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不能如此決絕啊！”察罕達魯花已經失了分寸了。</p>
在見到朱瞻垶的時候他還鬆了一口氣，隻認為朱瞻垶年紀輕更好湖弄，但此刻他才發現，原來這朱瞻垶油鹽不進，比朱棣還難湖弄。</p>
“殿下，我朵顏三衛願舉族內附！接受大明的教化和管製！”</p>
察罕達魯花雙手伏地以頭搶地，似乎是想要通過五體投地的跪拜方式表達他的決心和忠心。</p>
在拜倒之前，他還不忘踢了踢喃不花和海撒男答奚二人。</p>
“殿下，我朵顏三衛願舉族內附！接受大明的教化和官製！”</p>
“殿下，我朵顏三衛願舉族內附！接受大明的教化和官製！”</p>
喃不花和海撒男答奚早就六神無主了，現在唯一的主心骨察罕達魯花都做出決定了，他們那還有不跟隨的道理？</p>
“舉族內附？”朱瞻垶冷冷一笑。</p>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依舊是在跟我耍心眼。”</p>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太祖爺在的時候你們就內附過了吧？隻不過當初沒有讓你們進長城以南，而是把你們安置在了外麵。”</p>
“怎麽，忘了？”</p>
察罕達魯花一陣語塞，他還真忘了這一茬了，因為這麽多年他們一直都是自己管自己，全然忘了他們早就內附過了。</p>
看著啞口無言的三人，朱瞻垶站起了身：“送客吧。”</p>
“殿下！殿下！您就真的一點兒情麵都不留嗎？再怎麽說我們與大明還是有香火情的！大明三千營的將士中還有我們朵顏三衛的人的！”</p>
察罕達魯花不願意就此放棄，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p>
“香火情是你們自己斬斷的，至於三千營的將士？”朱瞻垶冷然一笑。</p>
“二叔，三千營歸您統管，侄子覺得您不如告訴他們一下三千營的將士們都作何感想。”</p>
“哼哼。”朱高煦和朱瞻垶冷笑的樣子如出一轍。</p>
“三千營的將士們在聽聞前往大寧的押解隊被劫之後已經不敢出來見人了。”</p>
在這種場合，朱高煦並沒有拆朱瞻垶的台，因為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是一家人，其他的都是外人！</p>
除此之外，朱瞻垶之前的那一番話也讓朱高煦有些動容。</p>
若是平時，他會對朱瞻垶那所謂的漢家天下在前、朱家天下居中、個人利益在後的說法很是不屑一顧。</p>
但此情此景，朱瞻垶說出這麽一番話是真的讓他很是動容。</p>
“殿下！您何至於如此的涼薄？我們都跪地求饒了，您卻一步都不願意退讓，難不成殿下真的要我們兀良哈人步韃靼的後塵才甘心嗎？”</p>
察罕達魯花一陣絕望。</p>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並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但是沒辦法，是你們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現在。”</p>
“你們搖尾乞憐的樣子或許能夠打動很多人，比如我身邊的這兩位大學士，但我熟讀史書，知道你們草原人在勢弱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子。”</p>
“不用再費唇舌了，今時不同往日了，沒有用的。”</p>
一句今時不同往日，徹底擊碎了察罕達魯花的所有僥幸和最後的幻想。</p>
是了，是了，的確是今時不同往日了。</p>
韃靼部沒了，兀良哈部就沒了安撫的必要，這是血淋淋的事實。</p>
可不就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嗎？</p>
他們來不來賠罪不重要，貢品的數量是以前的多少倍也不重要，他們有沒有讓奴隸冒充主犯還不重要，就連他們搶沒搶那批戰利品都不重要了！</p>
因為明朝人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兀良哈人！</p>
這個小崽子和他們演了這麽長時間的戲，不過就是想給出兵找個好聽點兒的借口罷了。</p>
</p>
就算是沒有借口這個小崽子都要找個借口，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p>
“殿下，難道就一定要如此嗎？”察罕達魯花已經放棄了最後的希望，這句話隻是他下意識問的。</p>
但偏偏，就是這句下意識的話產生了作用。</p>
