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歡也被朱瞻垶給噎得說不出話來。</p>
怎麽說？是說他爹馬哈木汗沒有能力是個庸主？還是說大明太過吝嗇連這點兒忙都不幫？</p>
說自家老爹不行？那肯定不能這麽說，畢竟給自己抹黑的事情誰會去幹？就算是會去幹那也是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是抹黑了自己，朱瞻垶這個小狼崽子也不一定會鬆口。</p>
說大明太過吝嗇？那就更不行了，本來現在氣氛就不好，如果再這麽說那不是要把路都給堵死了？</p>
他作為瓦剌馬哈木汗的兒子，此次來到大明是為了促成羊毛交易的，而不是來給自己添堵的。</p>
“殿下，並非是我們不願，實在是近些年草原的氣候太過惡劣了，以往冬天能夠過冬的地方現如今都幾乎呆不住了，我們的百姓每年都會有打量的牲畜被凍死。”</p>
脫歡一看一條路不通，立馬就開始賣慘了起來。</p>
“若是往前推個幾十上百年，我們瓦剌對於牧民來說也算是好地方了，雖然比較寒冷，但好歹是能夠過得下去的。”</p>
“但近些年來草原的氣候愈發惡劣，幾乎每年都會降下雪災，就算是不下雪也會極冷，冷得牲畜們都受不了。”</p>
“並非是我們不努力，也並非是我們不知足，實在是難以為繼，這才來請求大明的幫助啊！”</p>
事實證明，虎父雖然可能會有犬子，但這也隻是少數情況，在足夠的資源和教育下，老虎的孩子就算是再不濟也會繼承父輩的些許能力。</p>
脫歡這人在行兵作戰方麵不知道怎麽樣，但在計謀方麵多少還是有他爹馬哈木的幾分影子的。</p>
在這種情況下，賣慘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因為現在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明好麵子，當初的朵顏三衛也是想憑著這一點逃過一劫，現在脫歡也利用了這個點。</p>
其次，現在諸國使臣全都在場，麵對之前帶著些許強硬和不屈的脫歡大明有的是理由可以拒絕，但麵對哭慘的脫歡，大明卻不好拒絕了。</p>
如果你不能在危難的時候出手相助，那麽這麽多的從屬國又為什麽要認你這個宗主國？</p>
是，在朝貢這件事情上你們宗主國給的賞賜的確是要比我們從屬國朝貢的數量和價值要多要高，但如果你們不能在我們危難的時候出手相助，我們把這些東西存起來用來以後應對災難不好嗎？</p>
就非得低聲下氣的過來朝拜你們？</p>
“唉，你要這麽說的話……”朱瞻垶看著訴苦的脫歡，心下動了幾分，轉頭看向了老爺子。</p>
“皇爺爺，這瓦剌也是挺難的，而且這兩年的天氣的確是有些反常，要不……”</p>
“多下殿下恩典！”脫歡一見朱瞻垶有鬆口的跡象，大喜過望，連忙跪地叩拜，甚至還堵住了朱棣的話頭，為的就是能夠在朱棣反應過來之前把這件事兒給敲定下來。</p>
隻不過，在他看來朱瞻垶是因為年紀小才動了惻隱之心，給了他這麽一絲絲轉瞬即逝的機會，實際上卻是有意而為之的。</p>
脫歡還是太年輕了，最起碼在權謀爭鬥這方麵還是差了一些，別說他爹馬哈木了，就連朱瞻垶比他都綽綽有餘。</p>
如果他爹馬哈木在這裏的話一定會拉住他，並且告戒他在買賣雙方的價格談妥之前一定不要輕易開口。</p>
“唉，罷了罷了。”朱棣見狀哪還不知道大孫子意思？當即就借坡下驢了。</p>
“太孫年紀小，心太軟，不過算了，就當是為他積福了。”</p>
“垶兒，這件事你看著辦吧。”</p>
“謝過皇爺爺。”朱瞻垶對著老爺子躬身行了一禮，然後轉身看著下麵的脫歡。</p>
“脫歡是吧？”</p>
“正是。”脫歡忙不迭地給朱瞻垶見禮。</p>
“這樣吧，草原苦寒是事實，我之前跟皇爺爺隨征韃靼的時候雖然是春夏之際，但多少也能夠感受到一些。”</p>
