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忽閃著大眼睛,閃爍著亮亮的光芒。長長的睫毛在燭光的照射在在眼瞼下投出陰影。


    她的問題讓三個男人不約而同愣住,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子如此大方,直接問她好看不好看的。


    郭煜看著白起跟司徒籌又躊躇,又沉默的樣子,再看了一眼何歡期待的樣子,隨即打破了平靜,點著頭連聲道,“好看,好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堪比嫦娥。”


    看著郭煜搖頭晃腦不甚認真的模樣,何歡撇撇嘴,“我是問你們這個妝容。”


    白起擰眉,“不懂。”


    司徒籌略顯局促地笑了笑,“還好。”


    何歡嘟嘴,這兩個人,好沒意思。


    “好了好了,你們都是直男癌晚期了,我不跟你們說了,我回去擦藥了。”


    說著何歡從椅子上下來,踮著腳往外走。


    “我送你回去。”白起拉住何歡的胳膊,將她再次抱了起來。


    郭煜笑眯眯地看著兩個人的背影,不住地點頭,真好,這個千年大光棍終於有看上的了。


    司徒籌微微低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白起將何歡抱回長歡院,毫不避諱地在盛夏跟秋色麵前將何歡抱進房中。


    何歡嗅著白起身上好聞的皂角清香,心中一動悄悄抬眸偷偷打量白起,這張臉,可真是好看哪。


    “看我做什麽。”白起感覺到何歡的目光,直接問道。


    何歡連忙移開目光,輕聲道,“沒什麽。”


    白起站在何歡麵前,麵色憂鬱,欲言又止。


    “你還有什麽事嗎?”何歡見他這般,疑惑道。


    “我……看看你的腳。”


    何歡哦了一聲,原來是這事兒啊,看他扭捏這個勁兒。


    當即大大方方地脫下鞋襪,腫脹的腳踝讓何歡不由一愣,沒想到這麽嚴重啊。


    白起目光一緊,眉頭不自覺皺起。


    “腫得這麽厲害,會不會骨折了?”


    何歡搖搖頭,“不會,若是骨折了,我走不了路。應該是扭傷筋骨了,我揉一揉,再擦些藥酒就好了。”


    說著,何歡咬住嘴唇,將掌心貼在腳踝上,順著一個方向力道適中的輕揉著。


    盡管力氣不重,但一碰還是讓她疼得鑽心。


    白起皺著眉頭蹲下身看著何歡腫脹的腳踝,拿起一旁的藥酒,倒在手心裏,熟練地按壓在何歡的腳踝上。


    感受著他的力度,何歡不由驚訝的瞪大眼睛,“呦,手法不錯啊。”


    “以前在軍營裏受到外傷都是自己治,多少也有了些經驗。”


    何歡疼得齜牙咧嘴,嗯了一聲。


    抬頭看了一眼何歡疼得扭曲的臉,白起聲音暗啞道,“揉這不能太輕了,否則淤血就不好了。”


    何歡哎呀了一聲,但還是點頭,“我知道。”


    房間裏一時安靜下來,隻偶爾聽見何歡哎呦的呼痛聲。


    何歡的目光落到白起修長的手指上,他的手指修長好看,隻不過手掌心裏全都是厚厚的繭子,何歡一點兒也不覺得紮得慌。


    盯著白起認真的神情,何歡忍不住感歎,這樣的男人真不錯啊,有顏有錢,文韜武略樣樣精通,除了有一些迂腐封建外,著實是一個好男人。


    若是放在前世,她一定要倒追他!


    心中一動,何歡的臉忍不住紅了,她怎麽會想到這個啊。


    白起不經意地抬頭,看到何歡紅彤彤的臉,眸子微閃,以為她是發熱了,自然地抬手探向她的額頭。


    帶著溫度的掌心落在她的額頭,淡淡的藥酒味兒充斥在鼻尖,何歡就感覺臉越來越熱了。


    “倒是沒發熱,隻是臉怎麽這麽紅?”白起收回手,很是不解。


    “我,我熱。”


    何歡不知怎麽的,說話還有些結巴起來。


    白起低下頭,蓋好藥酒,將她的褲腳放下來,盯著她雪白的腳趾忽然愣住,他,剛剛摸了人家姑娘的腳?


