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要得到這件事所謂的結果還是挺簡單的，最起碼對於朱瞻垶來說是簡單的。</p>
首先，朱瞻垶是知道本雅失裏之前曾經有過依托於帖木兒帝國的經曆的。</p>
現如今的局勢雖然和本雅失裏上一次遠逃中亞有些不太一樣，但對於本雅失裏來說本質上是沒有什麽區別的，因為都是到了他活不下去的時候了。</p>
其次，在草原時，本雅失裏的行蹤不管對於瓦剌還是對於大明都是一個謎。</p>
想一想，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錦衣衛和騰驤衛好歹也是在草原上遊蕩了一個多月的。</p>
一個月的時間對於在偌大的草原上尋找一個人來說的確是太短，但問題在於瓦剌沒有出來阻攔，而且動手的又是騰驤衛和錦衣衛。</p>
在現如今這個世界上，騰驤衛和錦衣衛在這種事情上的能力不說是當世無人能敵，但也絕對是登峰造極的機構了，畢竟錦衣衛就是靠著這個才能在大明立足的。</p>
最後就是朱瞻垶剛剛說過的那句話了：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p>
除了關係特別好或者是時常走動的人外，沒人會在沒有事情找你幫忙的情況下突然拜訪你，親人除外。</p>
而帖木兒帝國跟大明之間顯然是沒啥太大的關係的，就算是有，那也不是啥好關係，當初帖木兒意圖東征的事兒和這次帖木兒帝國派使臣來朝奉的事兒中和一下，雙方頂多算是關係一般。</p>
這樣一來，事情就明朗了。</p>
帖木兒帝國現在是出於分裂狀態下的，沙哈魯，也就是朱瞻垶決定要幫助的那一方現在占據的是帖木兒帝國的西邊，東邊則是由哈裏勒掌控的。</p>
那些使臣在大明呆了一年，沙哈魯的王子親自來大明朝奉這件事朱瞻垶不相信本雅失裏會不知道，就算是傳也傳到草原去了。</p>
再想想哈裏勒現在的處境，他肯定是擔心大明所答應沙哈魯的那些幫助，所以想要趁機跟大明拉近關係。</p>
不奢求大明出爾反爾不再搭理沙哈魯一方，但哈裏勒心中的最低限度也是要得到沙哈魯在大明所得到的那一些。</p>
“在孫兒看來，這樁交易的意義不是很大。”想明白了事情經過，朱瞻垶不由得撇了撇嘴，繼續撕咬著手裏的雞腿。</p>
“咱們之所以想把本雅失裏找出來完全是擔心他在背地裏搞小動作，現如今咱們已經知道了本雅失裏就在帖木兒帝國，那我們還擔心什麽？”</p>
“先別說瓦剌已經名存實亡，我們大明已經進入了整合瓦剌的最後階段，就算是沒有，他本雅失裏敢回來嗎？”</p>
因為撕咬著手中的雞腿，朱瞻垶說出來的話多多少少有些模湖不清，但這並不礙事兒。</p>
“那以你所言，咱們就坐山觀虎鬥？”朱棣多多少少的有些驚訝於大孫子的想法。</p>
朱棣原本是想著先口頭答應哈裏勒，最起碼先把本雅失裏給弄回來再說，雖然本雅失裏以後能翻起大浪的可能性不大，但朱棣還是希望能夠把一切威脅都扼殺在搖籃之中。</p>
最後，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朱棣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幫哈裏勒一把，畢竟這種坐山觀虎鬥的事情是很舒服的，隻要沙哈魯和哈裏勒不斷的爭鬥下去，大明的西方就不會有威脅。</p>
</p>
沒看見帖木兒就想著東征大明嗎？誰能保證沙哈魯在一統帖木兒帝國之後不會升起同樣的想法？</p>
不過現在，朱棣想要聽一聽大孫子的意見了。</p>
“孫兒覺得是沒必要搭理的。”朱瞻垶扔掉被啃幹淨的雞骨頭，拿起旁邊的絹帕擦了擦嘴。</p>
“首先，咱們答應沙哈魯在前，雖然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但這出爾反爾的事情還是盡量不要做的好。”</p>