“念及你們韃靼的百姓生活不易，我們大明倒是可以將這羊毛的貿易給添加到互市的內容中去，不過既然是交易，那就得有規矩。”</p>
“殿下請說！”眼見著事情似乎就要決定下來了，脫歡甚至都有些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了。</p>
“首先，這羊毛的交易雖然是劃進了互市的範圍之內，但醜話說在前麵，能夠持續到什麽時候我們也不知道。”</p>
</p>
朱瞻垶見脫歡上套了，也就沒有在猶豫，直接就開始收網。</p>
“之前皇爺爺也說過了，這羊毛的事情其實還算是在試驗之中，最後成功與否哪怕是我們大明也不能給個準確的話，若是以後失敗了，我們大明也不會每年斥巨資去收購一些無用的羊毛。”</p>
“這個自然！”脫歡心下放鬆了幾分，毫不猶豫地就應了下來。</p>
他知道朱棣的這個借口隻是個借口，羊毛布這東西已經流入草原了，其保暖性能和輕便性他作為馬哈木的兒子自然是體驗過的，自然是知道這羊毛的未來定然不會是以失敗而告終。</p>
因此，這對於他們瓦剌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麽條件，隻不過是大明的場麵話罷了。</p>
“其次，我們大明雖然答應你們將羊毛劃入互市範圍內，但卻也是有數量和價格限製的。”</p>
朱瞻垶和脫歡一樣也沒有在意第一個條件，後麵的才是正戲。</p>
“我們大明的藩王移封草原，而你也說了草原苦寒、地廣人稀，近些年來氣候還有些異常，因此我們首先得保證我們大明藩王的利益，過多的羊毛和想等的價格會導致我們大明藩王的利益受損。”</p>
“我覺得這應該不算是個問題，畢竟嚴格來說我們大明的藩王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如果我們對自己人都不好，估計你們也不會放心的。”</p>
本來脫歡還想要努力一把，讓朱瞻垶取消數量這個限製，因為這個限製無異於是直接卡死了瓦剌一方。</p>
有數量限製，那就是大明直接把“我們想收就收，不想收就不收”這句話給擺在台麵上並且合理化了，以後他們就不可能借著這個理由來挑毛病了。</p>
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但卻代表著以後大明若是不高興了隨時可以用這個來威脅他們瓦剌。</p>
按理說互市也是大明說了算的，但那不一樣，互市是對雙方都有好處，而且對瓦剌的好處相對來說還比較多一些，但這羊毛不一樣。</p>
大明不收，羊毛就得壓著，這對於遊牧的草原來說是一個負累，後期就隻能連肉帶毛的以肉價賣給大明，這不就是虧了嗎？</p>
但朱瞻垶的話卻把脫歡給堵死了，因為人家說的沒毛病啊！</p>
一個人若是對自己人不好，那你還能指望他對外人好嗎？而且這交易一旦促成，在生意方麵他們也算是自己人了，這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坑到自己頭上來？</p>
“理當如此，理當如此……”脫歡笑得有些勉強，但還是不得不點頭答應。</p>
“最後……”朱瞻垶見脫歡答應下來了，嘴角不由得上翹了幾分，張口說出了最後一個要求。</p>
“這羊毛的貿易雖然是被劃入了互市之中，但卻不能與互市其他的交易混為一談，也就是說羊毛是羊毛，你們不能用羊毛作為錢幣或者是相抵來換取大明的貨物。”</p>
朱瞻垶的最後這個條件看似平常，但卻卡住了瓦剌真正的咽喉。</p>
瓦剌之所以對羊毛這件事情這麽熱衷並不僅僅是因為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項憑空而來的收益，馬哈木雖然不是一眼就看到了大明在羊毛上布下的陷阱，但禁不住他日夜琢磨。</p>
別的問題馬哈木可能沒看出來，但大明想要借著羊毛來壓製草原上馬匹數量這件事情馬哈木看出來了，因為戰馬作為戰略物資，是一個統治者相當敏感的點。</p>