聽到這句話，朱瞻垶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p>
他真的想要殺盡朵顏三衛？別鬧了！</p>
真正有異心的隻不過是那些貴族，是朵顏三衛的掌權者，牧民們所求的隻不過是溫飽和生活罷了，他想要做的就是剔除掉朵顏三衛的上層，拿牧民們撒什麽氣？</p>
“要麽被滅族，要麽就帶著你們的族人進入大明，在大明做個貴族，了卻殘生。”</p>
朱瞻垶的話讓察罕達魯花的眼睛陡然有了光芒，但這光芒卻很快就湮滅於黑色的童孔之中。</p>
讓貴族進入大明，在大明的監視下過完一生，這跟傀儡沒什麽區別，甚至跟滅族也是一樣的。</p>
因為其結果都一樣，他們會失去朵顏三衛，唯一的區別在於一個是一起死，一個是作為傀儡和行屍走肉活著。</p>
隨著朱瞻垶的話音落下，整個大帳都陷入了寂靜之中。</p>
楊榮和金幼孜兩位大學士心中一陣擔心，這不是逼著他們狗急跳牆麽？哪有這麽狠的？鋪墊了大半天，最後就是為了把人家一口全吃下去。</p>
而武將們的心思就簡單的多了，他們巴不得察罕達魯花三人狗急跳牆呢，畢竟武將是需要軍功的，朵顏三衛要真的狗急跳牆了，他們的軍功就有著落了。</p>
“這有區別嗎？”察罕達魯花慘然一笑。</p>
“除了這兩條路，我想不到還有什麽辦法能夠消弭戰火。”朱瞻垶冷酷的搖了搖頭。</p>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你們就和你們的祖先一樣，在弱勢的時候委曲求全，靜待強大的時候再報仇。”</p>
“怎麽，是不是想先答應著，等以後那些生長在深宮裏，四肢不勤也沒見過風浪的家雀兒上位了，你們就有機會了？”</p>
“死了這條心吧，我告訴你，下一次來草原的時候我就會帶上我的弟弟，讓他親自上陣，見識一下戰場的殘忍。”</p>
“我的兒子如此，我弟弟的兒子亦是如此。”</p>
察罕達魯花在驚起一身冷汗的同時也感受到了無盡的絕望。</p>
之前跪在大營外的時候他就是這麽想的，曆史上他們草原的崛起也是這樣走過來的。</p>
但這一切，都被朱瞻垶揭破了，現在他真的看不到希望了。</p>
他們已經熬走了朱元章，朱棣也老了，但又出來了個朱瞻垶，還是如此殺伐果斷的朱瞻垶。</p>
他不知道草原的希望在哪裏。</p>
在見到朱瞻垶的時候他還鬆了一口氣，隻認為朱瞻垶年紀輕更好湖弄，但此刻他才發現，原來這朱瞻垶油鹽不進，比朱棣還難湖弄。</p>
“殿下，我朵顏三衛願舉族內附！接受大明的教化和管製！”</p>
察罕達魯花雙手伏地以頭搶地，似乎是想要通過五體投地的跪拜方式表達他的決心和忠心。</p>
在拜倒之前，他還不忘踢了踢喃不花和海撒男答奚二人。</p>
“殿下，我朵顏三衛願舉族內附！接受大明的教化和官製！”</p>
“殿下，我朵顏三衛願舉族內附！接受大明的教化和官製！”</p>
喃不花和海撒男答奚早就六神無主了，現在唯一的主心骨察罕達魯花都做出決定了，他們那還有不跟隨的道理？</p>
“舉族內附？”朱瞻垶冷冷一笑。</p>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依舊是在跟我耍心眼。”</p>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太祖爺在的時候你們就內附過了吧？隻不過當初沒有讓你們進長城以南，而是把你們安置在了外麵。”</p>
“怎麽，忘了？”</p>
察罕達魯花一陣語塞，他還真忘了這一茬了，因為這麽多年他們一直都是自己管自己，全然忘了他們早就內附過了。</p>
看著啞口無言的三人，朱瞻垶站起了身：“送客吧。”</p>
“殿下！殿下！您就真的一點兒情麵都不留嗎？再怎麽說我們與大明還是有香火情的！大明三千營的將士中還有我們朵顏三衛的人的！”</p>
察罕達魯花不願意就此放棄，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p>
“香火情是你們自己斬斷的，至於三千營的將士？”朱瞻垶冷然一笑。</p>
“二叔，三千營歸您統管，侄子覺得您不如告訴他們一下三千營的將士們都作何感想。”</p>
“哼哼。”朱高煦和朱瞻垶冷笑的樣子如出一轍。</p>
“三千營的將士們在聽聞前往大寧的押解隊被劫之後已經不敢出來見人了。”</p>
在這種場合，朱高煦並沒有拆朱瞻垶的台，因為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是一家人，其他的都是外人！</p>
除此之外，朱瞻垶之前的那一番話也讓朱高煦有些動容。</p>
若是平時，他會對朱瞻垶那所謂的漢家天下在前、朱家天下居中、個人利益在後的說法很是不屑一顧。</p>
但此情此景，朱瞻垶說出這麽一番話是真的讓他很是動容。</p>
