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這種事情，除了偶爾因為朱棣的偷懶而在乾清宮上的午朝之外，其他時間的朝會都是文武百官先到，然後皇帝再到的。</p>
但今天是個例外。</p>
本來被火急火燎召進宮的官員們對突然舉行的朝會還有些疑惑，不過為官多年，他們也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麽大且急的事兒，不然的話不會如此著急的。</p>
但當他們如往常一樣來到奉天門時，看到的卻是朱棣已經高坐在龍椅之上了，就連太子朱高熾也早早的到了。</p>
能當官兒的沒幾個傻子，能走到朝堂的最少都是五品起步的，傻子就更少了。</p>
當下所有人都夾緊了尾巴，心裏七上八下的等待著朝會的開始。</p>
“好了，沒來的不等了。”</p>
看著文武百官都到個差不多了，朱棣很是罕見的親自開口，宣布朝會的開始。</p>
若是放在以往，這都是小鼻涕的事情。</p>
“朕方才接到蜀王的八百裏加急，說太孫在北巡途中，由蜀王封地前往穀王封地時遭到了襲擊，受了點兒輕傷。”</p>
朱棣一句話就引爆了整個朝堂。</p>
因為是八百裏加急，所以這文武百官還真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兒，如果按照正常的消息傳遞速度來說，從臚朐河附近到應天府怎麽也得半個月起步。</p>
這已經算是快的了，若是讓消息跟著商人的腳步傳遞，那到應天最起碼也得一個月了。</p>
宛如炸雷一般的消息，讓毫無準備的文武百官們手足無措。</p>
不過一如既往，首先站出來的人還是武將，每每在這種事情上他們的反應從來都是最快的。</p>
</p>
“陛下，太孫殿下乃是我大明國儲，現如今發生這種事情那無異於是視我大明天威於無物，末將請命，帶隊北伐！”</p>
朱勇第一個站了出來，直接就上奏朱棣請求出站。</p>
也怪不得朱勇著急，上次北伐的時候就沒他啥事兒，本來他在武將陣營中是跟朱瞻垶關係最近的，因為之前朱瞻垶總往軍營裏跑，那時候就是他鞍前馬後的跟著，生怕朱瞻垶傷著了。</p>
但現在，他在朝中早就沒什麽存在感了，若不是承襲了他父親朱能的爵位，現在怕是早就成了無關緊要的小透明了。</p>
當然了，這麽說多少有些誇張，畢竟朱勇也是勳臣之後，承襲的還是成國公這樣的爵位，成為小透明是不至於的，不過他這兩年在朝中的聲音的確是小了不少。</p>
在北征之後，柳升、陳懋和鄭亨等一眾武將算是大放異彩，尤其是柳升，現在誰都知道他很受皇太孫的重視，地位雖然沒有隨之水漲船高，但眾人對他也都重視了不少。</p>
陳懋、鄭亨兩人也是一樣，當初對建州女真的平叛現在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作為“執行皇太孫所交代的秘密任務”之人，陳懋和鄭亨的身上也被打上了濃重的皇太孫印記。</p>
在這樣的情況下，朱勇怎麽可能不著急？</p>
“話不是這麽說的。”文武之爭由來已久，有武將牽頭，那必定就有文臣反對。</p>
然而這次，開口之人是文臣沒錯，但卻也說不上是反對。</p>
“陛下，不知行刺太孫的是何人？”</p>
楊榮並沒有反對朱勇的意思，反而是先問起了朱瞻垶遇刺一事的細節，可這話雖然是沒毛病，但在文武這兩個敵對陣營的眼中就不是這麽一回事兒了。</p>
楊榮這話不免被有心之人解讀成了嘲諷的意思：連行刺的人都不知道是誰你就要打，出門急把腦子忘家裏了？</p>
“行刺之人……”朱棣對這種朝堂氣氛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因此他也沒有什麽不滿，反正現在大孫子已經確定是沒有大礙了。</p>
