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應天皇宮外。</p>
噠噠噠，噠噠噠。</p>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讓所有人都不由得駐足觀看，但在看到那來勢洶洶沒有絲毫減速之意的健馬之時，所有人又不由得手忙腳亂的躲避。</p>
那匹馬倒是沒什麽，以大明現在的情況並不缺馬，而且之前北征結束之後朝廷還賣出去了一批馬，生活在皇城腳下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買不起一匹馬的。</p>
但馬上的人卻並非是一般人。</p>
來人一襲軍中的製式盔甲，顯然是軍伍之人，而且還是有一定地位的，不然的話不可能有機會穿這種甲胃，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人兜鍪上的紅翎。</p>
馬上飛遞傳令使的標誌。</p>
有了這層身份，而且還敢在這皇城腳下縱馬飛馳，那就說明此次傳遞的消息最起碼也是六百裏加急起步的，甚至可能達到最高規格的八百裏加急。</p>
在所有人好奇的眼神和止不住的議論聲中，健馬一路飛馳，直入皇宮，就連宮門守衛都不敢有絲毫的阻攔，不然的話哪怕是他們也是死路一條。</p>
“報！巴爾斯合坦八百裏加急！”</p>
宮門緩緩關閉，將宮內宮外隔成了兩個世界。</p>
應天皇宮，乾清宮。</p>
“陛下！陛下！”</p>
小鼻涕跟朱棣的日子不短了，雖然也曾犯過錯，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然的話他不會到現在還伺候在朱棣的身邊。</p>
但今天，他卻一臉慌亂的衝進了乾清宮，毫無規矩可言。</p>
“啟稟陛下，蜀王送來了八百裏加急！”</p>
尚未跑到朱棣的麵前，小鼻涕就直接連跪帶爬的跪在了地上，臉上滿是驚恐。</p>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可能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是朱棣的貼身太監，更是這皇宮裏的總管太監，如果沒有一定的嗅覺是活不到今天的。</p>
自朱瞻垶啟程北巡之後，在每天固定的時間都會有消息傳過來，朱棣都會親自批閱，他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點兒朱瞻垶的進程。</p>
按照時間來推算，小鼻涕很清楚這個時間……不，不應該說這個時間，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來看，這應該是四到五天之前的消息了，而那個時候的朱瞻垶……</p>
想到這裏，小鼻涕不由得抖了一下，不敢再往下想了，朱瞻垶的進程和八百裏加急這件事聯係起來實在是太讓人感覺到恐懼了。</p>
朱棣倏地起身，一把抓過了小鼻涕手中的密信，直接暴力扯開了信封，直接就看了起來。</p>
小鼻涕不過是個太監，雖然是總管太監但那也是太監，一個太監靠著連猜帶蒙都能想到的事情，他永樂大帝怎麽可能想不到？</p>
手上略帶顫抖，朱棣幾乎是逐字逐句的看完了信上的內容，然後踉蹌地後退了幾步。</p>
“陛下！”小鼻涕頓時就急了，也顧不得朱棣沒有開口了，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跑到朱棣身邊將朱棣攙住。</p>
“把這個送給太子！”朱棣將信紙塞到了小鼻涕手中，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劫後餘生那種大鬆一口氣的感覺。</p>
“另外，讓人召集百官，禦門聽政！”</p>
“是……”小鼻涕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朱棣，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乾清宮。</p>
小鼻涕離開之後，朱棣緩緩地坐回了自己的龍床上，然後緩緩地舒了一口氣。</p>