    他忽地轉過身,臉龐緋熱,悶聲道,“時辰不早了,我回去了。”


    看著白起逃也似的走出去,何歡摸了摸脹脹的腳踝,嘟囔道,“咋突然就變臉了呢,真是的。”忽而她想到什麽,急忙搬起腳趾放在鼻子間聞了聞,貌似不是很臭。


    接下來幾天,何歡一直埋頭製作胭脂水粉,足足做了好幾百盒。


    “姑娘,您做好了嗎?”盛夏看著何歡將胭脂裝進盒子裏,雙眼放光地問道。


    “嗯,好了,我要把它們拿出去賣了。”


    “姑娘,可不可以賣我一盒啊?”盛夏盯著盒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也要,我也要。”秋色聽到急忙走過來,急急地說道。


    何歡看了看倆人調皮地眨了下眼睛,“你們兩個要買啊?”


    兩人不約而同連連點頭。


    “我不賣你們。”


    何歡有些小傲嬌地揚起下巴,斜睨了她們一眼,看她們臉上閃過失望,忽地大笑道,“騙你們啦,賣是不可能的,送是可以的,諾,你們隨便挑!”


    何歡讓開身體,大方地讓她們隨便挑。


    兩個丫頭一愣,神色愕然地望著何歡,她竟讓她們隨便挑?


    見兩個人愣愣地沒有動,何歡忍不住又催促了一下,“趕緊挑啊,剩下的我拉走了。”


    說完,她拉開門走出去,準備去找毒牙,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看到他了。


    盛夏跟秋色對望了一眼,臉上閃過莫名的情緒。


    何歡走出院外,竟看到了隨風,急忙攔住他,“你看到毒牙了嗎?”


    “毒牙副將被將軍派出去執行軍務了,要幾天才能回來。姑娘找他有事嗎?”


    小小的少年抱著長劍站在那兒,端得一副大人的模樣。


    何歡聽完有些失落,毒牙不在啊,那她隻能自己去了。


    “沒事了,你去忙吧。”


    何歡揮揮手,打算去將軍府外找輛馬車將東西拉到大街上去賣。


    “何歡姑娘?”


    身後傳來有些耳熟的聲音,何歡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司徒籌緩步走過來。


    何歡看著司徒籌好看了不少的臉色,開心道,“你精神看上去不錯,看來藥效很好。”


    “是啊,多虧了何歡姑娘,不然我這條命怕是危險了。”司徒籌淡淡地笑著。


    “這是我醫者的本分嘛,哎,郭煜呢?”平日裏都是見他們兩個秤不離砣的,今日怎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呢。


    “他在鑽研,你的那個剖腹術。”


    哦,原來如此。


    “何歡姑娘,看你這樣子,是要出去嗎?”見何歡站在將軍府門口,司徒籌試探地問道。


    “對啊,我要出去賣胭脂。”何歡毫不隱瞞地說道。


    “賣胭脂?將軍知道嗎?”


    “我去賣東西,為什麽要他知道啊。”何歡有些不明所以,又急著出去,她衝司徒籌擺了擺手,“我先去了啊,你自己溜達溜達吧。”


    “我幫你吧。”看著何歡明媚的笑臉,司徒籌忍不住地脫口而出。


    何歡想了想,她自己一個人確實有些單薄,當即點點頭,“好啊,那就有勞了。”


    司徒籌跟何歡一起將所有的胭脂都搬到了外麵叫來的馬車裏,然後趕往藩都城的主大街。


    今日恰逢集市,原本就很熱鬧的大街此刻更加熱鬧了。


    何歡心裏又緊張又雀躍,在馬車裏觀察著最佳的位置。


    “師傅,就停前邊的空地上吧!”


