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瑾覺得自己小媳婦身邊的最大威脅給清除了,心裏很是篤定,想著是不是該用功幾天,8月可就是鄉試了。再加上要去金陵考試,路上還要時間,這樣一算,似乎也沒有多少日子了,可惜,人不找事事找人,這天才拿起了書本看了沒幾行,就有小廝回來說起一件事情,又把賈瑾的魂兒勾走了。


    卻原來是薛家進京了。如今沒有了王夫人,薛家當然也就不會住到了賈家,所以這知道薛家進京幾天了,賈瑾才聽說,這還是因為薛家向賈珠家投了帖子,說是過幾天上門,才知道的。


    賈瑾心裏覺得奇怪,這說來也沒有接到王夫人的信來投靠什麽的。這薛家怎麽還是來了?找人去好好探聽了一番,這才知道緣由。原因很簡單,還可以說是賈瑾的蝴蝶扇的。那就是林如海從江南抽身之後,皇帝知道了江南官員的所作所為是如此的膽大包天,心裏憋著一股子邪火,下了狠手,把甄家給抄了。


    是的,大家沒有看錯,甄家這一次提前被抄家了,說來林如海家的那些倒黴事有一大半都是甄家幹的,雖然是大皇子的意思,不過皇帝也是父親,心裏總是護犢子的,總覺得自己孩子還是好的,是被人給教壞了,才會有這樣的混賬事情發生,既然自己兒子不是首惡了,那麽被認為教壞人的甄家,那就直接裝上了槍口了。雖然甄貴妃在宮裏哭的稀裏嘩啦的,但是還是沒能阻止皇帝收拾甄家,收拾江南官場的決心。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原本隻是想殺雞儆猴的,可是這一抄家可就抄出了事情了,雪球那是越滾越大,首先是一些違法亂紀,草菅人命的事情被翻出來,再接著什麽鹽稅,茶稅上的事情也發了,再接著,這還發現了一些結黨的書信證物什麽的,還有違製的物品,還有扣留貢品,一個比一個大,這樣一來,一幫子和甄家有關聯的人家也開始倒黴了,這薛家就是其中之一。


    好在薛父正好前一年過世了,這守孝的人家倒是少了些牽扯,雖然不少的鋪子被查封了,家產也充公了近一半,不過由於薛蟠還小,也沒有什麽過多的牽扯,倒是讓他們娘三順利的避過了這一場大事。


    由於薛家經此一場禍事家產縮水,又被革了皇商的招牌,薛太太想了半天,覺得自家在金陵那是沒有了依仗的,如今不少薛家的族人受了牽連,說不得什麽時候還要攀扯到他們家身上,畢竟以前可是薛老爺當得族長,於是帶著孩子們想到京城投靠娘家。


    不說別的,就是以後這兒子和女兒的親事怕也是要落在哥哥王子騰的身上了。薛家的敗落讓薛王氏似乎一下子沒有了精氣神,就是薛蟠似乎也一下子長大了,看到了金陵的那些一夜之間抄家的人家,看到自家被封沒的鋪子,一箱箱搬出去充公的銀子。他意識到了自家的變化,再也沒有了原來的囂張霸道。要不是惦記著京裏還有個做高官的舅舅,估摸著這時候已經被打擊的沒有了信心了。


    薛家進京比原著早了好些,關鍵是沒有了什麽香菱的事情,一路急趕到的京城,也就正好趕在了王子騰出京之前,住的自然就是王子騰家。不過因為孝期未過的緣故,倒是由薛蟠出麵開始收拾薛家在京城的老宅了。


    賈瑾聽到這裏突然明白了當初的原著中為什麽薛家進京一走就是快一年的功夫,原來那時候人家是在等著出孝呢。這樣看來,其實他們也不是不懂規矩的人家,後來的事情,估計就是王氏折騰的多些,薛太太那裏是上了王氏的套,結果出不來了。賈瑾心裏有了這樣的想法,對著薛家也就少了幾分不喜。畢竟人家呆霸王如今可沒有打死人命的事情發生。還是個好孩子不是?至於霸道什麽的,說句實話,這個年代的大家公子沒有脾氣的還真是少見。大多都是有這個那個的毛病,這薛蟠再怎麽不好,從書裏看這孩子最起碼有一點是很不錯的,那就是孝順,對著妹妹也是真上心的。在對待柳湘蓮的事情上也算得上是個講義氣的。不是什麽無藥可救的人。


    於是當有一回在街上遇到王仁和薛蟠喝酒的時候,也很和善的打了招呼。倒是薛蟠聽說了賈瑾就是那個七八歲就能進翰林院的那個賈瑾,愣是張大了嘴,哆嗦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王仁拍了他一下,才滿臉通紅的憋出了一句:


    “乖乖,原來不是三頭六臂的啊!大爺讓人騙了!”


