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真的沒多少傻子，你看著某個人很笨，但極大可能他並不是笨，而是因為他並不了解，或者說是還未熟悉相關的事情。</p>
一項工作，你就算是給一個傻子做上個十年八年的，他也能做得很好，也能知道工作相關的利害關係。</p>
</p>
同樣的，張家人成為皇室姻親已經多少年了？你就算是從老爺子靖難成功成為皇帝開始算起，那也是十一年了。</p>
十一年，就算是不上心，耳濡目染也讓張家人懂了很多。</p>
相較於傳統的建築方法，水泥的建造速度快，強度也夠，最重要的是相對之下水泥的運輸也很方便。</p>
以往的建築方式，尤其是在城牆和大規模的宮殿這一方麵，采用的往往都是大型的石材，而有了水泥之後隻要是石子就行。</p>
大型石材動輒幾噸重，跟石子相比運輸起來慢的不是一點半點兒。</p>
張升怎麽能不知道這水泥的意義？</p>
可知道歸知道，犯事兒的是他的親大哥，他能見死不救嗎？更別說這事兒極有可能會影響到他爹頭上的爵位。</p>
“殿下，這……”雖然朱瞻垶已經幾乎是把話說死了，就明擺著沒有別的選擇了，但張升還是想爭取一下。</p>
“二舅！”朱瞻垶的眼神變得淩厲了起來。</p>
“都是自家親戚，我也不願意把事情做得太絕，但你看我有辦法嗎？”</p>
朱瞻垶站起身，臉上的憤怒再也掩飾不住了，指著北邊的方向就跟張升掰扯了起來。</p>
“這浙江一帶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二舅您不會不知道吧？大舅在轉運錢糧和水泥的時候用的都是你們張家自己人嗎？”</p>
“夠嗎？不夠吧！用的民夫不少吧！？”</p>
“然後，不管是錢糧還是水泥，要麽是戶部和工部的官員負責的，要麽就是太子少師的人，你想瞞著誰！？能瞞得住嗎！？”</p>
“最後……”</p>
看著麵前低著頭一言不發的二舅，朱瞻垶的心終究還是軟了，他可以不考慮張家人的想法，但不能不考慮自家母親的想法。</p>
“大舅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拿不說，還強迫著工部戶部的官員一起。”</p>
“你別說我隻要視而不見這件事情就可以掩蓋過去，就算戶部和工部的官員不開口，你覺得太子少師的人會不說嗎？”</p>
“就算是太子少師那邊我也讓爺爺去打招呼，但民夫呢？他們是幫著大舅搬貨的人，他們能瞞著不說嗎？”</p>
“這蘇州府碼頭大大小小民夫超過兩萬，這都多長時間了？少說得有十天了吧？就算是事情沒傳出去，那民夫內部也傳開了吧？”</p>
“你想讓我怎麽樣？把這兩萬餘民夫全都殺了滅口嗎！？”</p>
哪怕是知道自家二舅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試圖說服自己的，但朱瞻垶還是很生氣。</p>
姥爺這一大家子沒什麽不明事理的人，他們都知道事情的利害，也知道水泥的重要性，更知道這事情是瞞不住的，但他們仍舊試圖息事寧人。</p>
現在遇到事情的他們根本就不去想以後，也沒有把他們的姻親朱家皇室的利害給考慮進去，他們現在心心念念想的就是怎麽保住爵位，怎麽保住張昶。</p>
至於以後的事情……</p>
也說了都是以後，既然是以後的事情那就以後再說，他們眼下並不想管這些。</p>
他們不僅自己不想管，還試圖讓朱瞻垶也別管。</p>
怎麽可能！？</p>
他朱瞻垶這兩年為了民心做了多少事情？</p>
殺貪官，殺奸商，甚至在草原的時候都趁著所有將士都在的時候請老爺子滅阿魯台部築京觀，為的是什麽？不就是民心嗎？</p>
可現在呢？</p>
如果他朱瞻垶選擇包庇，那等事情爆出去以後百姓們會是個什麽想法？</p>
國之蠹蟲卻毫發無傷，這讓大明的律法以後怎麽服人？明晃晃的大明律以後就是個笑話了！</p>
善若不賞則必不久長，惡若不罰則惡必猖狂！</p>
這讓朝廷以後怎麽去處理那些貪官汙吏？</p>
再說了，張昶到現在還活著就已經是他朱瞻垶舍出臉去了！</p>