馬哈木也不是吃素的，頓時就想著將計就計，反過來將大明一軍。</p>
對於瓦剌來說，互市這件事情是他們從大明那邊獲得糧食的通道，而對於大明來說，互市又何嚐不是換取優良畜種的通道呢？</p>
雖然有了原本韃靼的草原和河套作為養馬地，但誰也不能保證多代的繁衍之後馬匹的能力會不會出現退化，所以保持優良的選種育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p>
馬哈木之所以像是完全沒看出來陷阱一樣的擴大瓦剌羊群的規模，就是因為他想要在以後的互市中用羊毛作為貨幣！</p>
這樣一來，他們就對大明形成了反向壓製，讓大明得不到優良的馬種。</p>
可朱瞻垶這麽一搞，這個計劃就算是廢了。</p>
什麽？你們想堵死我們大明的路？可以啊，那就都別玩兒了！反正馬種的劣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看看是你們挺得住還是我們挺得住！</p>
“怎麽？你們還不滿足嗎？”朱瞻垶見脫歡久久沒有開口謝恩，索性就直接將軍，讓脫歡無路可走。</p>
“瓦剌脫歡，謝過大明大皇帝陛下，謝過皇太孫殿下。”脫歡心下苦澀，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謝恩。</p>
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事情是他們提出來的，大明也是本著“以仁為本”的想法來“幫助”他們的，眼下目的達成了，若是他還提條件，那就不是大明沒有人性了，而是他們不知好歹了。</p>
脫歡沒有想到，這個他原本用來鉗製朱棣不得不答應的特殊場合，此刻卻成了他自己最大的絆腳石。</p>
怎麽說？是說他爹馬哈木汗沒有能力是個庸主？還是說大明太過吝嗇連這點兒忙都不幫？</p>
說自家老爹不行？那肯定不能這麽說，畢竟給自己抹黑的事情誰會去幹？就算是會去幹那也是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是抹黑了自己，朱瞻垶這個小狼崽子也不一定會鬆口。</p>
說大明太過吝嗇？那就更不行了，本來現在氣氛就不好，如果再這麽說那不是要把路都給堵死了？</p>
他作為瓦剌馬哈木汗的兒子，此次來到大明是為了促成羊毛交易的，而不是來給自己添堵的。</p>
“殿下，並非是我們不願，實在是近些年草原的氣候太過惡劣了，以往冬天能夠過冬的地方現如今都幾乎呆不住了，我們的百姓每年都會有打量的牲畜被凍死。”</p>
脫歡一看一條路不通，立馬就開始賣慘了起來。</p>
“若是往前推個幾十上百年，我們瓦剌對於牧民來說也算是好地方了，雖然比較寒冷，但好歹是能夠過得下去的。”</p>
“但近些年來草原的氣候愈發惡劣，幾乎每年都會降下雪災，就算是不下雪也會極冷，冷得牲畜們都受不了。”</p>
“並非是我們不努力，也並非是我們不知足，實在是難以為繼，這才來請求大明的幫助啊！”</p>
事實證明，虎父雖然可能會有犬子，但這也隻是少數情況，在足夠的資源和教育下，老虎的孩子就算是再不濟也會繼承父輩的些許能力。</p>
脫歡這人在行兵作戰方麵不知道怎麽樣，但在計謀方麵多少還是有他爹馬哈木的幾分影子的。</p>
在這種情況下，賣慘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因為現在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明好麵子，當初的朵顏三衛也是想憑著這一點逃過一劫，現在脫歡也利用了這個點。</p>
其次，現在諸國使臣全都在場，麵對之前帶著些許強硬和不屈的脫歡大明有的是理由可以拒絕，但麵對哭慘的脫歡，大明卻不好拒絕了。</p>
如果你不能在危難的時候出手相助，那麽這麽多的從屬國又為什麽要認你這個宗主國？</p>