    何歡指著街旁的一處空地,開口道。


    看著堆在地上的盒子,何歡忽地犯了愁,她忘記拿桌子板凳什麽的了,這東西總不能放在地上賣吧。


    司徒籌看出何歡的心思,目光流轉,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沒一會兒,他的手裏拿著一個鐵架子走了過來,然後將手中的木板鋪在架子上。


    何歡眼睛一亮,衝著司徒籌豎起大拇指,“你好厲害!”


    司徒籌看著何歡眼裏的星星,不由一愣。


    將東西都擺好,何歡看著來往的人群,忽地啞了聲,這,到底該怎麽叫賣嘛。


    下意識看向司徒籌,司徒籌也有些尷尬,輕咳了兩聲,“我,我也沒賣過東西。”


    何歡撓撓頭,深吸一口氣,暗暗告訴自己,何歡,你要加油啊!


    目光落到一年輕女子身上,何歡急忙走上前,“美女,看看我自己做的藥妝吧,很好用的,既能化妝還能養膚,您看看?”


    年輕女子看著何歡年紀輕輕地模樣,又看了一眼相貌平平地司徒籌,搖搖頭,“不用了,我都是去鋪子裏買。”


    “我這個跟鋪子裏的不一樣,您試試就知道了,我給你便宜些,你看看吧!”


    何歡咬了下唇,繼續遊說著,那年輕女子擺擺手,繞著何歡走開。


    哎,思想很美好,現實很殘忍。


    何歡重重地歎了口氣,神情有些沮喪。


    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就這樣,何歡跟司徒籌在大街上站了半晌,仍然沒有一個人過來看。


    舔了舔幹幹的唇,何歡下定了決心,看了一眼旁邊叫賣的小販,把心一橫,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走一走瞧一瞧了,自製的藥用胭脂,美顏護膚,實乃聖品,今日開張,免費試用!”


    如此喊了幾聲,幾個穿著普通的女子圍了過來。


    “免費試用是真的嗎?”


    其中一個圓臉的小姑娘怯怯的問道。


    這一看就是被免費兩個字吸引過來的。


    何歡連忙點頭,“是啊是啊,你們誰先試試?”


    幾個人猶豫地互相看了看,最終還是圓臉姑娘站了出來。


    何歡滿臉微笑,殷勤地拿出胭脂水粉,細細地為她描畫。


    司徒籌站在一旁,看著忙碌的何歡,唇角上揚。


    此時的何歡,一臉認真地為那姑娘塗抹著,蔥白的手指十分靈活,美好的側顏看得司徒籌目光定住。


    “好了,完美!”何歡看著在她手下完成蛻變的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


    “好看嗎?”那圓臉姑娘看向其他人,急忙問道。


    其他人滿臉驚訝地看著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圓臉姑娘,一時都忘記了說話。


    何歡急忙拿出小鏡子,“你自己看看。”


    圓臉姑娘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就見此刻她的肌膚瑩潤細嫩,眉毛彎彎,恰到好處的妝容讓她自己都覺得仿佛不是她了。


    “這,真的是我嗎?”圓臉姑娘眼裏閃著驚疑,不敢確認地問道。


    “當然是你了,我告訴你啊,這世上就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和不舍得為自己投資的女人。”何歡見她滿意,她自己也漸漸進入了狀態,拿出了前世裏別人忽悠她的那一套,侃侃而談。


    “我們身為女子,就當為自己而活,你若是不注重外貌,將來等你人老珠黃的時候,就抓不住男人的心了,你們說對不對?”


