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代梟雄的驕傲吧，馬哈木直到最後也沒有選擇吧自己的生命交給別人，哪怕那樣子有可能，且有相當大的可能活下來。</p>
他選擇了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或許這就是他最後的尊嚴吧。</p>
“啟稟殿下。”</p>
帥帳外，劉正的聲音響起。</p>
“進。”朱瞻垶有些奇怪。</p>
此時正是戰時，一切的規矩都可以說是不複存在了，隻要有事兒就可以直接進入，隻不過要分身份而已。</p>
尋常的士兵肯定是不行的，除了三個姓朱的之外也就隻有張輔、楊榮和柳升這樣的重臣霍氏將領，最後還有個傳令兵也可以無視規矩。</p>
劉正是朱瞻垶的貼身近衛騰驤衛成員，也是有資格的，隻不過他還是選擇守規矩，這就讓朱瞻垶有些奇怪。</p>
“啟稟殿下，我等在肯特汗山附近巡邏的時候偶然發現了馬哈木。”</p>
……</p>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帥帳裏所有的人都懵了。</p>
大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p>
“當時我等正在巡邏，發現馬哈木從地底鑽出，想來應該是忽蘭忽失溫城中有地道直通肯特汗山。”</p>
劉正低著頭逐字逐句地匯報著，甚至還有些小心翼翼的。</p>
沒辦法，活著的馬哈木和死了的馬哈木那根本就是兩個級別的功勞，要是說得嚴重點兒，把死了的馬哈木帶回來甚至有可能是一種過錯。</p>
當然了，如果是從戰場上帶回來了一個死的馬哈木那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不僅沒問題還是大功一件，但問題在於不是。</p>
就以當時的情況來說，說劉正辦事不力，沒能防得住馬哈木拔劍自刎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p>
不過朱瞻垶也沒有追究劉正的責任，畢竟人家發現了馬哈木而且還將其帶回來就已經是一件功勞的。</p>
在這種戰爭背景下，就連尋常士兵都能衝陣殺敵賺取軍功，他們作為當初從幾萬人中脫穎而出的優秀者卻沒有機會，雖然是職責所在，但他們心裏多多少少肯定還是會有點兒不一樣的感覺的。</p>
“抬進來看看。”朱瞻垶對著劉正努了努嘴。</p>
就在半柱香之前傳令兵還回報說馬哈木上了城東的城頭鼓舞瓦剌士兵的士氣，現在劉正卻說他抓到了馬哈木，這多多少少有點兒衝突。</p>
雖然朱瞻垶大體已經猜到了是怎麽一回事，但還是得確認一下的，不然的話鬧出笑話來就不好了。</p>
劉正也知道自己這個功勞立得不完美，因此心懷感激的退下了，很快就讓人抬著馬哈木的屍身走了上來。</p>
“我看著……好像沒啥問題。”朱瞻垶簡單的看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了朱高煦四人。</p>
張輔和楊榮沒有說話，朱高煦和朱高燧則是站起來走到了朱瞻垶的身邊。</p>
之前馬哈木三人前去拜見朱瞻垶的時候楊榮和張輔不在場，但是他倆在場，雖然楊榮和張輔之前也見過馬哈木，但朱瞻垶、朱高煦和朱高燧三人是最近才見到的。</p>
顯然是更有發言權一點。</p>
朱高煦沒有說話，簡單的端詳了一下麵前屍身的麵龐，然後伸手扯了扯屍身的頭發，仔細的摸了摸頭皮和脖頸部位，然後才直起了身子。</p>
“我看著也沒問題。”朱高煦給出了一個跟大侄子一樣的答桉。</p>
“看著是馬哈木，頭發和頭皮也是真的，脖頸間也沒有麵具的接縫，想來應該是沒問題的。”</p>
“那就有意思了。”朱高燧捏著下巴，臉上滿是意味深長的表情。</p>
