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叔來做什麽的？”朱高煦前腳剛走，朱高熾後腳就來到了大兒子的小院。</p>
這春和宮再怎麽說也是名義上的東宮，這春和宮裏發生的事情朱高熾雖然不能全都掌握，但除了某些特殊人群之外的消息他還是能夠掌控的。</p>
這個特殊人群指的是老爺子直屬的錦衣衛，至於其他人的話就算不上了。</p>
連一般的錦衣衛都不行。</p>
“如果我猜得沒錯，我二叔來的目的跟您是一樣的。”朱瞻垶伸手指了指自家老爹手裏的奏折。</p>
“您是為了瓦剌的事情來的吧？”</p>
“你二叔也是？”朱高熾愣了愣，然後抬起了手。</p>
“嗯。”朱瞻垶伸手招了招，小湖塗走上來給太子爺倒了杯茶，然後又退到了一旁。</p>
“再怎麽說今年二叔還是掌管著奴兒幹都司的，雖然隻是負責開發方麵的事情，但奴兒幹都司各部一直都是我們大明需要防著的問題，所以二叔的消息不可能滯澀的。”</p>
“他是收到了穀王那邊的消息，而穀王則是借用了幫順天運送木材的商人來運送今年冬天要送進關內的羊肉，這一來二去的二叔也就知道了。”</p>
朱瞻垶說完就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至於他老子帶來的那封奏折他連看的興趣都沒有。</p>
無非就是跟他二叔來的目的一樣，瓦剌這次入京朝貢帶來了大量的牲畜，無論是在牛羊還是戰馬方麵都遠超常年的規格。</p>
俗話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瓦剌也是一樣，因為他們已經將此行的目的堂而皇之的擺在了人們的麵前。</p>
羊毛，他們此次入京朝貢的隊伍帶了大量的羊毛。</p>
從朱瞻垶開發出羊毛的另一作用之後，瓦剌就一直想分得一杯羹，但奈何大明才剛打下了韃靼的舊地並且將其收入囊中，正是需要穩定的時候，這蛋糕就暫時沒他們的份兒了。</p>
現在一年的時間都過去了，移封草原的藩王們都嚐到了羊毛的甜頭，這就讓瓦剌坐不住了。</p>
入京朝貢是個好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放棄。</p>
“你是怎麽想的。”朱高熾看著一臉波瀾不驚的大兒子，心下有些好奇。</p>
倒不是他覺得自己不如兒子，隻是在羊毛這件事上一直都是朱瞻垶在主導，就連老爺子也隻不過是在聽了朱瞻垶的意見之後就直接實施了，沒有額外添加什麽別的想法。</p>
再加上大兒子這兩年的表現，朱高熾覺得自家大兒子的肚子裏肯定還有貨，隻不過暫時沒有抖摟出來。</p>
“我的想法？”朱瞻垶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書，一臉正經地看著自家老爹。</p>
“爹，作為兒子我勸您一句，最好是不要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來，楊榮他們說再多也是一樣的。”</p>
朱瞻垶用這種語氣對著朱高熾這個爹說話，這無疑是有些不太好，但朱高熾卻沒有太在意。</p>
“你有計劃了？”這就是朱高熾不在意兒子語氣的理由，他覺得自家兒子已經做好計劃了。</p>
“嗯。”朱瞻垶點了點頭，重新拿起了那本新唐書。</p>
“我打算跟爺爺商量一下，讓他拒絕這次瓦剌使臣帶來的羊毛。”</p>
“為什麽？”朱高熾直接就被搞蒙了。</p>
要說別的問題他可能不太清楚，但若是說起大明的內政，那怕是大明上下都沒有人比他這個太子更清楚了，哪怕是老爺子永樂大帝也是一樣。</p>
像現在老爺子明明就在宮裏，但很多的公事他還是委派給朱高熾這個太子，這既是偷懶的行為，也是對朱高熾的一種鼓勵。</p>