是，在朝貢這件事情上你們宗主國給的賞賜的確是要比我們從屬國朝貢的數量和價值要多要高，但如果你們不能在我們危難的時候出手相助，我們把這些東西存起來用來以後應對災難不好嗎？</p>
就非得低聲下氣的過來朝拜你們？</p>
“唉，你要這麽說的話……”朱瞻垶看著訴苦的脫歡，心下動了幾分，轉頭看向了老爺子。</p>
“皇爺爺，這瓦剌也是挺難的，而且這兩年的天氣的確是有些反常，要不……”</p>
“多下殿下恩典！”脫歡一見朱瞻垶有鬆口的跡象，大喜過望，連忙跪地叩拜，甚至還堵住了朱棣的話頭，為的就是能夠在朱棣反應過來之前把這件事兒給敲定下來。</p>
隻不過，在他看來朱瞻垶是因為年紀小才動了惻隱之心，給了他這麽一絲絲轉瞬即逝的機會，實際上卻是有意而為之的。</p>
脫歡還是太年輕了，最起碼在權謀爭鬥這方麵還是差了一些，別說他爹馬哈木了，就連朱瞻垶比他都綽綽有餘。</p>
如果他爹馬哈木在這裏的話一定會拉住他，並且告戒他在買賣雙方的價格談妥之前一定不要輕易開口。</p>
“唉，罷了罷了。”朱棣見狀哪還不知道大孫子意思？當即就借坡下驢了。</p>
“太孫年紀小，心太軟，不過算了，就當是為他積福了。”</p>
“垶兒，這件事你看著辦吧。”</p>
“謝過皇爺爺。”朱瞻垶對著老爺子躬身行了一禮，然後轉身看著下麵的脫歡。</p>
“脫歡是吧？”</p>
“正是。”脫歡忙不迭地給朱瞻垶見禮。</p>
“這樣吧，草原苦寒是事實，我之前跟皇爺爺隨征韃靼的時候雖然是春夏之際，但多少也能夠感受到一些。”</p>
“念及你們韃靼的百姓生活不易，我們大明倒是可以將這羊毛的貿易給添加到互市的內容中去，不過既然是交易，那就得有規矩。”</p>
“殿下請說！”眼見著事情似乎就要決定下來了，脫歡甚至都有些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了。</p>
“首先，這羊毛的交易雖然是劃進了互市的範圍之內，但醜話說在前麵，能夠持續到什麽時候我們也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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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垶見脫歡上套了，也就沒有在猶豫，直接就開始收網。</p>
“之前皇爺爺也說過了，這羊毛的事情其實還算是在試驗之中，最後成功與否哪怕是我們大明也不能給個準確的話，若是以後失敗了，我們大明也不會每年斥巨資去收購一些無用的羊毛。”</p>
“這個自然！”脫歡心下放鬆了幾分，毫不猶豫地就應了下來。</p>
他知道朱棣的這個借口隻是個借口，羊毛布這東西已經流入草原了，其保暖性能和輕便性他作為馬哈木的兒子自然是體驗過的，自然是知道這羊毛的未來定然不會是以失敗而告終。</p>
因此，這對於他們瓦剌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麽條件，隻不過是大明的場麵話罷了。</p>
“其次，我們大明雖然答應你們將羊毛劃入互市範圍內，但卻也是有數量和價格限製的。”</p>
朱瞻垶和脫歡一樣也沒有在意第一個條件，後麵的才是正戲。</p>
“我們大明的藩王移封草原，而你也說了草原苦寒、地廣人稀，近些年來氣候還有些異常，因此我們首先得保證我們大明藩王的利益，過多的羊毛和想等的價格會導致我們大明藩王的利益受損。”</p>
“我覺得這應該不算是個問題，畢竟嚴格來說我們大明的藩王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如果我們對自己人都不好，估計你們也不會放心的。”</p>
