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麽說呢？”朱瞻垶撐著自己的下巴，一臉的若有所思。</p>
“其實我也知道這種事情很難得，畢竟縱觀曆史各朝各代，好像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的人不是很多，不管是百姓、官員、皇室還是皇帝。”</p>
“但我真的沒有多大的感覺。”</p>
“我是大明的皇太孫，是國儲，難道為民謀福、穩固大明江山這種事情不是我本應該做的嗎？”</p>
“就算是拋開身份不談，作為朱家子孫，哪怕我以後隻是個藩王，那不也一樣要以這些為己任，並且奮鬥終生的嗎？”</p>
朱瞻垶的一席話，說蒙了兩個年過百半的人。</p>
道理都是很簡單的道理，誰都懂，但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p>
最起碼，朱瞻垶這麽一說，就跟之前的漢王和趙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p>
那種差距，像極了別人家的孩子和自己家的孩子那種差距。</p>
“看來，老道多年前所卜的那一卦真的要應驗了。”姚廣孝看了看自己的老夥計，長歎一聲。</p>
“卜卦？老和尚你還卜卦？”朱瞻垶的興致突然就上來了。</p>
“殿下，卜卦這種事情其實並不準確，絕大多數人口中的卜卦隻不過是行騙的手段罷了，就算是真的有人略懂一二，那也隻是通過你的出身、脾性和性格來揣測而已。”</p>
</p>
“一個人的未來會是什麽樣子，那看看他父母的性格，再看看他生平所遇到的那些人，基本上就能得出來個大概了。”</p>
“所謂溝通鬼神的卜卦，那都是不存在的。”</p>
明明自己也是會卜卦的人，而且當年也是因為一個卦象而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但現在的姚廣孝卻極力勸解朱瞻垶不要相信此道。</p>
完全就是自相矛盾。</p>
“我知道啊，我就是有些好奇罷了。”朱瞻垶見老和尚說的那麽著急那麽堅定，也就沒有多問。</p>
在朱瞻垶看來，想一想自己的前世今生，鬼神之說可能真的存在，但即便如此，他也認為那是99.99%的人都接觸不到的。</p>
要是有人能接觸到，不需要多了，後世種花家十四億人，隻要有哥幾萬人接觸過，那就會對國家甚至是對世界格局產生極大地變化。</p>
但是仔細想想，後世不一樣還是在攀科技樹？要真有鬼神之說，那還攀個屁！</p>
因此，關於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些事兒，朱瞻垶更多的還是願意以什麽黑洞、量子領域之類的方麵去理解，而非是鬼神之說。</p>
“老和尚說得對，沒事兒別去了解這些，他雖然自己也算卦，但他也說了，那就是求個心安，並不會作為他行事的標準和方向。”</p>
見大孫子失去了興趣，朱棣也是鬆了一口氣。</p>
他還真有些害怕。</p>
曆史上相信鬼神之說甚至尋仙問道煉丹吃藥的皇帝不在少數，哪怕是秦始皇、漢武帝和唐太宗這種級別的人都幹過這種事兒。</p>
他害怕自家大孫子也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到時候走上了彎路，他再去哪兒找一個這麽出色的繼承人？</p>
有了現在的朱瞻垶打底兒，朱棣在繼承人這個選項上是真的誰也看不上了。</p>
別說漢王和趙王了，他現在連自己的大兒子都看不上了！</p>
沒興趣就好，求仙問藥那種事情，既耽誤正事兒，還損害身體，不喜歡就是最好的。</p>
“話說回來了，老和尚你算的卦是什麽啊？”就在朱棣剛剛把心放回肚子裏的時候，朱瞻垶的一句話又讓他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p>