因此，朱高熾很是清楚大明現在的情況。</p>
羊毛是個好東西，羊毛製品也在今年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波瀾，但隨著羊毛的風靡所帶來的就是市場的渴求。</p>
雖然大明是收下了韃靼的舊地，也安排藩王們去草原養羊去了，但畢竟是剛剛經曆過戰火不久，牲畜的損失比較大，再加上大明在對韃靼的戰爭中也繳獲了不少的牲畜，這就使得草原上的牲畜量有些少。</p>
簡單的來說就是羊毛供不應求了。</p>
從開始確定羊毛政策開始到現在，大明就一直都沒有接受過瓦剌的羊毛，最起碼到目前還沒有官方的接受過，有沒有商人走私就不知道了。</p>
不過這個可能雖然有，但卻不大，因為羊毛紡織都是宮裏人在做，技術也都被封鎖起來了，隻有魯商劉家有經銷權而已。</p>
在確定羊毛政策的第一年也就是去年，大明自己都沒有搞起來，因為當時的季節已經不合適了，在那個時候剪毛的話會讓羊過不了冬。</p>
瓦剌之所以能忍到現在也就是這個原因了。</p>
在這種大明內部需要，瓦剌也很著急的情況下，朱高熾覺得是時候來搞一下瓦剌了，但大兒子的意思他卻搞不明白。</p>
“其實很簡單，我的目的是讓瓦剌在根基上受損，但現在的瓦剌還遠遠不到那個時候。”</p>
看著自家老爹拿走了自己手中的書，朱瞻垶有些無奈地坐直了身體。</p>
“養羊的弊端這事兒我已經跟您解釋過了，但這才是第一年而已，瓦剌卻羊，咱們大明更缺，所以他們就算是擴大養殖的規模也擴大不了多少。”</p>
“再說了，若是收購他們的羊毛，那就代表著羊毛市場將會一步步地邁向飽和的方向，這雖然是好事兒，但對於移封草原上的藩王來說就不是了，因為他們的收入會減少。”</p>
</p>
“最後，馬哈木也不是傻子，這次他們帶來的羊毛肯定是今年開春剪下來的，他不可能做殺雞取卵的事情。”</p>
“經過一年的貯藏，再加上草原上的環境，這批羊毛裏的雜物肯定要遠遠多於常規的羊毛，這會給我們增加額外的負擔。”</p>
“這是理由，但也是切實的情況。”</p>
“所以你就想繼續吊著他們？”朱高熾這下子明白了。</p>
或許應該說他一直都知道大兒子的想法，無非就是吊著瓦剌，讓瓦剌的底層百姓對他們的統治者產生不滿，繼而動搖瓦剌的根基。</p>
畢竟，瓦剌雖然表麵上和大明是一家親的模樣，但實際上是個什麽情況很多人都清楚，這兩年瓦剌對大明做過什麽也不是什麽秘密。</p>
最起碼，瓦剌人是有不少都知道的。</p>
隻不過朱高熾一直覺得瓦剌這兩年在表麵上和大明的關係很好，而且這次還把羊毛給帶來了，覺得不太好再找理由推辭了。</p>
但現在他明白了，自家大兒子是準備給瓦剌來一次釜底抽薪啊！</p>
不僅用羊毛的計策讓瓦剌人多養羊少養馬，沙漠化他們的草場，還得打壓他們手中出來的羊毛價格。</p>
你們這次運送來的羊毛裏麵雜物太多，給我們大明的紡織工作帶來了額外的困難，壓一下價格很合理吧？</p>
那既然價格都壓了，明年再用這個價格來收也沒問題吧？</p>
有問題？有問題也沒辦法啊，我們大明的草原上還有那麽多的藩王呢，都是血脈至親，我們總不能不考慮他們的感受吧？</p>
這一來二去的，不僅讓瓦剌的草場退化，還引發了瓦剌底層和上層之間的矛盾，甚至還從中賺到了錢。</p>
“嘶~”朱高熾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家大兒子竟然想的這麽遠。</p>
也這麽……毒！</p>
今天算是朱瞻垶這個小院子接客比較多的一天，但這裏發生的事情以及談話的內容卻沒什麽知道。</p>
知道的都是該知道的，也有不該知道的，但那都是不會隨便亂說的，而且他們也不見得就知道。</p>