本來脫歡還想要努力一把，讓朱瞻垶取消數量這個限製，因為這個限製無異於是直接卡死了瓦剌一方。</p>
有數量限製，那就是大明直接把“我們想收就收，不想收就不收”這句話給擺在台麵上並且合理化了，以後他們就不可能借著這個理由來挑毛病了。</p>
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但卻代表著以後大明若是不高興了隨時可以用這個來威脅他們瓦剌。</p>
按理說互市也是大明說了算的，但那不一樣，互市是對雙方都有好處，而且對瓦剌的好處相對來說還比較多一些，但這羊毛不一樣。</p>
大明不收，羊毛就得壓著，這對於遊牧的草原來說是一個負累，後期就隻能連肉帶毛的以肉價賣給大明，這不就是虧了嗎？</p>
但朱瞻垶的話卻把脫歡給堵死了，因為人家說的沒毛病啊！</p>
一個人若是對自己人不好，那你還能指望他對外人好嗎？而且這交易一旦促成，在生意方麵他們也算是自己人了，這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坑到自己頭上來？</p>
“理當如此，理當如此……”脫歡笑得有些勉強，但還是不得不點頭答應。</p>
“最後……”朱瞻垶見脫歡答應下來了，嘴角不由得上翹了幾分，張口說出了最後一個要求。</p>
“這羊毛的貿易雖然是被劃入了互市之中，但卻不能與互市其他的交易混為一談，也就是說羊毛是羊毛，你們不能用羊毛作為錢幣或者是相抵來換取大明的貨物。”</p>
朱瞻垶的最後這個條件看似平常，但卻卡住了瓦剌真正的咽喉。</p>
瓦剌之所以對羊毛這件事情這麽熱衷並不僅僅是因為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項憑空而來的收益，馬哈木雖然不是一眼就看到了大明在羊毛上布下的陷阱，但禁不住他日夜琢磨。</p>
別的問題馬哈木可能沒看出來，但大明想要借著羊毛來壓製草原上馬匹數量這件事情馬哈木看出來了，因為戰馬作為戰略物資，是一個統治者相當敏感的點。</p>
馬哈木也不是吃素的，頓時就想著將計就計，反過來將大明一軍。</p>
對於瓦剌來說，互市這件事情是他們從大明那邊獲得糧食的通道，而對於大明來說，互市又何嚐不是換取優良畜種的通道呢？</p>
雖然有了原本韃靼的草原和河套作為養馬地，但誰也不能保證多代的繁衍之後馬匹的能力會不會出現退化，所以保持優良的選種育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p>
馬哈木之所以像是完全沒看出來陷阱一樣的擴大瓦剌羊群的規模，就是因為他想要在以後的互市中用羊毛作為貨幣！</p>
這樣一來，他們就對大明形成了反向壓製，讓大明得不到優良的馬種。</p>
可朱瞻垶這麽一搞，這個計劃就算是廢了。</p>
什麽？你們想堵死我們大明的路？可以啊，那就都別玩兒了！反正馬種的劣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看看是你們挺得住還是我們挺得住！</p>
“怎麽？你們還不滿足嗎？”朱瞻垶見脫歡久久沒有開口謝恩，索性就直接將軍，讓脫歡無路可走。</p>
“瓦剌脫歡，謝過大明大皇帝陛下，謝過皇太孫殿下。”脫歡心下苦澀，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謝恩。</p>
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事情是他們提出來的，大明也是本著“以仁為本”的想法來“幫助”他們的，眼下目的達成了，若是他還提條件，那就不是大明沒有人性了，而是他們不知好歹了。</p>
脫歡沒有想到，這個他原本用來鉗製朱棣不得不答應的特殊場合，此刻卻成了他自己最大的絆腳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