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嗎？”朱棣微微一笑，但這笑容在阿魯台看來卻是無比的猙獰。</p>
“哈兒達歹已經死了，我孫兒割下了他的右耳用來記軍功，但馬兒哈咱是被生擒的，此刻就在我明軍的大營中，你要去看看嗎？”</p>
朱棣的話給了阿魯台最後一擊，徹底擊碎了他最後的幻想。</p>
“長生天啊……為什麽……您不再庇護草原了嗎？”</p>
“您給了南明這樣的繼承人……是要把您的子民趕上絕路啊……”</p>
“說真的，我本以為你是個梟雄。”朱瞻垶跳下了馬，走到了阿魯台的麵前。</p>
“但現在看來，你隻不過是個能夠隱忍的小人罷了，你隻不過善於鑽漏洞，善於遊說於草原的那群蠢蛋之間，並沒有什麽真實的本事。”</p>
“你們南明人就這麽卑賤嗎？”阿魯台不為所動，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p>
“隻不過一場小勝而已，你們就如此著急的羞辱於我，你們以為馬哈木會跟你們一條心嗎？”</p>
“不！你們錯了！馬哈木才是真正的狼！”</p>
“你們南明資助他這麽久，遲早有一天會被反噬的！”</p>
“而現在，草原上沒有了我，沒有了我的老師馬兒哈咱，本雅失裏也隻不過是個沒長熟狼崽子而已，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馬哈木的壯大！”</p>
“你們的下場不會比我好到哪裏去的！哈哈哈……”</p>
阿魯台聲嘶力竭的發泄著他最後的憤滿，以至於甚至是有些失心瘋了一樣。</p>
“哦？馬哈木嗎？”朱瞻垶笑起來，很是燦爛。</p>
朱棣看著自己的大孫子，並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p>
他想看看，想看看自己這個大孫子會怎麽應對。</p>
“你要知道，在智謀上麵你們草原人永遠也比不上我們漢人，你們這些蒙元人之所以能夠占據中原那麽長時間也隻不過是因為宋朝的軟弱而已。”</p>
“但是你看看我們大明，皇帝禦駕親征，皇子陪同，皇孫也敢於上戰場，將士們自然勇往無前。”</p>
“更何況，我們大明既然敢資助馬哈木，那就證明我們有應對的方法。”</p>
“我覺得，這就可以從你身上開始。”</p>
“從我身上開始？”阿魯台突然打了個寒顫，他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p>
“嗬嗬。”朱瞻垶冷冷一笑，站直了身體，轉向了一直注視著他的朱棣。</p>
“爺爺，韃靼人屠戮我大明十萬將士，淇國公丘福、武成侯王聰、同安侯火真、靖安侯王忠、安平侯李遠等功勳全部戰死！”</p>
“是以，孫兒建議……”</p>
“屠賊寇！築京觀！”</p>
……</p>
所有人都安靜了，上到朱棣下到普通將士，所有人都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朱瞻垶。</p>
</p>
京觀，《爾雅》中說過，絕高為京，觀則是台子，</p>
京觀，就是用血肉堆砌而成的高台。</p>
《東周列國誌》：潘黨請收晉屍，築為“京觀”，以彰武功於萬世。</p>
簡單的說，京觀就是將士做高級別的彰顯軍功的方式，但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麽幹過了。</p>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太殘忍了，這就好像白起當初沒有坑殺趙軍，而是把他們的屍體給堆成了一堆，還得用上石灰什麽的防腐。</p>
“你怎麽敢！？”阿魯台頓時瘋狂了。</p>
“你不能築京觀！築了京觀你會遭到天下人非議的！你就當不得大明的繼承人！”</p>
“你不敢！你不敢！你！不！敢！”</p>
阿魯台聲嘶力竭地呐喊著，似乎隻要他喊得聲音足夠大，那麽明軍就不會築京觀一樣。</p>
“我為什麽不敢？”相比於阿魯台的瘋狂，朱瞻垶則是一臉的平靜。</p>
“爾等殺我大明使臣，屠戮我大明十萬兒郎，我為什麽不敢拿爾等築京觀？”</p>
“爾等不承聖恩，今日大明大皇帝陛下也在此，我們在此對爾等稍加懲戒，有何不可？”</p>
“稍加懲戒！？”阿魯台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p>
“築京觀這種事情在你眼中就是稍加懲戒！？那在你的眼裏真正的刑罰是什麽？亡族滅種嗎！？”</p>
“沒錯！”朱瞻垶的表情突然變得衝冠眥裂。</p>
“爾等蒙元人對我們漢人都做過什麽你們不知道嗎！？辱我漢人國祚！還殺我明使！戮我兒郎！還想讓我們對你們心懷仁慈？”</p>