“忽蘭忽失溫城內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到了要逼著馬哈木拋棄太平和禿孛羅，甚至是全城將士和百姓的地步？”</p>
“沒錯，這是個問題。”朱瞻垶點了點頭。</p>
“按理來說，以現在的情況馬哈木三人應該擰成一股繩才是，在我們的實力遠勝於他們，並且還包圍了整個忽蘭忽失溫的情況下，如果他們不合作，那麽就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了。”</p>
“若是合作，那倒還有背水一戰的可能，但現在……”</p>
“要不……”楊榮這個時候才站了出來，不過語氣之間卻帶著些許的猶豫。</p>
“那條地道應該是直通忽蘭忽失溫的，而且必定不是什麽普通的地方，極有可能是馬哈木的住所，或者是什麽不起眼的地方。”</p>
“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派幾個人進去打探一下情況？”</p>
“劉正？”朱瞻垶轉頭看向了劉正。</p>
“回殿下，那個地道口小人已經派人把守住了，不過從洞口的大小來看地道應該是不大，可能隻是留給某些人逃出生天用的。”</p>
“那就這麽定了吧。”朱瞻垶拍板做下了這個決策。</p>
“朱銘，你去找兩個機靈點兒的弟兄，喬裝一下讓他們從地道進入。”</p>
“具體的命令沒有，就見機行事吧，盡可能的打探清楚馬哈木獨自一人逃離的緣故，若是有可能的話再探探忽蘭忽失溫城內的情況以及太平和禿孛羅兩人的反應。”</p>
“另外再找兩個人，把馬哈木的首級送到忽蘭忽失溫的東城門，想來這應該能夠起到大作用。”</p>
“是！”朱銘拱手領命，迅速退出了大帳。</p>
天，慢慢的亮起來了，那個充滿著喊殺聲和血腥氣息的夜晚即將過去，它帶走了夜晚的黑暗，但卻沒能帶走戰場的肅殺和血腥。</p>
朱瞻垶走到帥帳門口，看著太陽哪怕是被肯特汗山擋住也依舊散發出來的金黃色光芒，眼神中帶著幾分的堅定和……</p>
愜意。</p>
是啊，瓦剌這個肉中刺拔除在即，他怎麽能不舒服？</p>
……</p>
死去的馬哈木在作用上最起碼少了一半，但仍舊是有作用的。</p>
當騰驤衛用搭起來的簡易投石車將馬哈木的首級送到了忽蘭忽失溫東門城頭時，所有的明軍將士都看到了東城頭上出現了短暫的滯澀。</p>
似乎是一直在運轉的戰爭機器突然少了一個零件。</p>
其實想也知道，當城頭的將士們正在拚死拚活地守衛著這座城池的第一道防線時，卻發現自己的最高長官的首級被敵軍送了過來，那種衝擊力是足以讓所有人士氣大跌的。</p>
很快，東城頭的防守就出現了缺漏，城頭上的士兵也變得雜亂無章了起來，好像指揮者士兵們作戰的頭腦沒有了。</p>
見此情況，朱瞻垶並沒有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反倒是下令讓將士們停止了對東城門的進攻。</p>
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這一場戰爭的勝利。</p>
“朱銘。”明軍帥帳內，剛剛下達了停止攻擊命令的朱瞻垶再次將朱銘叫了過來。</p>
“小人在！”</p>
“派人出去轉轉，馬哈木都留有後手，很難說太平和禿孛羅有沒有別的路子，讓人以忽蘭忽失溫外方圓十裏為範圍展開搜索。”</p>
朱瞻垶坐到了主帥的位置上，開始揉著眼睛，從半夜開始的戰鬥很費人心神。</p>
“讓大家搜的仔細點，不求能像劉正那樣直接抓到人，能夠找到他們逃走的痕跡也是可以的。”</p>
“是！”朱銘領命退去。</p>
“怎麽，你覺得馬哈木他們是打從一開始就想著要放棄忽蘭忽失溫？”</p>
看著朱銘離開，朱高煦這才站出來說話。</p>
“我覺得不會吧，馬哈木之前顯然是將希望寄托在你會為了名聲而不敢隨意動手，所以才敢把軍隊都收縮在忽蘭忽失溫裏，隻是沒想到你會借著本雅失裏的事情得寸進尺。”</p>