“其次，帖木兒帝國在短時間之內是不會統一的，他們雙方的實力基本是均勢，想要分出個高下很難，除非咱們大明答應他的東西送到。”</p>
“但是爺爺您也知道，就那東西現在咱們大明心裏還沒底呢，更別說給他們了。”</p>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啥都到位了，沙哈魯想要滅掉哈裏勒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成的，什麽糧食也不是一夜之間就能長成收獲的不是？”</p>
“最後，之前孫兒跟沙哈魯的王子說過，想要得到咱們大明的幫助，那就得先完成咱們大明的要求。”</p>
“孫兒提的那條河道是很重要的，這關係到以後咱們大明的布局，有那條河道在能夠極大地減少咱們的時間。”</p>
“因為那條河道是在沙哈魯的領地裏，所以啊，咱們就算是想要幫助哈裏勒使帖木兒帝國陷入無止境的內亂之中，也得等那條河道修繕好了的。”</p>
前前後後三個理由，可以說是有條有理，有理有據，就連朱棣都被說動了。</p>
他不知道大孫子說的布局是什麽，但根據之前大孫子跟他說的對帖木兒帝國的謀劃，朱棣覺得大孫子的布局大概率不會小了。</p>
“成！”思及至此，朱棣的老臉再次笑成了一朵菊花。</p>
“那就聽垶兒的，反正影響也不大，就先讓哈裏勒等著吧！”</p>
朱高熾聞言差點兒沒嗆住。</p>
以前老爺子溺愛大孫子雖然是事實，但像現在這種情況也是沒有的，以前老爺子最起碼不會在這種大事兒上去遷就大孫子。</p>
本雅失裏雖然沒什麽機會再次翻起浪花，但他畢竟是黃金家族的後裔，隻要這份血脈在，那草原上的人就會認，也就是說本雅失裏還是有威脅的。</p>
但是老爺子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直接答應了，這在朱高熾看來就多多少少的有些過了。</p>
你就是現在去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對草原局勢有所了解的人過來問這事兒，那他給出的答桉大概率還是先把本雅失裏給掌控到手裏。</p>
黃金家族的血脈這份威脅實在是太大，如果說沒有本雅失裏草原複辟的可能是三成，那麽反過來就得有一倍，甚至還不止。</p>
除了朱高熾之外，朱高煦和朱高燧也多多少少的有些驚訝，不過兩人的情緒還是有些許的不同。</p>
朱高煦隻是覺得老爺子對朱瞻垶有點兒溺愛過頭了，這個決定隻要做出來那毫無疑問的要老爺子去背負，畢竟這事兒要是傳開了那肯定會有人反對的。</p>
而朱高燧則是在驚訝之餘有些不滿，也有些失落。</p>
不滿是不滿老爺子對朱瞻垶太過放縱，失落則是失落於他沒什麽機會了。</p>
以前的朱高燧仍舊抱有希望，雖然希望不大，但最起碼還是有的，可現在看來，那份希望雖然仍舊存在，但也隻是理論上的存在了，實際上已經無限接近於無。</p>
不，應該說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這所謂理論上的希望隻不過是他給自己的安慰罷了。</p>
看著麵前那其樂融融的氛圍，朱高燧心中升起了一個想法。</p>
或許，自己是時候該去就藩了，在封地當個閑散藩王也是不錯的，最起碼不會像在應天府這樣既沒有希望還得受到掣肘。</p>
這接風洗塵的宴席在每個人懷揣著不同的心思下結束了，不過雖然每個人各自的小心思不同，但幾乎沒有人在意別人的想法。</p>
“你年紀不小了，來年就十五了，有些事情我跟你爺爺能幫你抗，但你還是要盡量自己解決的。”</p>
出了乾清宮，在回春和宮的路上，朱高熾開始對著半年多未見的兒子說教。</p>