信是蜀王傳回來的，但蜀王是沒有資格使用八百裏加急這個等級的馬上飛遞的，就算是邊關發生戰事，那蜀王也得先把消息傳到關內，然後由關內守軍使用八百裏加急將消息傳回關內。</p>
但這次送回來的是蜀王的親筆信，而不是來自於關內駐軍的消息。</p>
看起來好像是沒什麽差別，但實際上差別卻大了去了，在此時此刻身在草原的人之中，也就隻有朱瞻垶這個皇太孫才有資格直接啟用八百裏加急的馬上飛遞。</p>
這就證明朱瞻垶沒事兒，說明這封信是蜀王在朱瞻垶的授意下發出來的。</p>
所以朱棣在聽到八百裏加急的時候就知道是朱瞻垶出事兒了，但卻沒有性命之虞，不過出事兒的畢竟是他最重視的大孫子，因此朱棣直到看完了信之後才徹底放下心來。</p>
受了傷，而且還是相對來說不怎麽重要的左肩，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p>
與此同時，文華殿。</p>
得了朱棣的命令，小鼻涕雖然在離開乾清宮的時候是一步三回頭的，但那是因為他擔心朱棣的身體，在出了乾清宮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停過，一路小跑的就來到了文華殿。</p>
自皇太孫北巡之後太子白天就一直在文華殿，這事兒早就在宮裏傳開了。</p>
“殿下！殿下！”</p>
小鼻涕已經顧不上走正常的程序了，直接推開了守在門口的太監，直接闖入了文華殿。</p>
要知道，那可是朱高熾的貼身太監，雖然平日裏對他是恭敬有加的，但明裏暗裏那是兩碼事，更何況打狗還要看主人呢。</p>
“殿下！這是蜀王送來的八百裏加急！陛下命小的送給您！”</p>
朱高熾一向都是個好脾氣，他很清楚如果沒有什麽事兒的話小鼻涕是斷然不會如此沒有規矩的，因此也沒有什麽不滿的意思。</p>
不過在聽了小鼻涕的話後，哪怕是一向好脾氣的朱高熾也有些急了。</p>
老爺子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麽會想不到？</p>
“殿下，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小的就先告退了，陛下已經命人召集百官準備禦門聽政了，小的得趕回去伺候著。”</p>
看著朱高熾看完了那封信，小鼻涕才敢小心翼翼的開口，一方麵他是真的著急回去，另一方麵也是在朱高熾的麵前賣個好兒，告訴他皇上已經準備上朝了。</p>
“我知道了。”朱高熾擺了擺手，然後就將信紙揣到了袖兜裏。</p>
“爹……”在朱瞻基不解的眼神中，朱高熾離開了文華殿，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壓根兒就沒想著搭理他，朱高熾連停頓都沒有一下。</p>
朱棣能想明白的事情朱高熾也能想明白，但朱瞻基就不一定了。</p>
他是戈皇孫，雖然是嫡係的皇孫，但也隻不過是個皇孫，因為他哥哥朱瞻垶在前的緣故，他平日裏接觸到的東西相對來說是比較少的，對某些方麵的了解就更少了。</p>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他連個藩王都不如，因為他用不上也動用不了馬上飛遞，自然就不可能像小鼻涕那樣多少還能猜出點兒東西來。</p>
此時的朱高熾已經顧不上朱瞻基這個二兒子會想些什麽了，當下就馬不停蹄的回到了春和宮，在太子妃詫異的眼神中換上了朝服，然後頭也沒回的就離開了。</p>
前後連半刻鍾的時間都不到。</p>
“瞻基，你爹是怎麽了？”太子妃的腦門上滿是問號，在看到也是一臉迷茫的二兒子回來之後不由得問了起來。</p>
</p>
雖然，從二兒子那滿是迷茫的臉上她也沒期望著能得到答桉。</p>
但是，兒子滿是迷茫的幾句話讓她連唰一下的就白了。</p>
“我不知道啊，總管太監說是奉了我爺爺的命令去文華殿找我爹，說是什麽蜀王送回來的八百裏加急，然後我爹就急匆匆的回來了……”</p>
朱瞻基不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隻是看著老爹離開的背影實話實說，然後撓著頭帶著迷茫轉頭看向了自己的母親。</p>
“娘？您怎麽了？”</p>
看著自己母親那瞬間變白的臉色，朱瞻基就算是神經再大條也知道是出事兒了，但他仍然是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p>