    讓一桌子喝酒的笑得不行。就是賈瑾也看著這呆子的樣子給逗樂了。


    說起王仁,還要說道王熙鳳,說來這孩子如今已經嫁人了,嫁到了繕國公家,不過如今的王熙鳳那可是識字又懂律法的,別忘了因為王氏的事情,王家吃了多大的虧,損了多大的名聲,對於這個這一輩的嫡出女孩子,教養上那是廢了十二分的心,一心要轉變自家的名聲,這也是王熙鳳的福氣了,這樣一來,這個聰明能幹的女人的命運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然這鳳辣子的名聲還是傳了出來,不過大多都是說她管家厲害或者愛吃醋什麽的,其他的不好名聲卻是沒有。有時候賈瑾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大大的好人,看看,這間接的久了多少人,免了多少的禍事。


    再說這薛家上了京城,別人倒是沒有什麽,這元春和賈珠這裏是怎麽也要走都一二的。於是賈珠這一天在家接待了薛家一行人,賈瑾那是早就知道了,就想著去湊熱鬧,帶著林逸幾個也過去了。


    “珠大哥哥,弟弟們來了。”


    才進門,林逸就開始咋呼了,他可是聽說了,這薛家的小子有點呆,估計很好玩,如今他身邊的兄弟侄子們那個不是人精子,難得有個呆子,那簡直就是個寶啊!


    這時候賈珠剛把薛蟠領進了正廳,讓人上茶,聽到這麽一聲喊,立馬就笑了,對著薛蟠說道:


    “是林家的表弟,我四姑媽的長子。看來今天熱鬧了,這小子絕不會是一個人來的。”


    正說著,林逸和賈瑾還有賈薔,賈蓉,賈琮,賈芳,章禮呼啦啦一幫子進來了,一下子這屋子就滿了。薛蟠一看有些傻眼。這孩子和賈寶玉有一個一樣的毛病就是看不得長得好的,一見這樣的,立馬就乖得不行,唯恐自己唐突了別人,這一看這一幫子一個個都是斯文俊俏的小子,還都隱隱的帶著一絲的英氣的樣子,眼睛就有些不夠看,覺得哪怕是說話大點兒聲音都像是要得罪了人一樣。


    賈珠一看這個架勢,多少也看出了這個薛蟠的性子。心裏有些暗暗發笑。對著賈瑾說道:


    “必然是你的主意,說說,到底想幹嘛吧!”


    賈珠對著賈瑾那是不會客氣的,完全就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年紀在那裏擺著,倒也有些長兄如父的底氣。反過來賈瑾對著賈珠也一樣是老實不客氣的態度。要是賈璉,多少還會因為當年王氏害死了生母大哥而多少對著賈珠有些不自在,但是賈瑾卻沒有這個顧忌,似笑非笑的看了賈珠一眼,直接在一張椅子上一坐,說道:


    “還能有什麽事?不過是約你什麽時候打獵去而已,自從做了官,大哥哥可是越來越懶了,咱們族裏每年組織的春獵你也不去,弟弟這是怕你丟了好不容易拾掇起來的騎射呢,多好心啊!”


    說著還對著其他幾個人使眼色。這些人能湊在一起玩鬧這麽些年,彼此的性子那是絕對熟悉的,配合更是默契。更何況這種早就說好的借口,那更是說起來溜得很。聽著賈瑾在那裏胡扯,也能接得上口。


    “珠大哥哥,再過些時候,咱們這裏可都要去金陵了,這一去可就是好幾個月呢,你也不說和我們多處處,真是枉費我們時刻記掛你。”


    這肉麻話也就林逸說的賊溜。他和賈瑾那是哼哈二將,當了那麽多年的雙煞,為了炸房子的事情,不知道吃了多少罰,受了多少打,臉皮子都快和屁股上的肉煉的一樣的厚實了。


    “叔叔,聽說在紫雲山發現了狼。上回我們去的時候沒有遇上,正想著再去一次,您去不去。”


    這事賈薔,如今說起來還是賈薔和賈珠關係近,屬於親叔侄。說話也就直接了些。賈珠一聽到狼,眼神也亮了一下。倒是有了興致。連忙問道:


    “可是真的?我怎麽沒有聽說?”