“你們……”朱瞻垶彎下了腰，伸出食指拖住了阿魯台的下巴。</p>
“配嗎？”</p>
看著僅僅十二歲的朱瞻垶，阿魯台的內心深處突然湧現出一陣恐慌，一陣膽寒。</p>
他本以為朱棣帶著朱瞻垶北征不過是為了鍛煉鍛煉，說白了就是讓朱瞻垶長長見識，免得以後被輪到他真正的上戰場時被嚇破了膽子。</p>
但他沒想到，他以為的一個小羊羔子才是真正的餓狼！</p>
輕輕地拍了拍阿魯台那渾圓的臉蛋子，朱瞻垶不屑的笑了笑。</p>
站直身體，朱瞻垶轉身走到了朱棣麵前，單膝跪地。</p>
“孫兒請願，屠賊寇！築京觀！揚漢威！”</p>
“屠賊寇！築京觀！揚漢威！”</p>
一陣激昂的聲音響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因為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這人是誰。</p>
漢王，朱高煦。</p>
“爹！兒臣請願！”</p>
如果說，原本朱瞻垶的言辭隻是點燃了眾人心中的火苗，那麽朱高煦的話就是讓這星星之火徹底燃燒了起來。</p>
此次北征的有老兵油子，也有新兵蛋子，更有去年葬身於草原的那十萬將士的親人，朋友。</p>
所有人的心中都憋著一團火，而現在，這團火徹底的炸開了，無人能擋。</p>
“屠賊寇！築京觀！揚漢威！”</p>
“屠賊寇！築京觀！揚漢威！”</p>
“屠賊寇！築京觀！揚漢威！”</p>
……</p>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一浪強過一浪，由原本的雜亂慢慢變得整齊，變得勢破蒼穹。</p>
在這一浪又一浪的喊聲中，朱棣輕抖韁繩，戰馬向前挪動了幾步。</p>
激憤的喊聲慢慢降低，直到徹底平息，所有人都看著朱棣。</p>
朱棣環視一圈，看著這些為大明舍生忘死的將士們，緩緩地抽出了隨身佩劍。</p>
哧啦。</p>
一道寒芒閃過，一顆大好頭顱滾落在地，一陣令人心寒的流水聲響起。</p>
那是阿魯台的心髒在沒有了阻礙之後泵出的鮮血，由猛烈到無力，最後變成一點一點的低落。</p>
“屠賊寇！築京觀！揚漢威！”</p>
激昂的喊聲再次響起，響徹這片天地，經久不息。</p>
“哈兒達歹已經死了，我孫兒割下了他的右耳用來記軍功，但馬兒哈咱是被生擒的，此刻就在我明軍的大營中，你要去看看嗎？”</p>
朱棣的話給了阿魯台最後一擊，徹底擊碎了他最後的幻想。</p>
“長生天啊……為什麽……您不再庇護草原了嗎？”</p>
“您給了南明這樣的繼承人……是要把您的子民趕上絕路啊……”</p>
“說真的，我本以為你是個梟雄。”朱瞻垶跳下了馬，走到了阿魯台的麵前。</p>
“但現在看來，你隻不過是個能夠隱忍的小人罷了，你隻不過善於鑽漏洞，善於遊說於草原的那群蠢蛋之間，並沒有什麽真實的本事。”</p>
“你們南明人就這麽卑賤嗎？”阿魯台不為所動，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p>
“隻不過一場小勝而已，你們就如此著急的羞辱於我，你們以為馬哈木會跟你們一條心嗎？”</p>
“不！你們錯了！馬哈木才是真正的狼！”</p>
“你們南明資助他這麽久，遲早有一天會被反噬的！”</p>
“而現在，草原上沒有了我，沒有了我的老師馬兒哈咱，本雅失裏也隻不過是個沒長熟狼崽子而已，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馬哈木的壯大！”</p>
“你們的下場不會比我好到哪裏去的！哈哈哈……”</p>
阿魯台聲嘶力竭的發泄著他最後的憤滿，以至於甚至是有些失心瘋了一樣。</p>
“哦？馬哈木嗎？”朱瞻垶笑起來，很是燦爛。</p>
朱棣看著自己的大孫子，並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p>
他想看看，想看看自己這個大孫子會怎麽應對。</p>
“你要知道，在智謀上麵你們草原人永遠也比不上我們漢人，你們這些蒙元人之所以能夠占據中原那麽長時間也隻不過是因為宋朝的軟弱而已。”</p>
“但是你看看我們大明，皇帝禦駕親征，皇子陪同，皇孫也敢於上戰場，將士們自然勇往無前。”</p>
“更何況，我們大明既然敢資助馬哈木，那就證明我們有應對的方法。”</p>
“我覺得，這就可以從你身上開始。”</p>
“從我身上開始？”阿魯台突然打了個寒顫，他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p>
“嗬嗬。”朱瞻垶冷冷一笑，站直了身體，轉向了一直注視著他的朱棣。</p>
“爺爺，韃靼人屠戮我大明十萬將士，淇國公丘福、武成侯王聰、同安侯火真、靖安侯王忠、安平侯李遠等功勳全部戰死！”</p>