他不知道，但是他的母親太子妃張氏知道。</p>
作為大明的太子妃，哪怕是有後宮不得幹政的禁令，但她又怎麽會比一個太監還沒見識？</p>
另一邊，奉天門。</p>
當朱高熾呼哧帶喘的趕到這裏時，作為皇帝的朱棣已經在這裏了。</p>
往日裏的禦門聽政，一般都是文武百官到齊之後，朱棣這個皇帝才會出現，但今日朱棣卻是第一個出現在這裏的人。</p>
“爹……”看著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的老爺子，朱高熾緩緩開口，但話卻卡在了嗓子眼裏，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說。</p>
“你怎麽想？”聽到自己大兒子的聲音，朱棣緩緩地睜開雙眼。</p>
“必須嚴辦！”難得的，朱高熾硬氣了一回。</p>
或許是因為涉及到自己的兒子吧，也或許是朱高熾在接觸了公羊學之後是真的變了，朱棣已經記不清以前的大兒子有沒有過這樣的表現了。</p>
但此刻的他已經沒有心思想那麽多了，隻覺得大兒子的反應深得他心。</p>
“若這種事情是偶發性的倒也就罷了，但在兩年前瓦剌就已經買通過晉商，在其掩護之下行刺過垶兒一次了。”</p>
朱高熾不知道老爺子在想什麽，隻是如實的闡述著自己的想法。</p>
“雖然上次我們沒能抓到瓦剌的把柄，但誰都知道能做出來且有機會做出來那種事情的也就隻有瓦剌一個。”</p>
“現如今，瓦剌享受著我們大明的賞賜和互市的福利，但卻對本雅失裏這種禍患的潛入絲毫不知，甚至是導致了垶兒這個皇太孫的受傷，這已經不隻是監管不力的罪名就能揭過的事情了。”</p>
“是以，兒臣認為應該予以重視，甚至是重罰！不然的話體現不出我大明的天威厚重！隻會讓人覺得我大明軟弱可欺！”</p>
“因此，兒臣建議……”</p>
朱高熾說著抬起頭，毫不畏懼地和朱棣對視。</p>
“關閉互市，期限是……”</p>
噠噠噠，噠噠噠。</p>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讓所有人都不由得駐足觀看，但在看到那來勢洶洶沒有絲毫減速之意的健馬之時，所有人又不由得手忙腳亂的躲避。</p>
那匹馬倒是沒什麽，以大明現在的情況並不缺馬，而且之前北征結束之後朝廷還賣出去了一批馬，生活在皇城腳下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買不起一匹馬的。</p>
但馬上的人卻並非是一般人。</p>
來人一襲軍中的製式盔甲，顯然是軍伍之人，而且還是有一定地位的，不然的話不可能有機會穿這種甲胃，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人兜鍪上的紅翎。</p>
馬上飛遞傳令使的標誌。</p>
有了這層身份，而且還敢在這皇城腳下縱馬飛馳，那就說明此次傳遞的消息最起碼也是六百裏加急起步的，甚至可能達到最高規格的八百裏加急。</p>
在所有人好奇的眼神和止不住的議論聲中，健馬一路飛馳，直入皇宮，就連宮門守衛都不敢有絲毫的阻攔，不然的話哪怕是他們也是死路一條。</p>
“報！巴爾斯合坦八百裏加急！”</p>
宮門緩緩關閉，將宮內宮外隔成了兩個世界。</p>
應天皇宮，乾清宮。</p>
“陛下！陛下！”</p>
小鼻涕跟朱棣的日子不短了，雖然也曾犯過錯，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然的話他不會到現在還伺候在朱棣的身邊。</p>
但今天，他卻一臉慌亂的衝進了乾清宮，毫無規矩可言。</p>
“啟稟陛下，蜀王送來了八百裏加急！”</p>
尚未跑到朱棣的麵前，小鼻涕就直接連跪帶爬的跪在了地上，臉上滿是驚恐。</p>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可能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是朱棣的貼身太監，更是這皇宮裏的總管太監，如果沒有一定的嗅覺是活不到今天的。</p>