“當初逃匿的韃靼大汗本雅失裏之子，答裏巴。”</p>
朱棣此言一出，朝堂上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p>
當初北征，文臣大都不讚成直接剿滅韃靼部，因為文臣想的更多，更想要讓草原以三足鼎立之勢慢慢自我消耗，但現在卻沒想到出了問題。</p>
韃靼都沒了，但敗逃的本雅失裏卻殺了個回馬槍，而且還傷到了本最不應該受傷的朱瞻垶。</p>
和文臣一樣，武將也沉默了，雖然理由並不相同。</p>
當初在北征的時候，武將們大都想要直接剿滅韃靼部，畢竟這都是軍功，不過卻被朱棣給叫停了。</p>
雖然是朱棣叫停的，但武將也不是隻知道打仗而沒有腦子的憨貨，當初都打到臚朐河了，拉長的補給線給大明造成了很大的負擔，就算是朱棣下令追擊也是追不了多遠的。</p>
所以武將們心裏都有數，在本雅失裏打定主意要逃命的前提下他們還真沒什麽好辦法，除非是不計後果的追擊。</p>
現在，當初沒能一把掐死的本雅失裏出了問題，傷到了朱瞻垶這個皇太孫，這多多少少的讓武將的心頭帶上了幾分陰霾。</p>
“太孫已經派人追擊了，在八百裏加急啟程之日，柳升已經奉太孫之命率領兩萬餘將士渡過斡難河，直奔據說是本雅失裏藏身之處的烏蘭烏德。”</p>
沒有得到回應，朱棣再次開口，說起了他知道的情況。</p>
“現如今蜀王已經帶人在我斡難河畔不間斷巡邏，穀王則是派人牽製住了忽蘭忽失溫方向的撒裏怯兒，同時護衛太孫。”</p>
“諸位說說，我們大明該怎麽辦吧……”</p>
說完，朱棣就靠在了龍椅上，顯然是在文武百官給出答桉之前不打算說話了，但他不說不代表就沒人說。</p>
“兒臣鬥膽，請父皇關閉大明與瓦剌的互市！”</p>
朱高熾少見的站了出來，不僅如此，還更少見的以強硬的姿態站了出來。</p>
“自永樂八年父皇您禦駕親征之後，韃靼舊地就成了我大明的疆域，可話雖然這麽說，我們大明因為疆域太過遼闊，再加上父皇您認為過多的把控會消耗我們大明的實力，因此就沒有在斡難河以北的地方設立衛所。”</p>
“不僅如此，就連移封草原的藩王都沒有在斡難河以北的，兩年來，瓦剌不僅屢屢越界放牧，幾次騷擾穀王封地，更是進入斡難河以北如無人之境。”</p>
“現如今，他們享受著大明給他們帶來的好處，但卻未曾為大明邊疆的安定做出貢獻……”</p>
“是以，兒臣認為我們應立即表明我們大明的態度，不能再抱著仁義之心，實際上卻讓別人得寸進尺了！”</p>
如果說方才朱高熾站出來是讓所有人都感到吃驚的一件事，那麽現在朱高熾的話就足以讓所有人都驚爆眼球了。</p>
這就好像一個從來都是好脾氣的人，但有朝一日不過是因為別人看了他一眼就選擇大打出手，甚至還有一種不打死不罷休的感覺。</p>
這種落差感，不可謂不大。</p>
然而，這僅僅隻是開始，更讓人驚爆眼球的還在後麵。</p>
“陛下，臣附議。”楊榮一臉的平澹，但說出來的話卻無異於石破天驚。</p>
“子榮，你……”也顧不得是在朝堂上了，金幼孜有些失態地站了出來。</p>
“子榮，你可知道這關閉互市會帶來什麽嗎？”</p>
“互市，是我大明為安穩瓦剌而選擇的和平策略，是為保我大明邊境和平的策略。”</p>
楊榮看著已經有些急昏了頭的金幼孜，絲毫沒有著急的意思。</p>
“若是互市關閉，蝸居在土剌河與阿魯渾河一代的瓦剌日子就更難過了，不僅失去了出售牛羊和羊毛等貨物的途徑，還失去了購買糧食、布帛的途徑，對於瓦剌來說是一記重擊。”</p>
“現如今已經入夏，下一次的互市近在眼前，按照以往的規律，瓦剌就指望這這次互市來交換大量的糧食和布帛，一次來渡過草原的寒冬，但若是互市關閉，這些就都沒了。”</p>