“像你今天說的帖木兒帝國那事兒，要是傳開了的話多少會有人覺得這個決定有些不近人情，到時候那些負麵的言論還是得你爺爺扛下來。”</p>
“那要不您來？”朱瞻垶打了個飽嗝，語氣裏帶著幾分的懶散。</p>
“您又不是不知道這事兒是肯定得這麽定下來的，至於原因您也聽到了，那條河道很重要，甚至直接關係到以後咱們大明的遠洋。”</p>
“我也不想爺爺去扛，但爺爺的態度您又不是不清楚，就算是我想去扛爺爺也不見得就願意讓我去扛。”</p>
一直以來，朱瞻垶都對老爺子替自己扛雷的做法感到愧疚，這是人之常情，隻要是有點兒腦子和人情味兒的人都會感到愧疚的。</p>
但在愧疚之餘朱瞻垶又沒有辦法。</p>
老爺子的脾氣是很倔的，除非時間往前再推個十幾年，那時候還有太祖爺能夠讓老爺子聽話，現在整個大明上下都沒有人能讓老爺子聽話了。</p>
朱瞻垶的確是可以，但那也隻是部分的，而且還是老爺子自己願意聽。</p>
“我不是這個意思。”朱高熾搖了搖頭，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沒想著去說動老爺子，而是想著說動朱瞻垶。</p>
“我是想說有些事情能放一放就放一放，你爹我還能活個幾年，到時候我一樣也能幫你抗，你的時間就更多了，沒必要急在這幾年的。”</p>
朱高熾說的這話多多少少有些大逆不道的嫌疑，因為他話裏話外都是在讓朱瞻垶等著老爺子下了那個位置再去做那些事情，但老爺子什麽時候能夠離開那個座位呢？</p>
縱觀曆史，在明之前，在自己還活著的情況下讓出那個位置的就隻有四個人：唐睿宗李旦、北齊武成弟高湛、北魏獻文帝拓跋宏以及宋高宗趙構。</p>
但這老爺子當今的處境跟那四個人都不一樣。</p>
言外之意，那不就是等著老爺子駕崩了麽？</p>
首先，朱瞻垶是知道本雅失裏之前曾經有過依托於帖木兒帝國的經曆的。</p>
現如今的局勢雖然和本雅失裏上一次遠逃中亞有些不太一樣，但對於本雅失裏來說本質上是沒有什麽區別的，因為都是到了他活不下去的時候了。</p>
其次，在草原時，本雅失裏的行蹤不管對於瓦剌還是對於大明都是一個謎。</p>
想一想，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錦衣衛和騰驤衛好歹也是在草原上遊蕩了一個多月的。</p>
一個月的時間對於在偌大的草原上尋找一個人來說的確是太短，但問題在於瓦剌沒有出來阻攔，而且動手的又是騰驤衛和錦衣衛。</p>
在現如今這個世界上，騰驤衛和錦衣衛在這種事情上的能力不說是當世無人能敵，但也絕對是登峰造極的機構了，畢竟錦衣衛就是靠著這個才能在大明立足的。</p>
最後就是朱瞻垶剛剛說過的那句話了：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p>
除了關係特別好或者是時常走動的人外，沒人會在沒有事情找你幫忙的情況下突然拜訪你，親人除外。</p>
而帖木兒帝國跟大明之間顯然是沒啥太大的關係的，就算是有，那也不是啥好關係，當初帖木兒意圖東征的事兒和這次帖木兒帝國派使臣來朝奉的事兒中和一下，雙方頂多算是關係一般。</p>
這樣一來，事情就明朗了。</p>
帖木兒帝國現在是出於分裂狀態下的，沙哈魯，也就是朱瞻垶決定要幫助的那一方現在占據的是帖木兒帝國的西邊，東邊則是由哈裏勒掌控的。</p>
那些使臣在大明呆了一年，沙哈魯的王子親自來大明朝奉這件事朱瞻垶不相信本雅失裏會不知道，就算是傳也傳到草原去了。</p>
再想想哈裏勒現在的處境，他肯定是擔心大明所答應沙哈魯的那些幫助，所以想要趁機跟大明拉近關係。</p>
不奢求大明出爾反爾不再搭理沙哈魯一方，但哈裏勒心中的最低限度也是要得到沙哈魯在大明所得到的那一些。</p>