他沒讓劉正直接把消息送給老爺子，而是讓他先送給了自家老爹，然後讓自家老爹在第一時間去找老爺子商議，這是為了什麽？</p>
如果說直接找老爺子，那就是公事公辦了，老爺子在得到了大孫子這個態度之後雖然仍會放水，但張昶也是必死的。</p>
但是現在他是讓劉正去找自家老爹，再讓自家老爹去找老爺子。</p>
看起來隻不過是兜了個圈子，但實際上意思卻是完全不同了。</p>
不第一時間告訴老爺子那就說明這事兒他朱瞻垶想著緩一緩，讓老爺子別做得太絕，給他朱瞻垶點兒時間，讓他拿出來個盡可能兩全其美的辦法。</p>
可以說，自永樂八年的北征開始到現在，他朱瞻垶從來都沒做過什麽有愧於大明有愧於朱家的事情，更沒有做過有愧於老爺子的事情。</p>
要知道，當初寧國長公主府先是聯合晉商和瓦剌刺殺他，後又在上新河口的水泥窯再次刺殺他，他為了老爺子的想法也都忍了。</p>
可以說以前一直都是老爺子覺得虧待了他這個大孫子，而這次是真的他有愧於老爺子了。</p>
“別說了……”思及至此，朱瞻垶也是心累得很。</p>
“回去籌錢吧，先把錢糧那一部分補上，水泥的事情盡力吧，我已經傳信回應天了，爺爺那邊應該也會派錦衣衛開始追查的。”</p>
“大舅不會死，但這也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你們不必再奢求其他的了，爵位是肯定保不住的，大舅還能活著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p>
說完，朱瞻垶輕輕地歎了口氣，轉身走向了後麵的書房。</p>
他不想再跟這個二舅掰扯了，兩個人所圖的利益都不一樣，再怎麽談也就是那樣。</p>
他朱瞻垶想的是怎麽能夠穩住民心，保住朝廷的公信力，但他的好二舅想的就隻有怎麽保住張昶，保住他們張家的爵位。</p>
……</p>
應天府，皇宮，春和宮。</p>
劉正得了朱瞻垶的命令可以說是一刻都不敢耽擱，再加上這事兒也真的不是小事兒，他要是真的耽擱了，那事後他是肯定跑不了的。</p>
就算是朱瞻垶不處理他，那皇帝和太子那邊他也是逃不過去的。</p>
是以，他夜裏根本就不敢休息，連停都不敢停的趕回了應天。</p>
“殿下！殿下！”</p>
站在春和宮大殿的門外，劉正焦急地喊著。</p>
這春和宮他劉正因為太孫殿下的緣故可以說是暢通無阻，但也得分地方。</p>
“劉正？”正在用早膳的朱高熾看著門口處那著急的劉正，一臉詫異。</p>
“出什麽事兒了？進來說。”</p>
“殿下！”得到許可，劉正直接衝了進來，跪在了地上，雙手托起朱瞻垶的信。</p>
“啟稟殿下，太孫殿下急信，並且還讓小人稟告殿下，在看了信之後第一時間去跟陛下商議！”</p>
朱高熾的麵色嚴肅了起來。</p>
雖然在一看到劉正那著急的樣子他就知道出事兒了，但他也隻是以為自家大兒子在賑災的時候遇到貪官了，牽扯到了什麽比較重要的人。</p>
但一句去跟陛下商議讓朱高熾知道，事情恐怕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了。</p>
“胡鬧！”</p>
看過了自家大兒子寫的信後，一向溫和的朱高熾也忍不住血壓飆升，砰的一聲拍得桌子上的碗碟都蹦了起來。</p>
“怎麽回事兒？”太子妃皺起了眉頭，她嫁入皇室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丈夫這麽憤怒。</p>
……</p>
聽到媳婦兒的聲音後朱高熾停頓了一下，然後甩手將信扔給了自家媳婦兒。</p>
“你看看吧！”朱高熾沒心思跟自己的女人生氣，而且他也知道這不是自己女人的過錯。</p>
“你好好想想辦法吧，我先去找老爺子了，垶兒應該是有辦法，不然的話不會讓我去穩住老爺子。”</p>
太子妃莫名其妙地看著朱高熾離開，然後轉頭看起了手中的信。</p>
啪嗒~</p>
在看過了信之後，太子妃一個沒穩住癱在了椅子上，麵前的茶杯碗碟也被她不小心碰倒在地。</p>
雖然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封建時代的女人嫁出去之後娘家就視作外人，但血緣至親，那能是說斷就斷的？</p>