    何歡說得頭頭是道,聽得那些女人不住點頭,紛紛拿出了荷包。


    何歡一邊忙著為她們挑選適合她們的胭脂,一邊回頭衝司徒籌眨了下眼,得意一笑。


    司徒籌看著她一臉明媚的模樣,心中感歎,第一次見這樣的女子,她是如此的特別,時而不羈,時而調皮,時而沒心沒肺,時而又認真縝密,她看上去是那麽的簡單,卻又那麽的神秘,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探索。


    順利地開了頭,接下來的客源源源不斷地趕來,何歡急忙招呼司徒籌過來幫忙。


    忙活了一上午,終於攤前清淨下來,看著剩下的幾十盒胭脂,何歡咂咂嘴。


    集市漸漸罷去,大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何歡將今日賺的銀子妥妥地裝好,裝在腰間,想了想覺得不安全又轉移到胸前。


    司徒籌看著何歡一臉護財迷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


    何歡看著剩下的胭脂,腦子快速轉動,這個時代,什麽地方這種東西消耗得最快呢?


    想著想著,何歡眼睛一亮。


    “司徒籌,你知道花樓在哪兒嗎?”


    司徒籌一臉驚訝,臉色都變了,“花花樓?”


    看他一臉驚訝的模樣,何歡以為他沒有聽懂,遂繼續道,“就是妓院啊。”


    嘴忽地被捂住,何歡瞪著兩雙大大的眼睛,看著司徒籌。


    司徒籌捂住何歡的嘴,擰眉道,“何歡姑娘,你說什麽呢!”


    何歡拿下司徒籌的手,頗有些無奈,這些個迂腐的男人啊。


    “我去把這些東西給賣了。”何歡歎了口氣,無奈道。


    “非要去那裏賣嗎?”司徒籌似乎有些為難。


    “你沒看到這街上都沒人了嗎,我又不能去老百姓家裏賣,就那裏用得多,肯定賣得掉嘛。”


    何歡說著將胭脂裝好,招呼一輛馬車。


    “我不去。”司徒籌蹙眉,轉過身。


    “不去拉倒,我自己去。”


    何歡不以為意,若是花樓裏的那些姑娘們用好了,以後長期買她的胭脂,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呢,比她沿街叫賣強太多了。


    “師傅,去最大的花樓!”


    司徒籌見她果真上了車,忍不住跺了下腳,急忙跟了上去。


    趕車的老師傅忍不住看了好幾眼何歡,心裏暗道,這麽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怎麽去花樓啊,而且還帶著一個男人。


    馬車很快停在一座兩層的木樓前,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花枝招展的老鴇,揮舞著手中泛著香氣的手帕,聲音高亢道,“來啊,各位爺,咱們這裏要什麽有什麽,包您滿意。”


    何歡跳下馬車,打量了幾眼,嗯,這個花樓,好大。


    老鴇見何歡站在門口打量,臉上浮上疑惑不過見她模樣上乘,忍不住眼前一亮扭捏著走過來,“這位姑娘,可是有事啊?”


    何歡轉眸看向她,微微一笑,“美女,我確實有事。”


    聽見何歡喊她美女,老鴇捂嘴一笑,這丫頭,果然有眼光。


    “什麽事啊?”


    何歡看了一眼司徒籌招呼他過來,拿出一盒胭脂打開,“你們需不需要胭脂水粉啊,我跟你說,這跟普通的胭脂水粉不同,是藥用的,用了能讓你們的臉更加光滑。”


    何歡的還沒說完,那老鴇的臉就沉了下來,“不要不要,還以為什麽事呢,好了好了,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喂……”何歡被她推搡著後退了幾步,臉上一急。


    “要不這樣,我免費送你們幾盒,你試試,用的好了,再找我。”何歡拿出幾盒,遞給老鴇。


    老鴇見狀,猶豫了一下,隨即想到,免費的不要白不要,便接了過去。


    何歡一看有戲,緊跟著說道,“我幫你抹。”


    老鴇想了想,“好吧,跟我進來吧。”


    何歡樂嗬嗬地跟著她進了花樓。


    而在花樓對麵,霧晨推著墨羽采買東西,倆人看著何歡進了花樓臉色驚訝。


    “何歡姑娘怎麽進了那種地方?”墨羽訝異地說道。


    “不行我得去看看!”霧晨皺眉,下意識想要過去。


    墨羽急忙拉住他,“我們還是先回將軍府找將軍吧,畢竟何歡姑娘是他的客人,我們也不好說什麽。”