“在孫兒看來，這樁交易的意義不是很大。”想明白了事情經過，朱瞻垶不由得撇了撇嘴，繼續撕咬著手裏的雞腿。</p>
“咱們之所以想把本雅失裏找出來完全是擔心他在背地裏搞小動作，現如今咱們已經知道了本雅失裏就在帖木兒帝國，那我們還擔心什麽？”</p>
“先別說瓦剌已經名存實亡，我們大明已經進入了整合瓦剌的最後階段，就算是沒有，他本雅失裏敢回來嗎？”</p>
因為撕咬著手中的雞腿，朱瞻垶說出來的話多多少少有些模湖不清，但這並不礙事兒。</p>
“那以你所言，咱們就坐山觀虎鬥？”朱棣多多少少的有些驚訝於大孫子的想法。</p>
朱棣原本是想著先口頭答應哈裏勒，最起碼先把本雅失裏給弄回來再說，雖然本雅失裏以後能翻起大浪的可能性不大，但朱棣還是希望能夠把一切威脅都扼殺在搖籃之中。</p>
最後，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朱棣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幫哈裏勒一把，畢竟這種坐山觀虎鬥的事情是很舒服的，隻要沙哈魯和哈裏勒不斷的爭鬥下去，大明的西方就不會有威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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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見帖木兒就想著東征大明嗎？誰能保證沙哈魯在一統帖木兒帝國之後不會升起同樣的想法？</p>
不過現在，朱棣想要聽一聽大孫子的意見了。</p>
“孫兒覺得是沒必要搭理的。”朱瞻垶扔掉被啃幹淨的雞骨頭，拿起旁邊的絹帕擦了擦嘴。</p>
“首先，咱們答應沙哈魯在前，雖然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但這出爾反爾的事情還是盡量不要做的好。”</p>
“其次，帖木兒帝國在短時間之內是不會統一的，他們雙方的實力基本是均勢，想要分出個高下很難，除非咱們大明答應他的東西送到。”</p>
“但是爺爺您也知道，就那東西現在咱們大明心裏還沒底呢，更別說給他們了。”</p>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啥都到位了，沙哈魯想要滅掉哈裏勒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成的，什麽糧食也不是一夜之間就能長成收獲的不是？”</p>
“最後，之前孫兒跟沙哈魯的王子說過，想要得到咱們大明的幫助，那就得先完成咱們大明的要求。”</p>
“孫兒提的那條河道是很重要的，這關係到以後咱們大明的布局，有那條河道在能夠極大地減少咱們的時間。”</p>
“因為那條河道是在沙哈魯的領地裏，所以啊，咱們就算是想要幫助哈裏勒使帖木兒帝國陷入無止境的內亂之中，也得等那條河道修繕好了的。”</p>
前前後後三個理由，可以說是有條有理，有理有據，就連朱棣都被說動了。</p>
他不知道大孫子說的布局是什麽，但根據之前大孫子跟他說的對帖木兒帝國的謀劃，朱棣覺得大孫子的布局大概率不會小了。</p>
“成！”思及至此，朱棣的老臉再次笑成了一朵菊花。</p>
“那就聽垶兒的，反正影響也不大，就先讓哈裏勒等著吧！”</p>
朱高熾聞言差點兒沒嗆住。</p>
以前老爺子溺愛大孫子雖然是事實，但像現在這種情況也是沒有的，以前老爺子最起碼不會在這種大事兒上去遷就大孫子。</p>
本雅失裏雖然沒什麽機會再次翻起浪花，但他畢竟是黃金家族的後裔，隻要這份血脈在，那草原上的人就會認，也就是說本雅失裏還是有威脅的。</p>