自洪武二十八年她被封為燕王世子妃開始，張家就沒少得好處，別說她自己了，就連自己丈夫都在幫著自己娘家謀好處，這個太子妃都是知道的。</p>
十六年了，她張氏已經從燕王世子妃熬成了太子妃，甚至隻要她能活著，那皇後和皇太後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p>
從燕王世子妃到太子妃，張家撈了多少好處？明裏暗裏的拿了多少？等以後她成為皇後甚至是皇太後，張家還會拿多少？</p>
她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會少。</p>
所以張家缺錢嗎？不缺！</p>
缺權嗎？也不缺！</p>
那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兒啊！</p>
“啟稟……”</p>
春和宮大殿門口，一個宮女顫顫巍巍地站在那裏，張口說了兩個字之後就不敢再說了。</p>
貼身伺候了好幾年，太子妃的脾性這春和宮裏除了新來的之外有幾個不知道的？</p>
“說！”太子妃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恢複了大明太子妃的端莊模樣。</p>
“彭成伯求見！”</p>
“不見！”太子妃很是果斷，直接站起來轉身離開。</p>
“告訴他們！我幫不了他們！讓他們回去等死吧！”</p>
一項工作，你就算是給一個傻子做上個十年八年的，他也能做得很好，也能知道工作相關的利害關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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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張家人成為皇室姻親已經多少年了？你就算是從老爺子靖難成功成為皇帝開始算起，那也是十一年了。</p>
十一年，就算是不上心，耳濡目染也讓張家人懂了很多。</p>
相較於傳統的建築方法，水泥的建造速度快，強度也夠，最重要的是相對之下水泥的運輸也很方便。</p>
以往的建築方式，尤其是在城牆和大規模的宮殿這一方麵，采用的往往都是大型的石材，而有了水泥之後隻要是石子就行。</p>
大型石材動輒幾噸重，跟石子相比運輸起來慢的不是一點半點兒。</p>
張升怎麽能不知道這水泥的意義？</p>
可知道歸知道，犯事兒的是他的親大哥，他能見死不救嗎？更別說這事兒極有可能會影響到他爹頭上的爵位。</p>
“殿下，這……”雖然朱瞻垶已經幾乎是把話說死了，就明擺著沒有別的選擇了，但張升還是想爭取一下。</p>
“二舅！”朱瞻垶的眼神變得淩厲了起來。</p>
“都是自家親戚，我也不願意把事情做得太絕，但你看我有辦法嗎？”</p>
朱瞻垶站起身，臉上的憤怒再也掩飾不住了，指著北邊的方向就跟張升掰扯了起來。</p>
“這浙江一帶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二舅您不會不知道吧？大舅在轉運錢糧和水泥的時候用的都是你們張家自己人嗎？”</p>
“夠嗎？不夠吧！用的民夫不少吧！？”</p>
“然後，不管是錢糧還是水泥，要麽是戶部和工部的官員負責的，要麽就是太子少師的人，你想瞞著誰！？能瞞得住嗎！？”</p>
“最後……”</p>
看著麵前低著頭一言不發的二舅，朱瞻垶的心終究還是軟了，他可以不考慮張家人的想法，但不能不考慮自家母親的想法。</p>
“大舅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拿不說，還強迫著工部戶部的官員一起。”</p>
“你別說我隻要視而不見這件事情就可以掩蓋過去，就算戶部和工部的官員不開口，你覺得太子少師的人會不說嗎？”</p>
“就算是太子少師那邊我也讓爺爺去打招呼，但民夫呢？他們是幫著大舅搬貨的人，他們能瞞著不說嗎？”</p>