    “這個我知道,是我們春獵回來後才從山裏的獵戶那裏聽說的。似乎是個小狼群,大概有十來隻,大概是才遷徙過來的。”


    賈蓉說起這個也來了興致,他是除了賈瑾外功夫練得最好的,自然對於那些打獵什麽的最是上心。一心想多練練手。上回春獵還得了不少的獵物。這狼就是他的小廝去打聽的,自是知道的最清楚。


    賈琮還小,就是個打醬油的,純粹是被賈瑾忽悠來的,說是讓他來見見世麵,看看什麽叫做呆子。所以這邊他們在說話,他就偷偷的觀察這薛蟠,看到那個薛蟠聽著說什麽打獵的時候還是一臉的興奮,等說道狼什麽的,臉色就是發青了。看著和變臉差不多,好玩的不行,偷偷的拉了拉賈芳,兩人說起了悄悄話。


    “芳兒,你看,這個薛蟠的臉色,該不是快要尿褲子了吧!”


    賈芳一聽,眼睛一亮,似乎也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偷偷的往薛蟠坐的位置上看了一眼,然後眼睛裏閃過失望,繼續表演他的小麵攤,麵無表情的說:


    “還沒有,凳子還沒有濕呢。”


    那個語氣聽著就是失望的樣子,好在這話隻有他們兩個自己知道,不然估計人家都會暈過去。哪有人期待著別人尿褲子的?這也太不厚道了!


    賈芳比賈琮大了5天,兩個人雖然名分上是叔侄,其實和兄弟沒有差別,一個炕上爬大的,長得還有些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雙胞胎呢。這兩人的性子卻是一個愛笑,一個愛冷著臉,當然這也沒有影響他們的好情誼。這不,有什麽小秘密也是相互分享的,這裏不就又嘀咕開了。


    “三哥說這家夥有個諢號,叫什麽呆霸王,你看,他是不是真的呆子?”


    說這話的時候,賈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對著薛蟠像是x光掃描一樣,從頭掃到腳。


    “嗯,他多大?”


    賈芳也正看著薛蟠的樣子,看他的臉色變來變去的,就像是調色板一樣,大腦袋一點一點的,心裏憋笑的不行,臉上的麵癱表情也有了一絲的裂痕。


    “聽說快十五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賈琮看著薛蟠那副呆樣,不禁搖著頭,嘴裏還吱吱的咂舌。覺得這薛蟠能長這麽大真是個奇跡。


    “哦,那真是呆子,比三叔大,可看著和芪哥兒差不多。”


    毒啊!難道說冷著臉的人說話都是這樣的?這賈芪好像才3歲吧,這把15歲的和3歲的比,那不是說薛蟠是智障嗎?


    就是賈琮聽了,嘴角也是一陣的抽抽,看向薛蟠的眼神透著憐憫,覺得這孩子真是可憐,腦子不好也就算了,還被人比成了智障,再加上被自己這幫子人圍觀當西洋鏡看。真是造孽啊!


    不說這兩個孩子繼續在那裏嘀咕,章禮從進來就開始老神在在的喝茶,他就是個湊人數的,要不是想著賈瑾用這個借口來賈珠家,估摸著真會去打獵,他才不來呢。嗯,上次打獵來的兔子皮給母親做了個圍脖看著不錯,要是這次再去,說不得還能再得些好東西呢,就是獵些野雞什麽的回去給母親妹妹嚐嚐也是好的。


    賈珠和賈瑾說的熱鬧,倒也沒有冷落了薛蟠,隻是這說起了騎射什麽的,薛蟠那是怎麽也接不上口,這孩子飛鷹走馬的胡鬧那是可以的,說什麽戲曲粉頭,也能說上些,可是這正經的弓馬騎射那就是抓瞎了。


    看著薛蟠說不上話了,賈珠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轉過話頭開始說起了功課,這下子,薛蟠更是聽得暈頭轉向,隻覺得無數隻蒼蠅開始吵吵了。眼睛都快要張不開了,比催眠曲都好用。


    正好這時候賈瑾說到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和賈珠他們討論者道德經。薛蟠聽了這一耳朵,突然那打了一個激靈,覺得自己終於又可以聽得懂的話了,立馬接口說道:


    “狗?什麽狗?我在金陵養的大將軍,那才是好的鬥狗,連著下了十場,一場都沒有輸,要不是那幫子小子給我使壞,我那狗估計還能在多上幾場,可惜了,這回進京沒有帶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說著還是一臉的懷念,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屋子的大小爺們都靜了下來,一個個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賈珠看著這個表弟,覺得自己臉上一陣陣的發熱,羞得不行。賈瑾一看,立馬出來解圍,對著薛蟠說道:


    “薛大哥哥怕是聽岔了,我們沒有再說鬥狗的事情,說道士的事情呢!這話的意思是:天地不情感用事,對萬物一視同仁,聖人不情感用事,對百姓一視同仁。它說的是一個公平的道理,我們所有的人,所有的眾生在天地的眼中,都是平等的。”


    他這一說賈薔也接口了:


