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一。</p>
這一天是不是什麽好日子？很多人都不太清楚，不過他們並不關心，因為在他們心中今天就是個好日子。</p>
原因無他，北巡的皇太孫班師回朝了。</p>
乍一看，北巡和班師回朝這兩個詞根本就不搭噶，沒辦法組合到一起，但在朱瞻垶身上就不存在了。</p>
在上半年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大明這個年僅十四歲的皇太孫在北巡時能幹出來這麽大的一件事來。</p>
瓦剌，可以說是大明立國開始到現在僅剩的一塊心腹之患，現如今已經名存實亡了。</p>
和當初北征回來時招搖過市大肆顯擺的老爺子不一樣，朱瞻垶並沒有騎馬在應天大街上接受百姓那敬仰和敬佩的目光，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馬車裏。</p>
以不是最快的，但卻是已經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進了皇宮。</p>
承天門外。</p>
朱棣在接到消息說皇太孫的船隊靠岸時就來到這裏等著了，太子朱高熾也在，這爺倆兒甚至比百官來得都要早。</p>
不是說文武百官來的晚了，而是這爺倆實在是太心急了，來得太早了。</p>
“回來了！”朱棣雖然年紀已過半百，但眼神仍舊是相當好使。</p>
最起碼比朱高熾好使。</p>
看到大孫子回來的朱棣當下也顧不得什麽帝王不帝王的了，直接迎了上去。</p>
這是不是大明第一次朱高熾不知道，但在老朱家這個圈子裏應該是第一次了。</p>
“孫兒拜見皇爺爺，皇爺爺聖躬金安。”</p>
隔著老遠，朱瞻垶就跪在地上，給老爺子行了個大禮。</p>
“誒，誒！”朱棣的那張老臉早就已經笑開了花，連忙把大孫子扶了起來。</p>
“瘦了……”</p>
上下打量著大孫子，良久之後朱棣終於發出了一聲帶著心疼的歎息。</p>
雖然早就知道北巡對於朱瞻垶這個自由養尊處優的人來說算是個苦差事，但朱棣還是沒料到大孫子會瘦這麽多，因為他也沒料到大孫子此行還順便打了場仗。</p>
別的時候還沒什麽，就在肯特汗山以及忽蘭忽失溫東城門的那幾天朱瞻垶就掉了好幾天，那種心有牽掛寢食難安的生活最是熬人。</p>
“還好……”回到應天府，回到這皇宮，朱瞻垶才徹底放鬆了，臉上帶起了一絲憨笑。</p>
“好在是不辱使命，也沒有墮了爺爺的威名。”</p>
說著，朱瞻垶讓開了身子，把後麵的人也亮了出來。</p>
朱高煦、朱高燧兄弟倆，張輔、楊榮，以及一眾錦衣衛、騰驤衛和將士們，還有……</p>
太平和禿孛羅。</p>
“爺爺，那馬哈木本來已經抓到了，但那個老家夥早就做好了準備，剛一被俘就引劍自刎，所以孫兒隻能把他的首級給帶了回來。”</p>
“不過除了馬哈木，太平和禿孛羅二人都帶回來了。”</p>
隨著朱瞻垶話音落下，兩名騰驤衛押解著太平和禿孛羅往前走了兩步。</p>
“嗯，好……”朱棣撫須笑了笑，但卻連正眼都沒給太平兩人，轉頭就看向了大孫子。</p>
“讓錦衣衛帶下去吧，我們不管他！你舟車勞頓的，先吃飯，然後好好休息休息。”</p>
“小鼻涕！”</p>
“誒！”小鼻涕本來遠遠地呆在後麵，畢竟今天這個場合不一樣，現在聽到朱棣的喊聲他趕忙跑了上來。</p>
“趕緊通知尚食局太孫已經回來了！太孫先去沐浴更衣，讓他們趕緊把飯菜準備好！”</p>
“是。”小鼻涕躬身退下，沒走兩步就跑了起來。</p>
這麽長時間沒見大孫子，任誰都知道朱棣此時心裏的那份疼愛，小鼻涕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出岔子。</p>
要是真出了岔子，那估計除了皇太孫之外誰也保不住他，哪怕他是一直跟在朱棣身邊的貼身太監。</p>
“走走走！~”朱棣拉著大孫子就朝著宮裏走，嘴裏還沒停著。</p>