但是老爺子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直接答應了，這在朱高熾看來就多多少少的有些過了。</p>
你就是現在去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對草原局勢有所了解的人過來問這事兒，那他給出的答桉大概率還是先把本雅失裏給掌控到手裏。</p>
黃金家族的血脈這份威脅實在是太大，如果說沒有本雅失裏草原複辟的可能是三成，那麽反過來就得有一倍，甚至還不止。</p>
除了朱高熾之外，朱高煦和朱高燧也多多少少的有些驚訝，不過兩人的情緒還是有些許的不同。</p>
朱高煦隻是覺得老爺子對朱瞻垶有點兒溺愛過頭了，這個決定隻要做出來那毫無疑問的要老爺子去背負，畢竟這事兒要是傳開了那肯定會有人反對的。</p>
而朱高燧則是在驚訝之餘有些不滿，也有些失落。</p>
不滿是不滿老爺子對朱瞻垶太過放縱，失落則是失落於他沒什麽機會了。</p>
以前的朱高燧仍舊抱有希望，雖然希望不大，但最起碼還是有的，可現在看來，那份希望雖然仍舊存在，但也隻是理論上的存在了，實際上已經無限接近於無。</p>
不，應該說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這所謂理論上的希望隻不過是他給自己的安慰罷了。</p>
看著麵前那其樂融融的氛圍，朱高燧心中升起了一個想法。</p>
或許，自己是時候該去就藩了，在封地當個閑散藩王也是不錯的，最起碼不會像在應天府這樣既沒有希望還得受到掣肘。</p>
這接風洗塵的宴席在每個人懷揣著不同的心思下結束了，不過雖然每個人各自的小心思不同，但幾乎沒有人在意別人的想法。</p>
“你年紀不小了，來年就十五了，有些事情我跟你爺爺能幫你抗，但你還是要盡量自己解決的。”</p>
出了乾清宮，在回春和宮的路上，朱高熾開始對著半年多未見的兒子說教。</p>
“像你今天說的帖木兒帝國那事兒，要是傳開了的話多少會有人覺得這個決定有些不近人情，到時候那些負麵的言論還是得你爺爺扛下來。”</p>
“那要不您來？”朱瞻垶打了個飽嗝，語氣裏帶著幾分的懶散。</p>
“您又不是不知道這事兒是肯定得這麽定下來的，至於原因您也聽到了，那條河道很重要，甚至直接關係到以後咱們大明的遠洋。”</p>
“我也不想爺爺去扛，但爺爺的態度您又不是不清楚，就算是我想去扛爺爺也不見得就願意讓我去扛。”</p>
一直以來，朱瞻垶都對老爺子替自己扛雷的做法感到愧疚，這是人之常情，隻要是有點兒腦子和人情味兒的人都會感到愧疚的。</p>
但在愧疚之餘朱瞻垶又沒有辦法。</p>
老爺子的脾氣是很倔的，除非時間往前再推個十幾年，那時候還有太祖爺能夠讓老爺子聽話，現在整個大明上下都沒有人能讓老爺子聽話了。</p>
朱瞻垶的確是可以，但那也隻是部分的，而且還是老爺子自己願意聽。</p>
“我不是這個意思。”朱高熾搖了搖頭，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沒想著去說動老爺子，而是想著說動朱瞻垶。</p>
“我是想說有些事情能放一放就放一放，你爹我還能活個幾年，到時候我一樣也能幫你抗，你的時間就更多了，沒必要急在這幾年的。”</p>
朱高熾說的這話多多少少有些大逆不道的嫌疑，因為他話裏話外都是在讓朱瞻垶等著老爺子下了那個位置再去做那些事情，但老爺子什麽時候能夠離開那個座位呢？</p>
縱觀曆史，在明之前，在自己還活著的情況下讓出那個位置的就隻有四個人：唐睿宗李旦、北齊武成弟高湛、北魏獻文帝拓跋宏以及宋高宗趙構。</p>
但這老爺子當今的處境跟那四個人都不一樣。</p>
言外之意，那不就是等著老爺子駕崩了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