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郊遊去的都是賈家人,還都是賈家的女人和孩子,但是這不能阻止賈政知道賈寶玉同學的偉大宣言。於是賈寶玉同學回到家之後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賈政的竹板伺候。如今可是沒有了老太太嗬護了,尤氏也不敢和賈政頂杠,於是這一頓板子那絕對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一點的水分。


    當尤氏看到由丫頭扯下外衣,露出血肉模糊的臀部的時候,眼淚那是怎麽也止不住了,就像是有針戳著心一樣的疼。伸出探查傷口的手都有些抖了。


    “快,大夫來了沒有?”


    “來了,來了,太太。大夫來了。”


    隨著這一疊聲的應答,一個須眉半白的老大夫走了進來,也不多說話,看了一眼的傷口,在大了一會兒的脈。撫著胡子,淡淡的說道:


    “哥兒的身子沒有大礙,很是壯實,隻要按時上藥即可,這幾天吃些清淡的東西,免得妨礙了傷口合攏就是了。”


    說著拿出了一罐的油膏,吩咐了塗抹的方法,拿了診金就走。不過那大夫身邊的小廝卻和寶玉房裏的那些個小子說上了話,不過一會兒,就打聽清楚了緣由,再回去的路上和這老大夫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這一路回去,有多少人聽見,又會有多少版本流傳,那就是尤氏所沒有料到的事情了。就是賈政在知道自己兒子沒有大礙後,就去了趙姨娘那裏訴苦,說這個孩子怎麽怎麽的不爭氣雲雲。


    對了這個趙姨娘就是庶女探春的生母。尤氏沒有自己的女兒,這個探春被她帶到了自己身邊養著,趙姨娘沒有像原著一樣生出賈環來,如今沒有孩子在身邊,她如今那是一門心思想攏好了賈政再生一個。貼心小意的很。賈政也喜歡往她房裏去。尤氏正擔心著賈寶玉,也就沒有在意這些。


    隻是這幾個月後,她怕是又要慪氣一回了。這個往後再說。現如今,還是回到賈寶玉的房裏是正緊。


    “兒啊,以後可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這不是在戳母親的心窩子嗎?”


    尤氏坐在床沿上,看著趴在床上,麵色發白的賈寶玉,心疼的直抹淚。心裏多少有點埋怨賈政,對著自己的兒子也下這樣的重手。嘴上還是規勸著賈寶玉。老實說,尤氏也覺得自家這個孩子有點愁人,也不知道是誰灌輸的這樣的想法,這孩子傻傻的就當了真了。


    “母親,太太,兒子說的都是實話呢。”


    偏偏這賈寶玉還嘴硬,在尤氏麵前說自己的理由。


    “你看看,妹妹們一個個都是花一樣,要是嫁了人,成了那一天到晚隻知道管家銀錢,不是糟蹋了大好的才華嗎?母親,以後把妹妹們都接到咱們家住吧,都別嫁出去了,兒子天天看著都覺得歡喜。”


    他這裏說的是暢快了,尤氏卻是大驚失色,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兒子竟然有這樣的癡病。讓姐妹們都不出嫁,這可怎麽說的,這要是說出去,怕是要把家裏的親戚們都得罪了。


    “兒啊,這是什麽話,男婚女嫁人之大倫,這話可不能再說了,不然怕是老爺又要錘你了。就是你以後也是要娶親的。你要是覺得哪家的姐妹親近,以後我們就去求娶就是,這話可不能再說了。”


    這本不過是又是哄賈寶玉的話,誰知道這孩子又有些當了真。忽略了尤氏前麵的話,倒是對著後麵的話有了心思,紅著臉對著尤氏說道:


    “母親,那個,那個,那個兒子覺得見過的是哪家的妹妹?兒子看著就覺得歡喜,仿佛是故人一般。”


    他這裏滿目歡喜的看著尤氏,隻是這尤氏這個時候卻是心裏暗暗發苦。這兒子怕是看上了林家的丫頭,可是尤氏不是王氏,對於自家的身份地位那是很有些自知之明的,沒有那種天老大,自家老二的心思,知道自家的這個孩子雖說如今算得上是這二房的長子,但是卻怎麽也配不上林家的嫡長女的。就算是這姑表親來算,還有老大家那裏更是親近和顯赫的一房呢,也輪不到自家。


