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要看看,你準備怎樣對我不客氣!”何歡同樣,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霧晨黯了眉眼,一把握住腰間的長劍,一旁毒牙連忙按住他的手,衝他連連搖頭,“霧晨,你瘋了!”


    “毒牙,你放開我!”霧晨眼眸裏閃著殺氣,對著毒牙。


    “不放,除非你把我打倒!”毒牙執拗地攔著霧晨,兩人之間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兒。


    這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傳過來,幾人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就看到是墨園的一個小丫鬟,也是跟在墨羽身旁的,叫小棠的。


    隻見她臉色慘白地跑過來,目光看到霧晨的一瞬間亮了起來。


    “霧晨副將,快,快去救墨姑娘!”


    小棠踉踉蹌蹌地跑到霧晨身旁,劇烈喘息著說道。


    霧晨眼中閃過急躁,一把扯住小棠的胳膊,連聲問,“到底怎麽回事,快說!”


    “剛剛,奴婢跟莫言姐姐陪著墨姑娘去將軍府外麵散步,剛出府,莫言姐姐說天涼,讓奴婢,讓奴婢回去給墨姑娘拿件衣服,等奴婢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墨姑娘跟莫言姐姐被幾個人給拉走了!”


    小棠眼睛都急紅了,那墨羽的身份現在可是不一般,那可是邦國的長公主啊!


    霧晨聽完,一句話都沒說,身形一閃,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小棠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留下何歡愣愣地站在那兒。


    那個小棠是說,有人擄走了墨羽?


    敢在將軍府附近動手,這些人膽子挺大啊!


    “那個,要不你也去看看?”何歡看著麵前同樣一臉懵的毒牙說道。


    “那,我去看看,柳姑娘,你先陪何歡姑娘回去啊。”毒牙趁機跟扶柳又說了句話,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扶柳握住何歡的手臂,有些訝異道,“怎麽會出這樣的事兒啊。”


    “是啊,不知道是意外還是……”


    何歡搖了搖頭,不再往下想,腦海裏卻浮現出剛剛霧晨跟毒牙的對話,那個藩皇又把阿起的兵權給收回去了?


    這個藩皇,卸磨殺驢這招用得挺嫻熟啊。


    而且還是屢試不爽。


    不明白白起那麽精明狂傲的一個人,怎麽就這麽愚忠呢?


    憤憤不平的回到長歡院,何歡將藩皇在心裏嘀咕了好幾遍,他最好祈禱藩國再也不會發生戰爭,否則將來別再指望白起會再替他出征拚命了!


    正暗自想著,窗外忽地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又下雨了啊。


    何歡轉頭看了看外麵,恰好這時候天空閃過一道閃電,雷聲大作,雨點更大了,嘩嘩地打在窗台上,震得人心慌慌的。


    本來還有些困意的何歡不知道為何,這會兒怎麽也睡不著了,就那麽睜著一雙眼睛,瞪著外麵時不時劃過的閃電,聽著劈裏啪啦地雨聲,發起呆來。


    就這麽發著呆靠坐在床上,昏昏欲睡起來。


    哐當!


    一聲巨響,何歡的房門被大力踹開,扶柳被驚醒,急忙起身,就看見霧晨風也似的衝進來,身上全都被雨水浸透。


    他的一雙眼眸直直地盯著何歡,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氣。


    扶柳見狀直覺不妙,本能地用身體擋住霧晨,並質問,“你要做什麽!”


    霧晨擰眉,不管不顧一把將扶柳甩到了一旁的牆壁上,扶柳隻覺得胸口一滯,一大口血噴湧而出。


    “柳兒!”何歡大驚,急忙從床上跳下來,朝著扶柳跑去,卻被霧晨一把拽住了衣服領子。


    “賤人,我殺了你!”霧晨雙眼迸發出血色,怒視著何歡,咬牙道。


    “你又在發什麽瘋!”何歡愕然地望著一臉殺氣的霧晨,他又發什麽神經呢。


    “你害了墨羽,我要你償命!”霧晨的手向上,一把掐住了何歡的脖子!


    他說她害了墨羽,還要她償命?墨羽怎麽了,難道她,死了?


    不能吧!


    雖然墨羽是挺討厭的,但是她還真沒想她死。所以當即何歡費力地開口,“你說什麽呢,墨羽她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聽到何歡這般問,霧晨更加氣惱,掐著何歡的手越發用力,“你還在明知故問,裝無辜,賤人,我這就殺了你,為墨羽報仇!”


    “呃……我沒……”接下來,何歡就感覺脖子一陣禁錮,讓她的話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一股窒息感迅速彌漫整個大腦,何歡就感覺她的眼睛都凸出來了。


    “霧晨,放手!”毒牙跟隨風從外麵衝進來,一左一右拉住霧晨,強行將霧晨拉開。


    何歡幾乎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嗓子疼得要命。


    待到她喘過氣來,何歡急急忙忙地撲到扶柳麵前,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樣子,可以想象得到剛剛霧晨,是真的存了殺機的!