“太子，趕緊帶太孫回去沐浴更衣！”</p>
皇宮裏頓時忙了起來，沒一會兒承天門下就隻剩下了來得最晚的文武百官，而現在他們被扔在了這裏。</p>
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但沒過多久還是各自散去了。</p>
雖然今兒個是皇太孫打了打勝仗班師回朝的日子，但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湊上去，今天是人家一家人團聚的日子，他們去算什麽？</p>
……</p>
乾清宮。</p>
朱瞻垶雖然有些疲憊，但老爺子的心意是不能辜負的，所以他隻能被老爹火急火燎的帶回春和宮沐浴，然後又火急火燎地來到這乾清宮。</p>
這中途連他小院子裏的那些個女人都沒能說得上話，就隻有太子妃因為身份的緣故跟大兒子說了兩句話。</p>
“快快快~”朱棣老早就在乾清宮等著了，一看大孫子過來了就直接起身，親自拉著大孫子入座。</p>
嗯……還有朱高煦和朱高燧。</p>
“二叔，三叔，你們也吃啊……”看著自己麵前沒一會兒就被老爺子摞成了一座小山，朱瞻垶趕忙找人幫忙分擔火力。</p>
“爺爺，這次北巡二叔和三叔可是出了大力氣的，要不是有他們二位在，孫兒怕是在三峽口都找不到個能信任的人。”</p>
“嗯？”朱棣本來心情相當好，但當提到了三峽口這三個字的時候，眉頭瞬間凝成了一股麻花。</p>
“爺爺您不知道。”朱瞻垶一看老爺子的表情不對，趕緊開始引導。</p>
“說來可能是天意吧，孫兒當初在滅狼口生俘馬兒哈咱，這次在三峽口被本雅失裏的兒子給埋伏了。”</p>
“當時因為那些人是越過斡難河過來的，沒有內應是根本過不來的，更不可能得知孫兒臨時改變的行程，所以孫兒那時候是誰都不敢信，還是二叔三叔親自帶人把那些人給抓了。”</p>
“嗯……”有了大孫子的引導，朱棣的表情好了不少。</p>
“老二，老三，你們這次做得不錯。”</p>
“爹您哪裏的話，咱們都是姓朱的，總不能讓外人欺負了。”相較以前，朱高煦已經穩重了不少，最起碼不再是那個衝動的性子了。</p>
“其實瞻垶說得有些過了，本雅失裏連親兒子都派出來了，由此可見他也沒多少人。”</p>
看著二哥開口，朱高燧也開口說了起來。</p>
“當時就是大意了，沒想到他們的膽子會這麽大，所以才遭了埋伏，等反應過來後就很簡單了，就算是沒有我和二哥，隨便來個人都能行的，畢竟那是好幾番的人數差。”</p>
看著兩個兒子如此的“謙讓”，朱棣都有些沒反應過來、</p>
在他看來，朱高煦會有這種反應是正常的，畢竟很早之前大孫子就開始跟他這個二叔來往了，後來還有了去奴兒幹都司的事情。</p>
但是老三他……</p>
“都好，都好啊！”朱棣臉上的表情徹底變成了笑容。</p>
不管是真是假，在他看來，這種一派和睦的景象就是最好的。</p>
“唔，對了。”朱瞻垶嘴裏叼著半塊黃瓜，抬起頭來看著老爺子。</p>
“爺爺，我把蕭時中留在忽蘭忽失溫了，現在咱們大明雖然是名義上拿下了瓦剌，但實則並沒有，瓦剌隻是處於一個群龍無首的狀態。”</p>
“想要徹底解決這個咱們大明的心腹之患，還是得靠努力，蕭時中之前在嘉興府做的還算不錯，這段時間又跟著孫兒學了不少，所以孫兒就讓他留在那裏了，算是曆練吧。”</p>
“回頭您找兩個靠譜的去帶一帶他，順便把瓦剌那邊好好搞一搞，隻要忽蘭忽失溫穩住了，那北到烏蘭烏德、西到阿隻裏海子這塊範圍就不會有什麽問題了。”</p>
“雖然除了這些地方之外還有帖良古惕和乞兒吉思這些地方，但那畢竟都是人少的地方，跟忽蘭忽失溫周圍的三河流域沒法比，可以慢慢來。”</p>
“嗯，垶兒說得對。”朱棣也點了點頭。</p>
“瓦剌人對咱們大明統治他們是肯定不會心服口服的，不過好在我們大明能給他們的是別人給不了的，短時間之內倒是不擔心他們會有什麽不臣之心。”</p>
“對於底層的百姓來說，複辟和填飽肚子他們還是會更加保守一些。”</p>