“今年冬天，會有大量的牲畜甚至是瓦剌人凍餓而死。”</p>
“長此以往，大明和瓦剌的戰爭勢必會再次爆發。”</p>
“你既然清楚，又為何要支持太子殿下的決定！？”金幼孜已經顧不得自己在說什麽了，直接當著皇帝、太子以及文武百官的麵把這話說了出來。</p>
這要是追究起來，判他個大不敬之罪也是沒有問題的。</p>
“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要支持。”楊榮抬起頭，不再看金幼孜，而是不卑不亢地看著上麵的朱棣。</p>
“古人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p>
“瓦剌與大明的和平都是虛假的，是因為瓦剌勢弱，不想讓我大明如同覆滅韃靼那般對他們才委曲求全的，而互市則是他們積蓄力量的一個途徑。”</p>
“之前我等支持互市是因為我大明內部也是虛耗嚴重，需要時間去恢複，而不是再行幹戈，因此才會有互市的開展。”</p>
“但現如今，在考成法、替補法以及攤丁入地法的輔助之下，我大明已然呈現出蒸蒸日上之色，又因為將韃靼舊地劃歸到我大明之下的願意，我大明不再缺牛羊戰馬。”</p>
“現在看來，和瓦剌的互市給我們大明帶來的好處並不多，要遠遠少於互市所帶來的壞處。”</p>
“作為被我大明冊封的順寧王、賢義王和安樂王，馬哈木三人對我大明沒有做出任何貢獻，反而是在已經侵占了斡難河以北的情況下還讓本雅失裏潛入我大明境內。”</p>
“是以，臣請奏，請求陛下關閉互市！讓瓦剌知道若是做不到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那就要付出代價！”</p>
楊榮雙手拱起，微微欠身，但語氣鏗鏘。</p>
但今天是個例外。</p>
本來被火急火燎召進宮的官員們對突然舉行的朝會還有些疑惑，不過為官多年，他們也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麽大且急的事兒，不然的話不會如此著急的。</p>
但當他們如往常一樣來到奉天門時，看到的卻是朱棣已經高坐在龍椅之上了，就連太子朱高熾也早早的到了。</p>
能當官兒的沒幾個傻子，能走到朝堂的最少都是五品起步的，傻子就更少了。</p>
當下所有人都夾緊了尾巴，心裏七上八下的等待著朝會的開始。</p>
“好了，沒來的不等了。”</p>
看著文武百官都到個差不多了，朱棣很是罕見的親自開口，宣布朝會的開始。</p>
若是放在以往，這都是小鼻涕的事情。</p>
“朕方才接到蜀王的八百裏加急，說太孫在北巡途中，由蜀王封地前往穀王封地時遭到了襲擊，受了點兒輕傷。”</p>
朱棣一句話就引爆了整個朝堂。</p>
因為是八百裏加急，所以這文武百官還真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兒，如果按照正常的消息傳遞速度來說，從臚朐河附近到應天府怎麽也得半個月起步。</p>
這已經算是快的了，若是讓消息跟著商人的腳步傳遞，那到應天最起碼也得一個月了。</p>
宛如炸雷一般的消息，讓毫無準備的文武百官們手足無措。</p>
不過一如既往，首先站出來的人還是武將，每每在這種事情上他們的反應從來都是最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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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孫殿下乃是我大明國儲，現如今發生這種事情那無異於是視我大明天威於無物，末將請命，帶隊北伐！”</p>