相比於宮中的安靜，應天府就要熱鬧很多了。</p>
今年一年大明算是取得了巨大的進展，先是穩定了草原，然後暫時解決了浙江沿海倭寇侵擾的問題，然後平了建州的叛亂，交趾那邊的解決似乎也是近在眼前了。</p>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對於百姓們來說最重要的是攤丁入畝法的推行。</p>
稅收這個問題不是說改就能改的。</p>
一個王朝的稅收都是有固定的征收時間的，其他的時間也沒有閑著，都是要負責統計工作的，所以這攤丁入畝法雖然已經提出來的，也開始推行了，但也隻是在應天府附近推行的。</p>
因為在朱瞻垶提出攤丁入畝法的時候已經到了征稅的時間了，想要臨時更改的話那顯然是不可能的。</p>
但即便如此，也讓百姓們的心中充滿了希望。</p>
百姓們本來就高興，再加上已經臨近年關了，這種氣氛就更顯熱鬧和美好了。</p>
在這種萬家祥和期待更好的日子時，有一群人出現在了應天府，而且和這種氣氛格格不入，但卻更好的推動了這種氣氛的高漲。</p>
柳升等人回來了。</p>
建州那邊的問題處理的差不多了，該殺的都殺了，剩下的不是關在牢裏就是在服苦役，隻有少數比較向往大明的被分到了大明各地。</p>
這次因為臨近年關，奴兒幹都司的天氣愈發的寒冷，眼見著那些服苦役的人再繼續下去的話怕是挺不過去，所以柳升就奉命帶著這些人回來了。</p>
當然了，這不是說苦役的事情就過去了，冬天不能在奴兒幹都司幹活兒，但還能在別的地方幹活兒。</p>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柳升這些人的回來正好撞上了瓦剌使臣入京。</p>
這春和宮再怎麽說也是名義上的東宮，這春和宮裏發生的事情朱高熾雖然不能全都掌握，但除了某些特殊人群之外的消息他還是能夠掌控的。</p>
這個特殊人群指的是老爺子直屬的錦衣衛，至於其他人的話就算不上了。</p>
連一般的錦衣衛都不行。</p>
“如果我猜得沒錯，我二叔來的目的跟您是一樣的。”朱瞻垶伸手指了指自家老爹手裏的奏折。</p>
“您是為了瓦剌的事情來的吧？”</p>
“你二叔也是？”朱高熾愣了愣，然後抬起了手。</p>
“嗯。”朱瞻垶伸手招了招，小湖塗走上來給太子爺倒了杯茶，然後又退到了一旁。</p>
“再怎麽說今年二叔還是掌管著奴兒幹都司的，雖然隻是負責開發方麵的事情，但奴兒幹都司各部一直都是我們大明需要防著的問題，所以二叔的消息不可能滯澀的。”</p>
“他是收到了穀王那邊的消息，而穀王則是借用了幫順天運送木材的商人來運送今年冬天要送進關內的羊肉，這一來二去的二叔也就知道了。”</p>
朱瞻垶說完就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至於他老子帶來的那封奏折他連看的興趣都沒有。</p>
無非就是跟他二叔來的目的一樣，瓦剌這次入京朝貢帶來了大量的牲畜，無論是在牛羊還是戰馬方麵都遠超常年的規格。</p>
俗話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瓦剌也是一樣，因為他們已經將此行的目的堂而皇之的擺在了人們的麵前。</p>
羊毛，他們此次入京朝貢的隊伍帶了大量的羊毛。</p>
從朱瞻垶開發出羊毛的另一作用之後，瓦剌就一直想分得一杯羹，但奈何大明才剛打下了韃靼的舊地並且將其收入囊中，正是需要穩定的時候，這蛋糕就暫時沒他們的份兒了。</p>
現在一年的時間都過去了，移封草原的藩王們都嚐到了羊毛的甜頭，這就讓瓦剌坐不住了。</p>
入京朝貢是個好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放棄。</p>