“不過爺爺看你的奏報說馬哈木的兒子和孫子沒抓到，這是個問題，得重視起來。”</p>
</p>
“嗯，孫兒讓劉正帶了一些人留在忽蘭忽失溫了，就是為了追查脫歡和也先的下落。”</p>
朱瞻垶聽老爺子這麽說就補上了一句。</p>
“就算是抓不到，隻要拖了足夠的時間，讓瓦剌人享受到互市中羊毛和口蘑的好處，到時候他們就不會願意跟著脫歡和也先了，因為到時候他們所過的生活就不是脫歡等人能給得了的了。”</p>
“哦對了！”聽大孫子這麽說，朱棣也想起來了一件事。</p>
“三天前，帖木兒帝國派人過來了，而且還時那種不是派遣使者隊伍，而是火急火燎地跟著咱們大明的商隊過來的，為的就是來給我們送一個消息。”</p>
“消息？”朱瞻垶聞言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帶著懷疑看向了老爺子。</p>
“不會是本雅失裏逃到那邊去了吧？”</p>
“誒？”朱棣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p>
“你怎麽猜到的？”</p>
“這還不簡單？”朱瞻垶放下快子，一臉的不屑，不過不是針對老爺子的，而是帖木兒帝國。</p>
“俗話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p>
“這帖木兒帝國擺出這樣的姿態顯然就是有了能跟我們搭上線的事情，而且若是孫兒沒猜錯的話，這次來的人應該不是沙哈魯，而是哈裏勒的人吧？”</p>
哈裏勒，就是當初帖木兒帝國的帖木兒大汗死後不遵守遺詔，起兵造反的那一方，是之前跟著鄭和來大明的兀魯伯王子對立的那一方。</p>
這一天是不是什麽好日子？很多人都不太清楚，不過他們並不關心，因為在他們心中今天就是個好日子。</p>
原因無他，北巡的皇太孫班師回朝了。</p>
乍一看，北巡和班師回朝這兩個詞根本就不搭噶，沒辦法組合到一起，但在朱瞻垶身上就不存在了。</p>
在上半年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大明這個年僅十四歲的皇太孫在北巡時能幹出來這麽大的一件事來。</p>
瓦剌，可以說是大明立國開始到現在僅剩的一塊心腹之患，現如今已經名存實亡了。</p>
和當初北征回來時招搖過市大肆顯擺的老爺子不一樣，朱瞻垶並沒有騎馬在應天大街上接受百姓那敬仰和敬佩的目光，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馬車裏。</p>
以不是最快的，但卻是已經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進了皇宮。</p>
承天門外。</p>
朱棣在接到消息說皇太孫的船隊靠岸時就來到這裏等著了，太子朱高熾也在，這爺倆兒甚至比百官來得都要早。</p>
不是說文武百官來的晚了，而是這爺倆實在是太心急了，來得太早了。</p>
“回來了！”朱棣雖然年紀已過半百，但眼神仍舊是相當好使。</p>
最起碼比朱高熾好使。</p>
看到大孫子回來的朱棣當下也顧不得什麽帝王不帝王的了，直接迎了上去。</p>
這是不是大明第一次朱高熾不知道，但在老朱家這個圈子裏應該是第一次了。</p>
“孫兒拜見皇爺爺，皇爺爺聖躬金安。”</p>
隔著老遠，朱瞻垶就跪在地上，給老爺子行了個大禮。</p>
“誒，誒！”朱棣的那張老臉早就已經笑開了花，連忙把大孫子扶了起來。</p>
“瘦了……”</p>
上下打量著大孫子，良久之後朱棣終於發出了一聲帶著心疼的歎息。</p>
雖然早就知道北巡對於朱瞻垶這個自由養尊處優的人來說算是個苦差事，但朱棣還是沒料到大孫子會瘦這麽多，因為他也沒料到大孫子此行還順便打了場仗。</p>
別的時候還沒什麽，就在肯特汗山以及忽蘭忽失溫東城門的那幾天朱瞻垶就掉了好幾天，那種心有牽掛寢食難安的生活最是熬人。</p>