“殿下！您何至於如此的涼薄？我們都跪地求饒了，您卻一步都不願意退讓，難不成殿下真的要我們兀良哈人步韃靼的後塵才甘心嗎？”</p>
察罕達魯花一陣絕望。</p>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並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但是沒辦法，是你們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現在。”</p>
“你們搖尾乞憐的樣子或許能夠打動很多人，比如我身邊的這兩位大學士，但我熟讀史書，知道你們草原人在勢弱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子。”</p>
“不用再費唇舌了，今時不同往日了，沒有用的。”</p>
一句今時不同往日，徹底擊碎了察罕達魯花的所有僥幸和最後的幻想。</p>
是了，是了，的確是今時不同往日了。</p>
韃靼部沒了，兀良哈部就沒了安撫的必要，這是血淋淋的事實。</p>
可不就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嗎？</p>
他們來不來賠罪不重要，貢品的數量是以前的多少倍也不重要，他們有沒有讓奴隸冒充主犯還不重要，就連他們搶沒搶那批戰利品都不重要了！</p>
因為明朝人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兀良哈人！</p>
這個小崽子和他們演了這麽長時間的戲，不過就是想給出兵找個好聽點兒的借口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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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沒有借口這個小崽子都要找個借口，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p>
“殿下，難道就一定要如此嗎？”察罕達魯花已經放棄了最後的希望，這句話隻是他下意識問的。</p>
但偏偏，就是這句下意識的話產生了作用。</p>
聽到這句話，朱瞻垶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p>
他真的想要殺盡朵顏三衛？別鬧了！</p>
真正有異心的隻不過是那些貴族，是朵顏三衛的掌權者，牧民們所求的隻不過是溫飽和生活罷了，他想要做的就是剔除掉朵顏三衛的上層，拿牧民們撒什麽氣？</p>
“要麽被滅族，要麽就帶著你們的族人進入大明，在大明做個貴族，了卻殘生。”</p>
朱瞻垶的話讓察罕達魯花的眼睛陡然有了光芒，但這光芒卻很快就湮滅於黑色的童孔之中。</p>
讓貴族進入大明，在大明的監視下過完一生，這跟傀儡沒什麽區別，甚至跟滅族也是一樣的。</p>
因為其結果都一樣，他們會失去朵顏三衛，唯一的區別在於一個是一起死，一個是作為傀儡和行屍走肉活著。</p>
隨著朱瞻垶的話音落下，整個大帳都陷入了寂靜之中。</p>
楊榮和金幼孜兩位大學士心中一陣擔心，這不是逼著他們狗急跳牆麽？哪有這麽狠的？鋪墊了大半天，最後就是為了把人家一口全吃下去。</p>
而武將們的心思就簡單的多了，他們巴不得察罕達魯花三人狗急跳牆呢，畢竟武將是需要軍功的，朵顏三衛要真的狗急跳牆了，他們的軍功就有著落了。</p>
“這有區別嗎？”察罕達魯花慘然一笑。</p>
“除了這兩條路，我想不到還有什麽辦法能夠消弭戰火。”朱瞻垶冷酷的搖了搖頭。</p>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你們就和你們的祖先一樣，在弱勢的時候委曲求全，靜待強大的時候再報仇。”</p>
“怎麽，是不是想先答應著，等以後那些生長在深宮裏，四肢不勤也沒見過風浪的家雀兒上位了，你們就有機會了？”</p>
“死了這條心吧，我告訴你，下一次來草原的時候我就會帶上我的弟弟，讓他親自上陣，見識一下戰場的殘忍。”</p>
“我的兒子如此，我弟弟的兒子亦是如此。”</p>
察罕達魯花在驚起一身冷汗的同時也感受到了無盡的絕望。</p>
之前跪在大營外的時候他就是這麽想的，曆史上他們草原的崛起也是這樣走過來的。</p>
但這一切，都被朱瞻垶揭破了，現在他真的看不到希望了。</p>
他們已經熬走了朱元章，朱棣也老了，但又出來了個朱瞻垶，還是如此殺伐果斷的朱瞻垶。</p>
他不知道草原的希望在哪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