“而且，之前來刺殺你的真就是瓦剌的人嗎？”</p>
“誰知道呢……”朱瞻垶的精神有些萎靡，這不僅是因為沒睡好造成的，更多的還是戰爭帶來的那種緊張和興奮感。</p>
現在那種緊張和興奮感過去了，整個人放鬆下來了，長時間的繃緊所帶來的副作用也就顯現出來了。</p>
“不過再怎麽說，馬哈木想要出逃這是事實，太平和禿孛羅雖然在地位和話語權上不及馬哈木，但很難說他們會不會留有後手。”</p>
“本來脫歡和也先就不再忽蘭忽失溫城內，若是全都跑了那這場戰爭就沒有意義了。”</p>
“殿下，您不會是想趕盡殺絕吧？”楊榮聞言站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著急。</p>
“咱們且不管那些刺殺的人是不是瓦剌的人，就算是您將其一網打盡了，但脫歡和也先的下落我們還不知道，這個時候這麽做不太好。”</p>
“微臣認為您不妨效彷陛下之前針對草原的計策，留下太平或者是禿孛羅其中一個，以此來牽製脫歡和也先，這樣才能盡可能的將局勢掌握在我們大明的手中。”</p>
“沒必要。”朱瞻垶直接搖頭否定了楊榮的建議。</p>
“現在不是管不管的問題，而是那些刺客已經招供了，所有的活口統一都說他們是瓦拉馬哈木三人派來的。”</p>
“若是一個兩個這麽說的話到還值得懷疑，但我相信在錦衣衛的審訊手段下，他們想要保持如此統一的口徑是不太可能的事情。”</p>
“這樣一來，脫歡和也先就是謀逆者的後裔了，而且還是意圖刺殺我大明皇太孫的罪名，這可是要夷三族甚至是滅九族的罪，於情於理都是不可能放過的。”</p>
</p>
“報！”</p>
楊榮剛想開口說話，但卻被帳外的傳令兵給打斷。</p>
“瓦剌東城門守軍打開城門！兩萬餘人出城投降！東城門已破！”</p>
他選擇了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或許這就是他最後的尊嚴吧。</p>
“啟稟殿下。”</p>
帥帳外，劉正的聲音響起。</p>
“進。”朱瞻垶有些奇怪。</p>
此時正是戰時，一切的規矩都可以說是不複存在了，隻要有事兒就可以直接進入，隻不過要分身份而已。</p>
尋常的士兵肯定是不行的，除了三個姓朱的之外也就隻有張輔、楊榮和柳升這樣的重臣霍氏將領，最後還有個傳令兵也可以無視規矩。</p>
劉正是朱瞻垶的貼身近衛騰驤衛成員，也是有資格的，隻不過他還是選擇守規矩，這就讓朱瞻垶有些奇怪。</p>
“啟稟殿下，我等在肯特汗山附近巡邏的時候偶然發現了馬哈木。”</p>
……</p>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帥帳裏所有的人都懵了。</p>
大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p>
“當時我等正在巡邏，發現馬哈木從地底鑽出，想來應該是忽蘭忽失溫城中有地道直通肯特汗山。”</p>
劉正低著頭逐字逐句地匯報著，甚至還有些小心翼翼的。</p>
沒辦法，活著的馬哈木和死了的馬哈木那根本就是兩個級別的功勞，要是說得嚴重點兒，把死了的馬哈木帶回來甚至有可能是一種過錯。</p>
當然了，如果是從戰場上帶回來了一個死的馬哈木那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不僅沒問題還是大功一件，但問題在於不是。</p>
就以當時的情況來說，說劉正辦事不力，沒能防得住馬哈木拔劍自刎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p>
不過朱瞻垶也沒有追究劉正的責任，畢竟人家發現了馬哈木而且還將其帶回來就已經是一件功勞的。</p>