“還好……”回到應天府，回到這皇宮，朱瞻垶才徹底放鬆了，臉上帶起了一絲憨笑。</p>
“好在是不辱使命，也沒有墮了爺爺的威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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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朱高燧兄弟倆，張輔、楊榮，以及一眾錦衣衛、騰驤衛和將士們，還有……</p>
太平和禿孛羅。</p>
“爺爺，那馬哈木本來已經抓到了，但那個老家夥早就做好了準備，剛一被俘就引劍自刎，所以孫兒隻能把他的首級給帶了回來。”</p>
“不過除了馬哈木，太平和禿孛羅二人都帶回來了。”</p>
隨著朱瞻垶話音落下，兩名騰驤衛押解著太平和禿孛羅往前走了兩步。</p>
“嗯，好……”朱棣撫須笑了笑，但卻連正眼都沒給太平兩人，轉頭就看向了大孫子。</p>
“讓錦衣衛帶下去吧，我們不管他！你舟車勞頓的，先吃飯，然後好好休息休息。”</p>
“小鼻涕！”</p>
“誒！”小鼻涕本來遠遠地呆在後麵，畢竟今天這個場合不一樣，現在聽到朱棣的喊聲他趕忙跑了上來。</p>
“趕緊通知尚食局太孫已經回來了！太孫先去沐浴更衣，讓他們趕緊把飯菜準備好！”</p>
“是。”小鼻涕躬身退下，沒走兩步就跑了起來。</p>
這麽長時間沒見大孫子，任誰都知道朱棣此時心裏的那份疼愛，小鼻涕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出岔子。</p>
要是真出了岔子，那估計除了皇太孫之外誰也保不住他，哪怕他是一直跟在朱棣身邊的貼身太監。</p>
“走走走！~”朱棣拉著大孫子就朝著宮裏走，嘴裏還沒停著。</p>
“太子，趕緊帶太孫回去沐浴更衣！”</p>
皇宮裏頓時忙了起來，沒一會兒承天門下就隻剩下了來得最晚的文武百官，而現在他們被扔在了這裏。</p>
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但沒過多久還是各自散去了。</p>
雖然今兒個是皇太孫打了打勝仗班師回朝的日子，但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湊上去，今天是人家一家人團聚的日子，他們去算什麽？</p>
……</p>
乾清宮。</p>
朱瞻垶雖然有些疲憊，但老爺子的心意是不能辜負的，所以他隻能被老爹火急火燎的帶回春和宮沐浴，然後又火急火燎地來到這乾清宮。</p>
這中途連他小院子裏的那些個女人都沒能說得上話，就隻有太子妃因為身份的緣故跟大兒子說了兩句話。</p>
“快快快~”朱棣老早就在乾清宮等著了，一看大孫子過來了就直接起身，親自拉著大孫子入座。</p>
嗯……還有朱高煦和朱高燧。</p>
“二叔，三叔，你們也吃啊……”看著自己麵前沒一會兒就被老爺子摞成了一座小山，朱瞻垶趕忙找人幫忙分擔火力。</p>
“爺爺，這次北巡二叔和三叔可是出了大力氣的，要不是有他們二位在，孫兒怕是在三峽口都找不到個能信任的人。”</p>
“嗯？”朱棣本來心情相當好，但當提到了三峽口這三個字的時候，眉頭瞬間凝成了一股麻花。</p>
“爺爺您不知道。”朱瞻垶一看老爺子的表情不對，趕緊開始引導。</p>
“說來可能是天意吧，孫兒當初在滅狼口生俘馬兒哈咱，這次在三峽口被本雅失裏的兒子給埋伏了。”</p>
“當時因為那些人是越過斡難河過來的，沒有內應是根本過不來的，更不可能得知孫兒臨時改變的行程，所以孫兒那時候是誰都不敢信，還是二叔三叔親自帶人把那些人給抓了。”</p>
“嗯……”有了大孫子的引導，朱棣的表情好了不少。</p>
“老二，老三，你們這次做得不錯。”</p>
“爹您哪裏的話，咱們都是姓朱的，總不能讓外人欺負了。”相較以前，朱高煦已經穩重了不少，最起碼不再是那個衝動的性子了。</p>