“沒什麽。”姚廣孝搖了搖頭，避而不答。</p>
他算的那事兒雖然是好事兒，但也不是隨便就能說的，尤其是當著朱瞻垶這個皇太孫的麵兒說。</p>
怎麽說？說我之前算到你跟你的兩個叔叔會自相殘殺？</p>
先不說朱瞻垶會怎麽想，就說人家朱棣還在眼前呢，他能由著你這麽說的嗎？</p>
看了看老和尚，又看了看麵色有些變化的老爺子，朱瞻垶撇了撇嘴，沒有再問。</p>
實際上，他大概也能猜出來是什麽事情了。</p>
看著倆老人精的樣子肯定不是啥好事兒，那老朱家到了高字輩和瞻字輩的還能有啥不好的事兒？不就那點兒破事兒嗎？</p>
“對了爺爺。”眼見著氣氛又沉靜了下來，朱瞻垶就趕緊扯開話題。</p>
“建州那邊您打算怎麽辦？這敕旨您也發了，孫兒也讓那些個宗室女寫信送回去了，不管那邊作何打算，咱們總是得有點兒準備的吧？”</p>
“別的不說，最起碼這事兒不可能就這麽算了的，他們私自買賣武器，這已經是無可赦免的大罪了。”</p>
“先等等。”朱棣拍了拍大孫子的肩膀，給了安心的眼神。</p>
“動，我們肯定是要動的，不過這得看朝鮮那邊配合不配合，如果他們不配合，那我們就還得麵對朝鮮的問題。”</p>
“到時候朝鮮這個從屬國還夠不夠乖暫且兩說，就說我們對建州的打算就得全部推到重來，太費時間。”</p>
“若是我們動得太早就容易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到時候就不僅費時間還費錢費糧食了。”</p>
“那若是朝鮮願意按照我們的意思去做呢？”朱瞻垶的語氣已經有些著急了。</p>
現在朝鮮對大明是不是心存反意他不知道，或許應該說除了朝鮮那邊的人外沒人知道，但他知道，最起碼現在朝鮮是不會明著違抗大明的命令的。</p>
一是因為朝鮮現在基本上就相當於是大明的一個州縣了，像文化等一切都是照著大明來的，完全就是個大明的翻版。</p>
二也是因為發生在成化年間的成化犁庭時朝鮮就是出了大力氣的，如果沒有朝鮮的幫助，成化犁庭怕是也就沒了。</p>
再說了，朝鮮現在正遭受著倭寇的侵擾，而隨著大明的強硬，他們的這種困擾會越來越重，因為那些倭寇在不敢來大明劫掠的時候自然就會換個目標。</p>
看看周圍，除了朝鮮之外還有誰？</p>
南洋太遠，北邊太冷，不是入不敷出就是沒啥好搶的，就隻能搶朝鮮了。</p>
朝鮮還指望大明在倭寇的侵擾之下雷霆震怒，順帶幫他們也解決一下倭寇之患呢。</p>
“若是朝鮮那邊給了確定的回信兒，那柳升、鄭亨、陳懋和李彬四人就會率軍出發，在匯合邊軍之後就前往建州。”</p>
“先聯係寧王，然後再跟朝鮮以夾擊之勢剿滅那些亂臣賊子！”</p>
朱棣的布置算不上是多詳細，因為就好像那句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戰爭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可以遠程指揮的，不然的話趙宋就是前車之鑒。</p>
所以，朱棣隻是給出了大體的規劃，選好了主將，讓他們去與寧王和朝鮮這兩撥人匯合，一起夾擊。</p>
至於戰場上的變動那就不是朱棣能說得了算了，那得看將領們的隨機應變能力。</p>
“孫兒還是覺得有些慢了。”朱瞻垶對老爺子的計劃多少有些不太認同。</p>
別的沒啥問題，就是太拖了。</p>
“眼下都九月份了，馬上進入十月，建州那邊已經開始冷了，等將士們趕到那不得十一月了？到時候就算是有最新的羊毛衣，那將士們怕是也不會有多好受。”</p>
“那也沒辦法。”朱棣很是堅決，在這方麵他不會輕易地被大孫子給說動。</p>
因為信任這個問題一直都是人與人之間的大問題，更別說國與國之間了。</p>