    “我們家的老太爺一直喜歡住在道觀裏,這可是京城都知道的事情了,所以我們家的人多少都知道些《道德經》什麽的。薛大叔叔家估計是拜菩薩的,不知道也不奇怪。”


    這算是解圍,可惜,大家心裏都清楚,不管是不是信奉道教,隻要是個讀書人,幾乎沒有不讀這《道德經》的。可以說這薛蟠一句鬥狗,已經把自己的老底都給漏了出來了。


    可惜人家薛大呆子還不知道,還覺得這賈薔說的很是在理呢。


    “可不是,我們家,從我爹開始就是拜菩薩的,還請了財神像在家裏擺著的。其他的人我還真是不怎麽注意呢。”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賈珠這個時候覺得自己這個表弟在堂兄弟侄兒麵前那是丟臉都丟盡了。還財神呢!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家是商戶嗎?士農工商,這可是最低的一檔了。你也好意思這樣說的大大咧咧的,哪怕就是裝,怎麽也要裝出個斯文樣不是。


    賈珠偷眼一瞧,看看,就是兩個最小的都憋笑憋得臉都紅了,再一看門口,好家夥,賈蘭正好在門口,那小臉憋得通紅通紅的,眼睛裏帶著滿滿的不忿。看向薛蟠的眼神透著不喜,不用說,賈蘭這是覺得丟臉了,有這樣一個表叔叔,還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賈珠忍著想要拍額頭歎氣的衝動,帶著略帶僵硬的微笑,對著賈蘭說道:


    “宴席可備下了?大夥兒還是邊吃邊說話吧!”


    說完率先走了出去,再不出去,賈珠覺得自己都想要挖洞了。


    外麵雖說不怎麽順利,後宅倒是不錯。不說李紈是一個本分守禮的,就是薛寶釵也沒有原著中在賈府的那種自己什麽都知道,你們都要請教我的假清高。原因很簡單,這孩子在王家已經受到過教訓了,王家的當家太太,王子騰的夫人是史家的女兒,可不是王氏,對於這個外甥女那是很看不上眼的。


    當薛寶釵在王家剛露出了一點點這樣那樣的苗頭,就讓史夫人給迅速的掐滅了。動作很簡單,就是讓人說些什麽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話,再說說各大世家的事情,各家貴女如何如何,再讓人在不經意間露出對於商戶的不削一顧。不到十天,立馬把薛寶釵的小驕傲打擊的一點不剩。再找了原本教導王熙鳳的教養嬤嬤來,說是既然薛家有意讓薛寶釵進宮小選,怎麽也要學些規矩,雖然這做宮女的嬤嬤他們沒找過,不過這個教養嬤嬤是宮裏出來的,多少知道些。


    等薛寶釵知道這嬤嬤是教導各家貴女的,態度十分的恭敬,想多得些教導,可是這嬤嬤卻對她愛理不理的,還說什麽這樣的身份就是進了宮也不過是一個粗使宮女,在規矩也升不上去做貴人,宮裏最是講究身份背景,家世人脈什麽的,直接把她的希望,信心都給打擊沒了。


    幾次三番一下來,這孩子如果還認不清自己的位置那可就是真傻了。薛寶釵還是聰明的,隻是以前在金陵的時候讓一些小官家的人奉承的找不準了自己的位置,隻以為自己家和那些世家大族也是不差的。再加上經常出入甄府,自覺和宮裏也是說得上話的。那小尾巴就翹的高了些。


    如今這一下子落下了塵埃,那是要多本分就有多本分,隻是這一下子估計打擊大了點,人似乎也失了些靈性。多了幾分的執拗。


    到賈珠這裏之前,薛王氏早就知道了王氏當年的事情,還有賈珠出繼的事情,也細細的和薛寶釵說了,這讓她心裏更是苦悶。覺得原本是想著到京裏受到舅舅的關照的,誰知道還要受到姨媽的拖累,心裏十分的不自在。


    到了賈珠家,看到了李紈,知道李紈是四品大員的女兒,如今也是有了敕命的,更是羨慕妒忌恨,覺得自己比著她也不差什麽,怎麽老天就讓她投身到了商家,辜負了她的花容月貌,聰明才智。


    好在還有幾分自製力,在賈珠家愣是裝著端莊知禮的樣子,少說少動。可是她一個十歲的丫頭,又怎麽可能遮掩的住全部的神色?李紈那是看的一清二楚,心裏也覺得有些狐疑,想了好幾回,也沒發覺自己有得罪她的地方,就拋開了不去想,隻是想著,這家子以後估計要離得遠些才是,在想著晚上告訴賈珠,看看是不是有什麽緣故。


    於是在表麵的融洽,和薛寶釵的無知無覺中,這一門親戚基本上算是斷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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