自朱瞻垶啟程北巡之後，在每天固定的時間都會有消息傳過來，朱棣都會親自批閱，他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點兒朱瞻垶的進程。</p>
按照時間來推算，小鼻涕很清楚這個時間……不，不應該說這個時間，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來看，這應該是四到五天之前的消息了，而那個時候的朱瞻垶……</p>
想到這裏，小鼻涕不由得抖了一下，不敢再往下想了，朱瞻垶的進程和八百裏加急這件事聯係起來實在是太讓人感覺到恐懼了。</p>
朱棣倏地起身，一把抓過了小鼻涕手中的密信，直接暴力扯開了信封，直接就看了起來。</p>
小鼻涕不過是個太監，雖然是總管太監但那也是太監，一個太監靠著連猜帶蒙都能想到的事情，他永樂大帝怎麽可能想不到？</p>
手上略帶顫抖，朱棣幾乎是逐字逐句的看完了信上的內容，然後踉蹌地後退了幾步。</p>
“陛下！”小鼻涕頓時就急了，也顧不得朱棣沒有開口了，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跑到朱棣身邊將朱棣攙住。</p>
“把這個送給太子！”朱棣將信紙塞到了小鼻涕手中，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劫後餘生那種大鬆一口氣的感覺。</p>
“另外，讓人召集百官，禦門聽政！”</p>
“是……”小鼻涕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朱棣，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乾清宮。</p>
小鼻涕離開之後，朱棣緩緩地坐回了自己的龍床上，然後緩緩地舒了一口氣。</p>
信是蜀王傳回來的，但蜀王是沒有資格使用八百裏加急這個等級的馬上飛遞的，就算是邊關發生戰事，那蜀王也得先把消息傳到關內，然後由關內守軍使用八百裏加急將消息傳回關內。</p>
但這次送回來的是蜀王的親筆信，而不是來自於關內駐軍的消息。</p>
看起來好像是沒什麽差別，但實際上差別卻大了去了，在此時此刻身在草原的人之中，也就隻有朱瞻垶這個皇太孫才有資格直接啟用八百裏加急的馬上飛遞。</p>
這就證明朱瞻垶沒事兒，說明這封信是蜀王在朱瞻垶的授意下發出來的。</p>
所以朱棣在聽到八百裏加急的時候就知道是朱瞻垶出事兒了，但卻沒有性命之虞，不過出事兒的畢竟是他最重視的大孫子，因此朱棣直到看完了信之後才徹底放下心來。</p>
受了傷，而且還是相對來說不怎麽重要的左肩，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p>
與此同時，文華殿。</p>
得了朱棣的命令，小鼻涕雖然在離開乾清宮的時候是一步三回頭的，但那是因為他擔心朱棣的身體，在出了乾清宮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停過，一路小跑的就來到了文華殿。</p>
自皇太孫北巡之後太子白天就一直在文華殿，這事兒早就在宮裏傳開了。</p>
“殿下！殿下！”</p>
小鼻涕已經顧不上走正常的程序了，直接推開了守在門口的太監，直接闖入了文華殿。</p>
要知道，那可是朱高熾的貼身太監，雖然平日裏對他是恭敬有加的，但明裏暗裏那是兩碼事，更何況打狗還要看主人呢。</p>
“殿下！這是蜀王送來的八百裏加急！陛下命小的送給您！”</p>
朱高熾一向都是個好脾氣，他很清楚如果沒有什麽事兒的話小鼻涕是斷然不會如此沒有規矩的，因此也沒有什麽不滿的意思。</p>
不過在聽了小鼻涕的話後，哪怕是一向好脾氣的朱高熾也有些急了。</p>
老爺子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麽會想不到？</p>
“殿下，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小的就先告退了，陛下已經命人召集百官準備禦門聽政了，小的得趕回去伺候著。”</p>
看著朱高熾看完了那封信，小鼻涕才敢小心翼翼的開口，一方麵他是真的著急回去，另一方麵也是在朱高熾的麵前賣個好兒，告訴他皇上已經準備上朝了。</p>
“我知道了。”朱高熾擺了擺手，然後就將信紙揣到了袖兜裏。</p>