    想了半響,最後說道:


    “兒啊,那是你表妹,不過母親和你說實話,他們家顯赫的很,你姑父是一品大員,不是咱們家能攀得上的。你要是哪天能金榜題名那或許還有些希望,不然,你,這也是白想的。”


    這話尤氏說出來也有一點小心思,想的是希望能讓賈寶玉能為此知道讀書的重要,能有些上進的心思。誰知道,這話她不說也就罷了,這一說,賈寶玉居然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母親這是說的什麽話,兒子也是見過姑父的,慈愛的很,哪有您說的這樣市儈,就是妹妹,這樣的神仙一樣的人,又怎麽會是那樣庸俗的人。母親快別說這樣的話了,兒子聽了都覺得髒了耳朵了。”


    這一下把尤氏也氣了個仰倒。隻覺得胸口悶的慌。心裏不禁有些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生的。這性子,這脾氣,還有這不識好歹的樣子,簡直就是個討命的孽障。邊上的婆子一看尤氏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就知道不好,寶二爺這話就是她聽著業局的不對付,這不是把自家的老娘也給說了進去,說自家母親是庸俗之人?老話長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怎麽到了寶二爺這裏就成了這樣了?真是怪事!


    想到這裏,這婆子連忙對著尤氏說道:


    “太太,二爺這也該上藥了,您要不還是先回去歇著吧。”


    尤氏閉了閉眼,長長的吐了口氣,轉身對著屋子裏的幾個丫頭說道:


    “你們好生服侍著。要是有一點不妥當,看我不接了你們的皮。”


    說完帶著人就走了出去。到了院子門口,尤氏轉頭看了一眼賈寶玉的屋子,對著婆子說道:


    “明天讓人牙子來一趟,把這些個狐媚子都給賣了,要不是他們,我的兒子怎麽會變成這樣?把前院的院子收拾出一個來,把寶玉搬過去,從此以後,除了兩個粗使丫頭,寶玉的身邊一律都給我安排小廝,還有,對幹勾搭著寶玉出去不讀書,有一個算一個,都直接用板子,一定要把寶玉的性子給擰回來。”


    這話一出代表著賈寶玉同學的悲催生活從此開始了。當然這一點其他幾家目前都不知道,就是幾個小子還在想著怎麽收拾賈寶玉呢。


    說來這孩子拉仇恨的本事那絕對是一等一的。不說幾個大的,就是賈蘭也心裏不舒服的很,回去就告訴了賈珠。再加上李紈的枕頭風,賈珠的眉頭皺的都快能夾死蒼蠅了。隻是如今他是東府的孩子了,和賈政在族譜上已經沒有了關係了,他也沒有什麽立場去說賈寶玉,不過對於家裏有了新的要求,那就是和二房再遠一些,免得受了賈寶玉的拖累。


    不說別的,一旦賈寶玉的那番話要是傳出去,估摸著這得罪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就是家裏女孩子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的。當年因為王氏,他可是吃過不少名聲有損的虧的。對這些心裏更是忌諱,還有嫁出去的元春,要不是家裏的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又怎麽會早早就入宮,隻為了能有個好婆家巴巴的去做了那麽些年的奴才。


    好在元春嫁得早,不然要是現在,怕是又要受到賈寶玉的拖累。嗯,不對,這事情還要和元春說一聲,早作安排,不然她在婆家不好過。


    再說林如海那裏,由於他是跟著去的,所以當天晚上就知道了,心裏更是火冒三丈,不好跟賈寶玉一個孩子計較,可是心裏卻是怪罪上了賈政,覺得賈政真是個不會教孩子的,二房的家風有問題。想想看,先是王氏,如今又是賈寶玉,一個個都是自私透頂的人,隻顧著自己心裏快活,什麽都是不管不顧的。要是賈寶玉的話傳出去,自己家的女兒名聲可就沒了。想到這裏對著賈敏就是一頓的埋怨。