在這種戰爭背景下，就連尋常士兵都能衝陣殺敵賺取軍功，他們作為當初從幾萬人中脫穎而出的優秀者卻沒有機會，雖然是職責所在，但他們心裏多多少少肯定還是會有點兒不一樣的感覺的。</p>
“抬進來看看。”朱瞻垶對著劉正努了努嘴。</p>
就在半柱香之前傳令兵還回報說馬哈木上了城東的城頭鼓舞瓦剌士兵的士氣，現在劉正卻說他抓到了馬哈木，這多多少少有點兒衝突。</p>
雖然朱瞻垶大體已經猜到了是怎麽一回事，但還是得確認一下的，不然的話鬧出笑話來就不好了。</p>
劉正也知道自己這個功勞立得不完美，因此心懷感激的退下了，很快就讓人抬著馬哈木的屍身走了上來。</p>
“我看著……好像沒啥問題。”朱瞻垶簡單的看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了朱高煦四人。</p>
張輔和楊榮沒有說話，朱高煦和朱高燧則是站起來走到了朱瞻垶的身邊。</p>
之前馬哈木三人前去拜見朱瞻垶的時候楊榮和張輔不在場，但是他倆在場，雖然楊榮和張輔之前也見過馬哈木，但朱瞻垶、朱高煦和朱高燧三人是最近才見到的。</p>
顯然是更有發言權一點。</p>
朱高煦沒有說話，簡單的端詳了一下麵前屍身的麵龐，然後伸手扯了扯屍身的頭發，仔細的摸了摸頭皮和脖頸部位，然後才直起了身子。</p>
“我看著也沒問題。”朱高煦給出了一個跟大侄子一樣的答桉。</p>
“看著是馬哈木，頭發和頭皮也是真的，脖頸間也沒有麵具的接縫，想來應該是沒問題的。”</p>
“那就有意思了。”朱高燧捏著下巴，臉上滿是意味深長的表情。</p>
“忽蘭忽失溫城內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到了要逼著馬哈木拋棄太平和禿孛羅，甚至是全城將士和百姓的地步？”</p>
“沒錯，這是個問題。”朱瞻垶點了點頭。</p>
“按理來說，以現在的情況馬哈木三人應該擰成一股繩才是，在我們的實力遠勝於他們，並且還包圍了整個忽蘭忽失溫的情況下，如果他們不合作，那麽就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了。”</p>
“若是合作，那倒還有背水一戰的可能，但現在……”</p>
“要不……”楊榮這個時候才站了出來，不過語氣之間卻帶著些許的猶豫。</p>
“那條地道應該是直通忽蘭忽失溫的，而且必定不是什麽普通的地方，極有可能是馬哈木的住所，或者是什麽不起眼的地方。”</p>
“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派幾個人進去打探一下情況？”</p>
“劉正？”朱瞻垶轉頭看向了劉正。</p>
“回殿下，那個地道口小人已經派人把守住了，不過從洞口的大小來看地道應該是不大，可能隻是留給某些人逃出生天用的。”</p>
“那就這麽定了吧。”朱瞻垶拍板做下了這個決策。</p>
“朱銘，你去找兩個機靈點兒的弟兄，喬裝一下讓他們從地道進入。”</p>
“具體的命令沒有，就見機行事吧，盡可能的打探清楚馬哈木獨自一人逃離的緣故，若是有可能的話再探探忽蘭忽失溫城內的情況以及太平和禿孛羅兩人的反應。”</p>
“另外再找兩個人，把馬哈木的首級送到忽蘭忽失溫的東城門，想來這應該能夠起到大作用。”</p>
“是！”朱銘拱手領命，迅速退出了大帳。</p>
天，慢慢的亮起來了，那個充滿著喊殺聲和血腥氣息的夜晚即將過去，它帶走了夜晚的黑暗，但卻沒能帶走戰場的肅殺和血腥。</p>
朱瞻垶走到帥帳門口，看著太陽哪怕是被肯特汗山擋住也依舊散發出來的金黃色光芒，眼神中帶著幾分的堅定和……</p>
愜意。</p>
是啊，瓦剌這個肉中刺拔除在即，他怎麽能不舒服？</p>
……</p>
死去的馬哈木在作用上最起碼少了一半，但仍舊是有作用的。</p>
當騰驤衛用搭起來的簡易投石車將馬哈木的首級送到了忽蘭忽失溫東門城頭時，所有的明軍將士都看到了東城頭上出現了短暫的滯澀。</p>