如果朝鮮不做出正麵回應，那朱棣是肯定不會動的，因為一旦他動了，朝鮮又不支持明朝，甚至是反過來支持女真，那被動的就是大明了。</p>
作為一個馬上皇帝，他怎麽可能犯這種錯誤。</p>
“行了，別擔心了。”朱棣拍了拍大孫子的肩膀，示意讓其放寬心。</p>
“咱們大明的將士不是泥捏的，而且也不是沒有在冰天雪地裏打過仗，雖然有些難，但一旦出兵，那就會以三方聯合的碾壓之勢掃蕩建州。”</p>
“雖然不能保證一定就不會有意外，但是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還是很小很小的。”</p>
“再說了，有了你的羊毛衣，咱們大明將士在保暖這方麵比之從前又好了很多，沒問題的。”</p>
“唉，隻是這樣一來又得徒增很多的傷員。”朱瞻垶雖然也明白這個理兒，但還是忍不住歎氣。</p>
他很清楚東北那邊的氣溫會給人造成什麽樣的損傷。</p>
凍傷那都是輕的，朱瞻垶估計等這場仗打完，大明得多出來不少殘疾的士兵，因為在那種氣溫之下，手指和腳趾這樣比較纖細的肢體很容易被凍得壞死的。</p>
“既然是行軍打仗，那就肯定會有傷亡，婦人之仁不可有啊。”</p>
朱棣拍著大孫子的後背，語重心長地告戒道。</p>
他很清楚，以大孫子這個年紀、這個經曆、這個心性來說，心軟是很正常的，畢竟隻要是個正常人，那就多少會對在這種情況下遭受苦難的人表達同情之心。</p>
但不管是為將還是為帝，都不能有這種婦人之仁。</p>
同情心要有，但要清楚在什麽時候用，什麽時候要收起來。</p>
若是做不到，那別說是繼承皇位了，朱瞻垶連個將軍都做不了。</p>
“這個孫兒知道，隻是如果咱們早一點兒發覺，那明明可以避免這些的。”朱瞻垶還是忍不住歎氣。</p>
但同時，心裏也是真的發狠了。</p>
如果沒有那些商人和女真人，這一切就都不會有了。</p>
看著大孫子的表情變化，朱棣滿意的點了點頭。</p>
在對外這方麵朱棣還是放心的，畢竟闊灤海子邊上的那座京觀依舊還佇立在那裏呢。</p>
“其實我也知道這種事情很難得，畢竟縱觀曆史各朝各代，好像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的人不是很多，不管是百姓、官員、皇室還是皇帝。”</p>
“但我真的沒有多大的感覺。”</p>
“我是大明的皇太孫，是國儲，難道為民謀福、穩固大明江山這種事情不是我本應該做的嗎？”</p>
“就算是拋開身份不談，作為朱家子孫，哪怕我以後隻是個藩王，那不也一樣要以這些為己任，並且奮鬥終生的嗎？”</p>
朱瞻垶的一席話，說蒙了兩個年過百半的人。</p>
道理都是很簡單的道理，誰都懂，但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p>
最起碼，朱瞻垶這麽一說，就跟之前的漢王和趙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p>
那種差距，像極了別人家的孩子和自己家的孩子那種差距。</p>
“看來，老道多年前所卜的那一卦真的要應驗了。”姚廣孝看了看自己的老夥計，長歎一聲。</p>
“卜卦？老和尚你還卜卦？”朱瞻垶的興致突然就上來了。</p>
“殿下，卜卦這種事情其實並不準確，絕大多數人口中的卜卦隻不過是行騙的手段罷了，就算是真的有人略懂一二，那也隻是通過你的出身、脾性和性格來揣測而已。”</p>
</p>
“一個人的未來會是什麽樣子，那看看他父母的性格，再看看他生平所遇到的那些人，基本上就能得出來個大概了。”</p>
“所謂溝通鬼神的卜卦，那都是不存在的。”</p>
明明自己也是會卜卦的人，而且當年也是因為一個卦象而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但現在的姚廣孝卻極力勸解朱瞻垶不要相信此道。</p>
完全就是自相矛盾。</p>