    賈敏心裏也不得勁。聽到林如海的抱怨,還說不出什麽來,畢竟是自家的親侄子。隻好拿出賈瑾幾個來說事。


    “老爺,這事確實是寶玉那孩子的不是,不過也不過是孩子話,你又何必當真,我二哥那個人本就不是個會教孩子的,尤氏又有些小家子氣,一個平妻出身的,能有多少見識,能教出什麽來。咱們遠著些也就是了。大哥家不是就是好的嗎?看看璉兒,再看看瑾兒,一個個都是好孩子,有出息,就是琮兒也是機靈孩子。當年你不是就說過,大哥是個老實人,厚道人,值得交往的。”


    這話意思很明確,那就是當年你就說過,二哥家不怎麽像樣,如今不過是再一次證明了你自己的判斷而已。咱們啊!還是外甥點燈—照舊。


    這話一出,林如海一想也覺得很是。心裏的火氣就下來了些,不過馬上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對了,我依稀記得當初你母親似乎還說過什麽把我家黛玉和寶玉做親的事情?好在那時候沒有答應,不然我還不得後悔死。”


    說起這個林如海是一臉的慶幸,倒是把賈敏給說笑了。


    “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那時候也不過是一說,說著玩罷了。對了,我倒是覺得把咱們家的黛兒和大哥家瑾兒湊成一對,你看怎麽樣?”


    這話說的笑吟吟的,臉上帶出了幾分的嫵媚。林如海看的心裏一動。伸手握著賈敏的小手,說道:


    “這婆婆還沒有當呢,就想著做丈母娘了,你啊!也太急了些。孩子還小呢。我可舍不得。”


    天下的父親都是一樣的心裏,想到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心肝,這一天天的長大,冷不丁的就到了要給別的臭小子搶了家去,心裏就忍不住泛酸。臉上都帶了出來,看到賈敏也是一陣好笑。


    “瞧瞧,這才到哪兒啊!這臉色都臭的可以了。我也不過是一說,讓你心裏有個人選,正好趁著這次科舉,你也好仔細端詳,看看瑾兒是不是入得了你的眼。”


    “要說入眼,這瑾兒的確是個好孩子,這學識不錯,為人也好,就是待人接物也算的上有天分,我估摸著,這做官上,這孩子是沒什麽問題的,說不得比這大舅兄還要得上麵的眼。隱隱的倒是有些權臣的樣子。隻是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孩子太機靈,太知道好歹了,以後會不會成為佞臣,奸臣,唉!”


    說到這裏,林如海眉頭都有點皺了起來。眼睛眯了眯,賈敏看著也多了些擔心。不過隨後一想,又笑了。


    “你說說,我們這是做什麽,這女婿還沒影兒呢,倒是先開始擔心起來,這瑾兒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七八歲就往翰林院跑的,心裏怕是有成算的。用不著咱們這麽費心思。再說還有叫大哥和敬大哥哥在那裏看著呢,出不了什麽大事。就是按你說的什麽佞臣,奸臣的,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以後多說幾句,提點著也就是了。倒是咱們家以後可不敢在和二哥家來往了,就是年節什麽的,也不敢帶著黛兒去走動了,寶玉這孩子也不敢讓他來的。”


    這一說,算是把話有岔開了。林如海一聽,點了點頭。認可了賈敏的意思。這本就是賈敏的娘家人,怎麽安排自然有賈敏出麵。他隻管守住外頭就是。


    不過林逸可沒有這麽好說話,這時候正在自己的屋子裏想著整蠱賈寶玉的招呢。想了n個點子,最後還是沒想出不讓人知道的好主意,最後在睡著前想著,明天去找賈瑾想辦法就睡著了。


    這孩子這時候都已經忘了,賈瑾還是賈寶玉的親堂兄呢,在這孩子的心裏,那賈瑾在賈寶玉和他之間,那是絕對偏向他的,想都不用想。


    果然,第二天賈瑾就給他出了好主意。林逸屁顛屁顛的就走了。賈瑾這會子正樂著呢,不用他出麵,就有人能替他鏟除最重要的官配對手,哈哈,還是自家未來大舅子親自出手,怎麽想怎麽樂。一個人躲在屋子裏偷笑了好半天。