“這蘇州府碼頭大大小小民夫超過兩萬，這都多長時間了？少說得有十天了吧？就算是事情沒傳出去，那民夫內部也傳開了吧？”</p>
“你想讓我怎麽樣？把這兩萬餘民夫全都殺了滅口嗎！？”</p>
哪怕是知道自家二舅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試圖說服自己的，但朱瞻垶還是很生氣。</p>
姥爺這一大家子沒什麽不明事理的人，他們都知道事情的利害，也知道水泥的重要性，更知道這事情是瞞不住的，但他們仍舊試圖息事寧人。</p>
現在遇到事情的他們根本就不去想以後，也沒有把他們的姻親朱家皇室的利害給考慮進去，他們現在心心念念想的就是怎麽保住爵位，怎麽保住張昶。</p>
至於以後的事情……</p>
也說了都是以後，既然是以後的事情那就以後再說，他們眼下並不想管這些。</p>
他們不僅自己不想管，還試圖讓朱瞻垶也別管。</p>
怎麽可能！？</p>
他朱瞻垶這兩年為了民心做了多少事情？</p>
殺貪官，殺奸商，甚至在草原的時候都趁著所有將士都在的時候請老爺子滅阿魯台部築京觀，為的是什麽？不就是民心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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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之蠹蟲卻毫發無傷，這讓大明的律法以後怎麽服人？明晃晃的大明律以後就是個笑話了！</p>
善若不賞則必不久長，惡若不罰則惡必猖狂！</p>
這讓朝廷以後怎麽去處理那些貪官汙吏？</p>
再說了，張昶到現在還活著就已經是他朱瞻垶舍出臉去了！</p>
他沒讓劉正直接把消息送給老爺子，而是讓他先送給了自家老爹，然後讓自家老爹在第一時間去找老爺子商議，這是為了什麽？</p>
如果說直接找老爺子，那就是公事公辦了，老爺子在得到了大孫子這個態度之後雖然仍會放水，但張昶也是必死的。</p>
但是現在他是讓劉正去找自家老爹，再讓自家老爹去找老爺子。</p>
看起來隻不過是兜了個圈子，但實際上意思卻是完全不同了。</p>
不第一時間告訴老爺子那就說明這事兒他朱瞻垶想著緩一緩，讓老爺子別做得太絕，給他朱瞻垶點兒時間，讓他拿出來個盡可能兩全其美的辦法。</p>
可以說，自永樂八年的北征開始到現在，他朱瞻垶從來都沒做過什麽有愧於大明有愧於朱家的事情，更沒有做過有愧於老爺子的事情。</p>
要知道，當初寧國長公主府先是聯合晉商和瓦剌刺殺他，後又在上新河口的水泥窯再次刺殺他，他為了老爺子的想法也都忍了。</p>
可以說以前一直都是老爺子覺得虧待了他這個大孫子，而這次是真的他有愧於老爺子了。</p>
“別說了……”思及至此，朱瞻垶也是心累得很。</p>
“回去籌錢吧，先把錢糧那一部分補上，水泥的事情盡力吧，我已經傳信回應天了，爺爺那邊應該也會派錦衣衛開始追查的。”</p>
“大舅不會死，但這也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你們不必再奢求其他的了，爵位是肯定保不住的，大舅還能活著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p>
說完，朱瞻垶輕輕地歎了口氣，轉身走向了後麵的書房。</p>
他不想再跟這個二舅掰扯了，兩個人所圖的利益都不一樣，再怎麽談也就是那樣。</p>
他朱瞻垶想的是怎麽能夠穩住民心，保住朝廷的公信力，但他的好二舅想的就隻有怎麽保住張昶，保住他們張家的爵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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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府，皇宮，春和宮。</p>
劉正得了朱瞻垶的命令可以說是一刻都不敢耽擱，再加上這事兒也真的不是小事兒，他要是真的耽擱了，那事後他是肯定跑不了的。</p>