“我知道啊，我就是有些好奇罷了。”朱瞻垶見老和尚說的那麽著急那麽堅定，也就沒有多問。</p>
在朱瞻垶看來，想一想自己的前世今生，鬼神之說可能真的存在，但即便如此，他也認為那是99.99%的人都接觸不到的。</p>
要是有人能接觸到，不需要多了，後世種花家十四億人，隻要有哥幾萬人接觸過，那就會對國家甚至是對世界格局產生極大地變化。</p>
但是仔細想想，後世不一樣還是在攀科技樹？要真有鬼神之說，那還攀個屁！</p>
因此，關於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些事兒，朱瞻垶更多的還是願意以什麽黑洞、量子領域之類的方麵去理解，而非是鬼神之說。</p>
“老和尚說得對，沒事兒別去了解這些，他雖然自己也算卦，但他也說了，那就是求個心安，並不會作為他行事的標準和方向。”</p>
見大孫子失去了興趣，朱棣也是鬆了一口氣。</p>
他還真有些害怕。</p>
曆史上相信鬼神之說甚至尋仙問道煉丹吃藥的皇帝不在少數，哪怕是秦始皇、漢武帝和唐太宗這種級別的人都幹過這種事兒。</p>
他害怕自家大孫子也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到時候走上了彎路，他再去哪兒找一個這麽出色的繼承人？</p>
有了現在的朱瞻垶打底兒，朱棣在繼承人這個選項上是真的誰也看不上了。</p>
別說漢王和趙王了，他現在連自己的大兒子都看不上了！</p>
沒興趣就好，求仙問藥那種事情，既耽誤正事兒，還損害身體，不喜歡就是最好的。</p>
“話說回來了，老和尚你算的卦是什麽啊？”就在朱棣剛剛把心放回肚子裏的時候，朱瞻垶的一句話又讓他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p>
“沒什麽。”姚廣孝搖了搖頭，避而不答。</p>
他算的那事兒雖然是好事兒，但也不是隨便就能說的，尤其是當著朱瞻垶這個皇太孫的麵兒說。</p>
怎麽說？說我之前算到你跟你的兩個叔叔會自相殘殺？</p>
先不說朱瞻垶會怎麽想，就說人家朱棣還在眼前呢，他能由著你這麽說的嗎？</p>
看了看老和尚，又看了看麵色有些變化的老爺子，朱瞻垶撇了撇嘴，沒有再問。</p>
實際上，他大概也能猜出來是什麽事情了。</p>
看著倆老人精的樣子肯定不是啥好事兒，那老朱家到了高字輩和瞻字輩的還能有啥不好的事兒？不就那點兒破事兒嗎？</p>
“對了爺爺。”眼見著氣氛又沉靜了下來，朱瞻垶就趕緊扯開話題。</p>
“建州那邊您打算怎麽辦？這敕旨您也發了，孫兒也讓那些個宗室女寫信送回去了，不管那邊作何打算，咱們總是得有點兒準備的吧？”</p>
“別的不說，最起碼這事兒不可能就這麽算了的，他們私自買賣武器，這已經是無可赦免的大罪了。”</p>
“先等等。”朱棣拍了拍大孫子的肩膀，給了安心的眼神。</p>
“動，我們肯定是要動的，不過這得看朝鮮那邊配合不配合，如果他們不配合，那我們就還得麵對朝鮮的問題。”</p>
“到時候朝鮮這個從屬國還夠不夠乖暫且兩說，就說我們對建州的打算就得全部推到重來，太費時間。”</p>
“若是我們動得太早就容易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到時候就不僅費時間還費錢費糧食了。”</p>
“那若是朝鮮願意按照我們的意思去做呢？”朱瞻垶的語氣已經有些著急了。</p>
現在朝鮮對大明是不是心存反意他不知道，或許應該說除了朝鮮那邊的人外沒人知道，但他知道，最起碼現在朝鮮是不會明著違抗大明的命令的。</p>
一是因為朝鮮現在基本上就相當於是大明的一個州縣了，像文化等一切都是照著大明來的，完全就是個大明的翻版。</p>
二也是因為發生在成化年間的成化犁庭時朝鮮就是出了大力氣的，如果沒有朝鮮的幫助，成化犁庭怕是也就沒了。</p>