“你是怎麽想的。”朱高熾看著一臉波瀾不驚的大兒子，心下有些好奇。</p>
倒不是他覺得自己不如兒子，隻是在羊毛這件事上一直都是朱瞻垶在主導，就連老爺子也隻不過是在聽了朱瞻垶的意見之後就直接實施了，沒有額外添加什麽別的想法。</p>
再加上大兒子這兩年的表現，朱高熾覺得自家大兒子的肚子裏肯定還有貨，隻不過暫時沒有抖摟出來。</p>
“我的想法？”朱瞻垶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書，一臉正經地看著自家老爹。</p>
“爹，作為兒子我勸您一句，最好是不要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來，楊榮他們說再多也是一樣的。”</p>
朱瞻垶用這種語氣對著朱高熾這個爹說話，這無疑是有些不太好，但朱高熾卻沒有太在意。</p>
“你有計劃了？”這就是朱高熾不在意兒子語氣的理由，他覺得自家兒子已經做好計劃了。</p>
“嗯。”朱瞻垶點了點頭，重新拿起了那本新唐書。</p>
“我打算跟爺爺商量一下，讓他拒絕這次瓦剌使臣帶來的羊毛。”</p>
“為什麽？”朱高熾直接就被搞蒙了。</p>
要說別的問題他可能不太清楚，但若是說起大明的內政，那怕是大明上下都沒有人比他這個太子更清楚了，哪怕是老爺子永樂大帝也是一樣。</p>
像現在老爺子明明就在宮裏，但很多的公事他還是委派給朱高熾這個太子，這既是偷懶的行為，也是對朱高熾的一種鼓勵。</p>
因此，朱高熾很是清楚大明現在的情況。</p>
羊毛是個好東西，羊毛製品也在今年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波瀾，但隨著羊毛的風靡所帶來的就是市場的渴求。</p>
雖然大明是收下了韃靼的舊地，也安排藩王們去草原養羊去了，但畢竟是剛剛經曆過戰火不久，牲畜的損失比較大，再加上大明在對韃靼的戰爭中也繳獲了不少的牲畜，這就使得草原上的牲畜量有些少。</p>
簡單的來說就是羊毛供不應求了。</p>
從開始確定羊毛政策開始到現在，大明就一直都沒有接受過瓦剌的羊毛，最起碼到目前還沒有官方的接受過，有沒有商人走私就不知道了。</p>
不過這個可能雖然有，但卻不大，因為羊毛紡織都是宮裏人在做，技術也都被封鎖起來了，隻有魯商劉家有經銷權而已。</p>
在確定羊毛政策的第一年也就是去年，大明自己都沒有搞起來，因為當時的季節已經不合適了，在那個時候剪毛的話會讓羊過不了冬。</p>
瓦剌之所以能忍到現在也就是這個原因了。</p>
在這種大明內部需要，瓦剌也很著急的情況下，朱高熾覺得是時候來搞一下瓦剌了，但大兒子的意思他卻搞不明白。</p>
“其實很簡單，我的目的是讓瓦剌在根基上受損，但現在的瓦剌還遠遠不到那個時候。”</p>
看著自家老爹拿走了自己手中的書，朱瞻垶有些無奈地坐直了身體。</p>
“養羊的弊端這事兒我已經跟您解釋過了，但這才是第一年而已，瓦剌卻羊，咱們大明更缺，所以他們就算是擴大養殖的規模也擴大不了多少。”</p>
“再說了，若是收購他們的羊毛，那就代表著羊毛市場將會一步步地邁向飽和的方向，這雖然是好事兒，但對於移封草原上的藩王來說就不是了，因為他們的收入會減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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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馬哈木也不是傻子，這次他們帶來的羊毛肯定是今年開春剪下來的，他不可能做殺雞取卵的事情。”</p>