    於是,沒有幾天,賈寶玉生有癡症,腦子不怎麽好使的留言就開始小範圍的流傳了。至於那一天做大,對不起,這事不好說。


    再然後,賈政先知道了賈寶玉的好事,有了那一頓的竹筍燉肉,沒幾天史家知道了,賈政家開始成為了史家的拒絕來往戶。史家甚至關照了家裏的孩子,都不許去賈家二房做客,就是路上遇見了賈寶玉也要遠遠地躲開。免得這病沾上身,就是沒有沾上,萬一被帶累了名聲也是不上算的事情。


    而王家這時候和賈家已經沒有了太多的牽扯,知道後隻是歎了一聲,然後派人給賈元春送了些東西,算是向賈元春的夫家表示一下,她還是有舅舅家可以依靠的。就算將來讓賈寶玉帶累了些,畢竟是出嫁的姑奶奶,還不是一個娘生的,多少也能有些做個借口。


    至於賈敬他們一家,那是絕對屬於寫著眼睛看二房的。除了感慨一下這二房怕是難有出息之外,也不再多說什麽了。該做的他們都做了,總不能還幫著管教孩子不是?哪一家沒有出過幾個不著調的?就是皇家也有幾個糟心親戚呢,何況是賈家,還是那個總是出問題的二房,想來就是外人知道了也是能夠理解的。隻要不影響到賈家整體的形象和利益,他們也不好多管。


    至於別的賈家人,那是早就把賈政那一房當成老賈家那一鍋粥裏的老鼠屎,早就對他們沒有什麽指望了。最多就是搖頭說幾聲家門不幸之類的場麵話而已。


    所以這賈寶玉的胡言亂語最終也不過就是在一片湖水中投下一顆石子一般的漣漪而已。


    如果一個月後,賈寶玉在上香的時候不小心刮壞了衣服,然後衣衫不整的出現在了一竿子來進香的官員女眷麵前,臉麵掃地不算的話。


    如果三個月後,賈寶玉外出和戲子結交,喝醉了酒,拉拉扯扯間拽下了汗巾子,一派淫靡讓人撞見的事情不算的話。


    如果半年後,賈寶玉外出在衣飾店因看著人家女眷眼神太過,言語無禮讓人胖揍一頓一個月沒下來床,差點破相不算的話。


    當然這對於賈寶玉也不都是壞事,最近他可是又得了新的歡喜了,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自己的外祖母和二姨,三姨都來看望他,陪她說話,這外祖母也就算了,二姨如今不過是16歲,正是青春正好,溫柔可親,讓賈寶玉滿心滿眼的覺著親近,總是忍不住想多說說話。三姨才12歲,更是爽利活潑,很能和賈寶玉說道一出去,說起外頭的新戲什麽的也很有見識。讓賈寶玉很有些歡喜,心裏暗暗的想著:


    “這兩個姨媽和母親明明是姐妹,卻是比母親更知情識趣些。真真是難得,這樣的花一樣的女孩子也就是在我們這樣的家裏才會這樣的快活了。可惜自己竟是個無知的蠢物,兩個姨媽住了這麽些年,自己竟然到了現在才知道他們的好處,真真是辜負了大好的時光了,以後可要多多親近才是。”


    這樣想著,自此在家的日子和這尤二姐和尤三姐更是親近,是不是的往她們的房裏跑,那個不用人通傳就往臥室裏去的事情也發生了。下人們也不多說什麽,就是賈政和尤氏也不知道,一來覺得他們是血親,二來是覺得他們差著輩,姨媽和外甥也沒有什麽可避諱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樣一來賈寶玉更是沒有了忌諱,有時候竟然是在兩個姑娘沒有起床的時候就往裏闖,甚至還有一次躺到了尤三姐的床上。


    不說別人怎麽想,這家裏的下人自此看向尤氏姐妹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特別是幾個老嬤嬤。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還有幾個人是知道尤氏和這尤二姐,尤三姐之間的關係的,說是姐妹,其實不過是尤老娘的拖油瓶,和尤氏那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從這裏來說,這兩姐妹和賈寶玉那也是沒有什麽血緣的。她們這樣的不避諱實在是太過放浪了些。實在是作風不正,品行不端了。