就算是朱瞻垶不處理他，那皇帝和太子那邊他也是逃不過去的。</p>
是以，他夜裏根本就不敢休息，連停都不敢停的趕回了應天。</p>
“殿下！殿下！”</p>
站在春和宮大殿的門外，劉正焦急地喊著。</p>
這春和宮他劉正因為太孫殿下的緣故可以說是暢通無阻，但也得分地方。</p>
“劉正？”正在用早膳的朱高熾看著門口處那著急的劉正，一臉詫異。</p>
“出什麽事兒了？進來說。”</p>
“殿下！”得到許可，劉正直接衝了進來，跪在了地上，雙手托起朱瞻垶的信。</p>
“啟稟殿下，太孫殿下急信，並且還讓小人稟告殿下，在看了信之後第一時間去跟陛下商議！”</p>
朱高熾的麵色嚴肅了起來。</p>
雖然在一看到劉正那著急的樣子他就知道出事兒了，但他也隻是以為自家大兒子在賑災的時候遇到貪官了，牽扯到了什麽比較重要的人。</p>
但一句去跟陛下商議讓朱高熾知道，事情恐怕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了。</p>
“胡鬧！”</p>
看過了自家大兒子寫的信後，一向溫和的朱高熾也忍不住血壓飆升，砰的一聲拍得桌子上的碗碟都蹦了起來。</p>
“怎麽回事兒？”太子妃皺起了眉頭，她嫁入皇室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丈夫這麽憤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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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媳婦兒的聲音後朱高熾停頓了一下，然後甩手將信扔給了自家媳婦兒。</p>
“你看看吧！”朱高熾沒心思跟自己的女人生氣，而且他也知道這不是自己女人的過錯。</p>
“你好好想想辦法吧，我先去找老爺子了，垶兒應該是有辦法，不然的話不會讓我去穩住老爺子。”</p>
太子妃莫名其妙地看著朱高熾離開，然後轉頭看起了手中的信。</p>
啪嗒~</p>
在看過了信之後，太子妃一個沒穩住癱在了椅子上，麵前的茶杯碗碟也被她不小心碰倒在地。</p>
雖然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封建時代的女人嫁出去之後娘家就視作外人，但血緣至親，那能是說斷就斷的？</p>
自洪武二十八年她被封為燕王世子妃開始，張家就沒少得好處，別說她自己了，就連自己丈夫都在幫著自己娘家謀好處，這個太子妃都是知道的。</p>
十六年了，她張氏已經從燕王世子妃熬成了太子妃，甚至隻要她能活著，那皇後和皇太後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p>
從燕王世子妃到太子妃，張家撈了多少好處？明裏暗裏的拿了多少？等以後她成為皇後甚至是皇太後，張家還會拿多少？</p>
她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會少。</p>
所以張家缺錢嗎？不缺！</p>
缺權嗎？也不缺！</p>
那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兒啊！</p>
“啟稟……”</p>
春和宮大殿門口，一個宮女顫顫巍巍地站在那裏，張口說了兩個字之後就不敢再說了。</p>
貼身伺候了好幾年，太子妃的脾性這春和宮裏除了新來的之外有幾個不知道的？</p>
“說！”太子妃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恢複了大明太子妃的端莊模樣。</p>
“彭成伯求見！”</p>
“不見！”太子妃很是果斷，直接站起來轉身離開。</p>
“告訴他們！我幫不了他們！讓他們回去等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