再說了，朝鮮現在正遭受著倭寇的侵擾，而隨著大明的強硬，他們的這種困擾會越來越重，因為那些倭寇在不敢來大明劫掠的時候自然就會換個目標。</p>
看看周圍，除了朝鮮之外還有誰？</p>
南洋太遠，北邊太冷，不是入不敷出就是沒啥好搶的，就隻能搶朝鮮了。</p>
朝鮮還指望大明在倭寇的侵擾之下雷霆震怒，順帶幫他們也解決一下倭寇之患呢。</p>
“若是朝鮮那邊給了確定的回信兒，那柳升、鄭亨、陳懋和李彬四人就會率軍出發，在匯合邊軍之後就前往建州。”</p>
“先聯係寧王，然後再跟朝鮮以夾擊之勢剿滅那些亂臣賊子！”</p>
朱棣的布置算不上是多詳細，因為就好像那句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戰爭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可以遠程指揮的，不然的話趙宋就是前車之鑒。</p>
所以，朱棣隻是給出了大體的規劃，選好了主將，讓他們去與寧王和朝鮮這兩撥人匯合，一起夾擊。</p>
至於戰場上的變動那就不是朱棣能說得了算了，那得看將領們的隨機應變能力。</p>
“孫兒還是覺得有些慢了。”朱瞻垶對老爺子的計劃多少有些不太認同。</p>
別的沒啥問題，就是太拖了。</p>
“眼下都九月份了，馬上進入十月，建州那邊已經開始冷了，等將士們趕到那不得十一月了？到時候就算是有最新的羊毛衣，那將士們怕是也不會有多好受。”</p>
“那也沒辦法。”朱棣很是堅決，在這方麵他不會輕易地被大孫子給說動。</p>
因為信任這個問題一直都是人與人之間的大問題，更別說國與國之間了。</p>
如果朝鮮不做出正麵回應，那朱棣是肯定不會動的，因為一旦他動了，朝鮮又不支持明朝，甚至是反過來支持女真，那被動的就是大明了。</p>
作為一個馬上皇帝，他怎麽可能犯這種錯誤。</p>
“行了，別擔心了。”朱棣拍了拍大孫子的肩膀，示意讓其放寬心。</p>
“咱們大明的將士不是泥捏的，而且也不是沒有在冰天雪地裏打過仗，雖然有些難，但一旦出兵，那就會以三方聯合的碾壓之勢掃蕩建州。”</p>
“雖然不能保證一定就不會有意外，但是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還是很小很小的。”</p>
“再說了，有了你的羊毛衣，咱們大明將士在保暖這方麵比之從前又好了很多，沒問題的。”</p>
“唉，隻是這樣一來又得徒增很多的傷員。”朱瞻垶雖然也明白這個理兒，但還是忍不住歎氣。</p>
他很清楚東北那邊的氣溫會給人造成什麽樣的損傷。</p>
凍傷那都是輕的，朱瞻垶估計等這場仗打完，大明得多出來不少殘疾的士兵，因為在那種氣溫之下，手指和腳趾這樣比較纖細的肢體很容易被凍得壞死的。</p>
“既然是行軍打仗，那就肯定會有傷亡，婦人之仁不可有啊。”</p>
朱棣拍著大孫子的後背，語重心長地告戒道。</p>
他很清楚，以大孫子這個年紀、這個經曆、這個心性來說，心軟是很正常的，畢竟隻要是個正常人，那就多少會對在這種情況下遭受苦難的人表達同情之心。</p>
但不管是為將還是為帝，都不能有這種婦人之仁。</p>
同情心要有，但要清楚在什麽時候用，什麽時候要收起來。</p>
若是做不到，那別說是繼承皇位了，朱瞻垶連個將軍都做不了。</p>
“這個孫兒知道，隻是如果咱們早一點兒發覺，那明明可以避免這些的。”朱瞻垶還是忍不住歎氣。</p>
但同時，心裏也是真的發狠了。</p>
如果沒有那些商人和女真人，這一切就都不會有了。</p>
看著大孫子的表情變化，朱棣滿意的點了點頭。</p>
在對外這方麵朱棣還是放心的，畢竟闊灤海子邊上的那座京觀依舊還佇立在那裏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