朱勇第一個站了出來，直接就上奏朱棣請求出站。</p>
也怪不得朱勇著急，上次北伐的時候就沒他啥事兒，本來他在武將陣營中是跟朱瞻垶關係最近的，因為之前朱瞻垶總往軍營裏跑，那時候就是他鞍前馬後的跟著，生怕朱瞻垶傷著了。</p>
但現在，他在朝中早就沒什麽存在感了，若不是承襲了他父親朱能的爵位，現在怕是早就成了無關緊要的小透明了。</p>
當然了，這麽說多少有些誇張，畢竟朱勇也是勳臣之後，承襲的還是成國公這樣的爵位，成為小透明是不至於的，不過他這兩年在朝中的聲音的確是小了不少。</p>
在北征之後，柳升、陳懋和鄭亨等一眾武將算是大放異彩，尤其是柳升，現在誰都知道他很受皇太孫的重視，地位雖然沒有隨之水漲船高，但眾人對他也都重視了不少。</p>
陳懋、鄭亨兩人也是一樣，當初對建州女真的平叛現在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作為“執行皇太孫所交代的秘密任務”之人，陳懋和鄭亨的身上也被打上了濃重的皇太孫印記。</p>
在這樣的情況下，朱勇怎麽可能不著急？</p>
“話不是這麽說的。”文武之爭由來已久，有武將牽頭，那必定就有文臣反對。</p>
然而這次，開口之人是文臣沒錯，但卻也說不上是反對。</p>
“陛下，不知行刺太孫的是何人？”</p>
楊榮並沒有反對朱勇的意思，反而是先問起了朱瞻垶遇刺一事的細節，可這話雖然是沒毛病，但在文武這兩個敵對陣營的眼中就不是這麽一回事兒了。</p>
楊榮這話不免被有心之人解讀成了嘲諷的意思：連行刺的人都不知道是誰你就要打，出門急把腦子忘家裏了？</p>
“行刺之人……”朱棣對這種朝堂氣氛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因此他也沒有什麽不滿，反正現在大孫子已經確定是沒有大礙了。</p>
“當初逃匿的韃靼大汗本雅失裏之子，答裏巴。”</p>
朱棣此言一出，朝堂上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p>
當初北征，文臣大都不讚成直接剿滅韃靼部，因為文臣想的更多，更想要讓草原以三足鼎立之勢慢慢自我消耗，但現在卻沒想到出了問題。</p>
韃靼都沒了，但敗逃的本雅失裏卻殺了個回馬槍，而且還傷到了本最不應該受傷的朱瞻垶。</p>
和文臣一樣，武將也沉默了，雖然理由並不相同。</p>
當初在北征的時候，武將們大都想要直接剿滅韃靼部，畢竟這都是軍功，不過卻被朱棣給叫停了。</p>
雖然是朱棣叫停的，但武將也不是隻知道打仗而沒有腦子的憨貨，當初都打到臚朐河了，拉長的補給線給大明造成了很大的負擔，就算是朱棣下令追擊也是追不了多遠的。</p>
所以武將們心裏都有數，在本雅失裏打定主意要逃命的前提下他們還真沒什麽好辦法，除非是不計後果的追擊。</p>
現在，當初沒能一把掐死的本雅失裏出了問題，傷到了朱瞻垶這個皇太孫，這多多少少的讓武將的心頭帶上了幾分陰霾。</p>
“太孫已經派人追擊了，在八百裏加急啟程之日，柳升已經奉太孫之命率領兩萬餘將士渡過斡難河，直奔據說是本雅失裏藏身之處的烏蘭烏德。”</p>
沒有得到回應，朱棣再次開口，說起了他知道的情況。</p>
“現如今蜀王已經帶人在我斡難河畔不間斷巡邏，穀王則是派人牽製住了忽蘭忽失溫方向的撒裏怯兒，同時護衛太孫。”</p>
“諸位說說，我們大明該怎麽辦吧……”</p>
說完，朱棣就靠在了龍椅上，顯然是在文武百官給出答桉之前不打算說話了，但他不說不代表就沒人說。</p>
“兒臣鬥膽，請父皇關閉大明與瓦剌的互市！”</p>
朱高熾少見的站了出來，不僅如此，還更少見的以強硬的姿態站了出來。</p>