“是以，孫兒建議……”</p>
“屠賊寇！築京觀！”</p>
……</p>
所有人都安靜了，上到朱棣下到普通將士，所有人都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朱瞻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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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觀，《爾雅》中說過，絕高為京，觀則是台子，</p>
京觀，就是用血肉堆砌而成的高台。</p>
《東周列國誌》：潘黨請收晉屍，築為“京觀”，以彰武功於萬世。</p>
簡單的說，京觀就是將士做高級別的彰顯軍功的方式，但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麽幹過了。</p>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太殘忍了，這就好像白起當初沒有坑殺趙軍，而是把他們的屍體給堆成了一堆，還得用上石灰什麽的防腐。</p>
“你怎麽敢！？”阿魯台頓時瘋狂了。</p>
“你不能築京觀！築了京觀你會遭到天下人非議的！你就當不得大明的繼承人！”</p>
“你不敢！你不敢！你！不！敢！”</p>
阿魯台聲嘶力竭地呐喊著，似乎隻要他喊得聲音足夠大，那麽明軍就不會築京觀一樣。</p>
“我為什麽不敢？”相比於阿魯台的瘋狂，朱瞻垶則是一臉的平靜。</p>
“爾等殺我大明使臣，屠戮我大明十萬兒郎，我為什麽不敢拿爾等築京觀？”</p>
“爾等不承聖恩，今日大明大皇帝陛下也在此，我們在此對爾等稍加懲戒，有何不可？”</p>
“稍加懲戒！？”阿魯台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p>
“築京觀這種事情在你眼中就是稍加懲戒！？那在你的眼裏真正的刑罰是什麽？亡族滅種嗎！？”</p>
“沒錯！”朱瞻垶的表情突然變得衝冠眥裂。</p>
“爾等蒙元人對我們漢人都做過什麽你們不知道嗎！？辱我漢人國祚！還殺我明使！戮我兒郎！還想讓我們對你們心懷仁慈？”</p>
“你們……”朱瞻垶彎下了腰，伸出食指拖住了阿魯台的下巴。</p>
“配嗎？”</p>
看著僅僅十二歲的朱瞻垶，阿魯台的內心深處突然湧現出一陣恐慌，一陣膽寒。</p>
他本以為朱棣帶著朱瞻垶北征不過是為了鍛煉鍛煉，說白了就是讓朱瞻垶長長見識，免得以後被輪到他真正的上戰場時被嚇破了膽子。</p>
但他沒想到，他以為的一個小羊羔子才是真正的餓狼！</p>
輕輕地拍了拍阿魯台那渾圓的臉蛋子，朱瞻垶不屑的笑了笑。</p>
站直身體，朱瞻垶轉身走到了朱棣麵前，單膝跪地。</p>
“孫兒請願，屠賊寇！築京觀！揚漢威！”</p>
“屠賊寇！築京觀！揚漢威！”</p>
一陣激昂的聲音響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因為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這人是誰。</p>
漢王，朱高煦。</p>
“爹！兒臣請願！”</p>
如果說，原本朱瞻垶的言辭隻是點燃了眾人心中的火苗，那麽朱高煦的話就是讓這星星之火徹底燃燒了起來。</p>
此次北征的有老兵油子，也有新兵蛋子，更有去年葬身於草原的那十萬將士的親人，朋友。</p>
所有人的心中都憋著一團火，而現在，這團火徹底的炸開了，無人能擋。</p>
“屠賊寇！築京觀！揚漢威！”</p>
“屠賊寇！築京觀！揚漢威！”</p>
“屠賊寇！築京觀！揚漢威！”</p>
……</p>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一浪強過一浪，由原本的雜亂慢慢變得整齊，變得勢破蒼穹。</p>
在這一浪又一浪的喊聲中，朱棣輕抖韁繩，戰馬向前挪動了幾步。</p>
激憤的喊聲慢慢降低，直到徹底平息，所有人都看著朱棣。</p>
朱棣環視一圈，看著這些為大明舍生忘死的將士們，緩緩地抽出了隨身佩劍。</p>
哧啦。</p>
一道寒芒閃過，一顆大好頭顱滾落在地，一陣令人心寒的流水聲響起。</p>
那是阿魯台的心髒在沒有了阻礙之後泵出的鮮血，由猛烈到無力，最後變成一點一點的低落。</p>
“屠賊寇！築京觀！揚漢威！”</p>
激昂的喊聲再次響起，響徹這片天地，經久不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