似乎是一直在運轉的戰爭機器突然少了一個零件。</p>
其實想也知道，當城頭的將士們正在拚死拚活地守衛著這座城池的第一道防線時，卻發現自己的最高長官的首級被敵軍送了過來，那種衝擊力是足以讓所有人士氣大跌的。</p>
很快，東城頭的防守就出現了缺漏，城頭上的士兵也變得雜亂無章了起來，好像指揮者士兵們作戰的頭腦沒有了。</p>
見此情況，朱瞻垶並沒有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反倒是下令讓將士們停止了對東城門的進攻。</p>
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這一場戰爭的勝利。</p>
“朱銘。”明軍帥帳內，剛剛下達了停止攻擊命令的朱瞻垶再次將朱銘叫了過來。</p>
“小人在！”</p>
“派人出去轉轉，馬哈木都留有後手，很難說太平和禿孛羅有沒有別的路子，讓人以忽蘭忽失溫外方圓十裏為範圍展開搜索。”</p>
朱瞻垶坐到了主帥的位置上，開始揉著眼睛，從半夜開始的戰鬥很費人心神。</p>
“讓大家搜的仔細點，不求能像劉正那樣直接抓到人，能夠找到他們逃走的痕跡也是可以的。”</p>
“是！”朱銘領命退去。</p>
“怎麽，你覺得馬哈木他們是打從一開始就想著要放棄忽蘭忽失溫？”</p>
看著朱銘離開，朱高煦這才站出來說話。</p>
“我覺得不會吧，馬哈木之前顯然是將希望寄托在你會為了名聲而不敢隨意動手，所以才敢把軍隊都收縮在忽蘭忽失溫裏，隻是沒想到你會借著本雅失裏的事情得寸進尺。”</p>
“而且，之前來刺殺你的真就是瓦剌的人嗎？”</p>
“誰知道呢……”朱瞻垶的精神有些萎靡，這不僅是因為沒睡好造成的，更多的還是戰爭帶來的那種緊張和興奮感。</p>
現在那種緊張和興奮感過去了，整個人放鬆下來了，長時間的繃緊所帶來的副作用也就顯現出來了。</p>
“不過再怎麽說，馬哈木想要出逃這是事實，太平和禿孛羅雖然在地位和話語權上不及馬哈木，但很難說他們會不會留有後手。”</p>
“本來脫歡和也先就不再忽蘭忽失溫城內，若是全都跑了那這場戰爭就沒有意義了。”</p>
“殿下，您不會是想趕盡殺絕吧？”楊榮聞言站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著急。</p>
“咱們且不管那些刺殺的人是不是瓦剌的人，就算是您將其一網打盡了，但脫歡和也先的下落我們還不知道，這個時候這麽做不太好。”</p>
“微臣認為您不妨效彷陛下之前針對草原的計策，留下太平或者是禿孛羅其中一個，以此來牽製脫歡和也先，這樣才能盡可能的將局勢掌握在我們大明的手中。”</p>
“沒必要。”朱瞻垶直接搖頭否定了楊榮的建議。</p>
“現在不是管不管的問題，而是那些刺客已經招供了，所有的活口統一都說他們是瓦拉馬哈木三人派來的。”</p>
“若是一個兩個這麽說的話到還值得懷疑，但我相信在錦衣衛的審訊手段下，他們想要保持如此統一的口徑是不太可能的事情。”</p>
“這樣一來，脫歡和也先就是謀逆者的後裔了，而且還是意圖刺殺我大明皇太孫的罪名，這可是要夷三族甚至是滅九族的罪，於情於理都是不可能放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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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p>
楊榮剛想開口說話，但卻被帳外的傳令兵給打斷。</p>
“瓦剌東城門守軍打開城門！兩萬餘人出城投降！東城門已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