    要不是毒牙跟隨風來,估計她現在也就玩完了吧。


    “柳兒,柳兒,你沒事吧!”何歡擔憂地抱著扶柳,心慌意亂地替她把脈。


    內傷很嚴重!說不定會有內髒出血什麽的!


    何歡慌忙去藥箱裏找她那個止血藥,急急忙忙給扶柳服下。


    “柳兒,你會沒事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何歡費力地將扶柳抱起,卻還是因為體力不支差點摔倒,幸虧毒牙一把扶住。


    “她怎麽了!”毒牙看著扶柳唇邊的血跡,心裏一慌。


    “剛剛霧晨進來打了她一掌,我剛剛給她診脈發現她受了很重的內傷。”


    毒牙蹙眉,一把抱起扶柳將她放到了床上。


    “你們兩個最好不要管這件事,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霧晨被隨風緊緊地拉著,依舊不耐地叫囂著。


    “霧晨,你不要發瘋了,為了一個墨羽,你是要走火入魔了嗎!”隨風死死地抱住快要掙脫的霧晨,大聲嗬斥著。


    “她害了墨羽,我為什麽不能給墨羽討回公道!”霧晨發狂般地掙紮著,想要朝何歡衝來。


    毒牙一步跨過去,抓住霧晨的衣領,憤憤道,“不說這件事情沒有證據證明就是何歡姑娘做的,扶柳她做錯了什麽,你要把她打成重傷,按你的邏輯,我是不是也應該去找墨羽算賬!”


    “你放屁!”


    霧晨啐了一口,忍不住爆了粗口。


    何歡此刻還是雲裏霧裏,忍不住出聲詢問,“墨羽她到底怎麽了?”


    這時候,盛夏從外麵小跑了進來,俯在何歡的耳邊,低聲道,“姑娘,墨姑娘她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受傷?


    那跟她有關係嗎,又不是她傷的,這個霧晨為什麽來找她報仇啊。


    “就是你,一定是你找人報複墨羽!”霧晨用手指指向何歡,斬釘截鐵地肯定道。


    何歡依舊不解,“報複,我為什麽要報複她?”


    “你還裝無辜,墨羽都跟我說了,上次在戰場上,她以為你是吳顏派人假扮的,所以就抓了你,並且弄傷了你,可她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那個人真的是你。”


    “而且,將軍都已經替你報了仇了,你為什麽還要抓著墨羽不放,還要找人這樣對她!”霧晨用盡了力氣衝著何歡大喊著,讓何歡越來越詫異。


    原來墨羽同外人是這般說辭!


    還有,他說白起幫她報仇了,這又是怎麽回事!


    至於他說的,她找人傷害墨羽,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怎麽這麽肯定!


    “我不知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麽,反正不管墨羽說什麽你都義無反顧地相信,我還能說什麽,我隻能說,事實跟墨羽說得正好相反。”


    “而且,我不會做那樣卑鄙的事情,如果我真的想報仇,也會自己動手,不會勞民傷財地去麻煩別人!”何歡也不由得吼了回去!


    比嗓門兒嗎,她的也不小。


    “你,你可真會顛倒黑白,好,你不承認沒關係,我已經派人去抓那些人了,等抓到那些人,問過了他們,事情真相就出來了,到時候看你還如何抵賴!”霧晨用力踢翻了椅子,然後抱著長劍守在了門口。


    何歡蹙眉,他這是要把她給困在這裏嗎?


    對了,白起呢,還沒有回來嗎?


    “阿起呢,還在宮裏嗎?”何歡想起白起,便問毒牙。


    毒牙神色變了變,心虛地看了一眼何歡急忙低下頭,囁嚅道,“那個,宮裏來人皇上賜酒,將軍喝多了,就在皇宮宿下了。”


    何歡咂嘴,喝多了?白起還好喝酒啊。


    算了,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她沒有做過的事情,她絕不會心虛,也絕不會妥協。


    就這樣,何歡一夜未睡,守在扶柳的床前,看著毒牙為扶柳輸送內力,原先一直在電視裏看到這樣的場景,沒想到真的能夠這樣療傷呢,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功療傷吧。


    不知不覺外麵雨聲越來越小,天色微微發亮。


    何歡感覺渾身困乏,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胡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尋聲側耳。


    “霧晨統領,昨天晚上那幾個人被我們抓住了!”


    就聽見門外,傳來一小兵的稟報聲,何歡聽到說已經抓到了那幾個人,心裏微微鬆氣,這下好了,可以還她清白了!


    房門被推開,霧晨冷眼走進來,目露不耐地看著何歡,沉聲道,“你敢不敢去跟他們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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