“經過一年的貯藏，再加上草原上的環境，這批羊毛裏的雜物肯定要遠遠多於常規的羊毛，這會給我們增加額外的負擔。”</p>
“這是理由，但也是切實的情況。”</p>
“所以你就想繼續吊著他們？”朱高熾這下子明白了。</p>
或許應該說他一直都知道大兒子的想法，無非就是吊著瓦剌，讓瓦剌的底層百姓對他們的統治者產生不滿，繼而動搖瓦剌的根基。</p>
畢竟，瓦剌雖然表麵上和大明是一家親的模樣，但實際上是個什麽情況很多人都清楚，這兩年瓦剌對大明做過什麽也不是什麽秘密。</p>
最起碼，瓦剌人是有不少都知道的。</p>
隻不過朱高熾一直覺得瓦剌這兩年在表麵上和大明的關係很好，而且這次還把羊毛給帶來了，覺得不太好再找理由推辭了。</p>
但現在他明白了，自家大兒子是準備給瓦剌來一次釜底抽薪啊！</p>
不僅用羊毛的計策讓瓦剌人多養羊少養馬，沙漠化他們的草場，還得打壓他們手中出來的羊毛價格。</p>
你們這次運送來的羊毛裏麵雜物太多，給我們大明的紡織工作帶來了額外的困難，壓一下價格很合理吧？</p>
那既然價格都壓了，明年再用這個價格來收也沒問題吧？</p>
有問題？有問題也沒辦法啊，我們大明的草原上還有那麽多的藩王呢，都是血脈至親，我們總不能不考慮他們的感受吧？</p>
這一來二去的，不僅讓瓦剌的草場退化，還引發了瓦剌底層和上層之間的矛盾，甚至還從中賺到了錢。</p>
“嘶~”朱高熾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家大兒子竟然想的這麽遠。</p>
也這麽……毒！</p>
今天算是朱瞻垶這個小院子接客比較多的一天，但這裏發生的事情以及談話的內容卻沒什麽知道。</p>
知道的都是該知道的，也有不該知道的，但那都是不會隨便亂說的，而且他們也不見得就知道。</p>
相比於宮中的安靜，應天府就要熱鬧很多了。</p>
今年一年大明算是取得了巨大的進展，先是穩定了草原，然後暫時解決了浙江沿海倭寇侵擾的問題，然後平了建州的叛亂，交趾那邊的解決似乎也是近在眼前了。</p>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對於百姓們來說最重要的是攤丁入畝法的推行。</p>
稅收這個問題不是說改就能改的。</p>
一個王朝的稅收都是有固定的征收時間的，其他的時間也沒有閑著，都是要負責統計工作的，所以這攤丁入畝法雖然已經提出來的，也開始推行了，但也隻是在應天府附近推行的。</p>
因為在朱瞻垶提出攤丁入畝法的時候已經到了征稅的時間了，想要臨時更改的話那顯然是不可能的。</p>
但即便如此，也讓百姓們的心中充滿了希望。</p>
百姓們本來就高興，再加上已經臨近年關了，這種氣氛就更顯熱鬧和美好了。</p>
在這種萬家祥和期待更好的日子時，有一群人出現在了應天府，而且和這種氣氛格格不入，但卻更好的推動了這種氣氛的高漲。</p>
柳升等人回來了。</p>
建州那邊的問題處理的差不多了，該殺的都殺了，剩下的不是關在牢裏就是在服苦役，隻有少數比較向往大明的被分到了大明各地。</p>
這次因為臨近年關，奴兒幹都司的天氣愈發的寒冷，眼見著那些服苦役的人再繼續下去的話怕是挺不過去，所以柳升就奉命帶著這些人回來了。</p>
當然了，這不是說苦役的事情就過去了，冬天不能在奴兒幹都司幹活兒，但還能在別的地方幹活兒。</p>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柳升這些人的回來正好撞上了瓦剌使臣入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