    終於有一天,有個婆子實在是忍不住,把這事情說給了尤氏,這一下子尤氏隻覺得天旋地轉。心裏恨得不行。一直以來他覺得是丫頭小子們帶壞了她的寶貝兒子,為此發作了不少的人,隻是一直都沒有什麽作用,心裏已經有些灰心了,隻覺得這個兒子就是生來討債的孽障,到了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根本,卻原來這帶壞孩子的人是她的妹妹們。自己那是沒有找準方向,這才耽誤了自己兒子。讓自己好好的孩子成了這個樣子。


    “這兩個不知羞恥的賤人。她們可是長輩,怎麽能這樣勾搭我的寶玉?虧我還處處關照她們。一心一意要給她們找一門好親,她們這樣的人要什麽好親,真要嫁出去,怕是隻有給我丟臉的份。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都是我心軟,這才害了我的寶玉,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太太,別哭了,是她們不識好歹,自己立身不正。太太且不可用她們的不是,傷了自己的身子。若是你有個差池,得意的還不是她們,說不得,她們還等著您的位置呢。”


    這話說的毒啊!這不是說這尤氏姐妹等著接替尤氏,成為這賈府的當家太太嗎?這可是要生生的捅上尤氏一刀了。


    聽了這話,尤氏的臉一陣的猙獰,那婆子連忙拿出一顆藥丸來,給尤氏服下,好不容易才恢複了神色。


    “你說說,我這是造了什麽孽,當年她帶著兩個女兒,勾搭的我父親不顧名聲,納了她做繼室,養著她的兩個女兒,如今,她成了寡婦,我死了爹,想著好歹是一家人,我也沒有個兄弟依仗,權當是自己的親姐妹處著。省得她們沒個男人,受人欺負。就是家裏父親留下的產業,也是我借著賈府的名頭,生生從族人那裏奪了回來,交給了她們,讓她們不至於餓死。我這麽對待她們,怎麽就得來這樣的回報?我這是少燒了那柱香?得罪了哪路的神仙?得了這樣的現世報啊!”


    說是這樣說,恨也真是恨,可是她除了在自己的房裏說說這些話,哭上一場。對外卻是有苦說不出,這不管怎麽說也是她娘家人。事關她自己的名聲,她又能如何?就是對著賈政也不能說。還要為她們遮掩,不然這賈政說不得還要說上她一通,讓她得了不是。


    不過不能說不代表不能做,既然這姐妹不能成為助力,反而成了禍害,那麽就不要怪自己心狠了。


    原本尤氏覺得自己出身差了些,做官的親爹有沒有了,想著這兩個妹妹長得好,要是能給她們找一門好一些的親事,說不得以後對自己也有好處,就是以後自己的孩子也好有幾門好些的親戚走動。沒想到,反而是招了狼了。既然這樣,這什麽好親事她們就別想了。雖說為了自己的名聲,不好做的太過,不過趕走總是可以的,以後就讓她們自生自滅就是了。


    尤氏想了一遭,心裏有了個主意,招來了心腹,耳語一陣子,就揮手讓她們出去了。接著又找了幾個人來,一一安排了,保證了賈寶玉和尤氏姐妹的那些失禮的事情被掐沒了話頭。然後又想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往尤老娘的房裏去。


    “母親,不好了。”


    尤氏一臉慌張的走進尤老娘的房間,正好尤氏姐妹也在那裏,尤氏臉色很不好看,讓尤老娘也是嚇了一跳。


    說來這些年要不是有尤氏的關照,她們母女三人也不可能住到賈家,受到賈家的庇護,寡婦門前是非多,想來生活也不可能這麽安逸,尤老娘在心裏對著這個繼女海還是很感激的。看她臉色不對,就連忙起身讓她坐下。拍著尤氏的手,說道:


    “好孩子,不著急,是不是有什麽事?和母親說說。母親別的做不了,聽你說話還是能行的。”