    霧晨聽罷,點點頭同意,推著墨羽回去將軍府。


    何歡坐在花樓的大堂上,完全不顧及周圍投來的目光,好奇地打量著。


    原來這裏就是妓院,看上去也沒什麽嘛。


    忽地,一個禿頭的男人摟著一個女子從何歡麵前經過,手指不安分地伸進那女子的胸口。


    何歡一愣,急忙低下了頭,一旁的司徒籌走到何歡麵前,擋住了她。


    老鴇忙完了走過來,有婢女走過來給何歡倒了杯茶。


    何歡正覺得口渴,拿起來就想喝。


    這時,司徒籌一把按住她的手,擰著眉頭衝她搖了搖頭。


    咂咂嘴,何歡訕訕地放下了茶杯。


    “咳,那個,我幫你上妝吧。”


    老鴇點頭,嬌媚道,“好。”


    打開胭脂水粉盒,何歡打量了一下老鴇的麵容,見她膚色白皙,淡妝濃抹都相宜。


    而且,她用上了按摩的手法,揉著老鴇的臉,又用眉筆打出陰影,老鴇的臉很明顯地較之前看上去小了許多。


    何歡點好朱唇,然後將鏡子放到老鴇麵前,自信道,“您看看滿不滿意。”


    老鴇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這,她的臉,好像光滑了許多,也小了許多啊!


    “哎呀,沒想到啊,你這胭脂還真不錯,原本我以為是粗製濫造的呢,沒想到效果這麽好。”


    老鴇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滿意地不得了,笑得牙不見眼的。


    一些姑娘見狀不由得圍上來,紛紛稱讚老鴇的妝容好看,忍不住讓何歡也幫她們畫。


    何歡看著麵前這些滿臉胭脂的女子,眼前浮現的卻是明晃晃的銀子,笑得那叫一個燦爛,一口答應。


    “何歡,我們該回去了。”司徒籌在一旁忍不住扯了下何歡的衣服。


    何歡拍掉他的手,“等一下,一下就好啊。”


    正畫得不亦樂乎,何歡就覺得司徒籌拉她的力度不由增大,皺著眉頭抬起臉,剛想說什麽,就感覺有兩道帶著殺氣的目光朝她看來。


    下意識轉頭看向門口,何歡手中的眉筆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白,白起?”


    不知為何,在這種地方看到白起,何歡的心裏就不由自主地心虛,嘴唇立刻變得幹燥起來。


    老鴇一看見白起,就感覺他一身貴氣,本想上前迎接,卻不想被他淩厲地眼神給震懾住,愣住不敢上前。


    何歡看著白起充滿了怒氣的臉,訕笑了一下,揚起手衝他揮了揮,“嗨,將軍大人,挺巧啊。”


    白起強忍著怒火,大步走到何歡跟前,一把推開擋在前麵的花樓姑娘,站在何歡麵前。


    看他臉色不渝,一旁的司徒籌急忙走上前,“白將軍,何歡姑娘她是……”


    “住嘴!”


    白起看都沒看司徒籌,冷冷地嗬了一句。


    司徒籌看了一眼何歡,有些擔憂。


    何歡看著白起立起來的眉毛,就知道他生氣了每次他生氣,眉毛都會立起來。


    “走!”白起忍住想要在這裏罵她的衝動,一把將她揪住。


    何歡被他拉著快走,忍不住回頭衝司徒籌喊,“司徒籌,幫我收銀子!”


    白起怒氣更甚,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在想銀子!


    將何歡拎著出了花樓,來到一偏僻無人的巷子裏,用力地鬆開手。


    何歡被他拎得有些疼,揉了揉胳膊,小心地看著白起。


    “我來這裏是賣東西來了,不是玩兒來的。”雖然心裏害怕,何歡還是小聲地為她自己辯解。


    “看來你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你知不知道,好人家的女孩兒是不會來這裏的!”


    白起見何歡居然一點兒都沒有在意,不由得疾言厲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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