“自永樂八年父皇您禦駕親征之後，韃靼舊地就成了我大明的疆域，可話雖然這麽說，我們大明因為疆域太過遼闊，再加上父皇您認為過多的把控會消耗我們大明的實力，因此就沒有在斡難河以北的地方設立衛所。”</p>
“不僅如此，就連移封草原的藩王都沒有在斡難河以北的，兩年來，瓦剌不僅屢屢越界放牧，幾次騷擾穀王封地，更是進入斡難河以北如無人之境。”</p>
“現如今，他們享受著大明給他們帶來的好處，但卻未曾為大明邊疆的安定做出貢獻……”</p>
“是以，兒臣認為我們應立即表明我們大明的態度，不能再抱著仁義之心，實際上卻讓別人得寸進尺了！”</p>
如果說方才朱高熾站出來是讓所有人都感到吃驚的一件事，那麽現在朱高熾的話就足以讓所有人都驚爆眼球了。</p>
這就好像一個從來都是好脾氣的人，但有朝一日不過是因為別人看了他一眼就選擇大打出手，甚至還有一種不打死不罷休的感覺。</p>
這種落差感，不可謂不大。</p>
然而，這僅僅隻是開始，更讓人驚爆眼球的還在後麵。</p>
“陛下，臣附議。”楊榮一臉的平澹，但說出來的話卻無異於石破天驚。</p>
“子榮，你……”也顧不得是在朝堂上了，金幼孜有些失態地站了出來。</p>
“子榮，你可知道這關閉互市會帶來什麽嗎？”</p>
“互市，是我大明為安穩瓦剌而選擇的和平策略，是為保我大明邊境和平的策略。”</p>
楊榮看著已經有些急昏了頭的金幼孜，絲毫沒有著急的意思。</p>
“若是互市關閉，蝸居在土剌河與阿魯渾河一代的瓦剌日子就更難過了，不僅失去了出售牛羊和羊毛等貨物的途徑，還失去了購買糧食、布帛的途徑，對於瓦剌來說是一記重擊。”</p>
“現如今已經入夏，下一次的互市近在眼前，按照以往的規律，瓦剌就指望這這次互市來交換大量的糧食和布帛，一次來渡過草原的寒冬，但若是互市關閉，這些就都沒了。”</p>
“今年冬天，會有大量的牲畜甚至是瓦剌人凍餓而死。”</p>
“長此以往，大明和瓦剌的戰爭勢必會再次爆發。”</p>
“你既然清楚，又為何要支持太子殿下的決定！？”金幼孜已經顧不得自己在說什麽了，直接當著皇帝、太子以及文武百官的麵把這話說了出來。</p>
這要是追究起來，判他個大不敬之罪也是沒有問題的。</p>
“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要支持。”楊榮抬起頭，不再看金幼孜，而是不卑不亢地看著上麵的朱棣。</p>
“古人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p>
“瓦剌與大明的和平都是虛假的，是因為瓦剌勢弱，不想讓我大明如同覆滅韃靼那般對他們才委曲求全的，而互市則是他們積蓄力量的一個途徑。”</p>
“之前我等支持互市是因為我大明內部也是虛耗嚴重，需要時間去恢複，而不是再行幹戈，因此才會有互市的開展。”</p>
“但現如今，在考成法、替補法以及攤丁入地法的輔助之下，我大明已然呈現出蒸蒸日上之色，又因為將韃靼舊地劃歸到我大明之下的願意，我大明不再缺牛羊戰馬。”</p>
“現在看來，和瓦剌的互市給我們大明帶來的好處並不多，要遠遠少於互市所帶來的壞處。”</p>
“作為被我大明冊封的順寧王、賢義王和安樂王，馬哈木三人對我大明沒有做出任何貢獻，反而是在已經侵占了斡難河以北的情況下還讓本雅失裏潛入我大明境內。”</p>
“是以，臣請奏，請求陛下關閉互市！讓瓦剌知道若是做不到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那就要付出代價！”</p>
楊榮雙手拱起，微微欠身，但語氣鏗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