    這話說出來,尤氏多少還有些安慰,覺得這個繼母人不錯,可是再一看邊上的尤氏姐妹,心裏又起了恨意。便開始順著自己原先想好的說了下去。


    “外頭的管事來說,那個二妹原來定的那個張家,正在找二妹呢,說是想要完婚,好賺些陪嫁過去。”


    這話一說,尤二姐的臉色忽的就變白了,就是尤老娘也變了臉色。說來著尤二姐原本是定過親的,還是娃娃親,是尤老娘的前夫,尤二姐的親爹定下的,是皇莊上的莊頭張家,而開始那個張家前些年就丟了差事,敗落了。那個張華也是個養壞了的,吃喝嫖賭無所不精。尤老娘來投靠尤氏,原本就是有避開張家的原因。如今聽到張家在找人了,這能不急嗎?


    “這可怎麽好?這該死的敗家子,怎麽不早死了了事,如今可怎麽好啊!大姐兒,可千萬不能讓你妹妹進了那個虎狼窩啊!”


    尤老娘這時候眼淚都下來了。拉著尤氏的手一頓的哭號。尤氏就等著她這話呢,於是立馬說道:


    “剛才我來的時候就想過了,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避開他們,然後才好給妹妹找個好人家,不過這張家在京裏這樣宣揚,妹妹在京裏怕是找不到什麽親事了,我想過了,在江南我們老爺還有個莊子,要不,你們先到那裏避一避。到時候他們在京裏找不到人,想來也就歇了心思。就是找上門來,我也好說不知道混過去。畢竟我隻是個出嫁女,管不到娘家的事情也是有的。”


    尤老娘本就是沒什麽主意的,聽尤氏這麽一說,倒也沒有什麽可說的,直說這樣就好。隻是尤三姐覺得有些怪異,似乎事情太過突然了些,不過年紀還小,也找不出什麽破綻,隻好聽老娘的。


    三天後,尤老娘和尤氏姐妹被送走了。賈寶玉被尤氏找了個借口,拘在了房子裏什麽都不知道,等他出來找尤氏姐妹的時候才知掉她們回家去了。也隻好懨懨的,放了手,沒幾天有對著幾個新來的俏麗丫頭獻起了殷勤。


    而正往江南而去的尤氏姐妹在路上遇到了劫道的,從此沒有了蹤跡,而那些個送人的下人回來的時候一個個都說,當時如何如何的險,他們想著讓親家先逃,誰知道等他們擺脫了賊人,再去找卻是怎麽也找不到人了,這找了都有一個月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回來報信。


    聽到這個消息,尤氏暈了過去。賈政也是氣呼呼的喊著豈有此理,卻拿不出一個辦法,最後還是去找了賈珠,幫著找人。


    可是這都一個多月了,還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就是找回來了這兩個姑娘的名聲也必定毀了,說不得最後還是一個青燈古佛的命,還不如就這麽算沒有了的好,還能保全名聲。於是賈珠也就關照了找人的人,要是找到了,先問問她們什麽意思,要是過得還可以,還是不要回來的好,要把結果都說清了,看她們自己的選擇。


    最後有沒有找到賈瑾他們都不知道,反正這尤氏姐妹都沒有回來是真的。不過這裏麵的事情,賈瑾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倒不是賈瑾有多麽的消息靈通,關鍵是這尤氏姐妹在原著中也是有戲份的,這莫名其妙的沒有了,賈瑾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讓人去查了查。這賈政家裏說是都禁了口,可是這兩家好些的下人都是認識的,有些還都是親戚,哪有什麽真正的秘密,幾個銀裸子下去,像尤二姐,尤三姐和賈寶玉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什麽的,那是都知道了。


    再想想這結果,還有尤氏名下新多出的那些產業什麽的。還有什麽不清楚的?估計尤氏姐妹如今除了當初身上的首飾銀子,什麽都沒有留下了。能不能留下條命還是兩說呢!誰都不知道啊!


    賈瑾聽了隻覺得背心一寒,沒想到啊!這尤氏也是個狠角色,不聲不響的這就幹了這樣的大事,連姐妹也下的去手啊!還是老話說的好:會咬人的狗不叫!以後還是離得遠些的好呢!這個世界的女人真真都不是簡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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