“爹……”在朱瞻基不解的眼神中，朱高熾離開了文華殿，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壓根兒就沒想著搭理他，朱高熾連停頓都沒有一下。</p>
朱棣能想明白的事情朱高熾也能想明白，但朱瞻基就不一定了。</p>
他是戈皇孫，雖然是嫡係的皇孫，但也隻不過是個皇孫，因為他哥哥朱瞻垶在前的緣故，他平日裏接觸到的東西相對來說是比較少的，對某些方麵的了解就更少了。</p>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他連個藩王都不如，因為他用不上也動用不了馬上飛遞，自然就不可能像小鼻涕那樣多少還能猜出點兒東西來。</p>
此時的朱高熾已經顧不上朱瞻基這個二兒子會想些什麽了，當下就馬不停蹄的回到了春和宮，在太子妃詫異的眼神中換上了朝服，然後頭也沒回的就離開了。</p>
前後連半刻鍾的時間都不到。</p>
“瞻基，你爹是怎麽了？”太子妃的腦門上滿是問號，在看到也是一臉迷茫的二兒子回來之後不由得問了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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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二兒子那滿是迷茫的臉上她也沒期望著能得到答桉。</p>
但是，兒子滿是迷茫的幾句話讓她連唰一下的就白了。</p>
“我不知道啊，總管太監說是奉了我爺爺的命令去文華殿找我爹，說是什麽蜀王送回來的八百裏加急，然後我爹就急匆匆的回來了……”</p>
朱瞻基不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隻是看著老爹離開的背影實話實說，然後撓著頭帶著迷茫轉頭看向了自己的母親。</p>
“娘？您怎麽了？”</p>
看著自己母親那瞬間變白的臉色，朱瞻基就算是神經再大條也知道是出事兒了，但他仍然是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p>
他不知道，但是他的母親太子妃張氏知道。</p>
作為大明的太子妃，哪怕是有後宮不得幹政的禁令，但她又怎麽會比一個太監還沒見識？</p>
另一邊，奉天門。</p>
當朱高熾呼哧帶喘的趕到這裏時，作為皇帝的朱棣已經在這裏了。</p>
往日裏的禦門聽政，一般都是文武百官到齊之後，朱棣這個皇帝才會出現，但今日朱棣卻是第一個出現在這裏的人。</p>
“爹……”看著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的老爺子，朱高熾緩緩開口，但話卻卡在了嗓子眼裏，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說。</p>
“你怎麽想？”聽到自己大兒子的聲音，朱棣緩緩地睜開雙眼。</p>
“必須嚴辦！”難得的，朱高熾硬氣了一回。</p>
或許是因為涉及到自己的兒子吧，也或許是朱高熾在接觸了公羊學之後是真的變了，朱棣已經記不清以前的大兒子有沒有過這樣的表現了。</p>
但此刻的他已經沒有心思想那麽多了，隻覺得大兒子的反應深得他心。</p>
“若這種事情是偶發性的倒也就罷了，但在兩年前瓦剌就已經買通過晉商，在其掩護之下行刺過垶兒一次了。”</p>
朱高熾不知道老爺子在想什麽，隻是如實的闡述著自己的想法。</p>
“雖然上次我們沒能抓到瓦剌的把柄，但誰都知道能做出來且有機會做出來那種事情的也就隻有瓦剌一個。”</p>
“現如今，瓦剌享受著我們大明的賞賜和互市的福利，但卻對本雅失裏這種禍患的潛入絲毫不知，甚至是導致了垶兒這個皇太孫的受傷，這已經不隻是監管不力的罪名就能揭過的事情了。”</p>
“是以，兒臣認為應該予以重視，甚至是重罰！不然的話體現不出我大明的天威厚重！隻會讓人覺得我大明軟弱可欺！”</p>
“因此，兒臣建議……”</p>
朱高熾說著抬起頭，毫不畏懼地和朱棣對視。</p>
“關閉互市，期限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