“其實瞻垶說得有些過了，本雅失裏連親兒子都派出來了，由此可見他也沒多少人。”</p>
看著二哥開口，朱高燧也開口說了起來。</p>
“當時就是大意了，沒想到他們的膽子會這麽大，所以才遭了埋伏，等反應過來後就很簡單了，就算是沒有我和二哥，隨便來個人都能行的，畢竟那是好幾番的人數差。”</p>
看著兩個兒子如此的“謙讓”，朱棣都有些沒反應過來、</p>
在他看來，朱高煦會有這種反應是正常的，畢竟很早之前大孫子就開始跟他這個二叔來往了，後來還有了去奴兒幹都司的事情。</p>
但是老三他……</p>
“都好，都好啊！”朱棣臉上的表情徹底變成了笑容。</p>
不管是真是假，在他看來，這種一派和睦的景象就是最好的。</p>
“唔，對了。”朱瞻垶嘴裏叼著半塊黃瓜，抬起頭來看著老爺子。</p>
“爺爺，我把蕭時中留在忽蘭忽失溫了，現在咱們大明雖然是名義上拿下了瓦剌，但實則並沒有，瓦剌隻是處於一個群龍無首的狀態。”</p>
“想要徹底解決這個咱們大明的心腹之患，還是得靠努力，蕭時中之前在嘉興府做的還算不錯，這段時間又跟著孫兒學了不少，所以孫兒就讓他留在那裏了，算是曆練吧。”</p>
“回頭您找兩個靠譜的去帶一帶他，順便把瓦剌那邊好好搞一搞，隻要忽蘭忽失溫穩住了，那北到烏蘭烏德、西到阿隻裏海子這塊範圍就不會有什麽問題了。”</p>
“雖然除了這些地方之外還有帖良古惕和乞兒吉思這些地方，但那畢竟都是人少的地方，跟忽蘭忽失溫周圍的三河流域沒法比，可以慢慢來。”</p>
“嗯，垶兒說得對。”朱棣也點了點頭。</p>
“瓦剌人對咱們大明統治他們是肯定不會心服口服的，不過好在我們大明能給他們的是別人給不了的，短時間之內倒是不擔心他們會有什麽不臣之心。”</p>
“對於底層的百姓來說，複辟和填飽肚子他們還是會更加保守一些。”</p>
“不過爺爺看你的奏報說馬哈木的兒子和孫子沒抓到，這是個問題，得重視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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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孫兒讓劉正帶了一些人留在忽蘭忽失溫了，就是為了追查脫歡和也先的下落。”</p>
朱瞻垶聽老爺子這麽說就補上了一句。</p>
“就算是抓不到，隻要拖了足夠的時間，讓瓦剌人享受到互市中羊毛和口蘑的好處，到時候他們就不會願意跟著脫歡和也先了，因為到時候他們所過的生活就不是脫歡等人能給得了的了。”</p>
“哦對了！”聽大孫子這麽說，朱棣也想起來了一件事。</p>
“三天前，帖木兒帝國派人過來了，而且還時那種不是派遣使者隊伍，而是火急火燎地跟著咱們大明的商隊過來的，為的就是來給我們送一個消息。”</p>
“消息？”朱瞻垶聞言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帶著懷疑看向了老爺子。</p>
“不會是本雅失裏逃到那邊去了吧？”</p>
“誒？”朱棣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p>
“你怎麽猜到的？”</p>
“這還不簡單？”朱瞻垶放下快子，一臉的不屑，不過不是針對老爺子的，而是帖木兒帝國。</p>
“俗話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p>
“這帖木兒帝國擺出這樣的姿態顯然就是有了能跟我們搭上線的事情，而且若是孫兒沒猜錯的話，這次來的人應該不是沙哈魯，而是哈裏勒的人吧？”</p>
哈裏勒，就是當初帖木兒帝國的帖木兒大汗死後不遵守遺詔，起兵造反的那一方，是之前跟著鄭和來大明的兀魯伯王子對立的那一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