了一多半,即使是那個人也沒辦法讓儀式停止。”


    我爺爺歎了一口氣,眼神迷蒙道:“因為鬼王有很多守護追隨者,所以先複活的是他們,跟著鬼王的鬼,他們的凶狠程度跟咱們陽間的凶鬼厲鬼是不一樣的,很多人都戰死在那裏了,儀式沒有停止,更多的鬼從鬼王石刻裏出來,如果任由這情況發生,無疑,酆都一定會變成真正的鬼城,不止如此,很可能會殃及全國。”


    薑不留知道後,立刻從南京坐直升飛機到了酆都,而且是帶上了薑家那些很有名望的後輩,他趕到的時候,酆都鬼王石刻那裏已經變成人間煉獄了,死了一地的人,留了一地的血。


    “孽障!有我薑不留在,我看哪個邪物敢造次!”


    我爺爺模仿著薑不留的語氣說了這麽一句話,“當時薑不留出現,氣勢洶洶丟了這麽一句話過來,真是讓人側目,他和他爺爺一樣,又是僅憑一人之力力挽狂瀾,隻用了一張符就把所有的鬼靈打的魂飛魄散,之後又用自己心頭血封住了鬼王石刻,儀式被他比停了。”


    “東風啊……”爺爺吐出一口煙圈,“你知道那些鬼靈有多厲害嗎?別說是一百個,就是一個,也不是能被輕易收了的,他薑不留,隻用了一張符,就把那些鬼靈屠殺殆盡。”


    我想過薑不留很厲害,但卻沒想到他會這麽厲害。


    講完了之後,我爺爺問我,現在還想要找薑不留報仇嗎?


    我點了點頭,說厲害又怎麽樣,他是人我也是人,他能達到的高度我也要試著去爬一爬,哪怕是爬不到和他同等的實力,我也要試試,已經答應了姥姥,不管做不做的到我都要去做。


    這一番話我說的很淡定。


    “好!不愧是張鳳仙的外甥兒!”我爺爺眼眶泛紅,“從情感上說,我是你爺爺,我是不想讓你去的,你可是我們張薛兩家唯一剩下的血脈了;從道義上來講,爺爺希望你去,你說的對,你已經答應了你姥姥,你就要去做。”


    “爺爺,南風沒有死,我能感覺的到。”我糾正爺爺說我是張薛兩家唯一血脈的說法,“而且,就算我不去找薑不留,他也不會放過我的。”


    我把薑惜夢兩個表哥的事和爺爺說了,他說自己也沒想到薑不留會動手這麽早,更沒想過南風是落在了薑不留的手裏。


    “崽兒,薑家人恨張家人,恨到要讓張家斷子絕孫,南風要是落在薑不留手裏,她不會活下來的。”爺爺用沉重的語氣說道。


    “她還活著,我能感覺的到。”我一臉堅持,我和南風之間確實有那種微妙的感應,我就是知道她還活著。


    爺爺見我說不聽,擺擺手不再說南風的事,而是打算把我姥姥和薑不留之間的恩怨和我講個清楚,好讓我心裏有點數。


    “你姥姥年輕的時候,是個很厲害的女人,也很有名,很多人都知道張仙姑這個名字,不遠萬裏來找你姥姥的人都有……”


    姥姥是遠近聞名的‘仙姑’,都說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很多人慕名來找我姥姥‘辦事’。


    我姥姥出事,是在那一年的夏天。


    隔壁村老太太苛待自己兒媳婦,因為她生不出兒子,還沒出月子就對她又打又罵,她兒媳婦本來就產後憂鬱了,被打罵後居然在夜裏用一根繩子吊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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